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被校草看上了——春风榴火
时间:2020-06-06 09:44:51

  他在意父亲的偏心,他想引起他的注意和关心。
  温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不在意父亲到底喜不喜欢她,反正她有关心她的师父、有团宠她的师兄弟们...已经很足够了。
  但是对于温寒而言,父亲是他唯一的父亲,他想得到他的认可。
  ......
  学校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温暖认出车门前的男人,是父亲温恒,还有他现在的夫人张伊雪。
  当然,温承业也在,他穿着一件白色运动衫,手里抱着篮球,满头大汗。
  张伊雪正温柔地用丝巾擦拭他脸上的汗珠。
  他拎着一瓶可口可乐,仰头猛灌。
  父亲温恒慈爱地看着他,一只手替他拎着书包:“慢点喝。”
  温暖准备假装没看见,转身便走。恰是这时,温承业叫住她——
  “温寒弟弟。”
  温暖翻了个白眼,停下脚步。
  因为刚刚得知了温寒过去的一些事,她现在情绪不太好,所以没搭理他。
  “站住!”父亲叫住了她:“温寒,你给我过来。”
  温暖顿住脚步,极其不情愿地走过去:“干什么?”
  “今天是你承业哥哥的生日,正好遇见了,就一起去吃饭,顺便给你承业哥哥庆祝生日。”
  温恒对待儿子温寒,俨然是一副家长典型式的严肃面孔,说话的调子也如陌生人一般。
  张伊雪笑着说:“是呢是呢,小寒跟着一起去吧,反正你妈在外面忙,成天不落家,就算你现在回家了,也没人给你做饭啊。”
  温暖的母亲姚曼芝的确很忙,满心想着不蒸馒头争口气,拼事业线去了,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当然,温暖很支持她重拾理想,女性本不应当困囿于家庭、孩子和厨房里。
  温暖觉得,父母既然都不管,自己也许可以肩负保护和照顾兄长的责任。
  这也是她这次回来的原因。
  “走吧,一起去吃饭,我们定了山本日料的包厢呢。”张伊雪走过来,就要拉她。
  温暖连忙后退两步,淡淡道:“不用了,我回去叫外卖。”
  温承业对父亲道:“爸,我是真的很想邀请弟弟去参加我的生日party,这是增进我们兄弟感情的好机会呢。”
  温暖快呕了。
  你好歹是最有希望传承家业的豪门继承人,能不能别像个白莲似的,令人倒隔夜饭。
  这样的男白莲,她这傻哥哥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过去被虐得嗷嗷叫,也在情理之中。
  温恒听宝贝儿子这样说,自然是想要满足他,板着脸道:“温寒,今天你必须来给哥哥过生日。”
  温暖冷笑:“不好意思,今天作业有点多,真没空。”
  温恒脸色垮了下来,斥道:“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努力学习。现在弟弟过生日,你就要赶着回去写作业了,我看着就是你的借口!”
  温暖懒得和他们废话什么,只说道:“对。”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温暖忽然转身,眸光冰冷地望向父亲:“他过生日,我就必须参加,那老爸你还记得我和妹妹什么时候过生日吗?”
  温恒愣了一下。
  张伊雪见状,连忙走到父子俩中间,连连摆手:“哎哟,别吵别吵,这儿这么多同学看着呢,有什么话,上车说吧。”
  说完,她走过来假意拉扯温暖,温暖顺手一挡,张伊雪险些摔在车上。
  温恒是真的发火儿了,走过来,猝不及防就是一脚,踹向了温暖的侧腰。
  当然,以温暖的身手,避开这一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她没有避。
  她就是要感受一下,那个平时看起来笑嘻嘻、好像从没烦恼的兄长,究竟是在怎样的屈辱和委屈中,独自承受这一切。
  父亲这一脚虽然没怎么用力,但是带来的屈辱感...却远远超过了身体的疼痛,周围的同学们都看着,窃窃私语地讨论着,温寒又是那样要面子的男孩。
  温暖紧紧攥了拳头,满腔怒意都快沸腾了。
  不远处,江焯和陆宇叶青几人站在树下,望着街对面发生的一切,看热闹。
  “难怪温寒那小子平时一言不合就搞暴力,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陆宇啧啧说。
  叶青继续手里拿着画笔,沙沙地勾勒着温寒紧绷的脸庞,漫不经心道:“他看起来...很伤心。”
  江焯杵灭了烟头,伸手摸到了兜里的弹簧绳弹弓,抬手瞄了瞄,瞄准了温恒。
  “我靠!祖宗!”
  “你可别乱来...”
  陆宇和叶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同时挡在他身前,生怕他胡来。
  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温承业走过来,假惺惺想拉温暖上车的时候,她拉过他的手,一掰一折,将温承业扯到自己面前,一个擒拿招式将他放倒在地。
  因为动作太快,行云流水的一套熟练动作,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她死死掐着温承业的下颌,用力一捏,他疼得直哆嗦:“爸,妈......”
  张伊雪见温寒忽然发难,捂着嘴尖叫了起来。
  温恒都懵了,过去那个懦弱又愚蠢的儿子,受了气也只会自己躲起来偷偷发泄,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般烈性的一面......
  “他”那漆黑的眸子,露出了狠绝的戾气,前所未见。
  “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从今以后,你每踢我一脚,我就让你宝贝儿子掉颗牙,看是我骨头硬,还是你儿子牙齿硬。”
  温暖缓缓站起身,黑色马丁靴踩着温承业的胸膛,恶狠狠地望着温恒,一字一顿道:“懂了吗。”
  “你这个魔鬼!暴力狂!垃圾!”护犊心切的张伊雪冲了过来,想要救下温承业。
  温暖脚一松,将温承业踹给了她,转身离开。
  “孽子!你等着!”身后传来温恒的破口大骂,温暖已经听不见了。
  周围同学目瞪口呆地望着“温寒”的背影,又望望满身狼狈的温承业。
  这这这...“温寒”这也太A了吧!
  *
  温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中,哆哆嗦嗦摸出手机。
  很快,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懒洋洋的男人的声音:“谁...呀!”
  “师父,是我,小暖。”
  “哦,暖丫头,怎么了。”
  “师父,你在做什么?”
  “我在田埂边上,监督你几个师兄弟给我果子林施肥。”
  温暖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师父半躺在田埂边的悠然自得模样。
  她吸吸气:“师父...”
  莫名还带出了哭腔,温暖觉得太不争气,深呼吸,平复了几秒钟。
  男人听出了温暖调子里的不对劲,问道:“被欺负了?”
  “不是,师父...”
  温暖立刻让颤抖的声线平稳下来,说道:“刚刚我发脾气了,也...动手了,呜。”
  “手疼吗?”
  小丫头抽抽气:“不疼。”
  男人淡淡笑了:“动手打了人,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因为师父曾经说过,习武绝不是为了好勇斗狠,而是修身养性。”
  “既然知道,那理由呢?”
  “他欺负我哥,很多事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很难过。”温暖声音都带了哭腔:“我或许不该冲动了,对不起,师父。”
  良久,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
  “小暖,你永远不需要为了保护自己最爱的人而道歉。”
  温暖的心颤了颤。
  电话里,师父的声线轻飘飘的,温暖似乎能够想象到他微眯着眼睛,说话的样子——
  “哭什么,努力让自己变强,不就是为了保护最爱的人么。”
  ……
  温暖刚走出无人的小巷,出来便看见江焯懒懒地倚在墙边,夕阳下,他那一头白毛明晃晃的。
  不过,真要细看,他睫毛也算长得逆天了,又细又密。
  温暖想着,要配合他这一头白毛,怎么不去把睫毛也染白啊。
  看见他,就想吐槽他。不过,今天温暖是真没这心情。
  温暖没理他,径直离开,这时,江焯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我心情不好。”她淡淡道:“你聪明的话,就别惹我。”
  江焯背着手,并没有让开路。
  温暖压着嗓子,冷声威胁道:“今天筋骨活络了,揍一个是揍,两个也是揍。”
  江焯依旧没有动,目光下移,淡淡地睨着她。
  “最后一次,别-惹-我。”
  温暖说完这句话,右手手掌绷紧,一道劈掌,带着浑厚的力道,劈向了江焯的左脸侧。
  江焯没有避开,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温暖的手掌在他脸颊半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江焯抬起头,喷了她一脸烟。
  温暖:......
  就在温暖真要动手的时候,江焯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折,一扣,拳头被迫摊开。
  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温暖的手腕被他捏着,疼得她咬牙切齿,正要挣脱。
  忽然,江焯在她的掌心,放了两颗糖。
 
  ☆、温寒X江焯
 
  看着掌中那两枚巧克力糖,温暖的心忽然失重了...
  她诧异地望向江焯:“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
  只是刚刚“他”爆发的那一瞬,让江焯看到了过去在黑暗中冲撞得头破血流的自己罢了。
  他从小就有随身带糖的习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就会摸出糖,吃一颗。
  第一次吃,是看到那个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她真的很美,皮肤如雪,黑发及腰,气质卓绝。
  江焯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惊艳了。
  院长阿姨告诉他,她是他的妈妈,过来带他去办户口。那个时候江焯是何等兴奋啊,他有妈妈,而且是那么漂亮的妈妈。
  可是当他战战兢兢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女人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立刻移开目光,说了一句江焯这辈子都刻骨铭心的话——
  “把他带走!”
  他连忙退后了一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来,在福利院的院长的再三恳求之下,母亲终于松口,同意带他去公园玩。
  不过,不是带他,而是带她自己的儿子。
  江焯只能站在十多米远的距离,看着母亲带另一个小男孩玩滑梯。
  福利院院长陪在他身边,让他一起过去玩,他的脚却像生了根,一动不动。
  后来,母亲给自己儿子买了冰淇淋,没有给江焯买。院长阿姨见江焯可怜,给他买了巧克力。
  江焯一边哭,一边嚼着巧克力,吃得满嘴都是可可泥。
  那个小男孩还指着他,笑话他脏兮兮。
  江焯哭着问小男孩,要不要吃。
  母亲匆匆跑过来,抱起小男孩转身离开,只回头看了他一眼,满眼憎恶。
  “离那个人远点。”
  “为什么,妈妈?”
  “恶心。”
  江焯的心,像被烟头烫了一下。
  “恶心”这两个字,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上。
  江焯狠狠扔掉了手里的巧克力,踩进土里,狠狠踩...从那以后,他就成了人人讨厌、人人惧怕的恶孩子江焯。
  连福利院院长都再难管束他。
  刚刚,她捱父亲踢的那一幕,她那失望的眼神,和他何其相似。
  温暖拆开了糖纸的窸窣声打断了江焯的沉思,她将巧克力放进嘴里,抿了抿:“好吃的。”
  江焯没有应她,手揣兜里,转身离开了。
  ......
  晚上,温暖又去医院看望兄长。
  兄长住院的事情,姚曼芝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人,将他转移到了城郊的一所私人医院。
  爷爷不知道,当然父亲温恒更不可能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温暖就是温寒。
  本来一开始,温暖是打算等爷爷病情稍稍好转一些,便功成身退。
  但现在看来,这起恶劣的暴力事件绝非偶然,也不仅仅是同学之间的好勇斗狠。
  是有人刻意针对温寒。
  如此一来,找到真凶之前,她还不能走,她一走,温寒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温暖轻轻捏了捏兄长熟睡的白净面庞,眉宇间多了几分温柔。
  过去她从来不知道,习武修身的目的,师父让她站桩,她就站桩,让她扎马步,她就乖乖扎马步......自己是没想过练这些功夫是要干什么的。
  但是现在,看着身边熟睡的少年,温暖忽然明白了。正如师父所说的那样:“十年苦寒功,都是为了守护最爱的人。”
  温暖攥紧了他的手。
  *
  次日的体育课,老师吹响了解散的哨声。
  温暖慢悠悠地溜达着,准备去食堂吃点东西,方哲翰双手捧着后脑勺,跟在她身边。
  班里的几个体育生一齐涌了过来,追着温暖道:“温寒,你昨天可太帅了!”
  “是啊,把温承业按在地上摩擦。”
  “你那招怎么打的,太快了吧,分分钟就把他放倒了。”夏辉比划着温暖昨天的动作,手舞足蹈:“能不能教教我们啊。”
  “是啊,温寒,教教我们呗,你是怎么打的?”
  温暖一脸冷酷:“想学?”
  男孩们期待地看着她,满眼崇拜:“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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