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7-05 09:02:12

  笑的累了,沈楚楚环顾四周,只看见空荡荡的院子,并没有小女孩所说的长苏哥哥。
  不等她开口询问,小女孩便朝着院子最中间的堂屋走去,女孩拽了拽堂屋门上的铜锁,气的嘴巴撅的老高:“大坏蛋,又把长苏哥哥锁起来,真是坏死了!”
  说着,女孩便开始用小拳头砸起门来:“长苏哥哥,你在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堂屋中响起了一声微弱的轻咳,许是过了片刻,才有人低声的应道:“我在。”
  沈楚楚绷紧了后背,面上的神色渐渐僵硬起来,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女孩倚靠着那扇门,肉嘟嘟的小手放在门上:“长苏哥哥,你饿不饿?等我娘回来了,我就给你带饭来。”
  “楚楚,我不怎么饿,没关系的。”他嗓音中还带着一丝稚嫩,却不难听出温和之意。
  这一次,沈楚楚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
  是姬钰,长苏哥哥就是姬钰。
  那这个被称为楚楚的小女孩是谁?
  是她,还是原主?
  沈楚楚太阳穴处传来一阵阵抽痛,眼前闪过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像是有什么破碎的记忆,正在重新被黏合起来。
  可是不过眨眼之间,那些重组的记忆,宛如一面镜片,再次被狠狠的掷于地面,碎成了一块块的玻璃渣子。
  她很想一脚踹开那扇门,她想搞清楚,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还是晚了,一片白芒刺入双眸,沈楚楚似是被蚕丝包裹住的蚕蛹,拼尽全力都挣脱不开那一层层束缚的枷锁。
  她惊恐的睁开了眼睛,呼吸略显急促:“碧月……”
  许是碧月就在身旁,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娘娘,您终于醒了。”
  碧月的声音有些哽咽,沈楚楚不知道碧月为什么要哭,可碧月一向爱哭,她便也没当做一回事。
  沈楚楚迷惘的看了一眼四周,是一片无尽的黑暗:“碧月,现在是几更天了,为何屋子里不点蜡烛?”
  碧月的身体一僵,怔怔的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正值午时,明晃晃挂在天上的太阳,浑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御医说,主子中了慢性毒,身体的各个器官会逐渐衰竭,若是醒来之后,许是会出现失明、失聪,乃至双腿不能站立等中毒的后遗症。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若是还不能服下解药,主子便会因五脏六腑全部衰竭而气绝身亡。
  御医还说,这将会是一个痛苦且漫长的过程,中了这种毒的人,一般挨不到最后,便会因为受不了折磨而自尽身亡。
  “碧月。”沈楚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咱们回皇宫了吗?”
  碧月跪在榻边,强压下悲恸之色:“回了,已经回来五日了。”
  听见碧月这么说,沈楚楚才放下心来,看来司马致是没有事了。
  “姬……武安将军在哪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碧月刚要回答,便有个略显讥讽的女声,在殿内缓缓响起:“这般担忧你的情夫,不如去地牢中陪他一起受刑?”
 
 
第92章 九十二条咸鱼但是你要嫁给我
  这个声音, 沈楚楚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好歹她也穿过来快两个月了,几乎天天都能看见这个讨厌鬼, 就是这声音的主人化成了灰,她大概也能辨认出几分来。
  又是沈嘉嘉, 真是整日阴魂不散, 烦死人了!
  “深更半夜, 没有本宫的允许, 谁让你闯进本宫寝殿的?”沈楚楚冷着脸, 嗓音虽然有些嘶哑,却不乏肃气。
  听到沈楚楚的话, 立在门口不远处的沈嘉嘉, 明显怔愣了片刻。
  沈嘉嘉瞥了一眼外头的艳阳天, 不禁挑了挑眉:“如今正值午时, 怎地就成了深更半夜?”
  说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嘴角蓦地扬了起来:“看来,妹妹你这是……失明了呢?”
  这话虽然用的是疑问句的表述, 但她却是用陈述的口气说出来的。
  沈楚楚蹙起眉头, 她听到沈嘉嘉管她叫妹妹,先是微微一愣。
  待到沈嘉嘉说完一整句话,她才注意到, 自己眼前的黑暗,根本不似往常夜里的漆黑。
  严格来说,她眼前的根本就不是黑, 而是空洞,什么都看不到的空洞。
  沈楚楚的心跳快了一拍,她死死的抓住碧月的手,强逼着自己用冷静的口气问道:“本宫这是怎么了?”
  碧月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家主子的话,她红通通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嘉嘉:“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出去!”
  沈嘉嘉皱起眉头,对着身后的宫女招了招手:“敢对本宫出言不逊?”
  “来人,按住她,掌嘴三十!”
  她身后的三五个宫女,个个身强体壮,听到她的吩咐,她们连忙上前拗制住碧月的双臂,想将碧月从榻边架到一旁去。
  沈楚楚顾不上慌乱,她一把抓住碧月的手臂,冷声呵斥道:“本宫在这里,你们谁敢对她动手?!小心本宫剁了你们的狗爪子!”
  宫女们被她带着戾气的嗓音震慑到了,她们下意识的松开了碧月,颤颤巍巍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沈嘉嘉眯起双眸,面纱遮住的脸颊上,显现出一丝阴狠之色:“本宫?你莫非以为自己还是往日风光无限的楚贵妃?”
  “你三日之前便已被皇上打入冷宫,现在你住在这景阳宫里,能有一床干净的被褥,都是本宫发了善心赏赐给你的!”
  沈嘉嘉从容不迫的走到榻边,微微抬起下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她踢了一脚自己的宫女:“告诉她,本宫如今住在哪里?”
  宫女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去,恭声说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娘娘如今住在坤宁宫中。”
  此言一出,沈楚楚原本紧绷的后背,一下颓然的松垮了下来。
  坤宁宫就在乾清宫的正北方,这是皇后才有资格住的宫殿。
  即便她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可通过沈嘉嘉的几句话,她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沈嘉嘉被升为皇贵妃,入住坤宁宫,而她现在眼睛失明了,还被司马致打入了冷宫。
  沈楚楚强迫自己重新打起精神来,她乐观的告诉自己,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隐情。
  沈嘉嘉的话只能相信一部分,而剩下的话,她要听司马致亲口对她说。
  她原来看小说和肥皂剧时,看到男女主误会来误会去,明明一句话就能说开,却非要死去活来的误会对方,只觉得这种行为十分弱智。
  如今到她面临这种处境,她一定不能受沈嘉嘉的蛊惑,既然她对司马致动了感情,那最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一些的。
  沈楚楚努力的适应着眼前的空洞,声音镇静道:“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杨海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听到杨海的声音,沈楚楚葱白纤长的手指攥紧了锦褥,呼吸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
  她紧绷着手臂,心跳也跟着一起加速,洁白的额头上缓缓滑下一滴汗珠。
  沈楚楚发觉到,自己是紧张了。
  往日几乎朝夕相处,除了初次相见时的慌张无措,这还是她两个月里,第一次因为见他而感觉到慌乱。
  她知道,她是害怕了。
  害怕沈嘉嘉说的是真的,也害怕司马致戳破她最后一丝希望。
  沈楚楚挺立起身子,扯了扯嘴角,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状态没有那么差劲。
  她的耳朵,清晰的听到有人迈步进入宫殿,隐隐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皇上。”沈嘉嘉福了福身子,柔柔的唤了一声。
  司马致立在殿门口,声音不咸不淡:“爱妃叫朕好找。”
  只这一声,沈楚楚勉强扯出的笑容,便缓缓的僵硬在了脸上。
  他叫沈嘉嘉爱妃?
  若是刚刚她还不信沈嘉嘉的话,此刻她便什么都信了。
  可笑,真真是可笑至极。
  前几日还愿意为她断臂,立下退位诏书的男人,回到皇宫后就马不停蹄的将她打入冷宫,转头立她的死敌为皇贵妃。
  到底是什么,让他转变如此之大?
  沈楚楚拼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勇气,轻轻的张开了干涩的嘴唇:“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
  司马致听到她的声音,原本没有表情的面上,微不可见的出现了一抹慌张。
  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可最终还是没敢走过去:“你……你醒了。”
  沈楚楚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是她醒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他们两人浓情蜜意?
  “皇上,臣妾不过是想来探望一番楚贵妃,但楚贵妃却纵容下人对臣妾出言不逊。”沈嘉嘉生怕两人旧情复燃,连忙生硬的转移开话题。
  司马致侧过头,便看见了瘫坐在地上,眼眶通红的碧月。
  不用猜都知道,定然是沈嘉嘉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激怒了碧月,所以碧月才会对她口出不逊。
  他眯起眸子,瞥了一眼沈嘉嘉:“你想如何?”
  沈嘉嘉嗓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按照宫规来说,应是要掌嘴三十的,但碧月毕竟是楚贵妃的婢子,皇上又向来心疼楚贵妃,惩罚便不必了……”
  “要罚。”他从喉间吐出两字。
  司马致垂下眸子,对着杨海抬了抬手指,示意杨海上前将碧月带走:“带去慎刑司掌嘴,莫要在此行刑,免得污了皇贵妃的眼。”
  杨海还未动身,便听沈楚楚忍无可忍的低吼一声:“你若是敢伤碧月一分一毫,你我二人往后形同陌路,恩断义绝!”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她什么都看不见,身子稍一前倾,便不慎从榻上跌了下来,狼狈不堪的栽倒在地上。
  她吃痛的捂住后脑勺,也不知怎的,喉间一阵苦涩,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司马致顾不得旁的,大步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了榻上,嗓音略显焦急:“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将在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她用尽全力的向前一推,却什么都没有推到,她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如今就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废物。
  司马致焦灼的神色僵在了脸上,浑身紧紧绷着,脑海中仿佛隐隐响起了太医的话。
  ——若是出现失明、失聪等病状,便说明那毒素已然侵入娘娘的血脉之中,若是再不服下解药,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沈楚楚颓然一笑,声音轻不可闻:“我只问你一次,你如此对我,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她不想在陪他玩什么皇上贵妃的游戏了,总是满口臣妾臣妾的,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褪去了贵妃的外壳,还剩下什么?
  这些日子,她被卷进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之中,那原本性格独立自强的沈楚楚,已然变成需要攀附男人,逐渐奴化的楚贵妃。
  经此一事,他依旧还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但她却不想再做他的贵妃了。
  司马致听到她的心声,心痛到无以复加,像是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脏,拿着一把钝了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割着他的心头肉。
  他想告诉她,不是她想的这样,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朕……”
  司马致艰难的张了张嘴,胸口闷得像是随时要窒息似的:“没有。”
  沈楚楚不甘心的用空洞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前方:“所以我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他用这种方式对待?
  司马致回答不上来,她什么都没做错,做错的人是他。
  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沈嘉嘉,急出了一脑袋的冷汗,她好不容易重获圣宠,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皇上念着旧情,不愿说出口,本宫便跟你说个明白。”
  沈嘉嘉强压下心中的急躁,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榻边,挽着司马致的手臂,柔情似水道:“皇上独宠妹妹数月,可妹妹这肚子不争气,连个一儿半女也生不出来。生不出便也罢了,何苦要欺骗皇上呢?”
  “春蒐之时,妹妹自私自利,明明知晓姬钰有造反之心,却为维护姬钰,害得皇上陷入险境……”
  她的话锋一转,嘴角染上一丝讥讽:“如今妹妹是作茧自缚,才会落得双目失明的下场。”
  沈嘉嘉的话,句句戳心窝子,几乎每一句话都踩中了沈楚楚的痛处。
  司马致往日曾数次提起她怀孕之事,沈楚楚自然下意识的以为,他不知因何误会她怀有了身孕。
  许是这次晕倒,有太医来把过脉,确诊出了她并无身孕,所以他认为自己在欺骗他。
  沈楚楚面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难怪他当初会突然改变了待她的态度,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可笑的乌龙,他根本就不是对她好,而是想对她腹中并不存在的胎儿好。
  沈楚楚的声音平静到可怕:“你们走。”
  司马致紧紧的抿住唇,垂在一侧的手臂紧紧绷起,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甩开沈嘉嘉的手。
  他咬紧牙关,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子,不着痕迹的推开了沈嘉嘉:“走。”
  沈嘉嘉愣了愣,她指着碧月:“那碧月……”
  “杨海,带走。”司马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只扔下这一句话,便迈步离去。
  听到这话,沈嘉嘉才放心下来。
  她得意的侧过头去,笑意冉冉的抬起下巴。
  沈楚楚说若是碧月受伤,那从此往后便与皇上恩断义绝,既然皇上还能不为所动的处置碧月,这就说明皇上对沈楚楚彻底不在乎了。
  杨海不忍的望了一眼坐在床榻之上,一脸呆滞的沈楚楚,心里难受的像是吃了一口苦瓜。
  他从沈嘉嘉的身旁走过,语气不轻不重道:“皇贵妃还是快些离开的好,免得失了分寸,惹得皇上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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