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被校草看上了——春风榴火
时间:2020-06-06 09:44:51

  江焯脸色稍稍变了吧。
  男人悠哉地说:“少年人,你真以为背后放冷箭就能帮得了她?”
  江焯沉默不言。
  “挑战赛虽然上擂的都是年轻人,但是他们的师父师伯可都跟着来了,在场围观的能人异士不少,你觉得能瞒得过几个人的眼睛。”
  “瞒得过。”
  江焯有信心,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叶澜说过,只要他速度够快,就连摄像机都不能捕捉到任何图像设备,更何况是人的肉眼。
  江焯再度绷紧了弹簧绳,谢修的手却落到了他的肩上,必要的时候,把他搞晕了弄走。
  这不是添乱么。
  “别碰我。”江焯望了他一眼,眼神狠戾。
  “武林重规矩,少年人,你这样做就是破了规矩,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又如何。”
  谢修轻笑了一声:“别了吧,为了女朋友,豁出命去,傻不傻。”
  “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不就得了...”
  江焯眸色很深,宛如化不开的浓墨,一字一顿道——
  “她就是我的命。”
  谢修放了手,深深地看着他。
  原本以为,叶澜是这个世界上最痴的人,能为了一个人叛出师门,放下诸天神佛、六根清净。
  面前的少年,似乎更傻、更痴。
  说话间,温暖又和那人过了好几招,虽是强弩之末,但对方显然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谁都看得出来,这小丫头是用命在拼这一场胜负。如果再这样下去打下去,即便他能赢,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狭长,十年八年的恐怕都不能恢复元气。
  真犯不着,现在可不比早年间,各门各派不蒸馒头争口气,为了各自师门发扬光大,是不惧怕任何牺牲的。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一要生产、二要发展,真要是伤了身体,影响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值当。
  一旦心绪开始动摇,注意力也就不那么集中了,他倒是结结实实吃了小丫头几拳。
  江焯眯着一只眼,眉心紧锁,瞄准了擂台上的男人。
  皮绳紧绷,但是那一枚石子却迟迟没有射出去。
  他目光紧扣擂台上一举一动,似乎看到些微渺茫的希望。
  温暖越到后面,招式越发迅猛,男人勉力应付着小丫头的招数,心里已萌生退意,再被温暖以寸拳击倒之后,他倒在擂台上,连连摆手——
  “不打了不打了,老子自认倒霉,认输了!”
  跟不要命的打,那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何必呢。
  裁判宣布了胜负,峡谷内安静一片,都被这忽如其来的逆袭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修的徒弟,居然赢了?
  谁都知道,谢修一个大男人,走阴柔的路子,不入流,一贯被视为旁门左道。
  没想到他的徒弟,居然能打败各路名门高徒,赢了这届挑战赛。
  无法相信。
  男人被同伴扶着走下擂台,冲温暖竖了个大拇指:“小姑娘,你真他妈不要命啊。”
  温暖大口地喘息着,太阳穴嗡嗡直跳,机械地对他拱了拱手,连“承让”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嗓子干哑。
  最终,武盟的负责人、这是这一次挑战赛的承办方,逍遥制药有限公司总裁宣布:“本届挑战赛冠军得主,南山门——温暖。”
  台下有零零散散的掌声传来,慢慢的,掌声开始增多,最后是响彻峡谷的热烈鼓掌。
  谢修站在山石上,狂风呼啸而过,他眼眶微热。
  这么多年,听了多少骂声,遭了多少白眼,然而这一切,一朝洗净。
  “你说的没错。”他喃喃自语道:“我最大厉害的地方,是教出了我这个好徒弟。”
  除了呼呼的风声,无人应他,他侧过头,身边的少年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呐?!”
  ......
  温暖已经没有办法走上领奖台了,刚刚紧绷的一口气,现在骤然松怠下来,整个人飘飘然跟风筝似的,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了。
  她听不到周围的欢呼声,安静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倒下的那一瞬,没有想象中的脑袋落地的疼痛,她跌进了一个硬梆梆的怀抱里。
  鼻息间,被一阵熟悉的药草松香味包裹着...她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中,蹭了蹭,有点委屈——
  “江焯,好疼呦。”
  少年抿抿嘴:“现在知道疼了?”
  “唔...”
  她抓着他的衣角,闭上了眼睛:“江焯,你看,我还是很厉害的。”
  “看到了。”
  “我也...也能保护你。”
  ......
  谢修看着那少年,他将她抱起来带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圈。
  他恍然想起了那一年,叶澜从师门弟子的降魔杖下,将鲜血淋漓的谢修救出来的画面,那时候他好像也有...红了眼眶。
  他深呼吸,摇了摇头:“痴情种啊。”
 
 
  ☆、背信
 
  温暖这一觉睡到了天荒地老, 三天后的下午, 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睁眼的第一个画面, 就是江焯的一双大长腿。
  温暖侧了侧身, 看到江焯坐在靠椅上,大长腿交叠搁在她的床边, 正专心致志看一本漫画集。
  这家伙, 居然拿脚对着她。她揪过他的脚踝,挠他大脚丫子的痒痒!
  “操!”江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惊, 脚底板一阵难忍的痒痒, 他整个人都快从椅子上摔下去。
  “放开!”
  温暖钳着他的左脚踝, 一个劲儿地挠他:“给我闻臭脚是吧!趁我睡着占我便宜是吧!”
  “哪臭了!”江焯被她挠得痒了想笑,又强憋着不能笑,笑了就输了,脸颊涨红:“刚恢复就这么大力气,你是不是女人。”
  “你说呢!你说呢!”温暖不依不饶,变本加厉地挠他痒痒。
  江焯使出吃奶的劲儿抽回脚丫子, 随后直接扑到床上,两腿跨她身侧, 挠她痒痒:“你还来劲儿了!”
  不过他哪里是温暖的对手, 这丫头跟马达小萝莉似的, 动起来就没完没了,不多时,俩人在床上练出了一身汗。
  最后,还是温暖先认了输, 不再动弹,任由他手伸到她胳肢窝挠了一阵。
  明媚的春日阳光透过窗户漫进屋内,他漂亮得仿佛不似人间的少年,染白的发色与这春日的阳光亦格外合宜。
  宛如初见般的惊艳。
  江焯挠了她一阵子,发现小丫头不反抗了,只是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他。
  江焯心跳还在快速跳跃,呼吸也有些急促,慢慢地不再动作。
  两个人隔着一道明媚的阳光,对视了几秒。
  忽然,他低了头。
  温暖看着他嫣红干净的唇瓣,似乎就要落了下来,她睁大眼睛,脚趾头的绷紧了。
  “师妹,你醒了没有啊!”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陆思晏推门而入,看到面前这一幕,吓得手里的果盘都掉了。
  “操!放开我师妹!”
  江焯敏捷地从温暖身上一跨而过,踩着床头柜直接跳到了飘窗边。
  陆思晏气冲冲地站在病床另一半,指着江焯:“吃了豹子胆了你!”
  温暖拉住了陆思晏,瞪了他一眼。
  陆思晏似乎从小丫头眼神里明白了什么,挠挠头:“那个,我来是看你醒了没有,顺便...说说领奖的事,没打扰吧。”
  温暖立刻坐起身:“差点忘了,我的药!”
  陆思晏颇有些为难,说道:“那个...师妹,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
  江焯蹲在飘窗边,拆了一根真知棒,见他吞吞吐吐,不耐道:“有话就说。”
  陆思晏不满瞪他:“关你什么事儿。”
  江焯嚼着真知棒,腮帮子鼓了起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臭不要脸!”
  俩儿斗嘴之际,温暖穿上外套都要出门了,陆思晏连忙拉住她:“师妹,奖我已经给你领回来了。”
  温暖顿住脚步,惊喜道:“是吗,快给我看看,这能起死回生的秘药,究竟什么样子。”
  陆思晏有些为难地拉开了书包链,从里面取出一盒印着“逍遥制药有限公司”字样的高端礼盒,礼盒打开,只一枚半人形状的人参。
  温暖愣了愣:“这...这就是他们的秘药。”
  江焯踮着拖鞋凑过来,望了望盒子里的人参:“这东西...叶澜叔的中药铺也有。”
  陆思晏说:“能比么,这人参可是成了形状的,也算是珍贵的极品老参了吧。”
  温暖脸色越发沉了下去,喃喃道:“这不是秘药,不是我要的...秘药。”
  不是她拼了命争回来,可以给她哥治病的药。
  陆思晏挠挠后脑勺,说道:“他们说秘药的原料何其珍贵,几年才能研制出一份的量,前些日子门派有高层领导病危,给用掉了,这不,补了一份极品老参。”
  江焯淡淡道:“借口。”
  陆思晏无奈道:“这明明都说好了,挑战赛的冠军奖品是他们的秘药,结果现在换老参,这不是出尔反尔么。”
  “我找他们拿药去!”
  温暖一脚踹掉了脚上的凉拖,换上了运动鞋,气势汹汹出了门,陆思晏看这情况,多半要闹大了。
  她师妹什么炸脾气,闹起来只怕要把他们房梁都拆了。
  “师妹,你别冲动,咱们跟师父商量商量...”话未说完,温暖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江焯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去拦着他。”
  “好,麻烦你了,我现在就联系师父!”
  ......
  陆思晏给师父打了电话,把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之后,也赶紧来到了逍遥谷的门派前院。
  陆思晏本来希冀着江焯能拦住他师妹,被闹出什么岔子。却没想到,院子里,温暖已经和逍遥派好几个弟子打起来了。
  江焯呢,江焯站在一棵桃花树下,给她做远程火力输出,拿着皮绳弹石子,一瞄一个准,打得这帮小子们嗷嗷大叫。
  陆思晏急火攻心,大喊道:“不是说拦着吗!怎么还帮上了!”
  江焯从容不迫地拉着弓绳,石子飕飕弹射出去。
  “我不帮她,帮谁。”
  他这话说得格外理直气壮。
  陆思晏急忙跑过去拉住她:“别动手!有话好说!小暖,师父叫你停下来,等他过来处理!”
  好歹两边是停了下来。
  几个少年站在门派大门庭前,气呼呼地说:“她不由分说就闯进来,我们这里又不是你山野小户,能容你撒野!”
  “说归说,怎么还拉踩呢!”陆思晏将温暖护在身后,说道:“我们是山野小户,也知道背信弃义是为不耻,你们大门大派,公然出尔反尔,有什么脸瞧不起人那?”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看似领导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拉长了调子,说道:“不是给你们奖品了吗,还想怎样?”
  温暖将老参礼盒扔他面前:“我不要这个!”
  男人笑了笑,让门下弟子将人参收了起来,说道:“挑战赛,本就是以武会友,没有谁真冲着奖品来,拼个你死我活,失了习武之人的气度和风采。”
  温暖咬着牙,沉声道:“可我拿药...是为了救命。”
  男人摇了摇头:“已经说了,秘药现在是没有,短时间也不会有,用同等价值的老参代替,如果你不要老参,折合现金也行,我奉劝你们,见好就收,这场比赛你能拿冠军,那也是前辈们让着你,别学你师父那套不识好歹,和整个武协为敌。”
  温暖紧紧攥着拳头:“所以...你们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赢了冠军,奖品只是个锦上添花的彩头罢了,没见过拿人奖品还挑三拣四的,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
  那人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大门正前方写着“逍遥锦堂”四字的匾额,轰然落地,摔成了两半。
  几个男人都惊住了,同时望向了桃花树下的少年。
  一缕风过,粉色花瓣飘摇而落,少年放下皮绳,活动了一下肩颈:“谁再骂她一句,脑袋开瓢。”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带着强硬的威慑力。
  绕是风云见惯的几位年长者,都不敢轻易再出口伤人。
  陆思晏见江焯半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是铁了心要和温暖一个鼻孔出气了。
  他将温暖护在身后,防备地望着周围人。
  然而就在这时,内厅有人喊道:“你谁啊!你在房梁上做什么!”
  内屋房梁间,有人伸懒腰、打了个呵欠,悠悠道:“外面吵吵嚷嚷做什么,扰了老子的美梦。”
  听到这个声音,温暖和陆思晏都惊住了。
  内殿里,一只虎皮鹦鹉绕着大殿飞了两圈,然后落到了温暖得肩膀上:“谁欺负我小师姐!谁欺负我小师姐!”
  “喳喳!”
  温暖摸了摸小鸟,连忙冲屋内喊道:“师父,您老人家来了!”
  “我什么老人家,我很老吗?”
  房梁上,一个穿着卫衣的英俊男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看到他,几个逍遥派的老家伙脸色大变,跟见着魔头似的:“谢...谢修!”
  谢修坐在了祖师爷排位前的红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从容地喝了一口:“还认得你爷爷。”
  “你来干什么!我们这儿不欢迎你这个死基...”
  最后一个字,他还没说出口,谢修手中得茶盏重重拍在桌上,吓得周围人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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