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给了白月光——夜半栖蝉
时间:2020-07-10 09:17:26

  朱鸾跑累了,转着转着又回到了“梦里桃源”,扶着一棵颇有年岁的桃花树细细的喘气。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许是汗渍过多,这么一擦,额头上的花钿便被帕子擦下来了。
  朱鸾泄气的将花钿扯下来,往水里一扔,那桃花花钿在水里头打了旋,顺着水流下去。
  忽然间,视线里多了一双厚底皂靴,她的目光自下而上,从天青色的袍摆到男人劲瘦的腰身,再到他宽阔的胸膛,最后才是他白皙俊美的脸,男人生的极好,一身清冷的气质,春风撩动他的衣摆,像个不食烟火的仙人。
  朱鸾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陆谨,她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大胆的与他对视。
  开始不动声色的欣赏他仙人般的样貌。
  她记得上辈子陆谨从来没有参加过长公主府的春宴的,他唯一参加的一次,是她嫁人后,在自己的公主府举办的,不过那时朱鸾对他因爱生恨,即便见到他,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朱鸾站在桃花树下,身后是绵亘的花海,桃花灼灼,她穿着杏红的衣裙,跑了许久,发髻微微松散,从一侧往下坠,发髻上的步摇也垂下来,轻轻的晃动。
  乌发衬着雪脸,越发显得脸颊莹润光洁,皎然若月光。
  看到这一幕,陆谨脑海里闪过两句诗:“单衫杏子红,双鬓雏鸦色。”
  两人对视许久,还是陆谨先收回目光,拱手作揖道:“臣给公主殿下请安。”
  朱鸾看到他时,内心的浮躁瞬间淡了不少,伸手轻轻往上一抬,春溪般的眸子流转:“陆大人不必多礼,大人怎会在此?”
  陆谨抬眸,她的脸颊被汗水湿透了,湿润柔软,越发的凝润如脂,脸上红潮还未褪去,胭脂一般,仿佛也要从薄薄的皮肤底下渗出来,他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皮,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他道:这里清静。”
  朱鸾知道陆谨人冷话少,但心肠却不像表面如此,倒也不在意,若不是她着急找太子,此刻真想和他在此席地而坐,静看园中落花,朱鸾不舍道:“既如此,本宫便不打扰太傅,本宫还有急事,先行一步。”
  见她提着裙子要走,陆谨眸光闪动,在少女即将与他擦身而过之时,男人轻声道:“适才臣见太子急匆匆的离开公主府,公主这般着急莫非也是要出府?”
  什么?
  太子离开公主府了?不是说太子被带到客房换衣服么?怎么忽然离开了,莫非是他察觉到了长公主的意图?
  不管怎么样,太子没有被带到公主府的客房里去,朱鸾顿时就放心了。
  只是陆谨为何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他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话能少说一句绝不多说。
  他刚才分明是在提醒自己。
  莫非他已经看穿了长公主的意图?
  不管是与否,他能跟自己说这些,朱鸾心里就隐隐有甜蜜。
  朱鸾知道有些话不宜说破,她站在他身边,仰头看着他,眼底透着浅浅笑意:“陆大人,谢谢你。”
  陆谨见少女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往上翘,露出干净白亮的贝齿,显然是真的很开心。
  其实陆谨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他刚才看到公主府的人将太子带到内院,便知意图,他叫了一直安插在公主府的暗桩去将太子引走,这样也不会把他自己给暴露出去,又达到了让太子摆脱危险的目的。
  陆谨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就是他掌握着大梁至关重要的情报网,这个情报网乃陆谨的爷爷,陆渊鸣在朝为官时建立起来的,后来陆渊鸣含冤而死,这个情报网也跟着消失了。
  实则不然,这张情报网,陆渊鸣在临死前交给了年幼的陆谨,陆谨从十八岁开始,便重新召集旧部将情报网重建,这公主府的暗桩也是一早就安排进来了。
  等太子走后,他站在这里静观后院的动静,没想到却遇到了朱鸾。
  朱鸾是知道长公主的陷阱,才赶过来的,看来她早有防备,这个娇娇的小公主,还算有些心机。
  刚才他出手帮太子,是为了国家大义,也算不得是还朱鸾人情,如今见着面了,免不得要亲口同她道谢:“多亏公主赐药,臣的母亲才能下地走路,该是臣感谢公主。”
  陆谨并非像表面这般冷漠无情,别人对他有恩,他都会记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朱鸾:陆大人人真好。
  陆谨:嗯,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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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花钿
  朱鸾心中的疑云顿时散去,原来如此。
  她的药治好了他母亲的腿疾,所以陆谨才会有这些举动。
  按道理来说太子一定会被带到长公主的客房里,如今改变了行踪,莫非也是太傅的“功劳”?
  朱鸾这样猜测,嘴上却没有多问。
  只是说道:“莫非是那赤蝰疏风丸起的作用?”
  她上次以女官的身份去陆府道歉时,特地给了陆谨一瓶药。
  那是苏漠国进贡的奇药,上辈子她是直到他母亲过世才知道那事,所以那次专程给他送过去的,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果真有效果。
  如今看来补救也算是及时。
  陆谨垂眸道:“正是。”
  难得见陆谨愿意主动同她说几句话,朱鸾的心情越发明媚起来:“令堂如今可完全康复了?”
  陆谨见她始终都瞧着自己,眼底不掩柔情,倒也没避开她的目光,只道:“还未全好。”
  朱鸾笑靥绽开,双眸微弯:“此药本宫那儿还有一瓶,大人若是需要,本宫便送与你如何?”
  上辈子陆谨的母亲因为无药可治而活活痛死,他不得不辞官守孝,在家丁忧三年,再次回到朝堂时,薛党没落,朝堂已成了姚党的天下。
  她想上辈子他拒绝自己,应当也与此事想关,要照顾重病的母亲,他可能根本没有心思来考虑儿女情长。
  这次能救回陆谨的母亲,于公于私都是件好事。
  她的声音娇软动人,就像耳畔的溪流一般清脆,听着让人心底都生出了几分温柔。
  陆谨薄唇微不可见的勾起一丝弧度:“多谢殿下,只是下官不喜欠人情,公主可让臣帮做一件事作为回报。”
  朱鸾其实想说“不用了”,她做的这些事情,远远没有上辈子陆谨在危难中朝自己伸出援手那么重要,陆谨既然开口了,自然能做得不是寻常之事,他这是想要还个大人情给朱鸾。
  朱鸾抬起细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有些戏谑道: “陆大人,本宫的花钿掉了,你的丹青甚妙,不如替本宫画桃花于额上,以充花钿之用,可好?”
  其实她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她知道陆谨未必会答应,并且,她也没真想要陆谨还这个人情。
  陆谨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涟漪,似乎没料到朱鸾会提这么简单的要求,陆谨看出来,朱鸾已经意识到太子的处境,她在不动声色的帮着太子。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会趁机拉拢他。
  朱鸾却并没有这么做,公主殿下的内心,比许多人要干净的多。
  朱鸾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双期待的眸子却完全泄露了真实的内心,陆谨看了一眼,内心涌出几分心软。
  只是画花钿而已,又不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朱鸾见陆谨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内心有几分失落,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心意,正想说“大人若是不愿也无妨”。
  陆谨先她一步开口:“臣愿为公主画桃花。”
  男人声音低沉清朗,带着磁性,钻进人耳朵里,朱鸾的心跟着都颤了一下。
  啊?
  他居然答应了!
  因为惊讶的缘故,朱鸾眼睛大了许多,眼角圆圆的,少了几分媚态,又多了几分可爱。
  她似乎有点不相信,陆谨居然会答应!
  往日里陆谨对她敬而远之,别说是做事情,便是多说一句都不愿意。
  他转变得如此之快,倒是让朱鸾有些震惊,其实陆谨也没有那么难说话嘛。
  陆谨指了指溪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头,目光瞥着朱鸾道:“请公主坐下。”
  见朱鸾没有反应,陆谨又叫了一声:“公主?”
  “哦……”
  朱鸾迅速的拉回自己的思绪,应了一声,提着裙子走了几步,在溪边坐下。
  石头有些硌臀,但朱鸾此刻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陆谨。
  春日的溪水,清澈的像一块镜子,将少女窈窕的身姿映在水中,她双颊飞红,比仲春时节的桃花还要绚烂。
  陆谨将直身下摆一撩,身体半蹲下来,虽是蹲着,可他比朱鸾仍然要高许多。
  他从袖里拿出一个文房墨斗,墨斗一端是铜管笔,另一端是墨盒,墨盒里面的是朱砂。
  他随身总是带着两个墨斗,一个墨盒里装朱砂,一个墨盒里装墨汁,墨盒上雕刻着精致的莲花纹。
  陆谨将朱砂笔醮好之后,他身体微微往前倾,手里的笔提起来,就要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脸与她的脸挨得十分近,这样近距离的看对方,两人同时怔住了。
  两辈子加起来,朱鸾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陆谨,他的皮肤是真的好,一点瑕疵也没有,深邃的瞳孔在阳光底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华丽如明珠。
  陆谨见少女双颊泛红,皮肤吹弹可破,皮肤上有细细的绒毛,看起来像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朱鸾察觉到陆谨在看她,慌忙将眼神移开,她耳根子发红,一颗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两人的距离这么近,陆谨只觉得朱鸾吐气如兰,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内心亦有些波动,他稳住心神,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眉心处,手中的朱砂笔在眉心轻轻的勾勒出花瓣的轮廓。
  朱鸾感觉额心有淡淡的湿意,笔尖细软的毛在眉心轻轻的画着,那一丝淡淡的痒意,从眉心直达她的心里,朱鸾的心酥了半边,一双手不知改往哪里放,紧紧的抓着裙子。
  只片刻功夫,陆谨便画好了,可朱鸾却仿佛过了一个时辰那么长。
  他将铜管笔收回袖中,往后退了一步站定,朱鸾长长的吸了口气再吐出来,陆谨拱手说了一句:“殿下,已经画好了,您可以临水照一照,是否满意?”
  朱鸾朝溪边探头,水中倒影出一张芙蓉脸,她摸摸自己的脸,只感觉脸颊发烫,就像有把火在烧一般,脑袋晕乎乎的,她看着眉心的那朵桃花,红艳欲滴,格外漂亮。
  面对着冰凉的溪水,朱鸾内心逐渐冷静下来,缓了好一会儿,朱鸾才转过头,此时她神色已恢复平静,嘴角噙着笑意道:“不错,本宫很满意,大人放心,药我明日会派人送到贵府。 ”
  陆谨又道了声谢,跟着说道:“公主先走,免得让人撞见您和臣在一起。”
  大梁民风开放,私底下见个面也没什么,但若是让有心人瞧见了,不免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陆谨是为她好,朱鸾心里暖暖的,她“嗯”了一声点点头。
  和陆谨在水边道别之后,朱鸾沿路返回,终于遇上了追过来的浮碧和苏仁。
  浮碧气喘吁吁道:“殿下去哪里了,让奴婢找的好苦!”
  抬头一看,朱鸾眉心的花钿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仔细一看,浮碧才发现,朱鸾眉心的“花钿”并非花钿,而是用朱砂笔描上的桃花。
  浮碧一惊,刚才到底是谁为朱鸾画了桃花。
  毕竟是在长公主府,浮碧也没有多问。
  朱鸾道:“适才我在内院找了一圈,没见到太子哥哥,后来才得知他已经回东宫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浮碧也松了口气,甚至有些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跟着,她眼珠转了转,笑着道:“殿下,适才奴婢看到长公主领着众多贵妇贵女们朝内院去了,听说是去看半人高的翡翠,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朱鸾挑眉,她倒是想知道,太子没有去,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嘴唇一勾,眸子里透着精光:“那好,咱们去看看。”
  几人加快脚步,不多时,便跟上了长公主的队伍,朱鸾快步走到前面,跟在长公主身边,好奇道:“姑母,听说您新得了一件半人高的翡翠,可是真的?”
  见是朱鸾问,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长公主笑的格外和蔼:“自然是真的,这翡翠是昨日送来的,等过段日子,姑母就让人将此翡翠雕成玉观音,供奉在佛堂里,姑母这就带你去瞧瞧。”
  这不,一行人已经到了客房门口。
  长公主朝身边的掌事姑姑秋荻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会意,上前将门推开。
  长公主带着一行人进门。
  而里面的人受到了惊吓,惊慌的朝门口看去,两人躲闪不及,被这一大群人撞个正着。
  尽管朱鸾活了两辈子,看到这样一幕也着实有些尴尬。
  苏湘容被朱弘颛搂在怀里,身上的衣裳被解开,露出水红色的肚兜,肚兜上方露出半抹雪白。
  豫王的鹤氅也脱在地上。
  本来是看翡翠玉石,谁知却看到这般不忍直视的一幕,众人纷纷移开目光,尤其是裴饮春,薛若初等未出阁的女子,羞的脸都红了。
  朱鸾的目光定定落在苏湘容和豫王的身上,只见苏湘容面如死灰,浑身不住的发颤。
  而豫王则神色冷静,仿佛根本不在乎被这么多人看到一般。
  朱鸾嘴角一抽,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之色。
  真是有意思的很。
  长公主偷鸡不成蚀把米。
  安排好的一切,计划那么周详,好端端的太子换成了豫王,长公主气的浑身发颤,伸手指着朱弘颛,怒道:“老七,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弘颛的目已经达成了,他心情非常愉悦,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
  他轻轻笑着道:“姑母,是表妹约我来此的,我们两情相悦,姑母放心,侄儿一定会对表妹负责的。”
  自己好端端的女儿,居然被这个纨绔污了清白,别说是嫁给太子,便是嫁个普通人,也会遭人诟病,长公主气急攻心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怒骂道:“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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