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容千丝
时间:2020-06-21 09:35:21

  晴容既惊讶,却又隐隐觉得理所当然。
  陆清漪的才气不仅仅局限在诗词歌赋,圆融通达也不仅禁囿于人际交往,骨子透出“不将就、不勉强”的自立自爱。
  或许,最初她对于太子妃之位曾有过期许,但明显感知太子心意旁落,她便即刻退出,更甚者常为两人制造机会。
  念及此处,晴容想起周遭未步入婚姻的女子。
  如恩师玉锵,年少成名,自愿选择肩负使命;如甘梨,武艺其高,为弥补过失、承担重责;如乐云公主,家财万贯,生意亨通,不屈服于世俗言论,活得洒脱自在……
  她们的优秀,与是否拥有优秀夫婿无关;她们的圆满,纯粹为了展现个人能力或实现人生价值。
  晴容回想自身,生在男女皆可掌权的赤月国,本该有所担当,最终以“无所争、无所求”的卑微姿态对待联姻,不禁暗自羞惭。
  所幸,她遇到夏暄。
  他理解她,支持她,使得她深信,成为他的太子妃后,依然能保留自我,乃至蜕变成更好更完整的她。
  ···
  此后数日,玉锵、御医官们连同余晞临一起研究对症药方,再由玉锵亲自为晴容扎针,以清除体内余毒。
  眼看晴容惨白脸面逐渐恢复为红润,每日针扎后渗出的血也消了黑沉之气,夏暄悬而未定的心总算安稳几分。
  除去每隔五日的大朝需返回捶拱殿,他直接把小朝议事改在东府正厅。
  此举难免招人非议,但他成亲当晚遇刺的消息流出,立马得到大多数人谅解和赞同。
  晴容·鸮常伴左右,或溜去和辩哥、嘤嘤、啾啾玩耍打闹,久而久之,和猫狐们亦相处融洽。
  等夏暄得空,她便回书阁陪他“盖印章”。
  往昔没来得及沟通的许多小事件、小爱好,融汇于简练的字里行间。
  她说起年幼时和两位恩师相处,想念赤月国山上的星和月,说起自己一度想学武却吃不了苦;夏暄则谈起她绘画的恩师青川先生,声称儿时曾有数面之缘,可等他拿起画笔,对方已远遁江湖。
  他引以为憾多年,苦苦搜集名作,谁料机缘巧合,娶其关门弟子。
  晴容认为他对她的关注源于“关门弟子”身份,而非她本人有足够魅力,为此耍了一阵脾气,终归没骨气地软化在他的抚慰和软言之下。
  夜里,夏暄得空便画他长睡不醒的妻。
  画中多半有瞌睡的猫头鹰,间或换作狸儿、金丝虎和胖狐狸,有时则轮到嘤嘤、啾啾和辩哥小两口。
  他心疼她白日常被施针,睡前总会替她按摩四肢。
  每次奢想着碰一下最软绵的所在,晴容·鸮便会羞恼地扇翅膀,喔喔叫着,凶他。
  于是,夏暄唯有美其名曰触摸她的心跳。
  日复一日,夏暄所绘的娇妻“憨”睡图有了不同姿态和画风,画中人气色更是一幅比一幅好转。
  所有人皆期盼奇迹出现,就连晴容·鸮每回睁眼,都希望灵魂返回人身。
  然而等待近半个月,始终未见实质性改变。
  冬月里某个下午,夏暄忙完政务,回房画第九幅睡美人图。
  画上少女长发如流水散落在枕上,周边围满了小毛球们,场面实在有趣。
  他一改平素洒脱写意,先定好构图,以细线勾勒轮廓,再分别设色,以粉、黛、青绿、朱砂等重色敷至五六层,极尽富丽之致。
  等候矿物色风干时,他剥了个橘子,随手塞入嘴,岂料酸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古怪一笑,蹑手蹑脚步向他的妻,俯首攫取她微凉甜软的唇,以冲淡酸涩。
  晴容·鸮正昏昏沉沉窝在自己臂弯内,忽觉他靠近,并亲吻无知觉的她,甩以不屑眼神。
  ——堂堂太子,一天到晚鬼鬼祟祟偷亲!
  夏暄被正主发觉,轻笑:“憨憨,亲一个?”
  晴容·鸮扭头:我代表猫头鹰本鹰拒绝你。
  “那我继续亲我的太子妃。”
  他再次低下头,温柔地贴上了那两瓣唇。
  晴容·鸮瞪着眼睛看他对她各种婉转黏缠,浅咬轻啮,再以舌尖唇齿……缱绻绸缪,如魅如惑。
  哎呀,看不下去了!她气急败坏,展开翅膀捂脸。
  偏偏夏暄可恶地哼出玄妙的啧啧声和咛音,每个轻微声响都清晰落入她的耳。
  啊啊啊!过分!太过分!以调戏她的肉身来折磨她的灵魂!
  晴容·鸮扑向他,一心要制止他的肆意与癫狂,不料羞愤之际,一头撞在床柱上。
  再度睁眼,夏暄那欣喜若狂的俊朗面容猝然染上光泽和色彩。
  他居高临下吮住她,彼此唇齿萦绕酸溜溜的滋味。
  晴容只觉空气已被他吸取大半,想要用腿蹬他,不知何故翅膀与爪子全然不听使唤,而吐露至唇畔的低呼遭他吻碎了,碾压成一叠叠喘音。
  她忍无可忍,强行转脸回避,啐道:“你你你竟然亲一只公鸮!”
  话音刚落,才察觉嗓音软中带哑,且说的……是人话。
  咦?她回来了?做回她自己了?
  转头果真见憨憨撞懵,傻傻呆望他们。
  这份突如其来的强烈惊喜,令她怀疑是另一个缥缈虚无的梦境。
  夏暄一遍一遍以薄唇或熨贴或含舐她的颊畔、眼角、耳廓,似蜂蝶流连于花蕊,无倦无懈,掀动细软春潮,麻麻痒痒,涌窜全身。
  “欢迎归来,太子妃。”
  “呜……”
  晴容喜极欲泣,情不自禁抬起藕臂,勾上他颈脖,用深切拥抱迎接她的丈夫。
  他们终于赢得厮守终生的良机,即便她从未离去。
  她的泪濡湿了夏暄的脸颊,引发他心猛地一揪,紧张追问,“怎么?感觉如何了?都怪我!一时激动,忘了请神女和御医一观!”
  “倒还好,有点乏力。想来之前回不了,是体质太弱之故。”
  “真没别的不适?”
  晴容摇头:“唔……黏糊糊全是未冲干净的药汤味,我、我想下床,洗漱、沐浴、更衣。”
  灵魂脱体大半月之久,期间除了被抱去泡澡,她终日藏身被窝,疑心已长出蘑菇。
  她懒懒推了推他,挣扎坐起。
  夏暄一手掀锦被,一手托牢她纤柔的背,附在她耳边哼哼而笑,灼人气息烫红了她耳根。
  “替太子妃沐浴更衣这等大事,还需本宫……亲自动手。”
  说罢,长指微颤,轻轻一扯,拽开她素白寝衣上的银丝系带。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媳妇洗净躺平任我…嘿嘿,晓得!
  晴容:我只想洗净躺平,你别加戏!
  ·
  如无意外,正文在下一章完结。
  千丝身体不太好,加上三次元事多,番外估计更新比较缓慢,但会保证认真写完,小冷文作者不容易,请大家多多关照!
  在此特别鸣谢我家百万「凤久安」和月总「许乘月」两位女神的友情推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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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不知是炭火太旺, 抑或绣被捂太紧, 晴容只觉背上密密出了一层薄汗。
  黏腻似鳔胶, 幽芳如花露。
  她瑟瑟垂首,瞄见松散前襟泄漏曲线, 羞得无地自容。
  身子一软,斜斜靠倒于夏暄肩臂内。
  夏暄下意识拥紧病后虚弱的她,满怀激荡情意被怜爱取替,遂停下作乱的手,似笑非笑:“你这般软绵绵的,如何经得起我亲力亲为‘侍候’?”
  话毕,扯过貂裘裹牢,又替她套上袜鞋, 抱她至外间,命仆侍请玉锵、热炖汤、备水洗浴。
  一盏茶工夫,玉锵快步流星行入, 目睹清醒的爱徒时, 疏淡秀颜瞬即焕发喜悦。
  晴容随恩师生活近十个年头, 名分为师徒, 实介乎于母女与姐妹之间,“久别重逢”,自是一番热络亲昵。
  玉锵简略讲述何以姗姗来迟, 细问晴容中毒缘由。
  晴容无法坦诚以对,不得不含糊其辞。
  夏暄在旁小心翼翼轻吹瓷勺,趁她说话间隙逐勺相喂, 眼神柔光漫溢,随时能把她融化。
  玉锵料想两口子有说不完的话,会心一笑:“连日只饮些汤药稀粥,你先吃清淡的。为师这就去给你换个清补药膳。”
  说罢,离座告辞,临行时见猫头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禁狐惑望了两眼。
  夏暄草草嚼了几口汤渣充饥,双目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晴容:“冷么?”
  她摇了摇头。
  “不习惯说话?给你弄一套刻章?”
  晴容莞尔,轻轻靠向他,以两臂环上他颈脖。
  天知道昏迷日子里,她以旁观者看他日夜相守,多想给他热切回抱。
  此时此刻陷入熟悉怀抱,那份包容和温暖,真实得令她几欲落泪。
  “我、我曾在睡梦中潜入猫狗狐鸟的心魂,虽是情迫无奈,但确有窥探机密之嫌,殿下……真不介怀?”
  “介怀,”夏暄端起肃容,“所以,你得用余生来安抚我受伤的心。”
  晴容原本因他前一句而发僵,后听出调笑之味,昂首轻吻他腮边。
  如鸟羽飘落,如露溅花瓣,不经意挑动他心弦。
  他横抱她入怀,笑得略带三分使坏:“说要‘亲自动手’,并非虚言。”
  晴容只道见过师父、喝过汤,他便会把原先那桩事给忘个干净,岂料他不依不饶,径直将她抱入古雅浴室,屏退侍婢后,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石砌汤池水雾缭绕,隐约可见细碎花瓣漂浮。
  晴容被他缓缓褪下貂裘后,明明内里尚有整齐素色寝衣,耳根已红到滴血,嘴唇哆嗦:“殿殿殿下……我、我能自己洗!”
  当中衣也被剥离,雪肌已坦然露于他视线内。
  她连忙捂住贴身绸纱内衫,踢掉鞋袜,也不管尚余宽松长裤,“噗通”滑进水里,怂成一团。
  夏暄满脸无奈:“穿那么多,也算沐浴?”
  晴容强辩:“殿下往日洗浴,亦非半缕未着!”
  夏暄徐徐解下外裳,笑意舒展:“果然没少旁观我泡澡啊!”
  晴容后知后觉泄露了小秘密,羞愤躲至莲荷石雕后,却听绸缎摩挲声过后,他走下石阶,悠然入水,拨动波澜,从后拥住她。
  “羞什么呢?你早把我看光了、摸遍了,嫁给我大半月,还舍不得让我瞅上一眼?小气鬼!”
  晴容后背无所遮掩,再被他暖热肌肉一灼,更是头晕目眩,被迫嵌在他怀内。
  夏暄的羞赧不比她少。
  从暗恋到暗撩,到定情与成婚,他无数次幻想与她紧密贴合的场景,可那一刻真真切切来临,他比预想中还要焦躁难耐。
  尤其她只穿薄素纱,沾水后通透且黏附于玲珑纤瘦线条,凝脂雪肤若隐若现。
  彼此相依,绵软润滑与健硕坚实相衬,诱发他呼吸浑浊了几分。
  他的唇不自觉流连在她颈侧,不慎瞥见水中熟果温润饱满,如雪团盛放梅蕊,勾惹他大手前探覆上浑圆,还无师自通地轻柔一捻。
  晴容水眸横起秋波,贝齿嗑唇,羞颤不息。
  不料夏暄因前所未有的触感而血脉贲张,鼻腔淌下热血,沾染半透薄纱。
  晴容大惊,慌忙回身替他擦拭,一阵手忙脚乱,待发觉遭他一览无余,想要遮掩已来不及。
  夏暄收敛窘迫,轻笑欣赏她的体态:“嗯,腿确实没我想的粗,腰也的确很细,真不像馒头呢!你够严谨,替我补全了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晴容正愁两手该往哪儿放,闻言捂住绯红欲燃的脸。
  ——他居然猜到了!啊啊啊……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不给她留!
  夏暄踏出小半步,把红彤彤的可人儿圈禁在怀,乐得话音带颤:“盖床被子,就不害羞?”
  晴容忿然推他,没能推开,凶巴巴啃了他一口:“你这个坏蛋,梦里欺负人还不害臊!”
  夏暄瞳底火光骤粲,蠢蠢而动的意念随这池水涟漪扩散。
  “小晴容,我……不止梦里,我现在就想‘乘人之危’,完未成之礼。”
  晴容似懂非懂——不已同床共枕了?天气寒冷,多穿两件衣裳而已!
  她自幼失恃,教导她的玉锵亦未经人事,原应由嬷嬷在婚前告知敦伦细节。奈何她昏迷前连正式婚约也没缔结,就被太子抱回东府,所有礼节全乱了套。
  夏暄满是煎熬,双手捧起她的脸,与她鼻尖相触,睫毛掩映隐忍。
  许久,他气息渐促,红着脸,哑声开口:“把手……借给小暄暄,好不?”
  这家伙忽然自称“小暄暄”?
  晴容尚未反应过来,手已遭他牵制而下。
  ……!
  ……!!
  ……!!!
  究竟是松茸长大了,还是她手比当时的小,才显得……?
  她双掌颤颤,顺他力度来回捣腾,鼻腔哼出娇羞恼音。
  哼!骗子!还“小暄暄”!哪里小了?
  ···
  虽说未刻意宣扬,但从皇太子步出东府、忙于年底祭奠、核算等政事,夏皙和乐云公主等人已然推断出太子妃苏醒了,趁是日天晴,不约而同登门拜访。
  晴容身裹银白貂裘,腿上堆了猫头鹰憨憨和山雀啾啾,未施脂粉的丽容如雪玉雕琢。
  问候完病情,夏皙几度欲言又止,觉长姐在场,不便详询此事缘何扯上晞临表哥,反而被乐云公主追问感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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