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兔包——糖酪浇樱桃
时间:2020-07-05 08:58:14

  阮天心窘得脸发红,挡开谢观频繁摩挲的手,把两只兔耳朵拉下来盖住眼睛。
  唉,真是恶趣味!
  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忘记买棉花糖在先呢?好歹还有墨镜遮着,丢脸就丢脸了,男朋友开心就好。
  两个人各自顶着自己的发箍,像游乐园里随处可见的一对普通情侣一样,一边走,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
  走着走着,阮天心疑惑地停了停脚步。她鬼祟道:“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们,是不是我的错觉?”
  谢观不动声色地点头,“确实有。”而且已经很久了,从他们从海盗船上下来开始。
  “!”阮天心大惊失色,“是不是你的粉丝啊,我们要赶紧走吗?”
  谢观看上去比她镇定许多,“你转头看看。”
  阮天心很听他的话,闻言便转头。结果看到一头摇摇晃晃的大玩具熊,和她的眼睛一对上,身体明显一僵。
  “……”阮天心费解地转回头,看向谢观:“呃,这个工作人员是你的粉丝吗?”
  “恐怕……是你的粉丝。”谢观意味不明道。
  阮天心没能理解,茫然地再次后顾。结果惊恐地发现,这只玩偶熊在发现他们的视线后,竟然怒气冲冲地向他们走来!
  不不不,不是走来,根本是跑的!
  ……然后阮天心就看到他笨拙地左脚绊右脚,差点跌跤。
  阮天心:“……”
  等一下,这个六亲不认的步伐看上去的确有点眼熟——
  不过她马上便知道了答案。因为转眼间,大熊已经奔逐而至。它看也没看谢观,直愣愣地杵在阮天心跟前,停下。
  大熊突然开口:“阮天心。”
  声音年轻、脆亮。暴风雨前的平静。
  阮天心像被雷劈了一样,睁大了眼睛。她两只手捧住了大熊的脑袋,反复确认:“星、星屿?”
  陆星屿:“……”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笑道:“难为你还能认得出我。”
  阮天心还傻乎乎对他说:“当然了,你是我弟弟呀。”
  陆星屿:“…………”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一个风光无限的大明星正在这里扮熊,眼下只能压抑自己的怒火,低声质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他满以为会看到阮天心心虚得说不上来话的表情,然后他就能占领高地,把阮天心噼里啪啦教训一通,然后再把无地自容的她带走。
  但是阮天心茫然,却不假思索道:“在约会啊。”
  这一刻,陆星屿真的无语至极。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怎么能忘记:阮天心生下来就是克他的!
  他不想再和这个气人精讲话了,转而对谢观竖起尖刺,阴阳怪气挑拨:“哈,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你大摇大摆地带我姐来游乐园,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她一个素人,要是被网暴怎么办?”
  阮天心张了张嘴,刚想对陆星屿解释是她自己要来的,结果谢观捏了捏她的手,轻柔、和善地对陆星屿道: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还没等陆星屿开始得意,又听到他诚恳地说:“我们这就回去。”
  他转向阮天心,无限溺爱:“回家拼乐高怎么样?”
  陆星屿:“…………”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绝望。人类,是何等的渺小啊!阮天心,这一个低等魔物就如此难对付,再加上魔王谢观,难搞plus!这不是乐园,这是阴间!!
  不,冷静一点,陆星屿。你是英雄,你可以战胜这世界的一切困难。你不能轻易被打倒!
  他摇摇欲坠,艰难地向这对情侣喷洒毒液:“家?什么家!呵,你们又没结婚,算哪门子的家!”
  “阮天心,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家到底在哪里!”
  陆星屿得意洋洋地一口气说完,自觉酣畅淋漓、发挥良好。然而,低等魔物阮天心却看着他,露出了一点微微的、忧郁的表情,就像被雨水打湿的百合花瓣。
  只听她轻声道:“……那里是我真正的家吗?”
  噗——
  阮天心发动反击,陆星屿顿时血条减半。
  “怎、怎么不是了?”陆星屿结结巴巴道,“你在我们家住了这么多年……”越说越不对,“反正,反正你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阮天心:“……”
  她顿了顿,笑了,“嗯……还挺好的。”
  陆星屿觉得要死,怎么越讲越不占理。他赶忙转移话题,攻击起阮天心和谢观不伦不类的打扮上来:
  一指谢观,“你戴的是什么东西啊!狗耳朵吗?”
  谢观:“是狼。”
  二指阮天心,“你、你再看看你,有伤风化!”他暂时想不出什么精妙的词,开始胡言乱语。
  “……”阮天心摸了摸脑袋上的兔耳朵,真诚道:“倒也没到这个地步吧。”
  她看向陆星屿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道:“对了,我刚才在摊位上看到一个豹子耳朵的发箍,你想要吗?我给你买好不好?”
  陆星屿脸色铁青:“……我要那个干嘛!”
  “可是上次你给我送的生日礼物就是豹子纹的睡袍……我还知道,你小的时候有一次,把猫错认成——”
  大熊突然跺脚,跺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陆星屿气得头晕目眩,用熊掌去捂阮天心的嘴巴:“不许说!不许说!”
  谢观伸手去挡,阮天心赶紧钻到男朋友背后,怂头怂脑道:“我不说了。”
  大熊看上去还是很生气,包在玩偶装里的脑袋已经变得通红。
  阮天心偷眼看他。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抱住了大熊。她将自己柔软的脸,贴在了大熊同样柔软的胸口上。
  她叫了一声:“星屿。”
  隔了大概有十秒的样子,陆星屿才不情不愿地回应:“干嘛?”
  “今天天气这么热,你穿这个不难受吗?”
  陆星屿在阮天心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你不要以为我是故意跟踪你们啊,我只是为了工作!工作!”
  下个礼拜最后一场戏了,在游乐场里,年下小狼狗男主给御姐女主扮熊讨欢心,然后真情告白。
  虽然剧情土得要死,但是他少爷又没尝试过,好奇心一发作非要来体验生活,结果体验出了个大惊喜!
  他现在又气又闷又热。
  “星屿,你长大了。”阮天心把脸埋在大熊软乎乎的毛毛上,“姐姐也到了该找对象的年纪了。谢观有哪里不好的吗?”
  陆星屿闷闷不乐地想:这不是废话么?哪里都不好!
  可是一看谢观,穿着和阮天心相似颜色的T恤,背着手站在她身后一步,脊背笔直。如一朵高岭之花,叫人不敢攀摘。
  但仔细看,这眼珠子都快黏阮天心身上了,陆星屿觉得极其不体面,但又莫名说不出口。
  “你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阮天心温温柔柔道,“不如握手言和吧?”
  谢观:“……”
  陆星屿:我靠!
  两个人都不太乐意。但谢观向来以阮天心的意愿为先,何况以后早晚是一家人。出于这样的考虑,谢观率先伸出了手。
  陆星屿:“……”
  他实在是一百个、一万个不乐意,有点酸,有点怒,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
  但是阮天心闪闪的眼睛,像整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宝石。但凡陆星屿再说出一个“不”,它就会从手掌中跌落、然后粉碎。
  陆星屿以0.25倍速缓慢伸手,过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的工夫,勉强得以和谢观一握。
  “那就拜托你了,前辈。”陆星屿皮笑肉不笑,阴恻恻道,“如果你对她不好,我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搞点虐的,不要不评论我呜呜,看看,我这就黑化了吧!我还要搞9000字的更新!榨干你们的币!咩哈哈!
  另外一个事情,我想问下大家啊,我本来说想给星屿弟弟写个番外的,但是现在我们弟弟在我脑海里慢慢成型了,然后我对他想法也比较多,所以可能可以给弟弟专门开一本。你们觉得呢?可以在评论区给我留言,如果想看我就先放个预收。
  提前预警:弟弟的cp不会是御姐型,应该是那种极其喜欢打直球的鬼马型。因为我比较搞不来姐弟恋(没有歧视的意思,是我取向和癖好的问题),如果弟弟这本要写的话会比较轻松搞笑一点。看弟弟这本和溪亭那本,你们想先看哪个,到时候我就先开哪个吧。
 
 
第35章 
  这次游乐园之行并不很尽兴。
  阮天心很悲伤地发现, 游乐园并不是自己的童年记忆中,被无限美化的那个游乐园。小的时候精力无穷,勇气无边;然后越长大越怂, 怂得连空中过山车都不敢坐。
  不过谢观坚持认为, 游乐园约会的不顺利, 主要还是由于碰上了陆星屿。
  “他像一条竹杠成精。”简称杠精。谢观评价道。
  “……”阮天心想:这两个人真的天生不和,最好不要有机会让他们待在一起。
  不然就是奥特曼大战机械怪, 乒铃乓啷锵!
  她对谢观诚恳地说:“我觉得下个周末我们就待在家里吧, 怎么样?”
  “嗯……可以。”
  谢观假惺惺地思考了一下, 看似很勉强地同意了。
  然而……
  那个周末, 却不是一个让他们觉得十分愉快的周末。
  ……
  这段时间太阳一直很好, 晴朗天气持续到了星期天。中午吃完饭之后,阮天心提议去阳台晒太阳。
  她经常和谢观在一起, 谢观便无法时时刻刻保持格调高雅、极富生活趣味的形象,难免有松懈的时候。
  比如他真的很喜欢拉窗帘,包括但不局限于午睡的时候。如果碰到阴天,光线暗沉, 他就像一棵在适宜环境下生长的植物,连呼吸都会比平时畅快不少。
  反之,他并不喜欢艳阳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讨厌。在太阳底下, 他只会从一棵植物变成一个吸血鬼,喃喃着“我要被晒化了”。
  通常情况下,阮天心会尊重他的这些小习惯, 甚至一起午睡时,她会主动把窗帘拉紧;但有的时候,就像帮他戒烟一样,她想尝试帮助谢观进行纠正。
  就好比今天。
  ……
  “不行,今天下午一定要晒太阳。你已经很久没晒太阳了!”
  阮天心两只手各拿一个小板凳,凶巴巴地说。
  谢观平淡地“啊”了一声,表示疑问,“昨天不是晒过了吗?”
  “那怎么能算!”阮天心反驳他,“因为你不想晒,所以我只是把窗帘拉开了一道小缝,一道小小的缝!”
  她强调道:“太阳只晒到了我们的脚。”
  “……”谢观认真的表情里甚至夹杂了一丝可怜,“可是我并不觉得冷。”
  “不是冷不冷的问题,”阮天心语重心长地说,“你看,你的皮肤捂得都快比我白了。”
  说着,阮天心捋起袖子,和谢观对比手臂。谢观扭头看了一眼,道:“胡说。”
  还是阮天心更白一点。她的手臂细,是纯粹的少女线条;但是手指不同,长归长,但有一点可以揪起的肉肉。
  谢观看着看着,思绪就开始跑偏。然后突然把她的手捧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阮天心:“……”
  她把手抽回来,软绵的脸贴到他背上,“总之,你要和我一起晒太阳。”
  谢观向来是没法拒绝阮天心的请求的,这次也不过多挣扎了五分钟。五分钟后,他拿着小板凳跟在阮天心后面,像一只被主人压迫的大狗。
  藤椅也被阮天心搬到了阳台,因为她发现,有阳光味道的藤椅更舒服。
  谢观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握着一叠谢美香交给他的剧本。他要在这段休息期内把属意的剧本挑出来。
  但是现在,他被太阳光破坏了心情,怏怏地把剧本往自己脸上一盖。
  然而阮天心却从小板凳爬到藤椅上,拿出一把小梳子,兴致勃勃道:“哈哈,别动哦。”
  谢观:“……”
  他的头发又开始长长了,虽然没有像演《请神》那会儿那么长,但阮天心仍然对此抱有巨大热情。
  大概摆弄一个谢观,和摆弄一个换装娃娃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更有成就感一点。
  她开始帮他梳头发。和她的温柔脾气一样,梳头发的动作也是轻轻的,就像在做头皮按摩。
  但是渐渐地,谢观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她一直在把他的头发向天上梳,自下而上的。
  然后,伴随一个扎紧的力道,谢观感受到一簇头发被捆到了一起。
  他无奈道:“你做了什么?”
  阮天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镜子,给他欣赏新形象:“看,这个是苹果头哦!看起来还不错吧?梳上这个,你就是潮流爱豆。”
  谢观:“……”
  他只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像一个洋葱。晃一晃脑袋:扎得很牢。
  不过把碎发都扎上去,还挺利落的。横竖没有别人看,谢观并不觉得丢脸。他没有动手拆,而是往阮天心身上一靠,想要睡觉。
  大抵因为有阮天心在的环境总是代表着友好、安全,所以谢观非常容易犯困。而阮天心的怀抱更加妙不可言,是一个与春季有关的,由雏菊和奶香味组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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