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7-05 09:02:12

  他们也一样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
  如果他们将中毒的事情,提前告诉了她,并和她商量着来解决这件事。
  即便最后没有拿到解药,她死之前的最后的时光,也该是畅快无忧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委身于冷宫之中,受尽屈辱,处处受到太后的挟制,最终郁郁寡欢的离世。
  如果非要用百分之九十九的快乐,去搏她百分之一存活下来的可能性,那她宁愿要这百分之九十九的快乐。
  牢房中没有传来回应声,沈楚楚也不怎么在意。
  虽然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但如果她真的要死了,临死之前,她还会再来看他一次的。
  临妃刚一将她送回景阳殿,便恢复了妲王霸的人格,显然妲王霸对妲殊的存在一无所知,而且妲殊做过的事情,妲王霸一样都不记得。
  沈楚楚折腾了这小半桶,便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有些疲惫了,她强撑着精神,与临妃说了一会儿话,就让碧月送走了临妃。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碧月一直守在她身边,见她醒来,又是给她喂粥,又是给她喂汤药。
  即便沈楚楚看不到碧月的脸,却也知道碧月此刻定然十分憔悴,这些天碧月几乎时时刻刻守在她身旁,连自己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拍了拍碧月的手背:“我有些乏了,还想再睡一会,你先回房去睡吧。”
  虽说沈楚楚只是被打入冷宫,并未夺去封号,但她不愿意再自称本宫。
  碧月算着此刻也差不多是三更天了,主子一觉又睡得久,便也没有多说。
  她将被角掖好之后,安静的守在一旁,直到殿内传来沈楚楚平稳的呼吸声,碧月才一脸疲惫的退了下去。
  碧月一走,沈楚楚就睁开了眼,她眨了眨眼睛,又把双眸闭上了。
  总之睁眼和闭眼没什么区别,她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沈楚楚却丝毫没有困意,她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抠着锦褥,心中暗暗猜测着这冷宫里死过多少人。
  突然,殿内响起了‘吱呀’一声,沈楚楚的小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褥子,吓得她将露在棉被外的脚缩了回来。
  寂静如坟的宫殿里,缓缓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
 
 
第94章 九十四条咸鱼您这是喜脉啊
  沈楚楚的第一反应是闹鬼了, 可那脚步声不停,她迟钝的脑子蓦地反应过来, 鬼的出行方式大多是飘着的,怎么也不会有脚步声。
  她抿住干涩的唇角, 将脖子往棉被中缩了缩,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 最后停在了她的榻前。
  有一只温热的大掌, 轻轻的覆在了她的面庞上, 动作温柔的将她额间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沈楚楚微微一怔,鼻息间飘荡着熟悉的龙涎香味, 这味道想让她认不出榻前的男人是谁, 都有些难度。
  深更半夜的, 鬼鬼祟祟潜入冷宫中, 这真不是司马致的作风。
  正在她失神之际,他小心翼翼的褪下了黑皂靴, 将外袍脱下之后,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榻。
  许是因为景阳宫是冷宫的原因, 历代进了景阳宫的宫嫔, 基本上就再无翻身的可能性了,是以殿内的床榻仅仅足以容下一个人睡觉。
  光是沈楚楚自己就占了大半张床榻,留给司马致的地方, 实在是有限至极,他只能侧过身子躺下,活像是塞进冰箱空隙间的金枪鱼。
  虽然杨海嘴上说的是没有红萝炭, 但其实每当沈楚楚睡着后,碧月都会在殿内的火盆中偷偷点上红萝炭,以免沈楚楚睡觉时受寒,所以景阳宫此刻不算太冷。
  司马致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间,他不动声色的缓缓朝着她身边挪去,直到把她整个人都镶嵌在自己怀中,这才算是停住了动作。
  他蹭了蹭她柔软的长发,鼻间环绕的全然是她身上淡淡的胰子清香,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总算带上了一丝满足之色。
  那民间的名医们,已然寻摸出了一些门道,他们说过不了多久,便可以配置出解药一试。
  这些日子,她不在他身边时,他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思念她。
  只是几日见不到,他便觉得自己已然要发疯了,连带着处理朝政时,都忍不住变得暴虐起来。
  若是她不在人世,那他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昏迷不醒的几日里,他一刻未眠,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春蒐那一日,她削瘦的下颌上布满鲜血的那一幕。
  他登位以来,勤勤恳恳,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朝政上,从未像先帝一般贪图美色,更是从不滥杀无辜,事事三思而后行,一直努力成为受人爱戴的好皇帝。
  但沈楚楚吐血昏迷之后,往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铜镜,再难恢复如初。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哪怕世人骂他是暴虐的昏君,他也要让她活下来。
  春蒐那日姬旦带去的八百多兵,全让他当场屠戮干净,无一存活。
  他把死了的姬旦,喂了那只雪虎,而后将太后绑在铁笼子外,让她亲眼看着雪虎一点点将姬旦的头骨吞噬的连渣子都不剩。
  可惜姬六和姬七不知了去向,若不然雪虎的这一顿伙食绝对丰盛无比。
  太后终究是个女人,经此一事,被吓得当场吐血晕厥,待到她醒来后,他带着半死不活的姬钰,逼问她解药的下落。
  她倒是十分嘴硬,不管他严刑逼供,又或是当着她的面虐打姬钰,她都不为所动。
  在他失去耐心之前,她与他做了一个交易,他要在人前装出与沈嘉嘉恩爱的模样,还要将沈嘉嘉抬为皇后,把沈楚楚打入冷宫,直到沈楚楚对他心灰意冷。
  封为皇后之事,他没有同意,只是答应将沈嘉嘉的位份晋为皇贵妃,并与太后做下约定,这交易只为期十日。
  十日一过,若是她不给解药,便砍掉她的四肢,挖掉她的眼睛和耳朵,割了她的舌头,将她做成人彘放在茅厕中吊着性命。
  他知道太后狡猾,自然不敢将全部希望放在她身上,所以将整个晋国的名医都弄进了宫里,以他们的妻儿作要挟,命他们不分昼夜的配置解药。
  一想到她会变成冰冷的尸体,他的理智就全部被粉碎成齑。
  他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他的行为,说他残暴也好,凶恶也罢,他只要她活着。
  司马致如获珍宝一般,轻轻的拥住她的身子,他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只觉得浮躁的一颗心,似乎也跟着平稳了下来。
  不过是刚刚躺下,他就枕着她的体香,沉沉的睡了过去。
  即便沈楚楚看不到他的脸,她也能料想到他这些日子有多疲惫。
  她听到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动作轻缓的转过身,面朝着他的胸膛,将有些冰凉的小手,放置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
  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她顺势将脸侧趴在他的心口上,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在无望的空洞与黑暗中,感到一丝丝心安。
  似乎眼前的漆黑,也没有那么令人恐惧了。
  沈楚楚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有了些困倦之意,她强撑着精神,小心翼翼的抬起下颌,摸索着在他唇上,印下了轻轻一吻。
  她刚想挪开唇瓣,却感觉到一只大掌覆在了她的脑后,将她又摁了回去,不动声色的加深了这个轻吻。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沈楚楚还是忍不住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他,他怎么醒了?
  她浑浑噩噩的脑子,还来不及思考清楚这个问题,司马致便将一只手臂置于她耳侧,用手臂作为支撑点,轻松的撑起了身子,将她压在了身下。
  寂静无声的空气中,响起他压抑的呼吸声,她一双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似乎是想将他推开。
  沈楚楚怎么可能推得开他,他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任由她如何推搡,他都不为所动。
  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
  “楚楚……”
  司马致垂下眼眸,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白皙的额头,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呼吸。”
  沈楚楚呆滞了一瞬,直到听清了他的话,这才像是被放生回溪水中的鱼儿,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不亲他。
  怎么就非要嘴欠一下,这下好了,偷亲他还被发现了,真是丢死人了。
  她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
  司马致将下颌窝在了她的脖颈中,听到她的心声,他忍俊不禁的低声闷笑起来。
  他一笑,胸膛就跟着一起发颤,震得沈楚楚白皙的耳根上浮现出一抹红意,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面色绯红,试图用眼睛瞪他,无奈她找不准他的方向,只能对着空气干瞪眼。
  他这是在嘲笑她吗?
  司马致敛住笑意,手臂紧紧叩住她的细腰,长叹一口气:“楚楚,朕想你了。”
  感受到他置放在腰间的手臂,沈楚楚不知怎地,突然就联想到了那日沈嘉嘉搂住他手臂的样子。
  她紧蹙眉头,凭着感觉摸索到他的手臂,用尽全力猛地一推:“你该去找你的青梅竹马温存才是,这景阳宫如何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说罢,沈楚楚有些恼怒的侧过了头,她死死咬住下唇,不禁懊恼起刚刚脱口而出的醋话。
  她真是昏了脑子,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即便她心知肚明他现在与沈嘉嘉只是逢场作戏,但往后他后宫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谁知道他何时会对旁人动了心。
  别说只是单单有人搂住他的手臂,说不准哪一天便有人爬上了他的龙床,与他颠龙倒凤到天明。
  这代入感太逼真,沈楚楚越想越气,她甚至都不想和他挨在一起,仿佛他此刻已经和旁的女人发生过了什么。
  她像只毛毛虫一样,不断的朝着床榻边拱去,试图离他远远的,但由于她眼睛看不见,连自己已经拱到了边缘都不知道,险些从榻上摔下去。
  司马致哭笑不得的伸手捞住她,将她从榻边拖了回去。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怕是因为今日那临妃与她多嘴来着。
  自打她晕倒后,经过太医把脉,他才知晓她并无身孕,她不光没有怀孕,手臂上还留有红到刺眼的守宫砂。
  失望还是多少有些的,不过倒不是因为她没有怀孕,而是因为上一次在永和宫,他以为她有身孕,甚至都没敢进去,只是将就着蹭了蹭。
  从本质上来说,他应该还算是童子身。
  禁了二十三年的欲,他早就习惯了。
  如果没有爱上沈楚楚,后宫的女人对他来说,大概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人,有多少女人都没有差别,她们私底下爱怎么斗怎么斗,只要别摆在明面上让他看见。
  但现在已然不同以往,他满心满眼只有她,根本容不得旁人的存在。
  看见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特别是像临妃这种用智商换美貌的女人,他光是想起来,就觉得脑壳隐隐作痛。
  女人太多,是非就多。
  万一沈楚楚往后怀了身孕,那些女人再对她耍阴招,这些隐患他不得不提前设想到。
  通过这一次事,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若是余生没有沈楚楚在,别说是后宫有佳丽三千,就是坐拥五国江山,对他来说也丝毫没有意义。
  他想要的,仅仅就是她而已。
  等他拿到解药,便想法子将后宫那些宫嫔遣散掉,他会三书六聘,以最隆重的大婚仪式,迎娶她为晋国的皇后。
  若是能让她心安,他愿意在大婚典礼上,当着万千群臣民众,对着司马家列祖列宗起誓,此生唯她一人,永不再娶。
  司马致将她搂回了怀里,薄唇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低低笑道:“看来那日朕就该砍下手臂。”
  沈楚楚微微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他在调侃自己。
  他这意思便是说春蒐那日将手臂砍下来了,就没有后面沈嘉嘉挎他手臂的事情了。
  她冷哼一声,将脑袋别了过去。
  莫非他以为自己这样说,与沈嘉嘉的事情,便可以一笔勾销了?
  这几日他与沈嘉嘉形影不离,别以为她眼睛瞎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都清楚着呢。
  就算他是为了解药,她也接受不了他和沈嘉嘉如此亲密。
  司马致见她好像被自己越哄越气,一时间有些无措。
  说是形影不离,其实他和沈嘉嘉都不在同一个宫殿里。
  沈嘉嘉总是借着送汤的名义跑去乾清宫找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让杨海代为收下汤,然后告诉沈嘉嘉汤咸了或者淡了,故意找茬让沈嘉嘉跑回御膳房重做。
  只有偶尔为了做戏,他才会去沈嘉嘉的宫殿里转一圈,停留不到片刻,便找借口离去。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好让她消消气,可他还没刚张开嘴,空气中便传来了她微不可闻的轻鼾。
  太医曾说过她会因为中毒而变得嗜睡,只要睡得时间不超过十个时辰,便暂时无碍,是以见她突然睡着,他也没太慌乱。
  司马致叹了口气,伸手往回按了按,不动声色的夹住了腿。
  待到明日清晨,他便要让杨海换了这床榻。
  不光床榻硬邦邦的,硌的他难受,他现在也硬邦邦的难受极了。
  或许换了这床榻,还能减轻一些他难受的程度。
  司马致将被角掖好,侧过身子抬手搂住了她,没过多大会儿,他也跟着沉沉睡去。
  翌日沈楚楚醒来时,司马致早已经离开了,她蹭了蹭玉枕,轻轻唤了一声:“碧月?”
  碧月正好往殿内走,听见主子唤她,连忙应道:“奴婢在。”
  沈楚楚嗓音有些嘶哑,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后还在慈宁宫吗?”
  碧月一愣:“在。”
  皇上把太后囚在了慈宁宫里,除了沈嘉嘉每日会进去请一次安之外,旁人根本进不去慈宁宫。
  “云瓷去哪了?”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
  按照司马致的性子,能让太后苟活已然不错了,慈宁宫里伺候的宫人,定然都被清理走了。
  碧月思索了许久,才想起来云瓷的下落:“她似乎被皇上逐到掖庭受罚了。”
  沈楚楚费力的撑起身子:“你将云瓷找来,我有话想问她。”
  碧月犹豫了一下,虽然宫殿外有一群侍卫看守着,但皇上允她进出自由,带个云瓷进来应该也不算太难。
  她点点头,应了下来:“奴婢这就去。”
  刚一转头,碧月便听到主子叫住了她:“碧月,慎刑司的脂粉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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