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 “寡妇”伯莎——红姜花
时间:2020-06-16 06:57:14

  沃德太太没再多说,而是跟着女仆迅速离开了书房。伴随着一声门响,偌大的室内顿时只剩下伯莎一人。
  她等了等,确认走廊上没人、沃德太太短时间不会回来后,伯莎当即转身,走到了书桌前。
  凌乱的书桌上放满了杂七杂八的文件,但职业相关,伯莎早就练就了一目十行的本事。她用手帕裹住左手,迅速地翻阅起桌面上的纸质资料来。
  伯莎今天拜访沃德太太,为的就是查清楚詹姆斯·沃德到底是怎么向朗恩博士打钱。
  虽说私自翻阅资料着实不道德,但破案重要,堂堂福尔摩斯也没少为了追查线索做出私藏证据、闯入民宅,甚至是骗取无辜姑娘芳心的不道德行为①,此时的伯莎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她果然没白来一趟。
  作为沃德爵士最近投资的“大项目”,朗恩博士的实验室自然是沃德太太需要经常过目联系的对象。伯莎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有用的线索。
  朗恩实验室的项目书就这么明晃晃摆在桌子上。
  项目书上写的很清楚,朗恩博士研发的药物可以为人提供能量,在动物身上做实验时,从小白鼠到犬科动物,哪怕在接受注射之前处在饥寒交迫的濒死状态,其药物也能让他们振奋起来。
  目前注射的药物已经改成了可服用的药片,方便携带,朗恩博士认为将来可以用在士兵或者警察身上。
  ——没想到伯莎一句随便胡扯的吐槽,竟然还说中了。
  朗恩博士真要制造超级战士啊,伯莎挑了挑眉,用量这么大的兴奋剂,可不是快死的人都能亢奋起来吗。
  而让伯莎最在意的还不是药物的效果,而是……项目书上有詹姆斯·沃德爵士的亲笔签名。
  也就是说,沃德爵士确实知道朗恩博士在研究什么,项目书上甚至写明了会在白教堂区征集试药者。
  之前伯莎还怀疑沃德爵士并不知情,但现在,很难说得上他不知道后果了。
  这些就够了。
  时间紧迫,伯莎见好就收,浏览完项目书,便将其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她拢了拢垂到耳边的碎发,重新回到书房另外一侧的椅子上坐好,刚刚坐稳没多久,沃德太太就回来了。
  “对不起,小姐,”她的神色匆忙,“安娜她……实在是闹得很难看。”
  “不要紧。”
  伯莎换上了轻快的语气:“我也到回家的时候了,迈克下班后会来接我。”
  沃德太太讶然:“亲自来接你?”
  说完她流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意的羡慕神情。
  “我好羡慕你,马普尔小姐,”沃德太太由衷说道,“彼此相知的情人并不难找,可心中始终有你的,却是世间难得。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你,千万别让福尔摩斯先生久等。还有……”
  “请尽管说。”
  沃德太太深深吸了口气。
  她从袖子中拿出一张支票:“这里有二百英镑,算是我的私房钱。小姐,我希望你能帮我转交给费雪夫人,算是我出资创办妇女杂志……只是我有个请求,请不要说是我捐赠的。要是费雪夫人一定要感谢谁,算在你头上也可以。”
  伯莎愣了愣,看向沃德太太的眼神陡然复杂起来。
  ***
  离开沃德爵士的宅子后,伯莎一眼就看到了极其熟悉的马车。
  车夫礼貌地为其打开车门,伯莎踏入车厢,首先落入眼帘的便是福尔摩斯那毫无特色的黑色手杖。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端坐在车厢内,他双手搭在手杖上,姿态挺拔、笑容随和,却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高傲的味道:“下午好,伯莎。”
  “下午好,迈克。”
  伯莎落座,而后迈克罗夫特的面庞不易察觉地偏了偏,他敏锐地开口:“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沃德太太没有为难你吧?”
  就知道瞒不过福尔摩斯。
  她一勾嘴角:“当然没有。”
  迈克罗夫特点头:“应该的,要是得罪了你,今夜沃德爵士一家怕是别想好好休息了。”
  言下之意即使,内政大臣还要巴结着他呢,大臣的妻子自然要把伯莎当座上宾捧着,哪里有出言不逊得罪人的道理。
  这么傲慢的话从迈克罗夫特嘴里说出来,仿佛也变成了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有时候我真觉得,”伯莎抿了抿嘴角说道,“你好自大,迈克。”
  “你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伯莎。”
  话是这么说,伯莎可没觉得坐在对面的男人表现出任何伤心的迹象。
  她没接茬,而是回归正题:“沃德太太给了我二百英镑,是为了向费雪夫人的杂志捐款。”
  “所以?”
  “所以两次相处下来,我认为她是一名心地善良、拥有自己思考和见解的女性,和那些只顾着虚荣和攀比的贵族太太截然不同。若是詹姆斯·沃德爵士真的属于真理学会,且犯下叛国罪行,沃德太太该怎么办?”
  沃德太太的一切荣光和地位全部来自于她的丈夫,没了丈夫,她什么都不是。
  如果沃德爵士是恐怖分子的一员,那么他死有余辜,可是他这位想着为女性同胞做点事情的妻子呢?
  伯莎的话语落地,迈克罗夫特微妙的顿了顿,而后看似惊讶的开口:“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现在轮到我来问问你,”伯莎哭笑不得,“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了。”
  “自然不是会为了一个人就感伤的形象。”
  迈克罗夫特倒是坦率,他直言道:“能够选择纵火假死、对英格拉姆小姐死于非命而无动于衷的人,总不会有着软弱的性格。”
  虽然伯莎明白,迈克罗夫特这般说辞其实是照顾到她的情绪,试图转移其注意力——一个打岔,确实没了那种感伤的气氛。但福尔摩斯这句话,也足以证明他并不在乎沃德太太的生死。
  他不在乎就对了。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每天要左右多少人的命运前程,若不将真理学会斩草除根,之后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一名沃德太太的未来换许多人的性命,值得。
  “我不过是感叹一下罢了,”伯莎不软不硬地开口,“为无辜之人惋惜证明我还有良心,迈克。但这不会使我犹豫。”
  迈克罗夫特一笑,仿佛没听出来这话还有隐隐讽刺他的意思。
  “我相信你,伯莎,”他甚至不那么真切地奉承道,“若非一颗赤诚的心肠,也没人愿意主动卷入这般事端中的。不过眼下你我在回家的路上,比起工作内容,不如想想今夜如何放松休息为好,你说呢?”
  “好啊。”
  伯莎无意和福尔摩斯争执,她往车厢扶手上一靠,故作担忧道:“我可是真的累坏了,迈克。你不会也像沃德爵士那样,等回家后嫌弃我忙了一整天后不够温柔体贴、不像沃德太太那般能为你敞开怀抱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
  迈克欣然接下了伯莎的调情:“你在调查真理学会的线索,也算得上是为我出力。哪有轮得到我嫌弃你的道理,该是我为你敞开怀抱才是。若你对历史有兴趣,晚餐过后,我可将正在阅读的书籍读与你听。”
  福尔摩斯亲自为你读书,这是何等的待遇啊?
  伯莎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受之有愧:“那我可太期待了,迈克。”
  作者有话要说:  ①原著中的老福为了套线索向一个小女仆求过婚。
 
 
第43章 阁楼上的疯女人43
  几天后的清晨。
  登特上校于昨夜凌晨赶回了伦敦, 到家之后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 而后便匆忙出门敲响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位于蓓尔梅尔街的宅邸大门, 生怕稍晚一步,他已经出门了。
  见到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之前, 登特上校酝酿了一路说辞,而跟着管家走进偏厅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场, 只得客客气气地问候:“早上好,福尔摩斯先生。”
  “早上好,”迈克罗夫特回道, “请自便,原谅我招待不周, 毕竟我未曾想到你会登门拜访, 上校。”
  年长的福尔摩斯坐在餐桌前, 今日的报纸搁置在一旁,语气随和又礼貌, 但不知是否出于心理原因, 登特上校仍然觉得他的后半句话带着几分隐隐嘲讽的意图。
  “对不起,先生。”
  登特上校硬着头皮开口:“我只是不太明白, 为什么要我突然从利物浦归来。”
  福尔摩斯:“难道利物浦的酒店比家中的床铺还要舒适吗?”
  登特上校:“我并非此意, 先生。而是眼下真理学会——”
  “——请你回到伦敦, 是因为有了新线索。”
  登特上校蓦然一顿。
  他似是惊讶,似是惊喜,当即放弃了说服福尔摩斯的想法, 转而开口:“有真理学会的新线索?”
  福尔摩斯抱以一笑。
  上校还想再问,但话出口前,偏厅的大门第二次打开。他循声转头,没看到人影,就先听到了一个慵懒且沙哑的女声传了过来:“我可饿坏了,迈克!你早早起床,也不叫醒我。”
  女声?
  女人?!
  登特上校还没来得及就“福尔摩斯的家里出现了女人”一事感到意外,出现在偏厅的窈窕身影便将他的震惊推上了顶峰。
  走进来的女郎高挑瘦削,深色裙摆随着她的步伐上下翻飞,光看身形就知道是位相当爽利的女人。而她有着一张无愧于轮廓的脸——五官深刻、面容艳丽,乌黑浓密的长发之下,还有着一双登特上校绝对不会忘记的暗金色眼睛。
  这是曾在桑菲尔德庄园的马普尔小姐!
  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蓓尔梅尔街?
  比马普尔小姐一副主人姿态的模样更令登特上校惊讶的是,向来摸不清底细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一瞧见她的身影,展开近乎宠溺的笑容:“看你睡得那么好,自然是舍不得惊扰你的美梦,伯莎。对了,这位是登特上校,我记得你们曾经见过。”
  “嗯?”
  伯莎仿佛这才察觉到偏厅来了客人,她身形一顿,看向了登特上校。
  “啊,是的,”伯莎嫣然一笑,“很久不见啊,上校。”
  “……”
  眼瞧着这样的场景,再怎么惊讶,登特上校也回过味来了。
  “很久不见,马普尔小姐,”他维持着平静神情开口,希望自己的语气没有因为大吃一惊而发生变化,“所以你和福尔摩斯先生……”
  “哦,现在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伯莎无所谓地侧了侧头,哪怕是在福尔摩斯先生的面前,也不改放肆姿态:“在桑菲尔德庄园的时候,因为我和迈克的关系尚未公开,所以迫不得己对此隐瞒,实在是抱歉,上校。”
  登特上校默然。现在想来,艾希顿先生一句话点破他们之间的情人关系,马普尔小姐也没有否定啊。
  “既然如此,”登特上校流露出几分心有余悸的模样,“幸亏当时我选择坦白,你是代替福尔摩斯先生一查究竟的。”
  “是这样没错。”
  伯莎笑着认可道:“不然咱们可就是一家人打一家人啦。”
  高挑艳丽的女侦探好像没把登特上校的感慨放在心上,她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寒暄结束之后,马普尔小姐便款款走到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面前:“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啦。等我回来后,再为我继续读莎士比亚的历史剧本吧,昨日的《裘力斯·凯撒》还没读完呢。”
  福尔摩斯先生闻言哭笑不得:“你别打断我的朗读,非要和我争论出个是非对错来,让我读什么都行。”
  “那可不行,”伯莎很是得意,“思考也是阅读的一部分,你我读完剧本都感慨万千,怎么能让我憋着不说话?”
  说完她俯下身,揽过男人宽厚的肩膀,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
  这幅旁若无人的恩爱模样,怕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也不过如此了。
  假设登特上校之前还有零星怀疑,这么几句话、一个吻,也足以打消他的所有疑虑。
  “我这就去忙案子了,”伯莎起身,“二位先生继续讨论吧,都找到家里来了,是有什么大事吗?”
  “没什么大事。”
  迈克罗夫特平淡开口:“上校不过是来问候一声罢了。”
  这就是赶人的意思了。
  虽然福尔摩斯先生没有任何表现,但登特上校仍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不满。也幸亏马普尔小姐在场,上校在心底想道,因此他顺着主人的话点头:“确实没什么事,小姐,或许我可以送你上马车?”
  伯莎也不推辞:“麻烦你了,上校。”
  他们一同离开了蓓尔梅尔街的宅子,上校亲自为伯莎开门。一踏入街道,登特上校只觉得周身微妙的压力豁然消失。
  “小姐,”他转头看向身侧动人的女士,“你有案件在身?”
  “是的。”
  “是和……真理学会有关吗?”
  他的问题落地,换来了马普尔小姐凉凉一瞥,其中警惕意味尽显。
  但登特上校不过是一笑,而后坦然说道:“实不相瞒,我本在利物浦追踪英格拉姆小姐生前的动向,调查到了一半,被福尔摩斯先生喊了回来,说是找到了新线索。原本我还在疑惑,没想到却见到你,这莫不是你的功劳。”
  伯莎勾起嘴角。
  想从她这儿套话呢?
  不得不说,迈克罗夫特这凭空多出来的“情人”,简直是麻痹对手的绝佳挡箭牌。伯莎往这儿一站,活脱脱一名美艳又神秘的女特工形象,做什么都好似意味深长,外界的目光自然会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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