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何案灯
时间:2020-06-17 09:14:29

  宁大夫:“……”
  诶?
  原来阿瑾是知道这汤难喝,才要阻止她的吗?不是舍不得!
  蜚蜚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明白他为什么只吃白米饭了。
  ——连三哥那么心大的人都觉得难以下咽,可见那汤难喝到什么程度!
  “对了!有、有好吃的。”蜚蜚说着,跑到柜橱边上翻找。
  他们送的年货都放在这儿,除了肉和水果,还有一只大海碗,碗里盛着炸至金黄的萝卜丸子。蜚蜚捧着它,谨慎地走到桌边。
  宁大夫“呦”了一声,两眼放光。
  “吃这个。”蜚蜚把碗放在桌上,“今日、刚炸好的。”
  阿瑾没见过素的丸子,只觉得这东西圆圆的,闻着有面粉和油炸的香味,叫人食指大动,但里面掺了他不认识的蔬菜,又让他有些犹豫。
  他其实很挑食。葱姜不吃,内脏不吃,菜梗不吃,生的不吃……
  毕竟是蜚蜚给他的东西,若是当她的面儿表现出不喜,岂不是伤她的心?
  宁大夫已经率先吃了。
  丸子是刚炸的,还脆着,一口咬下去,有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面粉里加了盐,鲜香可口,萝卜丝在炸过之后,有些微的甜,与暄软的面粉纠缠在一起,构成了独特的风味。
  叫人吃了还想吃。
  两个丸子下肚,宁大夫突然想起了什么,朝柜橱那儿看了看,发现江敬武送来的年货竟已堆成了小山。
  不禁脸色一慌,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惊惶地说他送的太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他一出去,桌边就剩下蜚蜚和阿瑾两个。
  阿瑾已经半饱了,但见宁大夫吃得香,不禁迟疑地看着面前的萝卜丸子。
  “这个,很好吃的!”蜚蜚没有筷子,便上手捏了一个,放进嘴巴里,小仓鼠一样嚼啊嚼。
  她挨过饿,就格外知道珍惜食物,不挑食,什么都能吃得很香。
  阿瑾将信将疑地夹了最小的那个,放在面前仔细研究了一下,确定自己不讨厌这个味道,才斯文地咬了一口。
  结果,当即就让那朴素而夯实的味道震慑住了。
  毕竟是跟宁大夫吃过几天饭的人,胃口早就给养荒了,连白米饭都吃得下去,何况是这种过年必吃的经典美味?
  说是被瞬间俘虏也不为过。
  “好吃,对罢?”蜚蜚有些得意,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
  阿瑾边吃边点头,至此,才终于和他受伤后的第一顿饱饭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蜚蜚捧着脸看他逐渐不受控制的吃相。
  心想,这个小哥哥真可怜,连过年必吃的萝卜丸子都没有吃过,他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阿柔收拾完草药进来,就见他们保持着这样诡异而平和的动作,不禁十分茫然。
  不就吃个饭吗?有什么好看的?
  “来,我诊下脉。”在桌边坐下,阿柔语气随和地说着,并向阿瑾伸出手。
  阿瑾却面无表情的搁了筷子,以示拒绝。
  还以为他在不好意思,阿柔勾勾手,表情相当冷酷,无声地催促着他。
  “不必。”阿瑾的声音更酷,“谢了。”
  阿柔:“???”
  “啊。”蜚蜚惊呼一声,“原来你,会说话!”
  阿瑾缓和了下语气:“嗯,不多。”
  此时,一位成天被他以各种由头挑衅、甚至一次都没吵赢的、饱受他言语摧残的孤寡老人推门路过……
  不多?呸,这小崽子可真够不要脸的!
  “我、我也不多。”蜚蜚还以为找到了知己,兴冲冲地说,“我们一起,学!”
  阿瑾郑重地一点头:“好。”
  宁大夫:“……”
  “好了阿柔。”看着自家徒弟的脸色,宁大夫也觉得找到了知己,忙安慰她,“不用给他诊,死了拉倒。”
  蜚蜚:“!!!”那怎么行?
  -
  只在宁大夫家待了小半天,就让阿瑾给气了好几回,偏他对蜚蜚体贴又温和,让阿柔有苦说不出,不多时就忍无可忍,提出回家。
  江敬武和三兄弟想去山神庙看看,自然同意。
  只蜚蜚聊的热火朝天,比划着说她们家过年还有什么好吃的,而这些,阿瑾都没有吃过。
  “我下回、再给你带。”蜚蜚十分大方。
  孩子之间是没有客套话的,她是觉得这个小哥哥实在太可怜了,竟然都不过年的!一定要让他尝尝才行。
  阿瑾也想让她再来,忙说:“明天吗?”
  蜚蜚正想答应,阿柔就冷声拒绝:“不行!明天有事儿,后天也有事儿,只能年后再来。”
  “明天、有什么事啊?”蜚蜚偷偷扯她的袖子,小声问。
  阿柔低头看着她,似有些伤心。
  蜚蜚连忙捂住自己嘴巴,大眼睛里写满了慌张,忘记了要说什么。
  “那好。”最终还是阿瑾妥协了,“年后见。”
  听他这样说,阿柔似乎仍不太满意,瞅他一眼,抱着妹妹走了。
  江敬武在和宁大夫道别,宁大夫把他送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部分,拼命塞给他,说吃不了那么多,让他带走一些,不然他就干脆什么都不收。
  他态度坚决,江敬武没办法,只得接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中途会路过那座废弃的山神庙。
  日暮西垂,夕阳给庙宇的飞檐镀了层柔和的光。
  庙前已长满了荒草,大门坏了,斑驳的门板斜躺着,阻隔了一些视线。
  江敬武遂走近几步,于空寂的门洞之中,用敬畏的目光,望向正殿中央那尊结满蜘蛛网的山神像。
  院子里也都是半人高的荒草,担心会有蛇虫,江敬武没让孩子们跟着,只随手捡了根枯树枝,边敲打着草丛,走了进去。
  五个孩子留在正门口,从高到矮站成一排。
  沉默了好一阵子,阿林突然说:“你们觉不觉得,此处有些……”
  “不觉得。”阿木毫不留情地打断。
  他们两个是双胞胎,阿木有时候能猜到二弟的想法,“有些阴森可怖是罢?别瞎说,没觉得。”
  众人:“……”
  哥,你不说,根本没人觉得!说完之后,果然怎么看怎么吓人!
  尤其正殿的山神像此时正“慈眉善目”的对着他们。头、脸处的颜料都有些褪色了,表面又蒙了许多蜘蛛网,显得缥缈而扭曲。
  “啊呀!”蜚蜚害怕,小肉手捂住了眼睛。
  恐惧是会传染的,有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一个人喊了之后,其他人不自觉的也会跟着喊,而且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阿林更是拔腿就跑。
  他一跑,其他人就下意识地跟着跑。
  “阿爹还在里面!”阿柔指着庙内高声喊了一句,孩子们又哐哐哐原路返回。
  三兄弟你推我、我推你,鼓着劲儿要冲进去救他们阿爹。
  倒把江敬武弄的惊慌失措,以为他们遇上什么事儿,急忙出来:“怎么了?”
  几个崽子见他出来,吱哇乱叫着冲过去,拉着他就跑。
  “太吓人了!”阿林捂着心口,边跑边问,“爹啊,咱们能不住这儿吗?”
  差点儿没给江敬武笑趴下。
  “怎么就吓人了?”他忍着笑意,把阿林抱起来,故意逗他,“走,看看咱们的新家去。”
  阿林顿时七手八脚地挣扎,巴着江敬武死活不要去。
  见他是真害怕,江敬武没再和他闹了,将他放下,保证道:“放心罢,到时候里里外外都会修葺一新,不会让你们这样住进去的。”
  “我、我不要自己一间房了!”阿森扯着阿爹的手臂,撒娇似的,“我还跟大哥二哥一起睡。”
  江敬武简直哭笑不得。
  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带他们过来,看把孩子给吓的。
  “行。”拍拍阿森的头发,江敬武倾身把阿柔和蜚蜚一边一个抱起来,顺着山路走回家,“咱家大小姐呢,要不要单独的房间?”
  阿柔当即搂着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使劲摇了摇。
  蜚蜚则一直埋头在阿爹怀里,不敢抬。
  真、真可怕呀!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但就是好怕好怕。
  -
  回去之后,江敬武把这事儿跟柏秋说了,柏秋一开始也笑,后来却开始说他没个正形儿,万一真吓着孩子,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是我考虑不周。”江敬武从善如流,“主要周围也没人住,院子又破,仔细一想是挺吓人的。”
  柏秋嗔怒地捏捏他的脸:“你还笑。”
  “能不笑吗?”江敬武突然从袖口的暗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拉开她的手,神秘兮兮地放在了她手心,“你看。”
  柏秋垂眸一瞧,竟是块金疙瘩,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三两重!
  “哪来的?”她不简直敢相信。
  “还能是哪来的?”江敬武说,“东边偏殿的角落里,有个窟窿,应该是先前住在那儿的僧人用来藏宝贝的,结果走的时候着急,就给漏了一样。”
  窟窿一开始是堵上的,经年累月,或许是老鼠拱松了遮挡,或许是风化松动了。
  总之没被人捡走,落在了江敬武眼皮子底下。
  哈了口气,柏秋难得表现出一副财迷的模样,将金疙瘩在袖子上擦了擦。
  越擦越亮,应当不是假的。
  “能兑多少钱?”柏秋眼睛亮亮的,望着江敬武,“加上咱们的积蓄,够开一间铺子的吗?”
  江敬武早有开铺子的想法,奈何家里兄弟多,一直攒不下本钱。
  现在天降横财,柏秋怎么可能不激动?
  对比了一下市场上的金价,江敬武说:“不成型,兑不到高价,但不会低于十五贯钱。”
  “四十五贯钱?”一激动,柏秋耳朵又听不真切了。
  笑了笑,江敬武又拉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在她手心:“能兑十五贯钱。我再努努力,争取在明年秋天到来之前,攒够银子。”
  “你已经够累了。”柏秋偎在他怀里,轻抚着他刚毅的脸,“我问问而已,并不是着急,都还没想好卖什么。”
  江敬武其实有个想法,只是目前一穷二白的,说了也是白说,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山神庙旁边的地被人买走了。”柏秋说道,“说是要起房子。”
  花江村又不大,能有钱起房子的人家寥寥无几,故而算是件大事儿,足够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被谁家买走了?”
  “罗二柱家。”柏秋道,“今天刚定下来的。”
  其实也不稀奇,村上已经住满了人,另起房子只能往两边扩,山神庙位置好,当是首选。
  但那毕竟是个荒废破庙,能把他们家孩子吓成那样,别人有顾虑也是正常的。
  如今,他们即将搬过去,破庙也即将翻修,等于把他们的后顾之忧解决了,也就没理由不定下。
  他还说呢,怎么好端端的要把破庙给他们住。原来是为了收一笔地皮费。
  只是这个罗二柱,与他一向不合,竟然会同意和他做邻居?着实是让江敬武意想不到。
  不对,七大爷和里正一开始选的是四房——罗二柱或许还不知道。
  “罗二柱似乎并不情愿。”柏秋说道,“他这几年也在郡里做工,一直想在郡里买套宅子。”
  但他是上门女婿,他夫人江雨兰是家中独女,不可能抛下父母跟他去郡里。
  江敬武太了解他家情况了,知道他肯定不甘心,但没法子。他敢有半句怨言,江雨兰家就能闹得他做不了人。
  在柏秋头发上落下一个吻,正想和她仔细说说这个罗二柱,大房的春生就来喊他们吃饭了。
  春生今年已经十五岁,和他十三岁的妹妹夏景儿一直在县里的书院念书,临近过年才放假回来。
  “就来。”江敬武答应一声,很快去了堂屋。
  孩子们早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大伯母将菜一一往桌上端。
  春生和夏景儿好几个月没回家,她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投喂他们两个,不由多做了些菜,摆了满满一桌。
  萝卜羊肉、土豆炖鸡、红烧肉、清炖丸子、蒸蟹,还有个白菜粉丝汤。
  “这是……提前过年了吗?”胖墩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
  人到齐了,他第一时间夹了块红烧肉,“嗷呜”一口。当即被那肥而不腻的口感俘获住,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大哥、大姐,你们回来真好!”胖墩吃的忘乎所以,“我天天想吃红烧肉,都没吃上,你们怎么不早点儿回来?”
  大伙儿让他逗得直笑,三婶却无语凝噎。
  也就是她的胳膊打了夹板,不能乱动,不然非给她这傻儿子几个大嘴巴不可。
  没出息,就知道吃!
  “肉还多着呢。”大伯母给他半碗舀了碗羊肉汤,让他泡饼,“保管你吃到够。”
  胖墩却说:“吃不够,多少我都能吃,我最喜欢吃肉了!”
  话是这样说,可接下来几天,真的让他一天三顿吃肉,嘴巴没吃腻歪,身体却遭不住了。
  上火,牙疼不说,还消化不良,腹泻。
  他非说自己没事,还能继续大吃大喝。
  却让三婶好一通数落,坚决不许他再碰任何肉,最多只能吃里面的配菜。
  这对一个爱吃如命的人来说,简直是刀山火海一般的惩罚。
  更让他崩溃的是,过年当天,大伯母竟然一口气做了十六个菜,大圆桌都放不下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