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 “寡妇”伯莎——红姜花
时间:2020-06-16 06:57:14

  简讶然道:“你去做什么,伯莎?”
  伯莎:“找银行家。”
  为什么赛克斯敢一拍脑门,筹谋去白马酒店偷窃?是因为他知道酒店里居住着的都是旅居的富人,手头的现金肯定不少。
  事实上,还真叫他赌对了。
  就算已经花出去了两千一百英镑,伯莎手中的现金也绝对比赛克斯预计的要多。
  她得把钱存起来。
  但伯莎也不可能随便拎着一箱子钱去银行存款,她需要一名私人银行家。
  作为首都,伦敦也是英国的经济贸易中心。在伦敦西区和伦巴第街的私人银行多如牛毛,然而对于穿越过来的伯莎来说,她对维多利亚时代私人银行的了解少之又少。
  在她为数不多的了解中,私人银行家能提供的服务除了存款汇款、转账借贷外,也提供证券、股票投资的建议服务,有点像是二十一世纪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理财家。
  一句话总结就是,帮忙管钱的。
  别说是未来三万英镑全部到手,就目前伯莎手中的五千多英镑也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所以这名私人银行家还必须靠谱。
  罗切斯特和迈克罗夫特先生分别推荐给伯莎不同的私人银行,稍微斟酌后,伯莎觉得还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靠谱一些。
  没有歧视罗切斯特智商的意思,虽然他不可能比福尔摩斯家的兄弟聪明,但到底是个经营得当的大地主。只是罗切斯特并非长居伦敦,出于这方面考量,她肯定也是更倾向于信任迈克罗夫特先生这位“本地人”。
  之前事情多,去私人银行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今天下午难得有空,还是尽快解决为好。
  坐落在泰晤士河北岸的伦巴第街,在十九世纪,几乎是全世界货币经济的发源地。这里私人银行遍布,车夫按照伯莎的嘱咐,将马车停在了五十二号的巴克莱银行前。
  这个年代中所谓的“银行”,自然是不如二十一世纪那么具有规模,不过是一个还算气派的店面,上面挂着的巴克莱银行的标志①。
  伯莎没有预约,但走进银行大厅时,还是有学徒迎了上来。
  “小姐你是……”
  “伯莎·马普尔,”她答道,“我打算在贵银行存点钱。”
  “马普尔小姐!”
  年轻的学徒一惊,而后立刻变得恭顺起来:“小姐请稍等!”
  伯莎:?
  虽然她是有打算用“马普尔小姐”这个名号做点什么的,但她现在好像还没出名到这个地步吧,连伦巴第街的银行学徒都听说过自己了?
  学徒慌慌张张离开,没一会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体面、戴着眼镜,一头乌黑的头发已然呈现出秃顶的趋势,是个从气质到容貌都再典型不过的英国男士。
  “马普尔小姐?”
  和神情拘束的学徒不同,中年男人要沉稳的多:“福尔摩斯先生已经事先和我打过招呼了,你久久不来,我还在想是不是要去白马酒店亲自拜访你呢。”
  好吧!原来还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情人”这个身份比较管用。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先生……?”
  中年男人一笑:“瞧我这脑袋,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帕德里克·巴克莱,这座银行的拥有者。”
  原来是银行老板。
  巴克莱先生稍稍一欠身:“去我的办公室详谈吧。”
  伯莎:“请带路。”
  巴克莱先生礼貌地迈开步子,他们走过银行大厅,在朝着楼梯走过去的时候,伯莎陡然听到柜台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嗯,我来兑换支票。”
  她的脚步蓦然停了下来。
  ——不是伯莎想停,而是当她意识到这个声音属于谁时,身为伯莎·梅森的记忆控制不住地呼啸而来,勒令伯莎顿住身形。
  停在柜台前的是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瘦削且羸弱,声线也是出奇的温柔。他将手中的支票递给银行柜员,而后冥冥之中就像是感到了伯莎的视线般,突然回过了头。
  青年抬起苍白的面孔,视线相对,伯莎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了。
  这是理查德·梅森,伯莎·梅森发疯时屡次袭击过的男人,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①巴克莱银行就是后世非常牛逼的巴克莱银行,感兴趣的姑娘可以百度一下,但是这里的详细地址、银行标志、以及老板都是虚构的,嗯老规矩,和现实做出一定的区分。
 
 
第24章 阁楼上的疯女人24
  四目相对, 理查德愣在了原地。
  站在远处的女士一袭冷色长裙, 蜜色的面孔上五官凌厉且美艳, 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他瞧,那双眼睛……
  过分浅的琥珀色眼睛中混杂着明亮色彩, 近乎金色,即使她神情冷淡,视线也因为这双眼睛而灼灼逼人。
  理查德·梅森的妹妹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但是他的妹妹已经疯了十年, 上一次理查德见到她的时候,她披头散发、形容枯槁,抄起利器欲图朝着理查德的心脏刺去。
  他已经有十年没见过伯莎清明冷锐的模样了, 而且理查德·梅森再也没有机会。
  因为他的妹夫爱德华·罗切斯特对他说,伯莎在一场纵火中烧死了自己。
  理查德只来得及参加了妹妹的葬礼, 这几日来他始终悲恸得不能自已。离开桑菲尔德庄园后, 他总是能梦见伯莎, 梦中的伯莎神智清明却不发一言,她只用一双暗金色的眼睛看着他, 似是控诉, 似是愤怒,似是在质问他, 身为兄长, 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要放任罗切斯特囚禁她?
  而现在, 理查德·梅森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那一刻他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万一,万一伯莎没有死,万一伯莎只是逃走了呢?
  “女士……女士!请等等!”
  理查德仓皇地迈开步子, 大喊出声。
  已然转身的女士再次停住步伐,她重新回头时,冰冷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针对陌生人的礼貌:“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理查德一时无措。
  他慌乱开口:“抱、抱歉,女士,你长得……很像我的妹妹。”
  女士灿然一笑,她一勾嘴角,眉眼之间饱含风情:“真是拙劣的搭讪方式啊,先生。”
  “不,不是的!是我的继妹,我们有着同一个父亲。”
  “是吗?”
  显然这位女士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她漫不经心道:“那你可以回家将这个有趣的故事转达给你的继妹了,先生。”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离去,仿佛理查德·梅森真的是一个出言搭讪的陌生人。
  伯莎知道他不会穷追不舍,这般冷漠会让他尴尬,而理查德最怕的就是在女性面前尴尬。
  走进巴克莱先生的办公室,伯莎才在暗地里松了口气。
  这可真是太惊险了!
  伦敦这么大,偏偏伯莎在银行里碰见了他。
  面对那张苍白的面孔,伯莎只觉得自己都要忘记怎么呼吸了。
  幸好理查德已经整整十年没见过伯莎·梅森正常的模样,一个女人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且中间过着那般非人的生活,不论是气质上、还是容貌上,伯莎都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
  他没认出她来,谢天谢地。
  “原谅梅森先生吧,马普尔小姐。”
  巴克莱先生误会了伯莎复杂的神情,宽慰道:“他刚刚痛失爱妹,已经魂不守舍好久了。”
  这么难过啊。
  其实在伯莎·梅森有限的记忆里,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人还不错。理查德生性善良懦弱,虽为伯莎的境遇痛心,但也无法为其做什么。只能说是跟他的妹夫罗切斯特保持联络,定期去看望他。
  看在罗切斯特被骗婚之后,依然能和理查德做朋友的份上,足以证明梅森家的长子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人。
  哪怕伯莎并不领情,每次都想着捅死这位前去探望的兄长,理查德也不曾退缩过。
  但这份关心对于遭受十年囚禁的伯莎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原身希望和过往的一切断绝关系,如今的伯莎觉得还是尊重这具身体的原本意愿为好。
  因此,面对巴克莱先生的话语,她侧了侧头:“我很抱歉。”
  巴克莱先生一笑:“你不介意就好,小姐,不如我们进入正题吧?虽然是福尔摩斯先生向你推荐了我,但是否信任我,还得看你,不是吗?”
  “巴克莱银行名声在外,哪有不信的道理。”
  “区区小银行罢了,”巴克莱先生说道,“无非就是占着我的祖先早早做了金匠,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句话看似谦虚,实则巴克莱先生却格外骄傲。
  所谓金匠,顾名思义,在最开始就是制作并销售金银餐具、打磨修复金器货币的匠人。但随着商品经济发展,到17世纪起,金匠们纷纷开设了存储金币和信用贷款业务,这便是早起的银行活动了。
  到了维多利亚时代,经历两次工业革命的英国近乎全球制霸,资本主义经济徐徐上升,金融行业也随之繁荣昌盛。这批金匠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早期的私人银行家①。
  因此,巴克莱先生说自己祖上是干金匠的,约等于说自己是银行世家,有经验、有财力,也有底气。
  伯莎心领神会,而且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介绍了巴克莱银行,要是这也不靠谱,那恐怕整个大不列颠也没靠谱的银行家了。
  “既然是金匠世家,那我更没什么可置喙了,”伯莎笑道,“那么是否容我介绍一下我自己——”
  “哦,这点福尔摩斯先生已经托人嘱咐过了。”
  巴克莱先生扶了扶镜架,而后从办公桌上翻出来一本档案: “对于你父亲在美国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小姐。但在美国乡下生活,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东西。路易斯安那州的乡下到底不如伦敦,回乡着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
  行吧。
  伯莎本以为自己就够大胆胡诌了,没想到迈克罗夫特先生更胜一筹。从路易斯安那州回来的失孤小姐,难道伦敦的银行家还能查到美洲大陆的乡下去?要知道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银行会计还得手算记账呢。
  “既然如此,我就不费口舌了,”伯莎顺杆爬,“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没问题,小姐。若是福尔摩斯先生没记错,你的家乡在圣玛丽米德村,是吧?”
  “是的。”
  几天之前,伯莎已经将看中的房屋合同交给了托马斯,由他第三次于圣玛丽米德村和伦敦之间周折,终于买下了村子里的一处房产。
  没想到这处房产,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那太好了,”巴克莱先生笑道,“有房产证明,你的信用度会好出许多的。至于其他事项,从美国回来,你可带了什么支付凭证?”
  她当然没有。
  巴克莱先生这么一问,是因为银行与银行之间也是有交易的。若是伯莎在美国当地的银行有开账户,她可以申请一份支付凭证,拿着这张凭证同样可以在巴克莱银行进行贷款业务。
  关键在于伯莎又不是真从美国来的,她哪里去掏什么凭证。
  “我暂时不需要贷款,”于是伯莎直截了当地开口,“倒是想存点钱。”
  “当然没问题。”
  巴克莱先生略微一顿,却没表现出惊讶:“小姐你想存多少?”
  伯莎:“三千英镑左右吧,只是今年。我的一位朋友还欠我不少钱,后续还会有。除此之外,我对债券和股票也略有兴趣,先生。”
  买了两块地皮,再加上圣玛丽米德村的房产,前前后后伯莎已经花了三千英镑了。加上罗切斯特随后又寄来了一千英镑,伯莎手中还剩下五千余支票加现钱,她觉得手中暂留一千英镑就好,这已经够她继续挥霍了。
  巴克莱先生点头:“我会派人随你去白马酒店取钱,马普尔小姐。至于投资方面,你若是有意向,我倒是有一些消息可以分享给你。”
  “那最好不过。”
  金融方面的事项略略有些触及到伯莎的知识盲区了,只恨自己当记者的时候没怎么追踪报道过金融案件。但这问题不大,不求发大财,根据银行家的建议进行有序投资,保证略有收入即可。
  况且,伯莎的野心不在于此。
  她的野心嘛……
  和巴克莱先生的首次会晤还算成功,伯莎顺利地在银行“开户”之后,回到白马酒店,将支票钱款转交给跟随而来的银行会计,接着就提笔写了封信。
  “你在做什么,伯莎?”
  看到伯莎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简·爱小姐略略有些诧异。要知道平时里伯莎并不是一个热爱动笔和阅读的人。
  “写封信给托马斯·泰晤士。”
  说完她已经放下笔,将手中的便签塞进了信封里。
  这些天来伯莎绞尽脑汁,总算是想起来在《雾都孤儿》里,赛克斯是个怎样的人物了。无非就是书中的匪徒反派之一,死有余辜的社会渣滓。
  不过,伯莎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些渣滓。
  打她的主意?伯莎勾起嘴角,很快白教堂区的所有人都会知道,打泰晤士夫人的主意,会有怎样的结果。
  ***
  一星期后,南岸街23号,清晨。
  天还没亮,比尔·赛克斯和他的同伙托比·科瑞基特带着一名灵巧的男孩拉里上门——后者是他从街头花了几个硬币雇来的。
  托比看着破败萧瑟的宅邸,光是围绕在雾气中死气沉沉的形象就让人止不住心底发寒。他忍不住嘀咕:“你确定那什么,什么泰晤士夫人,就住在这里吗?”
  赛克斯闻言很是暴躁地回答:“我可没说她住在这里,我说的是她今天要在这里等建筑工人,眼下就她一个,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