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旖旎——炽酒
时间:2020-07-09 10:06:31

  谢汀:“……哦, 敢情就是做菜么, 先放冰箱里腌一晚再下锅更好吃?”
  庄晴:“……”
  她恨铁不成钢地伸出小腿,跨过来轻轻踹了谢汀一脚:“你能不能有点仙女儿样,厨房那种满是烟火的地儿不适合做这个比喻!”
  谢汀撇嘴, 不以为然:“切, 仙女?喝露水长大的吗?流个七彩钻石眼泪给爷看看?”
  庄晴被她噎的直翻白眼, 她摆了摆手,身后人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悄无声息地向门外退去:“两位有需要的话请按铃。”
  门被带上,庄晴坐起来啜了口苏打水:“最重要的是,你要主动出击!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毫无招架之力就被你主导,然后,趁着这个机会……”
  虽然整个房间空荡荡只有她们两个,庄晴还是清咳了一声,贴在谢汀的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
  谢汀听了一会儿,忽然面色爆红,猛地往后一撤,瞪着眼睛不可置信:“不不不你他妈的……这也太、太劲爆了点!你不如要我死——”
  她脸颊涨红,说话时舌头都捋不直了,明明光天化日搞黄色的是庄晴,谢汀自己却心虚地睫毛乱颤,都不敢跟庄晴对视。
  别看谢汀平时牛气的很,风风火火嘴炮乱窜,其实就是个纸上谈兵的小雏儿,碰上这事儿,她脸皮子薄的一戳就破。
  庄晴憋笑憋得胸闷:“怕什么呀,你要是跟你打嘴炮时候一样猛,绝对分分钟把他搞定,不在话下!”
  要不是她自己喝了酒吧啦吧啦对着应辞许一通乱怼,也不必把自己逼到这种境地,谢汀又气又羞:“……滚啊!”
  庄晴见好就收,赶紧转移话题,从包里又掏出来一个袋子:“除了香水和口红,我还有个终极武器……”
  谢汀:“……what?”
  她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庄晴已经把袋子塞进她手里,谢汀赶鸭子上架,被迫把手伸了进去。
  第一触感,柔软的,丝滑的……像是丝绸的质感。
  她垂首看过去,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而后像被狗咬了一样,把袋子猛地丢在了地上。
  地毯厚重,那东西轻飘飘的毫无重量,悄无声息地散落在眼前。
  深色的蕾丝,薄纱几乎透明,丝带缠绕,混着这屋子里若有似无的甜香,令人心头发烫。
  不知为何,谢汀竟在这一秒想起应辞许冷漠的侧脸。
  而后,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
  绿都大厦顶层。
  一整层楼只有应辞许一人,宁静寂寥。
  他签署完一份文件,看了眼时间,轻抿了口咖啡,而后站起身,将半挽的袖口又向上折了一层。
  桌球台上凌乱散着几颗球,他拿起球杆,顺手捏起巧粉擦拭杆头。
  这时有人敲门。
  应辞许斜倚在球台边,背影挺拔,懒懒道:“进。”
  是周平。
  应辞许没有转身,只问:“什么事。”
  周平一时没有应声,脸上神色纠结,不敢开口。
  应辞许并不催促,放下巧粉,反身弓腰,左手按在球台,以虎口为支点,支起球杆,眼神专注,轻轻试探角度。
  试了几回,都未曾下手。
  阔大的空间里无人出声,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周平终于试探着张口,语义隐晦:“应总,那个……我来提醒一下,您今晚还有个行程。”
  应辞许没有回答,眼睛微眯,停在一处,似乎是在蓄力。
  周平说完这句话,大松了一口气。提醒已经到位,他立刻噤声。
  应辞许终于找好角度,快很准一杆而出,清脆的撞击声回荡,而后“嘭”地一声,一杆入洞。
  他满意地眯了眯眼,直起腰习惯性拿起巧粉再次擦拭起杆头,也终于抬眼看向周平。
  周平垂着眼,神色恭谨。
  “装模作样。”应辞许短暂地嗤笑一声,讽道,“行程?你还真是抬举她。谢汀的事,算什么行程?充其量是个消遣。”
  周平:“……”
  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疯狂吐槽:哦,厉害的很咧!为了和那个不值一提的“消遣”赌气,把今晚一个重要的行业会都推了,到底是谁抬举人家哦?
  不过他一想到昨晚谢汀是怎么对着应辞许大放厥词的,就十分理解应辞许为什么到现在还一副记仇模样了。
  按理说,作为助理,该提醒的他已经说了,是时候闭嘴惊艳转身滚蛋了,但应辞许吃瘪这种事,千载难逢,况且事涉应辞许的初夜……周平心里刺挠挠的,总想犯个贱。
  于是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道:“那应总您看,要不行业会那边,咱们递个话过去,把位置留着?”
  应辞许这时正躬身下去寻找球桌上另一个目标,闻言抬眸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周平不卑不亢,一脸正直。
  应辞许懒得和他计较,睫毛半垂,静了片刻,回:“不必。”
  周平这一瞬间几乎没压下脸上的八卦和兴奋:“好的应总,那么谢小姐那里,行程照旧?”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一声“嘭——”
  又是一球直直入洞,周平听到应辞许的回答:“通知谢汀,不必等我了。”
  周平一愣,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弹。
  应辞许似有不耐,眉心微微敛起,声音里已带上几分凉意:“你有意见?”
  周平这一瞬间好像被下了蛊,下意识回:“可是应总,要是违约的话,你要穿女装拍视频上传到……”
  话音未落,应辞许眼帘抬起,定定地看着他。
  周平额角瞬间沁出冷汗,落荒而逃:“不不不应总我什么也没说!”
  门被阖上,重归一室阒然。
  应辞许立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
  “到了!”庄晴将车停在酒店门口,朝谢汀眨眨眼,“快去享受美妙的夜晚吧!美少女战士!”
  “走走走!”谢汀满脑门黑线,“停酒店门口你是巴不得我约炮被拍啊!”
  只好又开到地下停车场。
  谢汀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墨镜遮的严严实实,临下车前,又问:“车里有伞么?要不我打个伞躲摄像头?”
  庄晴:“……”
  “你怎么跟婚前恐惧症似的。”她无奈,“你在地下停车场打伞,生怕不能二度登上‘迷惑行为大赏’么?虽然没上次游乐场那么奇葩,但也绝对值得万转。”
  谢汀肩膀一塌,揉着安全带磨磨蹭蹭不想下车:“你别说,临到头了我他娘的还真有点紧张……”
  庄晴斜睨她:“那没事,反正时间还早,要不咱俩出去玩儿?飞了应辞许好了。”
  谢汀一听,心气又上来了:“……不行,我谢汀什么时候干过这么怂的事儿啊!临阵脱逃还真不是我的风格,战书都下了,不去干他一架实在难消我被他羞辱的心头火!”
  正话反话都被她说尽了,庄晴探过身子,利索替她摘了安全带,开门送人一气呵成。
  车子潇洒转身,尾气喷了谢汀一脸。
  她摸了摸兜里的房卡,又摸了摸包里的“终极武器”,蕾丝柔软贴在掌心,挠的人心头发痒。
  她终于转身朝电梯走去。
  门边浅浅蓝光闪烁,谢汀抬手将房卡放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到手指发颤。
  感应到房卡,房门“啪嗒”一声,朝谢汀张开一条窄窄的缝隙。
  透过门缝,隐约能看到屋内的摆设。
  总统套房,一应俱全。
  她忽然奇异的平静下来,如擂鼓般的心跳忽然就平稳下来,仅存的几分犹疑顷刻间消失殆尽了。
  妈的,紧张个屁啊!老娘今天就是来羞辱应辞许这个臭傻逼的!
  谢汀冲鸭!!!
  下一秒,她猛地将门推开。
  “应辞许!”中气十足,铿锵有力,“滚出来接驾!”
  回应她的,是一室静谧。
  妈的,他根本都还没来!
  谢汀气了个倒仰,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噼里啪啦就开始吐槽:[谁见了不说一句绝了呢!约炮都能迟到,我看他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她把包往沙发上一甩,去冷柜里拿了瓶红酒,咕咚咕咚下去半杯。
  手机震动,应该是庄晴回复了,谢汀打开一看,傻眼了。
  祝辞:[这种事,谁饥渴谁先到]
  谢汀:“……………………”
  谢汀:[……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么]
  祝辞:[微笑]
  谢汀翻了个白眼,想一想反正昨晚酒吧里放狠话时候祝辞都全程参与了,也不怕多丢这一回人了。
  谢汀:[哼,他绝对临阵逃脱了]
  祝辞:[微笑]
  谢汀:[我猜的没错,他就是那方面有问题,不敢来了,怕露怯呗]
  祝辞:[微笑]
  谢汀:[唉,可惜了,姐姐可是铆足了劲儿备课呢,谁知道对象是个太监,没意思]
  祝辞:[你,等着]
  谢汀:[啊?等什么?你回错人了?]
  话题戛然而止,对面再无动静,谢汀觉得无聊,又看眼时间,将近八点半了。
  应辞许应该不会来了。
  不来拉倒。
  谢汀放松下来,翘着脚惬意地躺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盘算着要让应辞许穿哪种女装。
  女仆装?公主裙?旗袍?还是……
  谢汀的眼神渐渐瞄到了桌上的袋子。
  ——庄晴给的“终极武器”。
  她有些心虚的四处看了看,房门紧闭,空无一人。
  ……所以她试一下那个衣服,是可以的吧?
  反正应辞许不来了,这里也没别人……
  谢汀有几分意动。不,她是十分心动……
  刚才庄晴在的时候,她都没好意思看几眼那衣服到底是什么模样。
  第一次见这种衣服,她真的好奇的要命,心里痒痒的,有只小猫在挠她,不停地转圈圈,拼命怂恿她:反正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谁也看不到,就……
  试一下看看呗!!!
  谢汀赤着脚从卫生间走出来,站在穿衣镜前。
  镜子里女孩子白的发光,一双细白修长的腿,往上去,裙子短到令人发指,交缠的丝带从腰背攀爬至胸前,黑与白的极致纠缠,将露未露,欲遮还休,七分性感三分媚。
  妈耶!哪儿来的性感尤物啊,应辞许那个狗东西简直暴殄天物!
  谢汀美滋滋地拿起手机,然后打开了……
  美颜相机。
  开始矫揉造作地找光线找角度疯狂自拍。
  事实证明,女人真的非常容易沉浸在某一件事里而忘记周围的环境。
  门是什么时候开的,谁也说不清楚。
  “你再把衣服往下扯,”男人讥讽的声音,“你那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胸就掉出来了。”
  谢汀:“………………………………”
  你他妈不是不来了吗!!!!!!
 
 
第十八章 
  “你再把衣服往下扯, 你那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胸就掉出来了。”
  谢汀:“………………”
  火焰从她的四肢百骸轰然而起, 在她脑中炸开一朵堪比原子弹爆炸的巨大蘑菇云, 燎原一般烧碎了脚下的地毯。
  而后, 地板上沁凉的冷意顺着白皙的脚踝攀爬而上,像一根细软冰冷的银针,“噗嗤”一声深深扎进了她的心口。
  冰火两重天。
  谢汀这一霎那眼神发直, 愣愣地盯着门口笔挺站着的应辞许,他臂弯里半挂着外套,衣袖半挽, 闲适的像是出门散步, 而后在街上遇见一个疯女人。
  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这眼神简直是火上浇油,谢汀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此时只剩下庄晴的声音, 加了杜比音效立体环绕地邦邦邦敲着她的头骨——
  “女孩儿想装的毫无经验那压根儿没难度,不过呢,想要看起来经验丰富阅男无数……那可就不好说了。”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一招制胜掌控全局!”
  “霸、王、硬、上、弓!”
  谢汀的眼神渐渐迷离,门口的男人却已经不耐烦起来。
  “愣什么?”他抬眸扫了她一眼, 眼神触碰在她略显凌乱的衣领边。
  应辞许喉口有一刹干涩。
  他迅速撇开视线,语调里已有半分僵硬与烦躁:“后悔了?后悔了就……”
  应辞许微微侧身, 抬手握住了门把手, 动作快的甚至有几分仓皇。
  然而看在谢汀眼里——
  他连正眼都懒得给她一个, 浮于表面的烦躁与不耐, 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
  ……他真是有够嫌弃她呢。
  “你站住!”
  因为激动, 谢汀的嗓子掐的有些尖,甚至于有一丝颤抖。
  应辞许压下门把的手稍一停顿。
  他侧过脸,眼睫半垂,遮盖住他的视线,眉心仍是敛着的:“你……”
  将将开口,话音未出,应辞许只觉一阵软风迎面冲来,带着一丝缠绵的甜,直直朝他面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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