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何案灯
时间:2020-06-17 09:14:29

  他的语气有落寞,有伤怀,有自嘲。
  叫蜚蜚又跟吞了石头一样堵心,不由看着他月光下的侧脸,眼眶酸涩起来。
  皎洁的月光和明晃的火光在顾瑾城充满少年气的清瘦轮廓镀了层金色,此刻,他明明就坐在蜚蜚身边,却让蜚蜚觉得十分遥远。
  “走罢。”顾瑾城说,“夜深了,送你回去。”
  蜚蜚下意识想再留一会儿,他却已经站了起来,并将手递给她,要拽她起来。
  这个时候,阿柔突然赶到,见顾瑾城拉着自家妹妹,面色一凛。
  “放开她。”阿柔大步上前。
  顾瑾城见了她,面上露出几分不耐烦来,当即松开蜚蜚的手腕,重新在看台上坐下。
  吊儿郎当地看着阿柔清冷的脸。
  阿柔来势汹汹,蜚蜚怕他们又打架,忙迎上阿柔,说道:“你跟大哥聊好了?可算聊好了,走走走,快回去睡觉。”
  见蜚蜚心虚的样子,顾瑾城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舒畅了起来。
  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不似往日那般邪肆的纨绔样儿,单纯高兴。
  夜深了,的确不好在外喧哗,阿柔警告地看了眼顾瑾城,拉着妹妹回去了。
  顾瑾城一个人留在训练场,望着无边的夜色,抬手想要触碰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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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亮,姐妹俩就被吵醒了,士兵早早起来训练,声势浩大,根本睡不着。
  原本想在这儿待足两日,经历了昨天下午的事情,她们也不敢多留,趁顾瑾城送萧如茵回去的时候,一并回去了。
  大哥事忙,抽不开身。
  蜚蜚想到阿娘的嘱托,与他再三约定,渔灯节前夜一定要回去。
  又派了两名士兵跟着她们的车,姐妹俩便启程。
  上午萧如茵和叶灵芝在靶场泡了许久,总算过了瘾,与她们约定,渔灯节时再见。
  进了沬州城后,各自回家。
  姐妹俩才离开一天,进门时,却总觉得家里有些不对劲,院子里的花草有些打蔫,看着不太舒服。
  后院还吵闹的很。
  “福叔,家里来客人了?”阿柔问管家,“怎么这么热闹?”
  管家滴水不漏地笑笑:“渔阳老家的老夫人和三老爷一家昨儿夜里到了。”
  阿嬷和三叔一家过来了?
  阿柔和蜚蜚对视一眼,面露喜色,忙往后院去。
  刚过回廊,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小胖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让别人抓他,手里拿着根棍子,边跑边乱甩,院子里花花草草的落了一地。
  姐妹俩:“……”
  这谁家小孩儿?
  既然是阿嬷和三叔一家过来了,三叔家胖墩跟姐姐同年,前年成了亲,胖丫年前也嫁了人,这小孩,莫非是胖虎?
  她们离开花江时,胖虎才刚会走路,看年纪应该差不多。
  长得跟胖墩小时候一模一样,应该错不了。
  “胖虎。”阿柔便喊他,笑着朝他招手,让他过来,“认得我是谁吗?”
  那小胖子果然是胖虎,听见姐姐喊他,停下怯怯地看着她们。
  “姑娘回来了?”仆从冲她们打招呼,又逗胖虎,“胖虎公子,这是你两个姐姐。”
  胖虎该是怕生,撒腿就往房子里跑。
  姐妹俩笑笑,想要先去柏秋院子里请安,刚好问问阿嬷和三婶他们在哪儿。
  一进院子,却发现阿嬷、三婶还有一个面生的年轻女子都在。
  姐妹俩便上前,朝长辈们说话。
  几年没见,张氏瞧着比先前老了许多,头发已花白了,戴着玄色坠银饰的额带,并不显憔悴,瞧着身子骨儿也硬朗。
  三婶比以前胖多了。
  她们走的时候,三婶的头发被刘桂云剃了,还没长出来,眼下自然没了当时的狼狈样,笑盈;、盈地瞧着她们,小眼睛里透着精明。
  补了两颗金牙,一笑就晃眼。
  一阵寒暄,两位长辈都感慨不已,泪眼婆娑的,又说当时闹山匪的事儿,听得人又是怀念,又是后怕。
  倒是旁边那位年轻女子,姐妹俩没见过。
  三婶便让她起来,说是胖墩的媳妇儿,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她似有些紧张,扶着肚子朝姐妹俩行礼,姐妹俩忙回礼,让她快坐下。
  胖墩媳妇儿叫陈花,跟三婶娘家一个村子的,圆脸盘,三角眼,说话时候语速很快。
  “姐姐妹妹生的可真好看,比咱们村里正家的姑娘都周正,说亲的人还不把门槛儿都给踏破了?”陈花笑着,不打哏儿地说,“二伯母可真有福气。”
  得知两人并未婚配,她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诶呦?阿柔姐都十七了,还没婚配啊?也没订下亲事?这哪成啊!二伯母,您可不能舍不得女儿,到头来再耽误了!咱们那儿超过蜚蜚这年纪还不嫁人,都是要挨说的。”
  阿柔、蜚蜚:“……”
  “好了好了,你说这个干什么?”张氏白她一眼,“沬州不兴咱们那小地方的习惯。”
  “阿嬷这话我可不爱听。”陈花又说,“什么叫咱们那小地方?二伯一家不是咱们那小地方来的?虽说是到了这沬州城,飞上枝头了!可也不能离了根不是?再风光,那不还是江家的种吗?”
  这话一出口,柏秋和两姐妹还没怎么样,阿嬷和三婶先不高兴起来了,面色难看地瞪着陈花。
  似乎是憋着话想说她,可碍于她有孕在身,不好叫她不顺气儿,便一直忍着。
  “侄媳儿话糙理不糙。”柏秋打了个圆场,让她不至于难看,毕竟客人刚到家里,又是孕妇,引开话题便算了,“乡邻们都怎么样?家里可好?”
  阿嬷叹了口气,正要说。
  一旁的陈花又接话道:“和沬州肯定是不能比的,家里全是茶树,砍了可惜,不砍又挣不着钱,还不是就那样,慢慢熬呗。不像沬州城,做什么都能挣钱,我听说啊,在这儿开铺子啊,那钱就跟捡着似的容易。”
  “嘴上说说肯定都容易。”柏秋笑笑,连话也不接了。
  阿嬷和三婶显然都有点尴尬,想与她叙旧,陈花一直在旁边插嘴,两人却俱都忍着,不说她。
  陪了一会儿,姐妹俩都有些累了,却还没到晚饭的时候,早上被吵得没睡好,这会儿还得强打着精神。
  柏秋瞧出来了,便说她们:“瞧你俩,刚回来就见客了,快洗洗去。”
  姐妹俩如蒙大赦,忙告辞。
  一出门,却见方才遇到那小胖子,正趴在门边上往里面瞧,见她们出来,连忙一溜烟地跑了。
  跑得太着急,半道儿还摔了一跤。却顾不上喊疼,爬起来跑得更快。
  姐妹俩对视一眼,只觉得无奈。
  刚进家门时,亲人重逢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了。
  两人回阿柔院子的时候,管家赢上来,偷偷与她们说:“昨夜里,快四更天的时候,三老爷一家才到。城门入夜就关了,按理说他们该晚饭前到的,也不知道怎么拖到了那个时候。”
  “夜里匆忙,便给安排在了厢房暂住。”管家道,“今儿上午,我依稀听到,三老爷家那公子似乎在与老爷商议,要住到客栈去。”
  他面色透着为难:“姑娘赎罪,小人本不该说的,只是担心他们意有所指,特来提醒一声。”
  “有劳福叔。”阿柔与他点头致谢,回去的途中,面色便有些不好看。
  蜚蜚于是安慰她:“姐姐莫要将陈花嫂的话放在心上,女子这辈子又不是只为了嫁人。”
  “爹娘对咱们这样用心,若草草嫁了,或者为这些话难过,才是伤她们的心呢。”蜚蜚拉姐姐的手,怕她难受。
  阿柔却说:“我自然不放在心上,这些年我被说的还少吗?要真是在意流言,早该寻短见了。”
  “正是。”
  “我只是在想福叔刚刚的话。”阿柔道,“胖墩似乎是不想住厢房?”
  蜚蜚疑惑道:“厢房不就是给客人住的吗?里面布置,比咱们院子里也不差啊,为什么不想住?”
  阿柔无奈地摇头:“谁知道?这么多年没见,大伙儿都和一起不太一样了,不晓得他什么性子,难猜他想做什么。”
  “不过,他娶了这样一位犀利的媳妇儿,实在出乎意料,”蜚蜚笑道,“三婶倒和以前大不相同,先前我还没见她忍过谁。”
  “弟妹怀着孕呢,头胎,三婶自然宝贝着呢。”阿柔说道,“可惜大伯一家没有来,我可想夏景儿姐姐了。”
  姐妹俩边聊,边洗漱一番,换了身舒适的衣裳,阿柔又看了会儿账本,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白芷进来叫她们。
  亲人重逢,江敬武也是高兴的很,让客栈的伙计送了一桌子菜过来,大圆桌都差点儿摆不下。
  胖墩和三叔下午跟着阿爹到城里逛去了,这会儿自然一块儿回来,已在饭厅落座。
  姐妹俩过去的时候,只有三哥还没来。
  “森哥呢?”胖墩等了会儿,便问旁边的管家,“你们三公子怎的如此大排场,让全家人等他一位?”
  蜚蜚暗暗打量这位堂哥。
  他倒没以前那样胖,只是脸大。一对肿眼泡,下颌骨很宽,衬得脑袋尖尖的,再束个长长的冠,越看越像倭瓜。
  个子不是很高,也算不上矮,但三叔和阿爹都是高个子,与他们坐在一处,便衬得格外不够看。
  “你森哥这几日忙,”江敬武对管家道,“再去请一趟,问问他在哪儿吃,若抽不开身过来,咱们便不等他了。”
  渔灯节在即,他谱子没写好,大伙儿可不敢惊扰他。
  历年来,名都才子的演奏都是要紧事儿,阿森力求完美,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都是常有的情况。
  家人只保证他能按时吃饭,其他的都随着他。
  “二伯,您这也太惯着了,森哥今年可都十九了,又不是九岁,还要人把饭端到跟前让人喂不成?”胖墩嗤笑道。
  三叔在旁脸色一白,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说道:“怎么说你哥呢?没大没小。”
  “本来就是!”胖墩瞪了三叔一眼,当着满桌子人的面儿,不满道,“别的不说,咱们大老远从老家过来,森哥却连顿饭都不愿跟咱们一起吃,这是什么意思?”
  “若看不起咱们穷亲戚,收拾东西走就是了。”
  双臂交叠,胖墩一副二五八万的表情,“中午见面时就冷着张脸,明摆着没把咱们当自家人!”
  “感情他来了东都,就不姓江了?”胖墩越说越来劲,“二伯,我这不是针对你,实在是森哥着做法,太伤咱们的心了!”,,
 
 
第62章 
  “伤你的心?胖墩, 你今年也不小了, 用不着让人喂罢?我三哥若不到场, 这饭你还不吃了?”阿柔坐在他对面,隔着一张圆桌的距离,冷眼瞥他。
  胖墩没想到她会直接怼回来,微微一愣。
  这些话, 都是晌饭后, 陈花同他抱怨的时候说的, 他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
  晚上森哥不来,他直接就就借题发挥了。
  本想着八年没来往,眼下,他们大老远的从老家过来,二伯心疼他们, 断不会将事情闹得太难看。
  况且,本来就是森哥不懂事儿,若二伯将森哥叫过来陪着,江家上下便会知道,他们是二伯的贵客,也算半个主人。
  这样一来, 自然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起那件事了。
  “三哥每年这个时候都忙得没时间吃饭,听你的意思, 是想让他见天儿的鞍前马后,伺候你衣食起居?”阿柔说道,“好歹他也年长你几岁, 这样糟践他,似乎不太合适。”
  胖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顿时放下筷子,朝一旁的江敬武告状:“二伯,你看她,这样凶悍,往后嫁了人还得了?”
  “你姐姐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江敬武面露不悦之色。
  胖墩见了,连忙又讪笑说:“毕竟是我姐姐,我哪能不费心?对了,森哥是做什么的?成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怕闷出病来。”
  “墩子,别说了,吃饭。”阿嬷不满地说了他一句,“这么大人了,懂不懂规矩?”
  “我这不是好奇吗?”胖墩说道,“反正我是不明白,你说森哥一天到晚忙的连饭都来不及吃,这么专心,也没见他考个状元回来。”
  二哥已忍无可忍,冷声道:“原来你不光脸大,管得也宽,既是来做客,客随主便的道理不懂吗?”
  “唉,果然还是嫌弃咱们了。”胖墩假意叹气,“是啊,一别几年,二伯家已是沬州城新贵,大户人家,咱们这些穷乡僻壤的人哪里攀得上?”
  二哥冷眼瞥他,丢了筷子站起来:“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该是我攀不上你才是。”
  说完,就起身回房了。
  江敬武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也不怪他不懂事,反倒笑了,转而吩咐下去:“晚饭给二公子也准备一份,送他房里去。”
  “二伯,我没听错罢?”胖墩瞪大眼睛看他,“哪有这样由着他们性子的?一句话不乐意就摔筷子,我这脸皮厚的就算了,阿嬷在这儿坐着,他也不放在眼里?”
  江敬武冷眼瞥他:“咱们小门小户的,没那些讲究,在哪儿不是吃?你要想在房里吃,也让人给你送过去。”
  “得了罢,我可没那公子命。”胖墩撇撇嘴,自讨没趣。
  阿嬷和三叔、三婶脸色都很难看,陈花却在一旁撇嘴,表情不阴不阳的。
  席间气氛无比沉重,柏秋和姐妹俩都没动筷子,坐在那儿看胖墩还有什么招儿。若没有,等他吃完饭,她们可就有话说了。
  ——这么个活祖宗,她们家可供不起。
  酒过三巡,陈花悄悄在桌子底下拽了拽胖墩的衣摆。
  胖墩察觉到她的暗示,将筷子一放,叹气道:“二伯,我是真羡慕二哥三哥,这么大人了,还能让您还这么宠着,也佩服您,挣下这么大一笔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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