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主国士无双——超霸糖
时间:2020-06-12 09:47:50

  这一下,整个浮花蝶影瞬间安静了,这令人咋舌的叫价,让原本还有心拼一把的人都熄了那份心思,谁也不至于用全副身家加项上人头去买一个花魁的初夜。
  更何况和清湛公子抬价,那等于等罪了当今天子,毕竟清湛公子是天子看重的人,那么做岂不是犯傻?
  也不用祁妈妈再问,朱桦飞身而下,轻巧地落在舞台上,随后手中掂着一块令牌便走向祁妈妈。
  “拿着,去盛京城的永丰钱庄取钱就是了。”
  祁妈妈双手接过令牌,忙不失迭地点头哈腰,接着又大声宣布道:“恭喜清湛公子,琴画还不赶紧的。”
  平静了许久的众人忍不住又开始议论起来。
  “不是还有过关?”
  有人讥讽道:“你要是有三千两黄金,也直接就是琴画的入幕之宾了。”
  “可不是,哪还有什么层层选拔了?谁不喜欢金子?”
  朱桦交了令牌便是一个回身,身姿轻盈如燕,又原路返回到贺清之身边。
  一抬头,便瞧着贺清之眼部那三指宽的缎带,少年抿了抿唇,流露出些许不解道:“公子为何要蒙眼?看不见岂非难受?”
  贺清之已经起身,回到了最早坐的桌边,他用指尖叩了下桌面,轻声说道:“吃吧。”
  少年看着满桌精美的点心立刻蹦了过去,随手拿起一块才咬了一口眼神便亮了:“我知道了,公子定是觉得这风月场所不堪入目!”
  贺清之一愣随即笑了,他放下茶盏问道:“周先生教你的?”
  少年舔了舔唇,这地方乱糟糟的,不过食物倒是好吃的很。
  “谷主身子不便,以缎带覆眼这样即便谷主行动不如常人,也不会叫人看出端倪。”一道女子轻柔好听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中,惹的他即刻面露喜色。
  “琴画姐姐!”
  “自个儿去玩吧,记得不许给谷主惹事。”琴画怜爱地揉了揉少年的头,又取了丝怕给朱桦包了好些个糕点才送他出门。
  贺清之侧过脸面向窗棂的位置,神情似乎在沉思,琴画也不插嘴只是静静地站着。
  “近日,盛京城中可有约莫十四五岁的陌生少女出入?”
  “少女?”琴画似有不解,转念才问道,“谷主是指……”
  琴画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测,因为贺清之的神情看起来极为凝重,他的手微微探出,却在几碟糕点之间犹豫。
  “属下未曾见过,谷主是否需要属下打探。”
  琴画瞧着贺清之游移不定的举动,好半响都没有动。
  看来贺清之所提的少女应该对他极为重要,只是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去询问那少女的容貌特征。
  最终,贺清之没有拿任何糕点,他心中似乎做了决定,暂时放下了寻人之事。
  琴画看着贺清之双手按着桌面,借力站了起来,之时好半响才缓缓地迈出步子。
  贺清之强压下心头的思念,说道:“走吧,别叫王爷等急了。”
 
 
第6章 006
  贺清之所在的浮花蝶影不远处便是畅念亭,这是落枫谷在盛京城的一个特殊联络点,之所以贺清之没有直接在畅念亭等平凉王,这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从他现在所在的晏春阁通过一条秘密暗道,便可以来到畅念亭。
  只是,两者之间的距离蜿蜒曲折,需要费些时间,这让本就行动不便的贺清之多了一重困难。
  贺清之没有让琴画跟随,进了密道他首先解开了覆眼缎带。接着坐上了琴画提前准备的另一架轮椅,这架轮椅不同于他原本使用的,卸除了一些暗器机关的设计,要相对轻便了许多。
  密道内有着点点星火,可见范围虽然不大也足够贺清之通行了。
  琴画叮嘱道:“谷主万事小心。”
  贺清之点了点头,密道门关上之时,身后的阁楼中传来了悠扬委婉的琴声。
  通过了一道较为平坦的通道,贺清之到了拐角之处便下了轮椅,之后的那段路崎岖了不少。不光密道变得狭窄了,也没有了灯火的排布。贺清之点燃了火折子小心翼翼贴着通道壁前行,他的步伐虽稳,但于常人相比缓慢了不少。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眼前的地势又开阔了起来。贺清之吁了一口气,他已感双腿后继无力,越来越不便利了。
  直至一道刻了奇特纹路的墙面出现,贺清之才以手扶墙,之后轻轻扣动一旁的机关,不一会石墙便隆隆打开了。
  门后立着一名男子。
  乍一见眼前之人,贺清之心头微酸,上一世是他太过自满,以为掌握了一切,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
  因此没能救回平凉王。
  “清湛……参见王爷。”贺清之忍不住抱拳行礼,因为心绪翻涌,他的声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只是他预备下跪的动作很快便被眼前的男子阻止了。
  “本王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这些礼节。”平凉王扶着贺清之,关切道,“听闻今日早朝你身体不适,快些入座休息。”
  贺清之入座后心绪也逐渐平复了,桌案上还有温热的茶水,熟悉的客房内留着他上一世许多的记忆。
  “王爷无需忧心,清湛并无大碍。”
  平凉王瞧着眼前的青年,心中除了担忧更有一份愧疚,他们是堂兄弟,可他却眼见着自己的亲兄长对贺清之做出了令人发指的行为。
  “王爷,此番奉诏入京,怕是与西岭国求和之事有关。”贺清之神情严肃道。
  一想到上一世那令平凉王被暗箭所伤的一战,他就自责不已,重来一世他说什么都不能让平凉王身陷险境。
  看贺清之的神情,平凉王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垂眉细思了片刻才道:“清湛是觉得,有人要对本王不利?”
  贺清之没有直说,但眼神却没有否认。
  平凉王看了看贺清之,之后视线又落在茶盏中,那浮浮沉沉的茶叶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
  “先不说这些,听闻龚丞相设宴请你,可有什么收获?”平凉王抿着唇问道。
  贺清之也是心绪翻涌,重生而回他是占得先机,倒是让他省去不少的心力,不用因为多次窥探天机而遭到反噬。
  不过,这一世他必要保住平凉王,那阻止他替昭仁皇帝御驾亲征就他目前是最主要的任务。
  想到这一点,贺清之不免又细细打量起平凉王,刚才未及细看,此时他却发现了一些端倪。
  平凉王的命格似乎起了变化,这让贺清之意外极了。
  莫非这一世已经出现了什么转机?
  贺清之暂时收拾了心情,低声问道:“王爷可曾想过,是何人想要对您不利。”
  贺清之那么一说,平凉王脸色微变。他是皇家子嗣又岂会不知身在皇家的身不由己。
  不过他的皇兄虽然昏庸无道,却极为疼他这个胞弟,很显然不会是他的皇兄。
  毕竟昭仁皇帝可以坐稳那个位子,除了依靠太后的娘家,便是他这个胞弟。
  “清湛是说,对我不利只是谋逆叛乱的开端?”
  贺清之看着神情郁结的平凉王,不免思绪翻涌。上一世的平凉王也是知道了真相后心神具碎,导致病体难愈。
  任谁都会绝望来自亲情的背叛。
  包括他自己……
  不过,他重生而回,知道龚丞相和那幕后暗害平凉王的人不对盘,更是昭仁皇帝眼下最依附的臣子。
  所以丞相会是平凉王一个极大的助力。
  “清湛一直认为,唯有王爷可以担起大辕国的未来。”贺清之注视着平凉王,斟酌着心头话语,“陛下至今未能诞下太子,对王爷又是极为信任。这些年,王爷在京中时日多过在封地,同为藩王……”
  贺清之的话语未曾说完,却被平凉王伸手阻止了。
  “本王明白,定会小心。”
  贺清之了解平凉王,他虽然至孝却不愚忠,如果有人要将大辕国的未来也赌上的话,他必然不会任人摧毁大辕国的根本。
  哪怕是昭仁皇帝,平凉王亦会大义灭亲。
  之所以平凉王会同意贺清之入朝,并不是他不念及兄弟情义,实在是昭仁皇帝手中沾染了太多无辜男子的鲜血。
  何况他与贺清之有约法三章。
  贺清之可以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却必须留昭仁皇帝一命。
  “龚丞相今日之局,无非是借陛下来验证一些事。”贺清之到此刻才回答了平凉王的问题。
  果不其然,他在眼前年轻的王爷眼中见到了一丝不忍。
  “清湛……”
  贺清之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王爷无需自责,过去的这些年承蒙王爷庇佑,清湛方能实现心中理想。”
  平凉王叹了口气道:“本王终究是对不起你,对不起叔父。”
  贺清之没有接话,平凉王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十年了,你当真不愿让叔父知晓你尚在人世吗?”
  说起自己的父亲冀王,贺清之并没有多大的恨意,他很了解父亲的选择。
  因为冀王若是倒了,那苦的不是冀王府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甚至会危及他母妃的镇国大将军府以及冀州数万百姓。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身残如此,要如何以现在的模样面对至亲之人。
  “冀王府有兄长为世子,如今的我只是清湛公子。”
  见贺清之心中的结依旧没有解开,平凉王也是无奈,唯有默默饮茶。
  贺清之静下心来,摒弃了心头的感慨,着重朝中之事。
  “陛下此举,不过就是龚丞相的提议,清湛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已凌驾他之上,他自然是有危机感。”贺清之将宴席之上的事娓娓道来。
  平凉王越听,心中越是愤慨,倒是贺清之依旧不以为意。
  “如此说来,你打算让那女子入府伺候?”
  “既然,他想放人在大都督府,那清湛便顺了他的意。”
  平凉王沉思了片刻,直至茶水凉透了才道:“难道,你想一直以清湛公子的身份……你不想回大都督府了?”
  说出这句话,平凉王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贺清之对昭仁皇帝的恨意他见证了十年,他怎么都无法理解,这样浓烈的恨意瞬间就可以放下了。
  即便他是那么希望,希望贺清之能活成他自己,不要因为仇恨湮灭心中所有的亲情。
  “清湛一直相信,有王爷辅佐,陛下虽说不是什么明君,但不至于毁了国之根本,倘若陛下一直无后,清湛会等到为国效忠的时候。”
  贺清之活了两世,他深知昭仁皇帝虽然喜好男风,但并非不接受女子,他后宫之中的女人,昭仁皇帝也宠幸了不少,可连个公主都没得到,就不要提皇子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不是昭仁皇帝本身的问题,而是与那暗害平凉王的人有关。
  只不过他知晓始末却未曾阻止,无外乎是有自己的私心。
  昭仁皇帝令他失去男子的尊严,上一世的他自然要昭仁皇帝尝尝无后的滋味。
  至于这一世,贺清之反而不甚在意了,顺其自然吧!
  *****
  贺清之直到离开时,都没有再提以贩卖孩童一案来打击龚丞相一事,他决定这件事就由他私下处理,也好让平凉王在盛京不要锋芒毕露。
  等贺清之重新回到浮花蝶影的晏春阁时,戌时已过。
  算算时间替他回到大都督府的影子也已经走上正轨。
  从一开始,贺清之便是用了那人的容貌入朝,更是将那人培养成心腹,如今终于让他替代了自己。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替他监控朝中各方势力,更为他化明为暗提供了便利。
  贺清之也终于可以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
  “谷主受累了,属下已经准备了热水。”
  贺清之点了点头,到也没有拒绝琴画的搀扶,他刚一坐下,晏春阁外便响起了衣袂破风的声音,不一会窗棂发出“咔嚓”一声。
  是他身边的人。
  “公子,我买了糖葫芦!”朱桦身形利落地翻窗而入,将一串新鲜的糖葫芦递到贺清之口边,“公子,很脆甜。”
  贺清之没有再用缎带覆眼,只是阖着双眸,他很自然的就咬了一口朱桦递到嘴边的糖葫芦。
  他喜甜食,上一世就喜爱,如今品尝到这酸甜可口的感觉,令他越发想念,那做得一手小甜点的女娃。
  只是,她究竟在哪里呢?
  “朱桦,替谷主更衣沐浴。”琴画脸上虽说挂着笑容,可见到贺清之脸色苍白,眉间深锁,便知他疼的厉害。
  可她却不能做什么,因为贺清之从不喜女子伺候,他的贴身皆是他从小养大的少年。
  “无妨,琴画方才交代你的事,先去办吧。”
  “属下遵命。”
  琴画退出了贺清之的屋子,留在晏春阁一层,屋内只剩下贺清之与朱桦,有朱桦守护她自然也就安心了。
  “方才去了哪里。”贺清之没有着急沐浴,此刻他双腿麻痹的厉害,根本无法动弹,他不希望朱桦担忧。
  便让他吃完,再说。
  “公子,这盛京城果然热闹,好吃的也多!”
  朱桦与上一世那少女同样,皆是乞儿出生,所以对于吃食总是格外上心,少年的声音听得出极为愉悦,让贺清之也不免被感染了。
  “只是,盛京的人都凶的很,比周先生还凶……”朱桦吃完了糖葫芦,又拿出怀中揣着的花生酥。
  同样塞了一块给贺清之,自己便抱着小食吃的欢快。
  贺清之品了品口中的花生酥,果然没有她做的好吃。
  “怎得,有人能欺负我们朱桦?”
  “那倒没有,只是这盛京的教坊里传来小孩的哭声,我就进去偷偷瞧了一下,那些乐工竟然打骂那些孩子,还不给他们吃饭!”
  贺清之一听,便皱眉了:“哪家教坊?”
  朱桦吃完最后一块花生酥,舔了舔嘴唇才到:“好像是,庭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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