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7-05 09:02:12

  沈嘉嘉心中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杨海的背影,别以为他是在皇上身边贴身侍候的,就可以对她趾高气扬。
  往日的种种,她都铭记在心,光就杨海和小德子在她落魄之时,一次次将她拒之乾清宫的殿外,便足以令她记恨一辈子。
  杨海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不可缺少的宝贝了?
  她早晚要将杨海铲除掉,在皇上身边安置一个自己的心腹。
  沈嘉嘉施施然的离去,没有逞一时之快,跟杨海起冲突。
  原本热闹的宫殿,一下清冷了起来,沈楚楚迷惘的瘫坐在榻上,细细的体会着心如刀绞的滋味。
  她忍不住苦笑一声,她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能有这一日,她早就该想到的。
  司马致是皇上,就算这一个沈嘉嘉被她斗的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沈嘉嘉站起来。
  只要他一日是晋国的帝王,那他便不可能和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哪怕他在某一刻,是真心愿意为她献出生命,可总有一天,他们之间的爱情会随着时间而消逝。
  到了最后,剩下的或许只有相看两厌。
  但不管如何,他都是君王,他还可以拥有千百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而她没了他的宠爱,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到了那时,她或许会变得像是沈嘉嘉一样,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不择手段、丧失人性。
  若真的得过且过下去,她早晚会被驯化,从一个人格独立的现代女性,蜕变为事事依附男人,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
  她的心头涌上一阵无力感,原来她和司马致,真的走到头了。
  “娘娘,这景阳宫里冷,您多穿些衣裳,莫要染了风寒。”杨海立在碧月身边,声音中带着几分忧心。
  沈楚楚沉默不语,半晌才抬起头来,嗓音嘶哑:“杨公公,能不能不要带走碧月……”
  杨海哑口无言,皇上的命令,他不能不听。
  但沈楚楚又曾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对她说出拒绝的话。
  碧月跪在地上,对着沈楚楚磕了两个响头:“娘娘,奴婢犯了错,自然要受罚。您莫要与皇上赌气,奴婢去去就回。”
  沈楚楚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没有了司马致的恩宠,她甚至连碧月都保护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杨海带着碧月离开了。
  沈楚楚平躺在床榻上,睁开了空洞无神的双眸。
  听闻景阳宫闹鬼,可惜她却没有眼睛来看一看,这鬼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不清楚自己的眼睛是怎么了,她只记得自己昏迷之前,似乎是闻到过一阵莫名的香气。
  沈楚楚想,她的眼睛失明,或许是跟那香气有关系。
  许是因为太久没吃过饭的原因,她发了一会呆,便感觉到身体有些疲惫。
  杨海说的不错,这景阳宫里冷得很,即便她身上穿着御寒的衣裳,又盖着被褥,手脚还是一阵冰凉。
  沈楚楚有点怀念家里的空调和地暖,在永和宫时总是烧红萝炭,她都有些忘记空调长什么模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体力不支的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碧月已经回了景阳宫。
  “碧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沈楚楚的眼睛看不见,甚至连时辰也分辨不出来了。
  碧月扶着自家主子坐了起来,她手中端着一碗稀粥,用银汤匙舀了一口米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娘娘,您睡了八、九个时辰,现在是卯时三刻。”
  卯时三刻,便相当于现代的早上六点半左右。
  沈楚楚愣一愣,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碧月将米粥吹的温了,放到了主子的嘴边:“您不用想太多,太医说您是身子亏损的厉害,平日就要多睡一睡。”
  沈楚楚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的脸,敷过药了吗?”
  说罢,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冷宫,碧月一个宫女的身份,根本拿不到伤药。
  碧月摇了摇头:“娘娘莫要担心,奴婢的脸没有受伤。”
  正说着话,殿外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碧月疑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殿外。
  原本皇上在景阳宫外安排了几个御前侍卫看守,但昨个侍卫们让沈嘉嘉闯进来后,那几个侍卫便不见了。
  待到她从慎刑司回来,院子外头围着密密麻麻的一层侍卫,看起来个个身强力壮,满脸横肉,吓得她进出景阳宫时,小腿肚子都直哆嗦。
  难道是沈嘉嘉又过来闹事了?
  碧月正疑惑着,便看到一身白衣的临妃,慢里斯条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沈楚楚的眼睛看不到之后,耳朵相对来讲就比常人要灵敏一些,她敏锐的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指尖下意识的紧紧攥住锦褥。
  “临妃娘娘,您怎么进来的?”碧月忍不住惊奇道。
  皇上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闯入景阳宫,他在殿外安排了那么多侍卫,就是怕有人私闯宫殿。
  临妃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迈步走上前去,从容淡然的抬了抬纤长的手指,示意碧月让开。
  碧月知道自家主子和临妃关系好,便也没有多想,连忙将粥碗递给了临妃,自己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临妃手中叩着瓷碗的边沿,动作自然的坐在了榻边,舀了一口米粥,递到了沈楚楚的唇边。
  沈楚楚愣了愣,临妃若是不来,她倒是将之前的事情都给忘了。
  往日她以为临妃是女子,便从不对临妃设防,甚至有好几次都当着临妃的面换过衣裳。
  如今知道临妃是男儿身了,再与临妃相处之时,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临妃见她迟迟不动嘴,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啧,失明了?”
  沈楚楚抿住唇,声音像是蚊子叫一样,轻轻应了一声。
  临妃没再说什么,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挑了挑眉:“你身上的蛊虫这么多,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听到这话后,沈楚楚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临妃,似乎又变了个性格,从单纯懵懂的无知少女,摇身一变成了腹黑男。
  一时之间,她倒有些分辨不出来,临妃到底是装出来骗她的,还是真的人格分裂了。
  沈楚楚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手臂,却怎么都收不回去,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临妃松开她的手腕,轻笑一声:“怕什么?”
  沈楚楚的唇瓣轻颤了两下,即便她看不到临妃的脸,也能猜到临妃面上戏谑的神情了。
  “你猜的没错,我不是妲王霸。”
  临妃又舀了一口米粥,直接像是填鸭似的,把米粥倒进了她的齿间:“我叫妲殊,是我爹取的名字。”
  “凉国以女为尊,但母皇生不出女儿来,她最喜欢我爹这个男宠,便谎报我是女婴,从小到大将我当做下一任凉国女皇来培养。”
  沈楚楚怔怔的张开小嘴,下面的走向,她大概猜到了。
  临妃明明是皇子,却要被逼着做一个公主,在这种极端压迫的环境下长大,致使他的人格分裂成了两种。
  一个是天真无邪,被凉国女皇保护很好的妲王霸。
  一个是深藏不露,偶尔会从他体内出来透口气的妲殊。
  临妃喂完了一碗米粥,漫不经心的伸出纤细的指尖,用指腹将她唇边的一颗米粒,轻轻擦拭掉:“你快要死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空中坠下的一片羽毛。
  碧月紧张的凑了上去,急声制止:“临妃娘娘,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讲?”
  临妃瞥了一眼碧月,而后侧过头看向了沈楚楚:“我可以试着救你。”
  说罢,他又轻描淡写的补充了一句:“但是你要嫁给我。”
 
 
第93章 九十三条咸鱼我不光来了,还是抱着她……
  临妃的话音一落, 殿内明显的寂静了一瞬。
  许是中了毒的缘故,沈楚楚的脑子变得迟钝起来,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化掉临妃的话。
  倒是碧月率先反应过来, 她挡在自家主子身前, 冷着一张脸道:“临妃娘娘, 说笑也要有个度, 说的过分了, 便是惹人反感。”
  临妃斜睨了碧月一眼,不咸不淡道:“我有没有说笑, 你心里不清楚?”
  “指望那老女人将解药拿出来, 与坐以待毙有何区别?”
  说完这两句, 临妃便也没再多说, 至于他的话可不可信,他相信沈楚楚心中自有分寸。
  他等她选择, 虽说强扭的瓜不甜,却也解渴。
  碧月脸色煞白的站在一旁, 听过临妃的话后, 嘴唇轻轻的蠕动了半晌,最终还是将嘴闭上了。
  临妃说的没错,皇上也是没有办法了, 才会被迫听从太后的话,可太后到底会不会将解药交出来,谁也不能保证。
  虽然皇上已经暗中寻来整个晋国最有名气的大夫们, 命他们不分昼夜的配置解药,但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挨不到解药配出来了。
  先不说临妃方才说的话是真是假,就算临妃真是男儿身,若是他真的能救下主子的性命,那临妃到底是何性别,便也不那么重要了。
  至于主子愿不愿意嫁给临妃,这都是要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才能再思考。
  沈楚楚的脑回路,显然与碧月不太一样。
  她先想到的不是自己为什么中毒,以及怎么做才能活下来,她率先联想到的是司马致的异常行为。
  其实昨天醒过来的时候,她听到沈嘉嘉说的那些话,便有些怀疑司马致是有什么苦衷。
  但她怎么也没将他的异常与自己联想到一起去,她甚至都不知情自己中毒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的眼睛会失明,是跟那天太后释放出来不明气体有关系。
  昨个醒来后,她的脑子本就浑浑噩噩的,再加上她突然失了明,连缓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沈嘉嘉便紧接着进了这殿内刺激她。
  她原本认为自己那时候足够冷静了,最起码即使被司马致气到心绞痛,她也强行保持着冷静,没有当场失态。
  可现在想来,昨日自己的言行举止都像是没有脑子似的。
  她竟然当着沈嘉嘉的面,直接问司马致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临妃说她中了毒命不久矣,他还说解药在那个老女人手中,能悄然无息的令她中毒而不自知,又被称为老女人。
  沈楚楚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太后了。
  看来如今那解药应该是在太后手中,司马致又是将她打入冷宫,又是晋升沈嘉嘉的位份的,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从太后那个老妖婆手中拿到解药。
  其实临妃说的没错,打从这次春蒐之事,她便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太后。
  太后就是这么多年在后宫,已然丧失了人性,不论是太后让司马致断臂,又或者是太后让他们挑选毒酒。
  这都从侧面反映出,太后十分享受将旁人玩弄于股掌的快感。
  就算司马致按照太后的话去做,太后也不会将解药交出来,太后想要的不过是看他们痛苦,欣赏过他们狼狈的样子后,便也就该到她的死期了。
  沈楚楚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苦笑,这本烂尾文简直是各种狗血倾盆泼下,令人目瞪口呆,拍案叫绝。
  姬钰莫名其妙就成了她亲哥哥,而她可能失过忆,眼睛还突然失了明,司马致又性格突变,为拿到解药被迫听从太后的话,与她心生间隙,误会重重。
  得亏这不是现言烂尾文,不然老天爷大概还要安排来一场车祸,让司马致变成植物人,十年后司马致醒来,发现她得了白血病,把自己的骨髓成功移植给她后,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他们婚检又查出他没有生育能力……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司马致的做法,她清楚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
  经过昨日的事,让她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就算没有太后下毒,逼迫司马致去做违心事,她和司马致往后也会有重重屏障难以跨越。
  司马致不光是古人,他还是晋国的皇帝,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封建教育,就像男人本该是三妻四妾,皇上本该是三宫六院。
  这种思想早已在他脑中根深蒂固,就如同她接受的教育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这些都是印在了骨子里的,很难改变过来。
  就算司马致可以因为爱她,一时不选秀不纳妾,难道他还能一辈子这般迁就她吗?
  后宫与前朝密切相关,只要他晋国的皇帝,就没办法避免大臣们给他塞女儿,想要顾全大局,选妃选秀就必不可缺。
  往日是她被爱情糊住了脑子,总觉得能开心一时就是一时,可就像那句老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总有一天,她要面对现实不是吗?
  说起来,她这次还得谢谢太后作妖,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自我欺骗多长时间,才能幡然醒悟过来。
  “你能带我出去吗?”
  沈楚楚眨了眨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事物的眼睛,没有直接回答临妃的话,嗓音轻飘飘道:“我想去看看姬钰。”
  她知道临妃向来神秘,司马致在景阳宫外布置了层层侍卫把守,但临妃却能轻松的闯入景阳宫来,足以说明临妃的能力。
  她更知道司马致的性子,即便他没有变心,也不会同意她去看望姬钰的。
  临妃挑唇一笑:“你若是想寻回记忆,找他不如找我。”
  沈楚楚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抿住了唇,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只是那梦中的小女孩,也唤作楚楚,那女孩又很巧合的与她习性相似,连剥个鸡蛋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她现在有些混乱,如果她真的失忆了,那她到底是谁?
  莫非原主就是她自己?
  可若是如此说来,她在现代的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比起不知何时能拿到手的解药,沈楚楚现在更想搞清楚这些。
  临妃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低低的笑道:“你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你失忆吧?”
  “这世上有一种蛊,名为‘无情’,服下此蛊后,身体会高烧上几日,退烧后便会忘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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