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 “寡妇”伯莎——红姜花
时间:2020-06-16 06:57:14

  还惦记这件事呢?
  伯莎是穿越过来的,她自然不会觉得放下头发给别的男人看有什么问题。因而她不过挑了挑眉:“让对手不再因性别而轻视我,只有两个法子。”
  “哦?”
  “一是让他彻底不把我当女人,二是让他把我当圣母玛利亚。”
  伯莎显然选择了第二种法子。
  她靠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懒洋洋开口:“很显然,我的计划还是挺成功的。”
  迈克罗夫特笑了笑,既没表现出赞同,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伯莎没把这当回事。
  比起白天的事情,还是眼下的场景更让伯莎感兴趣。她侧了侧头,好奇道:“你竟然真的会做饭。”
  “拜我年轻时的自负和傲慢所赐,”迈克罗夫特欣然回答,“刚来伦敦的时候,我也以单身汉的身份租住过公寓,那时候可请不起仆人。”
  “……”
  “怎么?”
  “没什么,”伯莎感慨一声,“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住过单身公寓。”
  这就相当于大魔王告诉你,其实年轻时他也是个勇者,也过关斩将闯荡过江湖。虽然听起来非常合理,但是……想想迈克罗夫特冷言放出威胁的记忆,她实在是想不出青葱版的迈克罗夫特会是什么模样。
  “谁还没年轻过呢,夫人。”
  “那住单身公寓的滋味如何?”
  “没什么可讲的,”迈克罗夫特倒是很坦然,“每个来伦敦闯荡的年轻人都有这段经历,现在的谢利不也一样吗?”
  歇洛克·福尔摩斯本就喜爱到处行走,他能安安分分伯莎才奇怪呢。
  “那怎么能一样,”于是伯莎坚持道,“其他来伦敦的年轻人不是你,我就要听你讲。”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迈克罗夫特还能说什么呢?
  锅中的鱼肉很快就飘出香味,鱼肉的气味和橄榄油的气味交织于一处,闻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迈克罗夫特熟练地将鱼肉从锅中转移到餐盘上,而后掀开一旁的锅,土豆泥也基本热透了。
  “差个酱汁,稍等。”
  说完男人打开了调料柜:“大学刚毕业时我和其他寻常青年一样,犯了井底观天的毛病。自诩大好未来属于自己,便瞧不起父辈的教诲和指导,自行来到伦敦发誓要施展拳脚。不过实际上……”
  “实际上?”
  “那段日子过得挺拮据,”迈克罗夫特倒是不以为耻,反而很是骄傲地笑了笑,“倒是练会了几道拿手菜。直到现在我还偶尔会亲自下下厨房,若是今后有机会,说不定可以请夫人尝尝。”
  “好啊。”
  伯莎毫无障碍地接受了:“我很期待。”
  维多利亚时代的淑女若是下过厨房,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这是仆人和下等人才干的事情。更遑论男人,连工人和贫民但凡娶了老婆,都不会再动一动手呢。
  这也是伯莎喜欢迈克罗夫特的地方:他不否认过去窘迫过,私底下也不太在乎当下的礼仪要求人们如何。
  和他私下相处的时候,伯莎时常觉得与仍然活在二十一世纪没什么区别。
  “那你呢,夫人?”
  晚餐已经基本加工结束,迈克罗夫特亲手将盘子端上餐桌。
  一份碎鸡肉当做冷盘,主食便是土豆泥和煎鱼,再寻常不过的日常餐点。
  “一个疯子的过去有什么好讲的,”伯莎拿起刀叉随意道,“无非就是那些事情罢了。”
  “是你的事情,我自然想听听看。”迈克罗夫特将伯莎的话原路奉回。
  “……”
  好吧。
  伯莎能明白迈克罗夫特对自己好奇,毕竟一个人疯了十年突然恢复神智,可真是天底下最稀罕的事情。
  但实际上……伯莎对原身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完整的记忆。不能期待一名精神病患者拥有和常人无异的脑回路,她思索许久,久到客厅内变得沉寂,迈克罗夫特一直等着。
  最终伯莎还是思索到了那么几段过去的事情。
  “我记得……”
  她哑声开口:“很小的时候,理查德似乎说过要亲手送我去教堂,但其实我与爱德华结婚的时候,他人在英国,甚至不在场。”
  说着她切下一块煎鱼送入口中。
  尝起来的味道一如闻起来的那般香甜,新鲜的汁水完全被锁在肉里,加上橄榄油和迷迭香独特的味道,口感丰富又美味。
  “很不错啊,迈克,”伯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这叫我更期待你的拿手菜啦。”
  “承蒙夸奖。”
  迈克罗夫特很是愉快地接受了伯莎的赞美,而后话题一转回正经事项:“理查德的来信很简单,他直言想认识你,原因在于你长得很像他已死的妹妹、爱德华·罗切斯特的亡妻伯莎·梅森。”
  伯莎:“……”
  倒是理查德的风格,而且这么一说,也能证明他对自己没别的意思。
  “你打算怎么回复?”伯莎问。
  “我想,重点不在于我怎么回复,”迈克罗夫特慢吞吞道,“而在于你想让我怎么回复,夫人。我认为你将此事推脱给我,是想让我以‘未婚夫’的身份回绝此事,是吗?”
  “当然,但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
  “因为我没有权力替你做决定,夫人。”
  迈克罗夫特诚实颔首:“但你说得对,眼下不是认亲的好时机,最好的办法是不与理查德·梅森产生任何纠葛。等你认为何时适合和他接触了,我的回信将会第一时间送到他的手中。”
  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答案了。
  绅士的话语总结下来就是:我替你担着,但决定权依然在伯莎手中。
  这份体贴让伯莎发自真心地叹息一声:“谢谢你,迈克。”
  迈克罗夫特一笑置之:“应该的,夫人。”
  “确实应该尽快解决真理学会的问题,”伯莎开口,“我已经有了线索。今日见兰伯特·伯恩不是没有意义的。他承认自己是因为受人挑拨才会对我心生警惕。我怀疑很有可能是真理学会的人找我麻烦。”
  迈克罗夫特思忖片刻,而后肯定了伯莎的想法:“很有可能。”
  这也意味着,在真理学会面前伯莎已经掉马了——至少是泰晤士夫人就是马普尔小姐这部分。
  当然了,她最不在乎的就是这部分。
  只要没人联想到她就是伯莎·梅森,那么伯莎是谁都不会有影响。如今在明面上她可是“福尔摩斯的情人”,有这层关系,真理学会不可能用身份败露来威胁伯莎。
  将泰晤士夫人和马普尔小姐其实是同个人的消息公诸于众又如何?伯莎要做的无非是请迈克罗夫特公开承认这件事,而后再说一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协助他,伯莎才会这么做的。
  到时候反而把政府在调查真理学会的事情摆在明面上来了,吃亏的可是对手,伯莎什么损失都没有。
  伯莎:“这倒是个和白鸽子帮达成基本协议的好机会。”
  迈克罗夫特:“但下次务必不要这么做了。”
  伯莎:“……”
  一天下来,他已经重申三次这件事了!伯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就因为他看到了我放下头发的样子?你也看过啊,迈克,我和你是合作关系,难道和兰伯特·伯恩就不是了吗?”
  坐在对面的男人稍稍抿了抿嘴。
  他没说话,只是无言地抬了抬眉梢。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在此时却显得意味深长。
  伯莎一勾唇,调笑道:“莫非你吃醋了,亲爱的?”
  “当然。”
  迈克罗夫特颇为认真地回答:“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伯莎微微怔了怔。
  从她来到伦敦起,伯莎和很多人开过这样的玩笑。她甚至与托马斯这么调情过,但聪明人都知道这不能当真,这般发言,哪怕是调情,也不具有多少真情实意的暧昧意味。
  聪明人都不会当真,迈克罗夫特又怎么会?
  可是他回应起来的神情过于认真,导致伯莎一时间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究竟是像往常一样配合自己表演,还是发自真心说出了实话。
  但迈克罗夫特没有给伯莎仔细思索的时间。
  下一刻,男人就已然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姿态。他拿起刀叉,无不亲切道:“不过,倘若是真理学会的人暗中挑拨,那你可要小心了,夫人。一计不成,他们一定会再生一记,势必要给你找麻烦不可。”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一语成谶。
  伯莎知道他料事如神,但未曾料到,麻烦竟然来得如此之迅速。
  待到第二天,她一大早来到事务所,就看到门外呜呜泱泱聚集着许多人,甚至没过多久,托马斯·泰晤士竟然带着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员走进事务所。
  “把托马斯叫过来,”伯莎不禁蹙眉,对着内德开口,“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过多久托马斯·泰晤士便将年轻警员交给内德,自己二话不说上楼,找到了伯莎。
  他知道伯莎以马普尔小姐的身份去过苏格兰场,因而特地没让年轻警员跟上楼,而是询问清楚情况后代为转述。
  “夫人,”托马斯的脸色格外不好看,“是拉顿夫人那边。”
  “怎么?”
  “死了一个人,是谋杀,”托马斯回答,“情况有点严重。”
 
 
第78章 白教堂的贵夫人16
  待到托马斯·泰晤士送走了前来问询的警察, 伯莎把“逮不着”杰克从街上喊了过来。
  “去, 把福尔摩斯先生请过来。”伯莎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吩咐道。
  “没问题, 夫人!”
  逮不着看见硬币就绽开笑颜,他照例收下了伯莎的跑腿费,而后挤眉弄眼道:“是大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 还是小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
  伯莎:“……”
  这小家伙!
  泰晤士的这帮青年, 各个都知道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存在, 然而就算是与伯莎最为亲近的托马斯, 也鲜少会主动提及其人。原因很简单:泰晤士夫人的情人嘛, 那是她自己的私人事务。既然夫人自己把私人事务和帮派事务分得格外清楚, 他们这些小弟自然不方便挂在嘴边。
  然而成年人会有所顾忌男女之事, 小孩子可不在乎。
  特别是泰晤士夫人的男孩儿们, 除了托马斯几乎没人见过迈克罗夫特本人,但几名街头小偷却在蓓尔梅尔街打扮成报童逗留过,这些夫人的“小”男孩儿们,反倒是要更了解伯莎的生活。
  伯莎也不介意, 她知道逮不着就是觉得有趣罢了。因而不过是笑着轻轻弹了弹他脑门:“就你机灵!我要去查查拉顿夫人那边的命案,你说请哪位福尔摩斯先生?”
  一提及命案, 逮不着立刻不开玩笑了。
  小男孩当即收敛了不正经的笑容, 像模像样地给伯莎行了个英国海军军礼:“收到!我这就去把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请过来,请来事务所吗?”
  伯莎想了想:“直接拉顿夫人那边见吧,我要亲自去看看。”
  没想到到头来, 她还是得亲自去红灯区跑一趟。
  死人一事, 在白教堂区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死神的镰刀于贫民窟的住户来说可谓家常便饭,工伤、疾病,以及各种各样的意外,都可能会造成不幸。
  但拉顿夫人是交了保护费的,若是与人矛盾冲突造成的死亡,尚且可以派小弟出面解决麻烦。但现在摆在面前的可是赤裸裸的谋杀案,甚至惊动了苏格兰场,这无异于打泰晤士夫人的脸。
  她自然得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真实的红灯区不像是影视剧里搭出来的取景棚那般漂亮,这里不比爱尔兰人和吉普赛人的棚户区体面多少,受拉顿夫人庇护的妓女们,没到随意往街上一站的地步,也不过是卖皮肉时多了个屋顶罢了。
  伯莎走进逼仄昏暗的房间,浓厚的劣质脂粉味几乎淹没了她的所有感官,可饶是如此也盖不住常年藏污纳垢的恶劣环境带来的霉味和臭味。
  托马斯见伯莎微微蹙眉,当即开口:“还不打开窗子?死者就在后屋放着,是怕血腥味散不出去是吗?!”
  平日妓女们是不开窗的,这是规矩。然而人命关天,听见托马斯这么说,几名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立刻奔去打开了窗子。
  “拉顿夫人在哪儿?”伯莎问。
  “在这边,夫人,”托马斯回答,“歇洛克·福尔摩斯已经到了,还有……”
  “还有?”
  “呃,”青年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为难的痕迹,“兰伯特也在。”
  行吧,人家到底是拉顿夫人的老相好,这可是托马斯亲口说的。有这层关系在,伯莎也不好说什么。
  拉顿夫人的“办公场所”在最内侧的房间,伯莎跟随托马斯穿过一个又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隔间,这些可都是妓女们工作场所,在她看来也没比蜗牛壳大到哪里去,更别提卫生环境了。
  怎么说呢,这比伯莎预计的还要恶劣。
  怪不得托马斯咬死自己不沾这些女人呢,他虽然混帮派,但自诩体面,恐怕是不太愿意在这种环境和人睡觉。
  而拉顿夫人的“办公室”,充其量就是比其他隔间大了一点,多了个窗子。伯莎一进门,拉顿夫人就犹如被踩了脖子的母鸡一般“嗷”的嚎啕出声,靠在兰伯特宽广的胸膛捶胸顿足:“这天杀的倒霉事怎么就落在了我家头上,好端端的一个人啊!怎么能死的这么惨,上帝你没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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