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娇养手册——离九儿
时间:2020-06-28 09:07:53

  瞬间,婆子溅了一脸血。
  卫韵身上也沾染了血渍,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有点嫌弃的扯了扯衣裙。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皆在大步走来的男人身上,方才是他亲手射出匕首刺穿了婆子手掌,男人眉眼如画,是罕见的美男子的皮囊,但神色也是极冷的。
  他步履如风,行至卫韵身侧,一把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检查她的状况。
  卫韵刚才的话,他听到了一些。贺子初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一日比一日坚信,卫韵就是他的阿韵。
  他顿了顿,才哑声问,“你没事吧?”
  卫韵眸光晶亮,闪过一丝厌恶和恨意,但很快就娇滴滴道:“她们打我,侯爷您看,脸都肿了。”
  贺子初像是受了什么蛊惑,根本不管前因后果,目光贪恋的与她对视,早就将人搂入怀中,他柔声哄,“是我不好,谁伤了你,我就加倍讨回来。”
  他的阿韵一贯如此,有仇必报,并且必定是加倍奉还。
  贺老太太和褚夫人这次彻底怔住,贺子初这意思是连她二人也不放过了么?!
  贺子初舍不得移开眼,但见卫韵脸上红肿,他顿时火冒三丈,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姑娘,谁敢动她?!
  他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对青莲吩咐道:“看来有些人年纪大了,看不清侯府的主子是谁,从今日开始,就不必留下了!”
  青莲会意,上前摁住那疼的死去活来的婆子,主子的身手极好,只见那把匕首正好/刺/穿了婆子掌心的重要脉络,这只手是彻底废了。
  她道:“得罪了。”
  匕首还是要□□的,毕竟是侯爷心爱的匕首……
  “啊――疼死老奴了,老祖宗快救救老奴吧。”匕首拔出,血流不止,婆子慌了。
  贺老太太脸色苍白,贺子初回京之后,还不曾给她请过安,如今的贺子初早就不是十五年前的侯府世子爷了,绝非是她能够掌控的。
  青莲武功高,拖着那婆子往外走,鲜血一路漫延……
  贺子初已经搞不清怀中人到底是谁了,他忽悲忽喜,前几日已下定决心不再痴念,可卫韵又主动闯入他的视野,她方才的话,更是让贺子初又开始选择去相信他的阿韵归来了。
  男人一手搂着卫韵的细腰,将她打横抱起,对赵三吩咐了一句,“自今日起,无我允许,任何闲他人等不得踏足这座宅子半步!这句话我不会说第三遍!”
  他此前就吩咐过,但褚夫人和贺老太太还是仗着自己的身份闯进来了。
  贺子初全程没有去看褚夫人与贺老太太一眼,抱着卫韵的大步离开。
  赵三挠了挠头,主子这六亲不认的毛病,一直都没改过呀,“老祖宗,褚夫人,二位请离吧。”
  褚夫人不止一次被逐客,倒是贺老太太已经气的身子骨在发颤,“他、他竟对我如此不敬?!都是那狐媚子的错!”
  赵三,“……”卫小娘子可真无辜,长的好看也有错么?
  母女两人被“轰”出私宅,褚夫人趁机就在贺老太太跟前添油加醋,“母亲,二弟以前为了一个琼华郡主不要前程,他现在又险些为了卫韵得罪圣上,得罪长公主,您若不劝劝他,谁知道他日后又为了那小贱/人做出什么事?!”
  贺老太太胸口堵闷,十五年未免一面的儿子,对她仍旧无半分敬重,他还在因当年的事嫉恨着呢!
  *
  贺子初抱着卫韵迈入寝房。
  将她放在床榻上,随即立刻倾身将她困在胸膛与床榻之间,问,“你是阿韵?”
  卫韵觉得莫名其妙,她当然是阿韵,不然还能是谁?
  她乖巧点头,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贺子初就是她的依仗,唯有抓住贺子初,甚至……不惜代价让他喜欢自己、迷恋自己,她才能活下去,才能救父兄。
  白皙细嫩的指尖揪着贺子初的衣襟,“我就是您的阿韵。”
  贺子初怔住。
  不对,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贺子初很快就将这阵子有关卫韵的一切都回顾了一下,每次当他察觉到卫韵像他的阿韵时,都是在她遇到危机之时……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贺子初重新起身,也将卫韵拉坐了起来。
  在卫韵不明所以时,贺子初取了药箱给她擦药,看见她因为疼痛而躲闪的表情,男人心头一软,告诉她,“过两日我带你去见你父兄。”
  “当真?”卫韵立刻欢喜。
  也不知爹爹和阿兄眼下如何了。
  贺子初轻应,“嗯。”
  两人靠的很近,卫韵打量了几眼贺子初的眉眼,其实他这人长的十分风流好看,只是他平素太过冷漠无温,总给人生人勿进之感,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
  今日贺子初又帮了自己大忙,卫韵在私宅住了有些日子了,她知道自己对贺子初而言,唯一的“作用”是什么。
  在贺子初起身时,她拉住了他的衣襟,吞吐说,“你、你真的不要么?”
  说着,卫韵脸上爬上一层绯红。
  贺子初不主动,她只能自荐枕席……
  否则,若是没了贺子初的庇佑,她随时随地会被人弄死。
  贺子初越是只付出不求回报,她心里就愈发不安,在生与死面前,清誉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贺子初站在没动,拧眉看着她。
  突然又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的阿韵翻墙来看他,与他饮了半坛子梨花酿,之后媚眼流波的打趣,“喂,子初,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我么?”
  他当初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警告她,“姑娘家要矜持。”
  可……天知道,他那天晚上有多想将她留下,然后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到底有多喜欢她。
  “阿韵?”他喃喃的唤了声。
  “嗯?侯爷您叫我何事?”卫韵强装镇定。
  贺子初再次俯身,顺势将她压下,这次的亲/吻和那日在马车上的灼烫激烈有所不同的是,它轻柔到了极致,贺子初像是在一点点的品尝回味,细细辗压。
  两人呼吸相闻,卫韵脑子里乱糟糟的,贺子初直截了当一点,她反而会解脱,而此刻,她就像渐渐脱水的金鱼……
  贺子初始终不给她一个痛快。
 
 
第二十三章 
  贺子初却从她身上起开了。
  他看着少女紧闭着双眼,她轻咬粉唇, 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而不知何时, 她的衣裳已经被自己扯开, 贺子初避开视线,男人的脸冷峻无温, 在卫韵没有看见的地方, 耳垂微微红了。
  此时,卫韵睁开眼来,不明白贺子初怎么又停了,她有些狼狈,自己裹好衣裳, 声音低的像蚊子,也不知道贺子初到底是哪里不太满意, 让她心里很慌, “你、你真的不要么?”
  贺子初太阳穴一跳。
  对于一个成过婚, 但又整整十五年没有碰过女人的正常男子而言, 这话的杀伤力实在太大。
  男人喉结滚了滚, 背对着卫韵,对她说, “你休息吧, 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我说过会护着你,就一定会护着你。”
  丢下一句, 他大步离开。
  卫韵呆了呆,贺子初给她涂的药很管用,脸上已经不疼了,但贺子初的态度,着实让她琢磨不透。他明明表现的很喜欢她,甚至有时候她能看见男人眼中的迷恋,就拿他亲她的几次来说,卫韵能清晰的感受到贺子初的热切,偶尔还有迫不及待。
  然而,他每次都能及时停止。
  卫韵不明白。
  难道,贺子初他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么……?
  所以才十五年不续弦?
  *
  院中,赵三和青莲已经等候多时。
  主子抱着卫家小娘子去了寝房,到底去做什么,又要耽搁多久,他们不敢多问。
  谁知,主子很快就过来了。
  速度……太快了吧。
  院中青石砖面上的血渍方才被仆从用清水冲喜干净,又洒上了花露,已经闻不到血腥味。
  青莲将擦拭干净的匕首奉上,“主子,方才那婆子已经发卖了。”
  贺子初应了声,青莲又道:“老祖宗自今日起回府居住,不过侯爷既然发话了,想必老祖宗不会再踏足这座宅子。”
  贺子初又只是应了一声,之后迈步离开。
  青莲和赵三面面相觑,总觉得自家主子哪里不太对劲。
  赵三耿直道:“主子气息不稳。”
  青莲,“……你说,卫小娘子会得宠多久?”能让主子亲手出马相护的女子,这世上再无他人了。
  赵三耸肩,“主子已经着手查卫家的案子,此事禀报过皇上,卫家一旦脱罪,主子应该会给卫小娘子名分吧,侯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
  像主子这般年纪的权贵,早就妻妾、儿臣成群,他们家主子还是个鳏夫……
  *
  贺老太太重新归府,身边的下人皆是她的心腹,以前侯府的老人,也有她的人。
  入夜后,贺老太太没能等来贺子初向她请安,倒是听到了一则骇人的消息。
  “老祖宗,张婆子今日刚被发卖出去,人就暴毙了!”心腹道。
  那张婆子是跟了贺老太太数年的仆从了,今日当真贺子初的面,贺老太太不敢与儿子当面起争执,准备回头再将张婆子找回来,可谁知……
  “什么?!张婆子当真死了?”贺老太太一下瘫软在了圈椅上,他那个儿子真够狠!发卖了不够,还非要把人弄死!
  张婆子也只是扇了外室女一巴掌而已!
  “他是在杀鸡儆猴啊!”贺老太太叹道,无奈对下人吩咐了一声,“日后都不要再去那座宅子了。”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就不信贺子初能一直迷恋卫韵!
  *
  三日后,卫韵终于等来了贺子初。她的脸消肿了,又恢复了莹白如初。
  她特意挑了一件娟纱金丝绣花长裙,配藕丝琵琶衿上裳,清媚的面容稍作意粒ナ钦驹谀抢锊欢鸵咽枪慈松慊辍
  廊下小风悠悠,贺子初长身玉立,看着眉眼如画的少女。
  贺子初从不留夜,这让卫韵很着急。
  她今日大有“以/色/侍/人”的嫌疑。
  而实际上,为了见贺子初,她的确稍微打扮了一番,“侯爷,您……您要喝茶么?”
  她也不知该如何谄媚才好,此前一直避让贺子初的亲近,如今却是盼着能早早和他“睡”一觉,她有了“早死早超生”的觉悟。
  贺子初却不知在想什么,很快移开视线,“走吧,带你去见你父兄。”
  他是为这事来的?还亲自跑一趟?
  卫韵无言以对,跟着他出门,上了马车。
  贺子初高大挺拔,虽然面容看着清瘦,但因为他在马车内,空间立刻变的逼仄。
  卫韵很尴尬。
  她和贺子初就像是亲密的陌生人。
  明明亲密过,但又是很陌生。
  “记住,见到你父兄之后,立刻询问有关案情的关键信息。”贺子初的话一惯很少,他言简意赅。
  卫韵深居闺阁十五年,朝堂之事她并不懂,不过她也明白此事很重要,立刻应下,“嗯,我晓得了,侯爷。”
  两人又无话可说了。
  卫韵揪着帕子,壮胆说,“侯爷……您今晚要去……去我那里住么?”
  她是他养的外室,而一个不得宠的外室,下场是很凄惨的,在父兄没有脱罪之前,她不能“失宠”。虽然……她还没得宠过。
  贺子初面色如常,只是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他发现卫韵的眼神很渴望,可她的身子明明排斥他,他能感觉的到。
  “好。”
  男人应下,阖眸假寐,不再关注卫韵一眼。
  卫韵却是又慌了,她刚才邀请了贺子初今晚去和她睡觉,而且他还答应了……
  罢了,反正她都已经豁出去了,用自己的清白换父兄性命,这桩交易很值。
  *
  刑部大门外,武安侯府的马车大喇喇的停在外面,贺子初似乎并
  不担心被人盯视,他甚至是蓄意为之。
  卫韵下车之前戴上了幂篱,由贺子初亲自送到了地牢,他没有露面,只是站在一侧,而让卫韵单独进入了牢房,他站在隔壁牢房的外面,能听见一切。
  “爹爹!阿兄!”卫韵声音一度哽咽。
  卫广轩和卫Z身陷囹圄,并不怕死,这阵子唯一担心的人就是卫韵,但卫家陆如今落魄,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也送不出去。
  此刻见卫韵全须全尾,父子两人才放心。
  直至此刻,他二人还以为是齐国公府保下了卫韵,退婚之事,他二人并不知晓。
  “阿韵,你没事就好,老天保佑,幸而我阿韵无事!”卫广轩拉着女儿,上上下下的打量。
  卫Z却蹙眉,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阿韵,你是如何进来的?近日你住在哪里?”
  卫韵早就准备好了措辞,她的时间不多,就没拖延,直接道:“是闺中好友好留了我,另外……武安侯倒还是帮了不少忙。”
  贺子初是褚辰舅舅,褚辰如今去了西北,他临行前委托贺子初照拂卫韵,理应正常。
  卫广轩和卫Z并没有往某一方面去想。
  卫韵问道:“爹爹,阿兄,卫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哪里可疑之处?你们快告诉我,或许咱们家还有回旋的余地。”
  比起秋后问斩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更差的情况了,卫广轩与卫Z对视了一眼。
  卫Z道:“阿韵,你可还记得当初来咱们家的门客曹先生?此人居心叵测,蓄谋已久,处心积虑接近咱们家,就是为了陷害嫁祸,如今想来,能够进入卫府书房,并且偷偷藏下赃物的人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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