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容千丝
时间:2020-06-21 09:3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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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不及防,晴容整个人被夏暄横抱,被迫躺靠在他腿上,被迫仰视他的星眸。
  松枝剪碎了暖阳,自他头顶投射,以金边勾勒他分明的轮廓。
  他唇畔缱绻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勾魂夺魄之势在她唇上碾磨,随后不满足地探出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恣意品尝,将自己喂入。
  晴容尝到了枇杷的酸甜,整颗心狂跳不息,因半躺卧的姿态,令她不得不被动承受他的攫取和给予,更平添卑微渴求他施恩的错觉。
  身份、危机、婚约、阻隔……一切已消亡于绵长且情切的绸缪中。
  殿下单名为“暄”,人如其名暖热,融化了她的防备与纠结。
  愉悦欢快混合羞赧怯懦,滋生出蜜意腾涌,驱使她闭上双眼,接纳强烈的酥麻感。
  夏暄忘情细尝她的甜腻绵软,生涩技巧于孜孜不倦的探索中渐得意趣,以唇相蹂,以舌相搅,让她清晰享受齿间果香。
  直至她舌根发软,身子娇颤,呼吸凝滞,瑟缩软声求饶,才勉为其难放过她。
  她如水瘫淌在他臂弯内,檀唇被践踏成嫣红,素来沉浸温婉的明眸沾染水汽,分外惹人怜。
  如若可以,夏暄真希望就此吻到天荒地老。
  “殿下……”晴容被亲傻了,总觉适才幻听,怔怔问道,“殿下真心娶我为妻?”
  夏暄收紧臂膀:“信不过我?”
  “可我是异族公主……理应嫁给无实权的皇子。”
  “往年乃约定俗成,但并无明文规定,”夏暄亲了亲她的眉心,“再说,三哥已明言退出,四哥嘛……只怕余家案子一掀起,他或多或少要受牵连。倒是二哥……”
  晴容把脸贴在他胸膛,以微不可察的幅度摇了摇头。
  “永平郡王对我没兴趣,他……”
  话到嘴边,隐忍不说。
  夏暄不明其意,叹道:“这几日,我派人调查皇后和二哥,究竟跟密谋刺杀我俩的大逆之罪是否相关……齐氏家族势大,又有戴家作支撑,他们似乎有所防范,密卫迟迟未有消息,我又不好让甘棠出马……”
  晴容握住他的手:“您的意思是,齐家和戴家也……?”
  “目下没证据,”夏暄压低嗓音,“皇后是首辅大人的亲妹,但两人似乎有过龃龉,皇后和他的关系倒不如齐家老六密切。倘若真有巨大利益勾连之事,一家子沆瀣一气也不足为奇。
  “说来,我真是佩服二哥,比起当年更善于讨好陛下,才没几天,就哄得龙心大悦。那桩损辱圣威的命案,没人敢再提。”
  晴容失笑:“儿子始终是亲骨肉,帝王姬妾嘛……想必三宫六院少不了。”
  夏暄蓦然警觉:“你在提前敲打我?”
  晴容啐道:“您多心了,名不正言不顺,我与殿下尚存‘未来叔嫂’之名……唔……”
  小嘴被他不轻不重啃了一下。
  夏暄以甜蜜且凶悍的方式勒令她住口后,温声哄道:“不许提那两个字。现下形势未定,我无法许你别的诺言;但一心一意这件事,我定能做到。”
  晴容啼笑皆非,终归以眨眼代替点头。
  四目相对,如陷进彼此眼底的漩涡,难以自拔。
  良久,晴容稍稍坐直,轻靠他肩头:“对了,那位已过世的安贵人,在宫里,可有旧识?”
  “何有此问?”
  晴容没法坦言怀疑二皇子是断袖,唯有含糊其辞:“好像不曾听闻……永平郡王有‘骄奢淫逸’的恶名,就怕那事儿另有隐情。”
  事实上,夏暄早就忧心,安贵人和余家若即若离的关系,以及案件最终的得益者是他,这两点多少会惹人猜忌。
  “我再命人查问。安贵人比我长不了几岁,母后在世时,对我们三个孩子倒还不错。她出事那会儿,我们在京外守陵,偶尔回京在府守孝,又因年岁渐长,再未过问后宫详情。
  “经你这么一提,我着实不觉二哥有过品行不端之举,他府里只有一名侧妃,数年来无所出……可他要是蒙冤,为何本人半字不申辩?他若一口咬定被冤枉,即便人证物证俱在,依照陛下的爱重,大抵会深究追查……”
  晴容垂下睫毛,以遮掩惊疑之色。
  因小麻雀耳闻目睹二皇子和戴小将军的古怪对话,她更倾向于……二皇子和安贵人被捉奸在床的丑事,大有隐衷。
  可安贵人真会为保远房外甥登上太子之位,甘愿舍身弃命?
  别忘了,她正受惠帝恩宠,晋嫔封妃,指日可待,何以想不开,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
  缄默半晌,夏暄忽而感叹:“二哥恢复亲王爵位是早晚的事,我若在关键时刻出岔子,说不定……地位难保。九九,我如降为亲王,乃至更糟……你可别嫌弃我。”
  他一时走神,竟顺口道出“九九”这一私密称呼,想要改口已然来不及。
  晴容笑睨他窘迫俊颜,一副了然于心之状,展臂攀上他的颈脖,昂首在他腮边落下一吻。
  心意,无用赘言。
  “这、这是做梦吗?”
  夏暄万没料到能获她主动献吻,偷偷伸手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
  晴容薄怒:“您自个儿质疑是梦,掐我做什么?”
  “没……我想顺带核实,你腿有多细,”夏暄脸红耳赤,“你可曾梦见过我?”
  晴容竭力端起肃容:“没有的。”
  “我、不、信,”夏暄深深不忿,“一定有,若没有,我、我亲到你夜夜梦见我为止。”
  “那……我想想。”
  晴容暗笑敷衍。
  试问她如何能告知,夜夜入梦后,自己多半会溜到他身边?
  她至今摸不着头脑,为何这诡异现象独独发生在他和他附近的小动物身上,总不至是什么“良缘天定”的玄乎之说吧?
  她陷入寻思,夏暄亦默然无话。
  晴容一向明晰,他作为一位常被忽略的皇子,蛰伏多年,一跃成为监国储君,风光无限的背后,不光舍弃安逸潇洒,实有重重压力。
  锋芒太露,易惹人妒;锋芒深藏,易遭人弃。
  她爱他,重他,怜他,惜他,懂他。
  他对她,亦如是。
  故而从今往后,他绝不孤苦无依,也无须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有她了。
  晴容搭在他颈间的指腹,轻轻战栗着。
  “殿下还在想案子?可有小九能为你分忧之处?”
  夏暄迟疑刹那,颔首:“有些细节,让人迷惑。”
  他顿了顿,换上轻松语调:“但……我还想着,要不要假装摔伤了腿。”
  晴容杏眸圆睁:“为什么?”
  “以便回程时,跟你挤同一辆马车。”
  话毕,他眼里噙满了跃跃欲试之情。
  晴容羞愤松开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雪臂:“才不要!他们定要议论,说我勾引你。”
  “确实如此。”
  “您又胡扯!别想把责任全推给我!”
  夏暄当机立断,固着她往后退缩的背,以额轻触她额心,笑语哼哼:“你的存在对于我而言,确是最大的勾引。”
  晴容被她炙烈气息一烫,深知他又馋了,急忙抬手捂住他贴来的唇,稍稍用力推开他。
  “别闹,您、您再乱来,定然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哟!敢推本宫?以下犯上,当罚。”
  他总能逮着理由欺负她。
  “我没有!这不算数!”
  他扣上她后缩的皓腕,一倾身,将她覆在下方。
  五指展开,缓缓滑入她的指缝,扣紧时形成掌心贴合,暖软相互传递。
  居高临下凝视她雾气缭绕的眸子,他沉嗓如被佳酿浸泡过,透着甘醇浓厚的惑味。
  “时候还早,再给你一个‘以下犯上’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晴容:嘤嘤,明明是殿下制造欺负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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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中整理一点剧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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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自从小公主主动让太子“拐跑”, 鱼丽一直坐立不安。
  眼看日渐黄昏, 那两人依然无影无声, 她急得抓狂,几度撇下七皇子、余家叔侄他们, 提刀直闯入林。
  每次皆被崔简兮又哄又劝,硬生生拖了回来。
  “鱼姑娘,别慌!依照皇族出游的习惯,这一带早就清理过,一无危险陷阱,二无闲杂人等;再说,方圆十里范围必有东宫卫把守……”
  七皇子也帮腔:“小鱼姐,有甘棠在, 能出什么岔子?”
  鱼丽直跳脚:“我怕的,从来只有太子殿下一人!”
  七皇子茫然:“太子哥哥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欺负九公主小姐姐!”
  鱼丽尚未辩解,一旁静坐的余晞临转头眺望松林方向, 莞尔一笑。
  “听, 马蹄声。”
  鱼丽焦躁略平, 果真听见马蹄哒哒, 不疾不徐。
  “余公子耳力不错啊!”
  她由衷夸了一句,后忆及传闻中的余大公子文武双全,再看他现今瘦削清减的模样, 怜惜之意顿生。
  不多时,密林深处闪现两个骑马的身影,端的是逸貌仙姿, 如花美眷。
  渐行渐近,那对年轻男女默契地保持距离,不发一言,极力显示尊卑差距。
  可皇太子殿下亲自以袍角兜住一堆枇杷的举动,以及九公主微微凌乱的发髻、隐约发皱的褙子、蹭了些许草泥的月白罗裙……任谁能都瞧出,这两人不那么单纯。
  更别提那未褪尽的耳根绯云,和红得不自然的唇。
  待余叔和孩子们兴高采烈分食枇杷,鱼丽垂头丧气,唉声叹息:“赵王心真大啊!竟这般纵容弟弟……强取豪夺未婚妻子!”
  晴容啐道:“少胡说!”
  夏暄笑睨晴容,亦觉自己留下的缱绻痕迹过于显眼,遂向鱼丽解释:“三哥他早放弃联姻,小鱼姑娘未曾耳闻?”
  晴容犹记乐云公主大晚上来报信时,厅中确无鱼丽;事后,她没把此事放心上,便只字不提。
  眼见鱼丽闻言瞪眼,一副难以置信之状,她似笑非笑接过夏暄的话锋。
  “对,赵亲王在御前宣称,不愿掺合联姻的事儿!”
  鱼丽惊色渐退,取而代之是怒火。
  “这没眼光的家伙!我、我再也不和他玩耍!”
  ···
  回程,余目成、崔简兮、小风铃坐到小七的车驾;而夏暄如愿挤进晴容的马车,却因有要事商量,拉上了余晞临。
  夏暄先提出晴容的新猜测,怀疑与西山某种致幻菇菌相关,又再度细问案发当日的吃食、用香、茗茶和酒水等等。
  然而,表哥所述,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兼之余晞临下午和夏皙游园,并未注意筵席上的父亲后来吃过什么,只提到,他们最后一起享用的,是御膳房送来的燕窝酥酪。
  晴容发问:“你们都吃了?”
  余晞临竭力回想:“不,姑姑事前误以为小叔叔同来,特意命人做得甜一些,可她本人正在服用调理气血的药物,不宜吃冰凉甜食,一勺没碰。
  “前太子本不爱吃甜,见阿皙……嘉月公主喜欢,全数让给她。小七那会儿还小,乳母不准他吃凉食,似乎也没吃。
  “父亲征战沙场,对这类精细甜腻之物没兴趣,只勉为其难尝了两口。至于后来是否有喝完,我不得而知。”
  晴容奇道:“既然嘉月公主吃得最多,其次是余公子……余大将军基本没碰,问题倒不像出自酥酪。”
  话音刚落,余晞临似是记起了什么,身子猛地一哆嗦。
  夏暄忙问:“怎么?”
  余晞临迟疑半晌,白净容颜蓦然涨红:“我、我……说不定,那酥酪不大对劲儿。”
  晴容被他搞懵了:“可适才说,你们父子和公主同食,为何只有余大将军有反常之举?且在两个时辰之后才产生幻觉?”
  余晞临目带羞愧,悄然瞄向夏暄:“阿皙她真没细述?”
  夏暄依稀嗅出“双双消失一下午”的隐情。
  毕竟,他刚和意中人孤男寡女共处,脑子里有过多少非份之想,根本数不过来。
  如若名份敲定,“一下午”肯定不够他捣腾。
  “表哥,事到如今,你们提供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比重要,别遮遮掩掩了!”
  余晞临抬手抚额,来回搓了两把,哑声道:“我俩游园时,觉体内很是躁动,只觉是未婚夫妻久别,难得独处之故。方才回想,不晓得跟酥酪有否关联。”
  “……躁动?”晴容不解,“酥酪被人动了手脚?你的意思是,你俩吃得多,感觉不适;而余大将军吃得少,说不定之后又喝完了,再加上筵席中的其他食物,导致幻象乱生?”
  “反正,我本该能忍得住,可阿皙她、她自己……”
  夏暄显然理解他话中含意,随之脸泛热潮,“你俩该不会……?”
  “事过境迁,不提也罢!”余晞临极其难堪,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有几成把握?何时启奏?我随时等候传唤。”
  “我实在不希望再把你和阿皙搅进去,如没必要,尽量不让你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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