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男主后,女配上位了——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0-06-14 09:25:32

  章洄暗暗瞥了太子表哥一眼,低声开口道,“洄儿接了赐婚圣旨心中烦扰,昨日是未睡好。”
  此言一出,承恩公府的正房静了一瞬。
  立在一旁的福寿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县主这话的意思是不愿嫁与殿下?他暗中往殿下那处看了一眼,看到殿下面无表情的神色,心中一跳。
  承恩公夫人颇有些头疼地按了额角,她怒其不争地瞪了章洄一眼,开口想要为她解释,“殿下,洄儿早上脑子总是不太清醒。昨日想必”
  “舅母,孤想和表妹单独谈一谈。”楚瑾眉眼微沉,语气清冷,直接挥手打断了承恩公夫人的话。
  承恩公夫人察觉到楚瑾的情绪变化,有些不安。承恩公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府中的几枝红梅开的正盛,殿下不妨和洄儿去观赏一番。”
  章洄咽了咽口水,对上太子表哥漆黑的双眸,身子一颤,“表哥,您跟着洄儿,红梅在梅园那边。”
  楚瑾未语,径直起了身,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向章洄,章洄引着他去梅园,微微低着头,不敢说话。
  “太子哥哥,洄儿说心中烦扰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的意思。”走在路上,红梅朵朵,上面还依稀残留了丁点儿白雪,下人们早已远远地避开,周围只有她和太子两人,章洄才小声开口说道。
  她窥见太子表哥冷峻的侧脸,有些胆颤,今日太子表哥穿了月白色的衣服,显得更加高冷难以接近。
  章洄认真斟酌言语,语气落寞道,“太子哥哥,洄儿觉得我们二人不是很般配。”
  “洄儿觉得自己和谁般配?”楚瑾脸上泛了几分凉意,嘴唇微抿,看着眼前女子低低垂下的头颅,语气微冷。
  章洄听出他语中的冷意,抬起头来。对上他黑沉的眸子,内心警铃大作,赶紧将打好的腹稿脱口而出,“太子哥哥,洄儿不是这个意思。洄儿心中自卑,昨日接了赐婚的圣旨,就一直惶恐不安。”
  女子可怜兮兮的,一身素白的衣服配着一张疲惫憔悴的脸,桃花眼也没了往日的神采。楚瑾站在她身前,眸光沉沉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太子哥哥,您是至高无上的的储君,龙章凤姿,是大楚最为高贵俊美的男子,琴棋书画治国率兵无一不通。能站在您身边的女子定是端庄贤淑、大气明艳,能够母仪天下之人。”
  章洄瘪下脸,面带沮丧,“可是洄儿,什么都不会,洄儿只会吃喝玩乐。昨夜每每想到这里,洄儿就难以入眠。我曾听人说过,有的女子得知自己定了婚事后会惶恐不安,称之为婚前恐惧症。我觉得,我也有了这婚前恐惧症,所以这婚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往后推迟些。”
  “婚前恐惧症这种说法,孤从未听过。”楚瑾的眸子黑不见底,“表妹若是担心自己不能胜任太子妃,孤立刻请父皇收回成命,回绝这桩婚事。”
  话音刚落,高大的男子转身甩袖就要离去,背影透着一股子冷沉。
  章洄眼皮一跳,卖惨翻车了!她和承恩公府都不能失去太子这个靠山,太子性子疏离,惹怒了他就没有回头路。若是和太子闹翻了,长公主一脉还有狗男主趁机对付她,她指定招架不住。
  一咬牙,章洄猛地一下扑上前从背后搂住男人劲瘦的腰,小手扣的紧紧地,男人身体一顿,停在那里。
  “太子哥哥,洄儿没有要退婚的意思,洄儿只是想婚期延后一些,好多学习学习去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章洄心中急切,也不装娇弱了,小嘴叭叭叭地说了一大通。
  “太子妃我肯定能胜任的!太子哥哥让洄儿做什么,洄儿我都行。我定会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又能掌家又能打脸的……婚前恐惧症我一定会努力克服,我对这桩婚事开心得不得了。”
  “太子哥哥,您可以不要生气了吗?”
  章洄哭丧着一张脸,男人心海底针,她之前抱大腿,太子表哥不是也受用吗?怎么这次一边吹嘘他一边贬低自己失策了。
  “这个太子妃表妹做得?”被紧紧抱住的男子声音清冷,问她。
  “做得,做得!”章洄忙不迭的点头。
  “婚期可要往后延?”
  “不用延后!一定要如期举行!”
  “既如此,孤会派宫中的嬷嬷过来,仔细教导表妹。”
  作者有话要说:  章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哭了!
 
 
第二十七章 
  章洄听到太子表哥要派宫里面的嬷嬷教她规矩, 欲哭无泪。接下来,她岂不是要提前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
  “太子哥哥, 洄儿自知资质聪慧,学规矩一两日便也可了。宫里的嬷嬷事务繁忙劳苦功高,不用太麻烦她们。”她的脸贴上太子的后背,蹭了蹭, 语气乖巧, 想要为自己争取些福利。
  楚瑾感受到背后贴上的柔软,眼眸微深,心中的怒火悄然转变, 声音不由得带了一丝沙哑。他站在原处不动, 心下转过了几个念头。
  “表妹方才不是还说自己只会吃喝玩乐?”
  楚瑾毫不留情的话让章洄脸皮涨红,她闭了闭眼睛,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转移个话题,“太子哥哥,安国公府四小姐安如芳、吏部尚书的女儿柳丽兰都是相貌才学上佳之人,洄儿当日还以为您会择她们其中之一做太子妃。您为何要应下洄儿?”
  “孤需要一个太子妃,而表妹是最适合的一个人。”楚瑾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挣脱了章洄的手,转身面对着她,目光沉沉, 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朝堂之上父皇对孤再三提防,后宫之中贵妃和太后虎视眈眈。安国公府和吏部尚书虽有权势,但不能让孤安心也不能让父皇放心。”
  章洄怔了一瞬, 太子身边危机四伏,能让他信任的太子妃人选也只有和他利益一致的表妹了。她暗暗松了口气,太子表哥虽待她很好,但其积威深重手握重权,心思也难以揣摩。
  如果他们两人的婚事牵扯到感情,肯定是太子表哥主导,由不得自己说半个不字。但是,如果出于政治考量成了婚,等到太子登基为皇,她日后说不定可以从深宫中脱身。
  “太子哥哥,您放心,有洄儿在,后宫的太后和贵妃都别想插手东宫的事务!”章洄全然忘记了自己片刻前的莲言莲语,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言壮语地放了话。
  楚瑾闻言抬了抬眼皮,冷峻的侧脸缓和下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表妹只要尽了太子妃的职责便可。”
  “那宫里的嬷嬷?”章洄大眼睛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循宫中例,大婚前一月会来教导表妹。”楚瑾轻瞥了她一眼,抬手折了一枝红梅。
  “太子哥哥,婚期放在何时啊?”章洄好奇地问道,没有一点身为未出阁女子的自觉。
  楚瑾闻言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一声,“父皇命礼部择吉日,表妹既然急切,孤会命他们将婚期提前,就放于明年三月吧。”
  说完,修长白皙的手指持了那一枝开的正盛的红梅,斜斜地插在了女子的发髻之上。
  素衣淡颜,红梅仿若点睛之笔,使得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妩媚和喜气。楚瑾打量了会儿,点了点头,薄唇微启,“表妹与红色正相配。”
  章洄听到,表情有些讪讪的,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装小白花,嘟囔了一句,“太子哥哥穿白色仙气飘飘,洄儿就差了些。”
  楚瑾唇角微勾,没有言语,不疾不徐地朝前走去。
  承恩公府正堂,承恩公和夫人还有福寿三人枯坐了半晌,才见得太子和章洄二人赏梅归来。他们仔细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脸色,见他神情如常,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事情是解决了。
  太子和章洄目前既然已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按照大楚的习俗,在大婚之前两人要少些见面。故此,太子略坐了一盏茶的时间,便离开了承恩公府。
  待太子殿下离去,承恩公夫人终于发飙了,她脸黑了大半,沉声教训了章洄好大一会儿。章洄自知理亏,垂着脑袋聆听母上大人的敦敦教诲。
  “再过几日便是年节了,府中的一干事宜娘决定全部交与你去做。洄儿,你已被立为太子妃,将来入主东宫也要掌事。趁这个时机,先练练手。”承恩公夫人方才听太子殿下说婚期放在来年开春,心中后悔没有提前教导洄儿处理家务。于是打算这些时日就拘着她在家中,一则锻炼她的管家能力,二则也好为她料理嫁妆。
  章洄蔫蔫地应了一声,管家有什么可难的,只要做到权责明确,责任到家,赏罚分明不就搞定了。
  然而等她真正接了手,才明白管家也是一门学问,尤其对于世家贵女,这是一项至关重要的技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恶仆架空,令下而无人遵守。
  不过,她到底接受过精英教育,花了两天的时间理清了府中的进账花销,也就对着府中的事务摸得七七八八了。
  如意苑,章洄冷着一张脸端坐在榻上,下意识地学着太子表哥高深莫测的模样,也不说话,只一双眼轻飘飘在底下的婆子仆人身上打量几下。
  凡是被她一眼扫到的人皆头皮发麻,心想小姐被立为太子妃后气势也日益剧增。
  绿墨候在一旁,为她端上一杯热茶,状似无意地道,“小姐,库房的账目与实物对不上数,您也不要过分担心。府中是何等门邸,若是查清是那手脚不干净的偷拿偷卖了,发卖、抄家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章洄面无表情地接过茶盏,轻轻地拿着茶盖拨弄茶水,上好的碧螺春,清香袅袅不绝。
  “发卖、抄家又算得了什么处罚,库房中有些乃是御赐之物,有人敢伸手去拿就得做好全家在刑场团聚的准备。纵是丢了性命,也没得一人收尸,尸体扔在乱葬岗,就是地府也不收呢。”
  章洄的声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话中的内容却令有些人心惊肉跳。
  “咔嚓”一声,茶杯被重重放于桌上,如同雷鸣击打在某些人的心上。伴随章洄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心中有鬼的人忍不住发起抖来。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老奴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拿了府中的东西去当。老奴家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儿,进不得牢狱啊!”一个眉眼慌张的婆子终是忍不住,跪地求饶。
  有一就有二,这婆子开了一道口,底下接着又跪下了四五个人,章洄定眼一看,其中一位还是母亲院中的人。
  挨个审问,写了文书,章洄命人按着单子到当铺一一赎回,追寻不到的则是拿了册上的图样请工匠照着做了一件放于库中。至于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则是一律发卖了出去,另上京兆尹那里备了案,以后这些人若是想要污蔑承恩公府,说的话便也是不作数的。
  如此一番自上而下的清洗,承恩公府肃然一清,府中的下人比着旁日也多了一分规矩。承恩公夫人见此心中满意,洄儿往日不显,心中却是个有章程的,日后到了东宫也不会被底下的人蒙蔽。
  是夜,如意苑烛火通明,章洄对着从恶仆家中搜出以及从当铺赎回的东西眼睛放了光。承恩公府不愧是大楚屹立了数百年的世家,虽权势不显,但底蕴却十分深厚,即便是婆子随手拿的一件毫不起眼的物件都是价值不菲。
  莹莹的烛光之下,一只乌木的小盒子却吸引了章洄的注意力。乌木盒应是件老物,盒身上的雕花纹路都已模糊不清,她对着烛光仔细看了几下,才看出上面刻着的是数朵鸢尾花。雕工精致,即使模糊不清也能看出鸢尾花的一分美丽。
  她轻轻地用手打开乌木盒,神色恍然,里面放着一只小巧的金锁,金锁的样式不像是当前大楚流行的。同样的,上面也刻着几朵鸢尾花,看起来颇为别致。
  章洄拿起金锁,来回翻看,金锁的背面刻着几个字:福寿安康,是亲人给儿女的祝福,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她细细看着,旁边好似还有四个小字:阿鸢吾女。
  阿鸢?章洄认真回想了一下,府中并无叫这个名字的人,但乌木盒被妥善安放在府中库房,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若不是婆子看它平平无奇,也不敢拿它给自己的孙儿佩戴。
  好奇心一起,章洄次日就去寻了承恩公夫人问了阿鸢的身份。
  承恩公夫人正在为她整理嫁妆单子,听她一问不由得神情怔然。她示意章洄坐在榻上,对着她说,“阿鸢,是你姑母的小名。我嫁进府中不到一年,你祖母便逝去了,元敬皇后匆匆赶了来见你祖母最后一面,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口中便唤阿鸢。”
  “却是如此,怨不得那老奴敢拿了这金锁给她孙儿,姑母去世后,她房中的物件自是无人知的分明。”章洄想着金锁是姑母的遗物,心下一动,说不定与姑母神秘的身世有关,开口说道,“那我把这东西送与太子表哥吧。”
  承恩公夫人闻言扫了她一眼,嗔声道,“都言女儿外向,这还未嫁人就惦记着未来夫君了。”屋中的婢女婆子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掩面一笑。
  章洄脸上一红,开口为自己辩解,“娘!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她明明是想用着金锁借机套套姑母的身世之谜,毕竟这在原书中关系到承恩公府的存亡,才不是趁此讨好太子表哥。
  可是承恩公夫人明摆着不信,太子相貌清隽,为人也疏落,有了婚约在身,洄儿哪能不动心。她脸上带了笑,说道,“明日便是除夕,府中给殿下的年礼已经备好了,这金锁就放在其中吧。”
  章洄闻言眼珠却是一转,手中抱着承恩公夫人的手臂,来回摇晃,“娘,这些时日洄儿都待在家中没有出门,都要憋坏了。明天可不可以出门一次啊?”
  “不可以。”承恩公夫人断然拒绝,沉了脸色,“洄儿,明日除夕宫中会赏年菜下来,你不能随便乱跑。这个年,除了跟着娘到你外祖家,你就不要想着出门了。”
  “婚期将近,你的嫁衣过两天宫中也要派人来量制了,日后,有得你忙。”承恩公夫人丝毫不为所动,油盐不进。
  章洄脑袋一耷拉,叹了一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话本子都看的腻烦了。嫁衣,量吧量吧,说不定还没有她细心珍藏的那件淡金色衣裙惊艳。
  她不将此事挂在心上,尚衣局和礼部的人却是为着太子妃大婚的衣服焦头烂额。
  尚衣局按着往年的惯例精心拟了几张图纸交与东宫由太子殿下过目,可是太子殿下每一张都不甚满意,驳了回来。
  尚衣局生怕惹了殿下生气,尚衣和几位掌衣连着几日商议嫁衣样式,从上面的刺绣到内里的布料,每一条每一点都务必做到精美华贵。然而,即便是如此,也未能得太子殿下一个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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