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娇心中冷笑,面上为她黯然一叹,想到什么,眉如春风,莞尔一展:“对了,你有没有听过一种东西,可以迷惑住男人,让男人对自己欲罢不能。”
“真有这种奇效?是什么东西?哪里有?”
孙莹莹得知有这奇药,十分激动,连忙问道。
薛玉娇道:“这东西你应该听说过,可能没见过。”
孙莹莹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指的是……钟情散?”
“不错,是钟情散。这种药一旦给男人服下去,不到一刻钟便能见到效果,服用一次,即便是剂量轻也根本把持不住,立即与身边的女人交合才能得到缓解。而服用次数多的话,则会对身边的女子慢慢产生强烈的依赖,届时就是你想撵他走都很难。”
薛玉娇之所以这么了解药性,是因为身边便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荆氏当年就是用这种药将父亲骗到了手里,后来沈老夫人制止她继续使用,这才适可而止。
孙莹莹听后心下不由一凉:“我自然知道这个东西,只是这药在大魏是禁药,是不允许拿来卖的。就算我想买也买不到。”
钟情散被大魏定为禁药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这东西固然效果显著,可是长期服用的话,对男性的身体极其不利,甚至影响寿命。一般有这种药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有,也是偷偷摸摸的,否则被发现举报的话,会有下牢的风险。
“大魏是买不到,可是,我知道哪里有,”薛玉娇说到这里,弯唇一笑,“你想不想要?”
“你能得到?”孙莹莹兴奋的豁然站起来,目光立时绽出渴望的神采。
“我确实能得到些,只是,”薛玉娇说到这里幽幽一叹,面露为难,“只是价格较为昂贵了些。毕竟物以稀为贵。”说到这里,看她脸色。
孙莹莹思虑一番,最后将自己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手上那只玉镯,摘下来给她道:“这个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回去想办法给你凑一些。”
薛玉娇接到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眼,旋即道:“这个倒是够了,就是药量不会太多,可能够三次的量。你想好了要买?”
孙莹莹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要买要买。三次也行了,起码让他能够对我产生一些依赖。”话到这里,喜不自胜道,“那我就先提前谢谢妹妹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弄到手。”
见她深信不疑,薛玉娇知道人已上钩。为了避免她事后起疑心,戏要做足:“你放心好了。我预估三天后就能拿到手,到那天酉时你还来这家客栈找我。这只镯子,你先拿着。”说着将镯子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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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栽赃风波
正当孙莹莹不知何意时, 只见她抬手拔下自己头上那只银钗子, 捏在指间转了转, 又温言道,“我们毕竟第一次见面,随便拿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可能无法让你放心。为了让你知道妹妹是有诚意的, 所以暂且把你这只钗子押在我这里好了, 到时候货到了, 你再拿镯子换回来。”
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只钗子并不如那玉镯子值钱。孙莹莹见她为自己想的如此周到, 更加深信不疑,连声道谢,想着在此待得时间也不短了, 恐扰她歇息, 于是最后客套了两句,起身告辞。
薛玉娇将人送出门之后,确定人走远了, 一颗悬着心才终于彻底落了下来。小憩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她让人进来。
谨娘插好门, 迎面向她走来,小声问道:“姑娘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她微微一笑,抬眼一指。谨娘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见桌上放着一支银灿灿的钗子,略略一忖:“看来这事要成了。”
说完, 转过头来望着她美艳绝伦的脸庞,渐渐又为她担忧起来。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事,想到以前那么心地干净的一个孩子,不知从何时开始,慢慢的城府变深了。而担心的同时,又多了一丝心疼。
她知道她变得心机深沉,全是因为被人逼到了这一步。她无父无母,身边还到处都是危险,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以及查找出杀害她父亲的真凶。
她虽然不排斥,但难免担心以后她会越陷越深,直到一发不可收拾。想到此处,谨娘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收拾一下我们就回去吧。说不定这会儿,有人已经早早为我们准备‘惊喜’了。”薛玉娇若有所思的道。
……
果不其然,两人从外面回来后,屁|股还没坐热,薛湛安排盯紧珍儿的两个护院便悄悄过来禀报,说,今日曾看到珍儿在屋内动了手脚。因怕打草惊蛇,遂当下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让两人好好检查一下床褥。
谨娘按他们所说,起身走到床前,掀开层层床褥,果然在下面发现了东西。
提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件男子的贴身衣服,随即连忙甩手丢在了地上,满面惶恐的与薛玉娇道:“姑娘,她们真是心思歹毒!竟拿这种污秽的玩意儿栽赃你。这一旦被人发现,必定会让你名节不保啊!”
薛玉娇想到了会找自己麻烦,但没想到,对方竟一次比一次手段狠厉,比前世还要过分许多。不过细细琢磨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前世的自己向来是逆来顺受,现在她们看出来自己在反抗,如此一来,对方变本加厉也就不奇怪了。
她稳了稳心神,快速想了下,想到什么,附在谨娘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谨娘听完,睁大眼睛看着她,但少顷,明白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于是又默默的点了点头。
薛玉娇道:“你照我说的去做,然后,我们按兵不动。”
如薛玉娇料想的一样,次日一早,薛玉娇刚由人服侍梳洗完毕,就见荆氏和曹顺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婆子丫鬟过来,惊得院里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玉娇出门,与站在前面趾高气扬的荆氏含笑问道:“不知荆姨娘这么兴师动众的过来,是为何事?”
“适才你身边的贴身丫鬟珍儿向我举报,称整理床铺时,在你床下发现了男子的贴身衣物,怀疑你与人私通。”简单说罢,又对身后的曹顺道,“曹管家,你进去搜查一下。”
话落,方才一同跟着过来的珍儿站在一边始终低着头,心虚的不敢直视薛玉娇的眼睛。薛玉娇自始至终也没看过她一眼,一副容色淡淡的样子。
曹顺闻命上前之际,被站在门口的谨娘一把拦住,厉声喝道:“你们敢!三姑娘的绣房内帐岂是外男说进就进的!”
曹顺狐假虎威,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底气十足道:“谨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荆姨娘身为代管主母,有权利搜查三姑娘的房间,更何况,这关乎忠武侯府的名声,务必要将此事弄清楚才行。若是珍儿看走了眼,也好还三姑娘一个公道不是。”
谨娘早就看珍儿不顺眼了,事到如今,也用不着再顾忌什么,此时狠狠剜了她一眼,骂道:“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出来的话,有什么可信!”
珍儿被她羞辱一番,咬了下嘴唇。知道这件事情过后,不会再留在玉芙院服侍,于是心一横,扬起头来道:“我亲眼所见,那男人的贴身衣服现在就压在床铺下面。你们若问心无愧,大可以让曹管家进去看看,谁对谁错,一查便知。”
“你个忘恩负义的……”
谨娘气不过,刚要骂她,被薛玉娇出声打断:“好了,大家都不用再吵了。珍儿不是咬定了我屋里有男人的衣物吗,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让叔父过来做个见证好了。他是代当家的,也理应在场。”
能亲眼让他看到人赃并获,这再好不过了,正和荆氏的心意。她当下认同道:“好,就依三姑娘的。冬梅,你去请二爷过来。”
冬梅应了一声,连忙跑去请人。
双方等了不多时,薛湛和孟霖帆匆匆赶来。人到了现场,众人同他见礼。
这一路上,薛湛已经从冬梅嘴里听了个大概,并知道她是被荆氏陷害的。此时再听荆氏简言叙述一遍后,他转过身看着薛玉娇的眼睛,见她神色淡定,毫无慌乱之色,晓得昨日两个护院告诉了她并清理过现场,遂定下心来,对荆氏冷言冷语道:“她尚未出阁,绣房内帐又是私人之地,若搜过之后,没有发现所谓的秽物,试问你准备如何向她赔礼道歉?”
荆氏想了下,胸有成竹道:“若真是我冤枉了她,我愿意当着所有人的向她道歉,并吃斋十日。”
话到这个份上,少顷,薛湛道:“曹顺到底是外男,贸然进屋不妥。朱媪,你去查。另外谨娘你也进去,在旁盯着。”
说到这里,继而问荆氏,“你可有异议?”
朱媪是荆氏身边的一个嬷嬷。闻言看向荆氏,等待她的指示。
荆氏一听,略一沉吟,想来结果都是一样,随即笑了一声,应道:“二叔说的不无道理。朱媪,你去吧。”
朱媪应声进去,谨娘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其余人在外面等了约摸半炷香的时间,两人方才从绣房走出来。
朱媪埋头走在前面,面色复杂的上前禀报道:“回二爷和荆姨娘的话,床铺下面是有件衣服。”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讶异。难道说,这忠武侯府嫡女薛玉娇,真的与人有私情?
朱媪还没说完,她说到这里一顿,表情略显迟疑的回道,“只是,是件女子的心衣。应当是三姑娘自己的心衣压在床下面了。”说罢,抬眼一副目光无辜的看着荆氏,意思是,不要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荆氏已经一头雾水,断言道:“不可能!珍儿明明看到有的,怎么会没了?”
薛湛当即冷下脸来,沉声质问:“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知道了,她们一定是发现后藏起来了。不错,一定是这样。朱媪,你进去把里面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衣柜抽屉,就是一个角落也要给我查干净了。”
荆氏不死心,命朱媪再细查一遍。
这时,薛玉娇慢抬眼,道:“既然荆姨娘认定我这里有,那这样吧,只查我这间绣房怕是不能服众,不止我屋子里,其她书房耳房,还有我这院子里的下人房,统统都查一遍。直到荆姨娘喊停为止,如何?”说完之后,一双凌目投向珍儿。
珍儿遭那双杏眼一瞧,身子颤了颤,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荆氏不信邪,道:“既然你自己说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朱媪,你带几个丫鬟去查。一定要,好好的查。”最后一句,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接着,整个院子变得越来越热闹起来,众人翻箱倒柜,查的热火朝天,最后,直到一个丫鬟在屋子里喊了一声“找到了”,所有人都顺着声音走过去。
众人走至一间下人房门口,在里面见到了刚刚喊话的那个丫鬟,那丫鬟此刻站在的床前,床上阖然放着一件男子贴身衣物。薛湛再问这床是谁的,同住一起的其她几个丫鬟不约而同指向了珍儿。
再看珍儿,早已吓傻,面如土色的站在那里,至此都不明白这衣服怎么会跑这里她的床上来。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她心慌意乱下,脑子一时混沌,赶紧摆手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
此时荆氏已经明白了过来,珍儿栽赃一事定然是被薛玉娇发现,之后东西早就被她掉包了。好一个移花接木,只是可惜,就算知道是这样,也无力辩驳。
一切无需多说。薛湛直接冷声问道:“你自己说,你和何人背地里苟且?”
珍儿拼命摇头,一时间急的哭的似个泪人:“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一面抹泪一面求助的看向荆氏。
如今人赃并获,荆氏连甩都来不及,哪里敢替她说话,连忙使眼色警告她。
薛湛知道这么问下去问不出来什么,便对薛玉娇道:“她是你房里的人,你自己看着处置吧,若需要报官,我让人出门跑一趟。”
薛玉娇寒心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方道:“念在她服侍我三年的份上,报官就算了,赶出家门去罢。”
事后,薛玉娇让薛湛和荆氏各行带着人散去,她和珍儿主仆一场,单聊几句。
待人一走,珍儿自知这一次被赶出去再无回来的余地,走投无路下,连忙扑通跪下去,拉她的裙角,恳求道:“姑娘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道错了。”
薛玉娇柳眉一挑:“你哪里错了?是上次偷偷泄露我的行踪害我落水一事错了,还是上上次向人告密害我受罚一事错了?你具体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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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情不能自己
见问到之前的事, 珍儿已吓得动也不敢动。过了半晌, 才哭泣否认道:“奴婢实在不知, 奴婢是忠心姑娘您的呀!还望您明察!”
见她到这一刻了还不知悔改,薛玉娇瞟了她一眼,走开几步, 甩开她拽着自己衣裙的手, 冷冷道:“好, 就算我错怪了你。既然你说对我忠心, 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说罢, 她唤谨娘,“谨娘,把炭拿上来。”
谨娘应了一声, 很快, 用夹子夹了几块火红的热炭放在一个盆子里,放到珍儿的脚边。她语气淡淡道,“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忠心, 这样,只要你把那几块炭吃下去,我就信了你的清白和忠心, 往后,你依然可以留在府里。”
珍儿脸色当场煞白,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好似真的怕那炭一会儿入了自己的嘴里。
谨娘厌恶地看她:“你还等什么,还不快点!”
珍儿终于坚守不住, 哭着求饶道:“姑娘,奴婢知道错了,求您给奴婢一次机会,原谅奴婢吧。奴婢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任身后之人如何哭求,薛玉娇容色宁静:“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珍儿一急:“姑娘……”
“谨娘,”薛玉娇打断她,谨娘上前一步,她道:“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