娶了病娇女装大佬——燕殊
时间:2020-05-28 09:21:03

  陆乔把沉铁打成薄片,制成了乌漆嘛黑的扇骨。黑色扇面上,楚歌亲手画了白玉竹。
  楚歌手持折扇,缓缓站起。
  葱白修长的手指,黑色的扇子,雪肤明眸,纤细窈窕的身段。当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脚都踩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天上的仙子下凡了。
  楚歌走到车辕上,站定,看着徐明哲。
  徐明哲以为楚歌屈服了,神色间有一抹得意,骑着马靠过去。
  他微微抬头,矜贵自得。
  “县主,请茶楼一叙。”
  楚歌轻启薄唇,声音又高又稳,有种泰山压顶之感。
  “喝喝喝,你八辈子没喝过茶?你家住沙漠,天生缺水吗?满脑子都是喝茶喝茶喝茶,你上辈子是茶叶?喝杯茶才几个钱你非要请请请,我下次给婆婆上坟要不要请你睡棺材啊?”
  徐明哲脸一僵。
  众人的心哗啦啦碎了一地。
  明明是倾国倾城的佳人,这嘴,怎么这么毒啊。
  其实楚歌以前虽然气急了会骂人,但大多数时候,他并不怎么爱说话。
  可是陆乔禁止他跟人斗狠,也不许他“逗”家里的下人,楚歌剩下的唯一发泄怒气的途径,就是拿嘴咒人了。
  通常,他只在心里骂,暗暗倾泻一下不快。
  尽管如此,楚歌骂人的功力仍然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并且随着阅历的增长,花样翻新,自成一派。
  徐明哲一系列的过分行径,着实惹急了憋屈的楚歌。
  在心里骂已经不过瘾了。
  当然,楚歌敢当面骂徐明哲,并非是冲动。
  一来他是县主,徐明哲不敢真得对他怎么样。二来安国公府拉拢陆乔的意思很明显,徐明哲这时候来勾搭他,肯定是背着家里,骂了就骂了,安国公府不会帮徐明哲出头,说不定还要教训徐明哲这个傻缺。
  果然,楚歌喷了徐明哲一顿后,徐明哲涨红了脸,却愣是没敢抬出安国公的名头。
 
 
第56章 也要
  徐明哲被楚歌一通毒舌弄得下不来台,又羞又气,满脸通红。
  经过这一遭,他看向楚歌的眼神中再没有惊艳和爱慕,只有浓浓的厌恶。
  楚歌才不管徐明哲厌恶不厌恶,警告徐明哲再敢纠缠,他就跟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告状。
  “你、你、你”徐明哲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楚歌挑眉,“你结巴了?我跟你娘说一说,给你找个大夫治。”
  徐明哲想想自己的名声,想想安国公府的声誉,终于从色迷心窍中醒了过来,咬着牙道:“不敢劳烦县主。”然后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楚歌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回到车厢里,继续享受冰鉴的凉爽,把玩着折扇,等待陆乔。
  午时末,陆乔交了兵法的卷子,出了考场。
  同她一起出考场的还有很多人,大多是考完了生试的,少部分是考完部试的。有的人垂头丧气,哀叹连连,有的人笑容满面,颇为得意。有的出了考场孤零零走了,有的被家里人簇拥问东问西,有的由下人伺候着往自家马车去。
  来顺和木棋打完架,就在考场边守着,看见陆乔出来,两人争相围着她,把人往马车那儿领。
  “郎君,咱家车子停在那边树底下,少奶奶叫人备了熘鸡脯、蝴蝶虾卷、八宝兔丁、金玉笋、煨茄鳖、白扒鱼唇、清蒸鲜贝、慧仁米粥跟各色鲜果饮子。”来顺嘴皮子溜,跟报菜名似的。
  木棋不甘示弱,不知从哪摸了把蒲扇给陆乔扇风,吹捧道:“郎君今儿定然考得极好,我们进去送兵器的时候,听见好些个人夸郎君力气大,第一场没人比您成绩好。您的骑射也是最出众的,送红封的考官说您是天降将星呢。”
  陆乔被两人逗笑了。
  她不担心负重、骑射和兵器三科,确实满场无对手,她最担心的是兵法。
  倒不是说题目她不会答,实际上,经过钟朗的应试训练,今儿的几道题目陆乔全答上来了。唯一一道钟朗没押对的,是道实战题,假设了匈奴犯边边关主将该如何应对。
  陆乔把能想起来的三十六计写了几个上去,即便这题她不得分,前面几科成绩也足够了。
  走到一半,陆乔看见了高志,他和他娘正要上驴车。
  陆乔走过去,和高志见礼。
  “高大哥。”
  “陆二郎,”高志笑着道:“我就晓得你肯定没走。”
  “你如何知晓?”陆乔奇道。
  “你的生试肯定过了,等下午的部试,对不对?”
  “高大哥聪明。”
  陆乔正跟高志说着话,抬头看见楚星泽出来,忙向他招手。
  楚星泽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神色轻松,看起来考的不错。
  高志认得楚星泽,奉承了一番。
  楚星泽自打正正经经学了武,倒不像以前那般狂妄,也客气了几句。
  “高大哥,今儿的部试难不难?严不严?”楚星泽问。
  高志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考试中的情形,和陆乔、楚星泽讲了。
  “......兵法考的考官里有户部侍郎严育大人,最是耿直严厉,在他面前千万谨慎。”
  陆乔和楚星泽谢过高志提点。
  两人都饿了,约了晚上去平康坊找地儿好好聊,随后各自上了自家马车。
  生试的成绩要未时三刻才会慢慢公布,陆乔用了饭,跟楚歌在车厢里休憩。
  楚歌跟她说了徐明哲的事,陆乔夸他骂得好。
  “他若还敢找你,你跟我说,我有法子叫他彻底不敢。”
  “什么法子?”楚歌好奇地问。
  陆乔但笑不语,楚歌没追问。
  只要乔乔说有法子,就一定有法子。
  用了冰鉴的车厢虽然凉爽,但是陆乔活动了一上午,这会儿还是热得慌。
  楚歌心疼地给陆乔打扇子,还用沾了冰水的帕子给她擦手。
  “冰块凉,别冻着你。”
  陆乔捉住楚歌的手,不让他沾冰水。拿掉帕子,她疑惑地抓着楚歌的手捏来捏去。
  “你的手怎么比冰块还凉?”
  “我体寒,比常人体温更低些。”
  楚歌摊开手掌,柔嫩的掌心贴着陆乔布满茧子的手。
  有些粗糙,却意外地叫他感觉踏实。
  “那你别沾冰水了,直接用手摸摸我就行。”
  陆乔说完才发现,她的话听起来不对劲。正要改口,楚歌已经殷勤地凑了上来。
  冷玉似的手,一只贴在陆乔的脸颊上,一只贴在陆乔的颈侧,柔柔地按摩着。
  楚歌双眼亮晶晶,看起来很欢喜。鬼使神差的,陆乔把改口的话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楚歌只是擦擦汗、按按肩,并没有进一步行为。陆乔累了一早上,靠着厚厚的车厢壁,闭目养神。
  “乔乔?”
  “嗯?”
  “你能不能趴在竹席上,我给你擦擦背。”
  陆乔睁开眼,看向楚歌。楚歌手里拎着白色的帕子,特别纯良地拍了拍地上的竹席。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楚歌以为陆乔不愿意的时候,陆乔懒懒地道:“行。”然后当真趴在竹席上。
  楚歌刚要扔了帕子,换自己的双手上,就听陆乔说:“你的手又不吸汗。”
  目的被看穿,楚歌颓丧地低头,老老实实拿凉帕子给陆乔擦汗。
  陆乔主意到楚歌用的力气比寻常大,何止擦汗,简直要搓澡。她知道,楚歌有小脾气了。
  她翻了个身,仰躺,看着楚歌。
  “前面也要擦。”
  楚歌呼吸一窒,呆愣愣看着陆乔。
  陆乔松开衣带,平胸无所畏惧。
  楚歌见她不是说笑,脸上迅速染上红绯。
  神色如常的陆乔:“......”该脸红的难道不是她吗?
  算了,自从养了小鸽子,羞耻心已经跟节操一起喂了狗。
  “擦、擦好了。”来自手抖几乎拿不出帕子的楚歌。
  “手。”
  “什、什么?”来自扔了帕子不可置信的楚歌。
  “酸,给我按一按。”
  “好、好。”
  “轻一点揉,嘶,你别掐我。”来自吃痛的陆乔。
  “对、对不起。”来自没经验和太激动的楚歌。
  “就这样,呼,挺好的。”
  “乔乔”楚歌眼尾发红,双手在陆乔上身游走,哑着声音跟要哭似的。
  “嗯?”
  “你真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
  “喜欢?”
  “嗯。”
  “乖。”来自平胸也可以骄傲的陆乔,“小鸽子,你身上也是凉凉的吗?”
  “可、可能有点热。”
  “我试试。”
  “嗯哼......”
 
 
第57章 天阉
  车厢里一片旖旎,武举考场内却因为陆乔的兵法卷子吵翻了天。
  “不行,这卷子上的字忒丑了,不能过。”
  “哎呀姜大人,咱们是选兵将,又不是选秀才。这卷子上的字虽然丑了点,可你瞧这几条计谋,很实用的嘛。我觉着能过,能过。”
  被称为姜大人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扔下手里的卷子,不高兴地道:“李大人!兵将以后也是要写折子的,这样的字呈到皇上面前,岂不是污了圣眼。”
  李大人年近五十,一把胡须如雪白,笑眯眯地说:“字这种东西,可以练的嘛。你先看看内容,这考生有将帅之才,要是不录用,是朝廷的损失啊。”
  “字如其人,这人指不定长得多难看。李大人你忘了,举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所用人才皆需五官端正,貌丑不录。”姜大人坚持。
  “那姜大人,我们把红封拆了,叫这卷子的考生来。若是长得好就录,长得不好就不录如何?”李大人捋着胡须,笑道。
  “不行,岂能如此儿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嘛?”李大人不玩他的胡子了,无奈地问姜大人。
  “我觉得不能录。”姜大人梗着脖子道。
  李大人拿起卷子,指着最后一题的答案给姜大人看。
  “姜大人,你看,你细看,你看完再说。”
  “哼。”姜大人气哼哼,一目十行地看完答案。
  李大人又恢复了笑容,缓缓道:“姜大人,咱凭心而论,这瞒天过海、无中生有两计是不是极好?”
  姜大人那反对的话在嘴边转了下,咽了下去,仍旧有些不快地道:“可这字也忒丑了,我那五岁的小儿子写得都比这好看。”
  李大人出主意道:“反正后头还有部试,咱们只管报上去,到底录不录,让部试的大人们做决定,如何?”
  姜大人沉吟了下,妥协。
  “部试阅卷的乃是严大人,他最是严厉,自当交由他定夺。”
  陆乔当然不知道,她的丑字引起了两位大人的争执。
  未时三刻,生试放榜,录了的继续参加部试,没录的走人。
  陆乔和楚星泽都录了,而且巧合地分在了同一考场。
  部试的内容跟生试差不多,只不过要求更高。
  比如负重这一项,不达一百五十斤的直接刷掉。骑射中凡脱靶的,当场请离。
  因而考场的气氛比上午凝重,时不时有身高七尺的大汉抹着泪被“请”出考场。
  陆乔打起十二分精神,顺利地过了负重和骑射,到了兵器考。
  兵器考采取抽签淘汰制,一共三轮。
  陆乔赢了两轮,在最后一轮遇上了楚星泽。
  楚星泽拎着金丝软鞭,使劲朝陆乔使眼色。
  兄弟,让一让我!
  陆乔狠狠心,重剑抡上去,一点没客气。
  楚星泽气得两眼瞪成铜铃,上蹿下跳地躲。
  说好的兄弟情呢!打我跟打儿子似的。啊呸呸呸,陆二才不是我爹。
  他躲出了真火,瞅着空子一鞭子抽在陆乔胳膊上。
  陆乔吃痛,加上前两场体力消耗过大,一个没稳住,重剑脱了手。
  楚星泽眼睛一亮,反守为攻,鞭子舞成花朝陆乔攻来。
  陆乔赤手空拳,冷静地后退,想着对策。楚星泽用鞭子的时间短,虽然舞得很好看,但大多数是花架子。
  陆乔干脆硬扛了两鞭子,直接扯住鞭梢,使劲一拽。
  楚星泽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下一瞬,他已经扑倒在陆乔脚下,摔了个狗啃泥。
  下巴火辣辣的疼,楚星泽又气又羞,爬起来给陆乔来了个“猴子偷桃”。
  陆乔□□一紧,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楚星泽的手。
  偷什么不好你偷桃,她有那玩意吗啊?
  “要脸吗你?”陆乔咬牙切齿,一个背摔,把楚星泽撂倒。
  楚星泽摔在地上,茫然地看着手掌。
  空、空的......窝巢,陆二是个天阉。
  陆乔一看楚星泽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但这事不好解释,况且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考官倒数完,宣布赢家是陆乔,可以去兵法考场了。
  而作为败方的楚星泽,要先去参加败者淘汰赛,赢了淘汰赛,才能参加兵法考。
  楚星泽目送陆乔离开,英俊的面容上,神情一言难尽。
  同情、怜悯,混着被瞒在鼓里的不快,还有一丝感慨命运不公的惆怅。
  陆乔回头想看看楚星泽有没有事,就对上他复杂的神情。
  陆乔:这熊孩子在胡思乱想什么?还是打得轻了。
  兵法场。
  陆乔坐在小隔间里,对着卷子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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