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兔包——糖酪浇樱桃
时间:2020-07-05 08:58:14

  他往阮天心这边走过来,坐在椅子上。又纳闷地问阮天心:“有椅子干嘛不坐?你傻啊。”
  “留给你坐嘛,你辛苦了。”阮天心道,同时手拿小电风扇对着他吹。
  陆星屿脸上不爽的神色稍有缓和。小电扇“呜呜呜”响了一阵,陆星屿就在这片动静里装作很不经意地问:“……我演得怎么样?”
  阮天心心虚地卡了一下壳,“......”
  完了,她刚一直在看胡涂,都没怎么顾上陆星屿。
  但是毕竟是对手戏嘛,余光也是能看到他的表情的。再说了,还是一条过呢,那肯定得夸,往死里夸:
  “特别好!表情很到位,肢体很传神。”比以前他演的那些霸道总裁确实好多了,相比起来,还是这样的年下小狼狗人设适合他。
  那个恼羞成怒的表情简直是本色出演!
  陆星屿得意道:“算你有眼光。”
  阮天心还想跟他更深入地探讨一下角色之间的化学反应问题,但是手机突然一响,打断了她的学习热情。
  谢观发来一条信息。简短的四个字:
  “你在桧阳?”
 
 
第18章 
  “你在桧阳?”
  “!!”
  阮天心猛的从板凳上站起来,小凳子一下子翻倒,三脚朝天。
  陆星屿:“……”
  他皱眉,“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阮天心不好意思地把板凳从地上扶起来,小声说:“刚才有个对话框突然弹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陆星屿无语道:“……大惊小怪。”
  阮天心索性站着,回复谢观的信息。她说“是的”,谢观很快就回复她:“去探陆星屿的班?”
  “对呀。”
  这次等待的时间有点长。谢观隔了一会儿,道:“我们的剧组在隔壁。”
  阮天心又凝固住了。她这个老是要跑偏的倭瓜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走对了路:谢观这是在暗示她吗?
  她一下子把小电扇塞进陆星屿手里。陆星屿本来昏昏欲睡地闭着眼,手里突然一重:“?”
  他睁开眼睛,阮天心关切地问他:“星屿,我给你做的水果拼盘呢?”
  她今天给剧组工作人员带了水果拼盘和奶茶,这下总算不用担心水果吃不完了。另外,为了感谢和犒劳陆星屿,她还做了个巨大的水果拼盘给他,里面不仅有草莓小雪人,还有一条超级豪华的苹果船。
  陆星屿当时看到的时候,特别感动,感动得脸色发青。
  现在听到她问,他架起一条腿,随意道:“扔了。”
  阮天心“啪”的一下,拍在他手臂上。她埋怨道:“好好说话。”
  “……”陆星屿不情愿地说,“吃了一半。”
  阮天心叹了口气,“唉。”
  陆星屿浑身毛一炸,“干嘛!你搞那么大,谁吃得完?”
  “那早知道不给你吃了。”阮天心失望道。这样的话她还可以带给谢观吃。那么大一艘苹果船呢……
  陆星屿一听她这话,又觉得不开心了。吃不完归吃不完,但再吃不完也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阮天心要给别人吃,他更不乐意。
  “怎么,”他不爽道,“你还想带回去分给阿猫阿狗啊?”
  “不是阿猫阿狗。”阮天心一本正经地强调,小脸蛋绷得紧紧的,“是一个朋友。”
  朋友?阮天心在桧阳哪来的朋友?
  陆星屿还没想明白,又看到阮天心手机一震,她瞟了一眼之后,突然在原地蹦了两下。
  开心得像小学生要去春游。
  “星屿,我去看一下那个朋友哦,下场戏也要加油!我等下马上回来。”
  她说完就跑,陆星屿抓都抓不住,简直像只兔子。
  结果跑了两步,又折回来,绕着陆星屿转圈:“星屿,你看我还行吗?没有奇怪的地方吧。”
  谢观刚才又发信息了,让她去探班。啊啊啊!这居然是真的!
  她感觉自己脸上的热气“呼”地起来了,像一只兴奋的小狗一样转圈,试图叼住自己不停乱晃的尾巴。
  陆星屿被她转得头昏,不耐烦地拉了她一把,让她立在原地。
  “不要动!”说着,又帮她拉了两下刚才跑歪的海军领。
  “好了吗?”阮天心问他。
  “行了。”他还想再问清楚那个朋友的事,“你……”
  话音还没说完,阮天心又跑了。胆子那么点大,一遇到事就跑得快,倒像是被吓跑的。
  “……”
  陆星屿突然想起一茬:阮天心怎么今天这么重视自己的打扮?
  思考三秒之后,他从椅子上跳起!
  除了......那什么,还能有什么!答案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但是他没有证据!他想跟过去再追问下阮天心,但又听到剧组的催声:下一场马上又要开始了。
  陆星屿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任匆匆赶来的化妆师给他补妆。
  ……
  隔壁剧组在拍摄《仁心》。
  《仁心》是谢观新接的电影,近日刚开机。阮天心在谢观的超话和营销号里看到过,没有太多物料,只知道大概是讲医学的电影。
  而谢观在里面演一位医生。
  阮天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要命:一个普普通通、黑衣黑裤的谢观,就已经让她很吃不消了;一个拥有制服加成的谢观,怕是要让她失血而亡。
  饶是心里有准备,在化妆间一眼看到谢观的时候,阮天心还是听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咚”了一下,顿时被迷得找不着北。
  谢观身上的白大褂没脱,眉眼沉沉不动,说不出的雅致。又戴金丝边眼镜,活脱脱一只衣冠禽兽。
  化妆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可口谢观。谢观闭目养神,仿佛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对他做点坏事。
  阮天心摘下口罩,屏住呼吸,悄悄挨过去。走到还剩两步的地方,不动了。
  她突然感觉到危险,就像是来自空气里的一股张力,让她不敢再动。
  谢观睁开眼睛。
  他仿佛早就知道她来了似的,看到她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惊讶,反而温吞吞地含着笑:
  “不过来吗?”
  阮天心更不敢乱动了,像看个坏人似的看着他。
  谢观又笑了。这个笑就比刚才的笑松弛,更像是阮天心熟悉的谢观。
  空气里突然压力一轻,刚才那种紧张的氛围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阮天心的肩膀不由塌下来一点,小声道:“……你好吓人。”
  “啊,被发现了。”谢观平淡道,“毕竟我要演的这个医生也不是什么好人。”
  天生善人的“仁心”,演起来光明正大、一派高尚。谢观却偏偏觉得无趣。还是游走在道德边缘的良心挣扎更有挑战性。
  刚才在闭眼休息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细细的动静,是有人来了。他提前跟谢美香说过,这个点不会有别人打扰。
  来的人只会是阮天心。
  他难得像个青春期男孩一样动念,想要吓唬一下她;结果她走到半道,就停住了。他一睁眼,她的表情一览无遗。
  幼鹿一样,惶恐,还摸不着头脑,那股天生的警惕让谢观心生怜爱。
  又怜爱,同时又更想哄骗。
  他冲她笑,表情放得更柔和,“来这里坐。”
  午后阳光充足,照在谢观坐的那张小沙发上,橙红的光源让人感觉温暖、安全。沙发的质地看上去也异常柔软,像朵云。
  阮天心稍稍放松了警惕。
  她走过去,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就像掉进了一个甜蜜的陷阱里。
  谢观听她浑然不觉地道:“你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吗?”
  谢观回答道,“还没有,休息一个小时。”
  阮天心仔细看了看他,“你看上去好累啊。”
  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在谢观脸上,照见了他眼下两痕淡淡的青色。谢观低笑道,“拍戏需要。”
  为了贴合戏中人物的状态,他需要连续熬夜。虽然身体上有疲惫的感觉,但精神上相当亢奋。
  很不合时宜地,谢观突然想起导演对他说的一句话:“谢观,你简直像个怪物。”
  紧接着,阮天心独有的、天真而明亮的声音就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还有一个小时的话,不再休息一下吗?”
  谢观欲拒还迎:“在这里不太睡得着。”
  阮天心看了看四周,除了小沙发之外,就没有更适合休息的地方了。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想站起来,把小沙发让给谢观睡觉,但是被谢观按住了。
  谢观轻道:“坐着,别动。”
  阮天心就僵硬地坐在那里,像一个被摆错位置的木偶人。谢观仿佛对她的紧张没有丝毫察觉,甚至还凑近了一点,用彻底松懈下来的语气对她说:
  “好累啊。”
  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清醒,有点含混,近乎于一种不直白的撒娇。阮天心感觉自己的耳朵眼里都麻了一下,心跳开始敲锣打鼓地响。
  谢观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把头靠在了阮天心肩膀上。
  阮天心:“……!!”
  她彻底不动了。脑海里乱放烟花,噼里啪啦,像彗星爆炸。
  一对耳朵变得通红,同时烙铁似的烫,烫得她直想把自己缩起来,但又不敢。只好胆战心惊地拿余光去瞄他,自上而下偷看。
  这是前所未有的视角,阮天心紧张之余,又感觉到一点小小的新鲜。这样看谢观,阮天心发现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但还只能算是圆寸,像一颗意外可爱的猕猴桃。
  这个联想让她放松了一点,肩膀不再那么僵硬。但随即,她又想到了更多的问题:
  谢观这么高的人,靠在她肩膀上的话,脖颈会很辛苦吧……
  她肩膀部位上的肉又不是很多,估计靠到的大部分都是骨头,肯定硌得不舒服。
  她想得越多,越觉得愧对谢观,没有办法给他制造出更加舒适的睡眠环境。正在这个时候,她一低头,看到了自己圆圆的膝盖。
  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她轻轻地拿手碰一碰谢观,又轻轻地叫:“谢观,谢观……”
  谢观朦胧道:“嗯?”
  阮天心耐心地等他彻底睁开眼,又从她肩膀上拉开一小段距离。她强忍着害羞,小声道:“还有个办法,你应该能睡得舒服一点。”
  她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声音更细了,底气不足的样子:“膝、膝枕……”
  谢观难得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阮天心以为她声音太小,让他没有听清,于是逞强地提高了音量:“就是膝……枕啊,”可惜说到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卡了一下,“很多电视剧里都演过的,你不知道吗?”
  她还反问起来了,看起来更像一种小动物的虚张声势。
  谢观当然见过,但是他没见过有哪种小动物像阮天心这么笨,猎人还没来得及挖坑,她自己就原地刨了个,还要急急地往里跳。
  他心里在笑,眼睛里不由地也带出一点来。阮天心看到那点笑意,就觉得尴尬,是那种羞愧和沮丧交织的尴尬。
  她觉得自己搞砸了,心里酸得想哭,于是干巴巴道:“不要就算了……”
  谢观没有接话,古怪的笑意从嘴角一闪而过。
  盯了她半晌,他突然像个恶劣的小男孩一样,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你的脸好红啊。”
 
 
第19章 
  “你的脸好红啊。”
  “很, 很红吗?”阮天心磕磕绊绊道,“因为今天天气很热。”
  她说完就后悔了,这个理由实在是有够蹩脚的。但是谢观看上去并不在意, 只是说完这一句后, 又退开了一点距离, 又变回了原来的克己守礼。
  阮天心说不上来,感觉自己有一点微妙的失落。
  谢观教育她:“以后不要对别的男人说这样的话。”
  可是你不是“别的男人”, 你是我喜欢的男人呀。阮天心默默地想。
  谢观打量了下阮天心的衣着:上身是蓝白的海军领衬衫, 下shen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浅色牛仔裤——
  还好, 不是裙子。
  他又叹了口气, 把阮天心叹得不知所措。
  她仅有的一点套路都是从各国电视剧里学来的, 既生疏,又不新鲜。原本以为多少有点作用的呢, 看来谢观并不吃这一套。电视剧害我!
  她的心情变化简直肉眼可见。谢观看了她一会儿,问:“还作数吗?”
  阮天心迷茫道:“什么作数?”
  谢观:“膝枕。”
  “……”阮天心愣了两秒,忙点头,“作数的。”
  谢观没有再犹豫, 也有可能确实是累了,调整了下姿势,便安静地靠到她膝上。
  那一个躺下来的刹那非常短,谢观的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阮天心觉得自己好像都没有感受到他的重量, 也有可能是腿麻木了……但是阮天心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被钉住了,但脑袋是自由的,阮天心开始胡思乱想, 万马脱缰:
  谢观会觉得靠起来舒服吗?她觉得自己大腿上的肉还蛮多的,应该比肩膀要柔软一点,谢观的脖子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她低头看谢观。男明星的脑袋毛茸茸的,剃过的头发又长出新茬,但还是很干净、很利落,也因为发型的关系,把五官全部袒露了出来,像英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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