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遇佳音
时间:2020-07-10 09:25:39

  活脱脱现场直播。
  他的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在女朋友耳边隐约说了句要不去隔间里做?
  后来那女生估计是害羞,竟然给拒绝了。
  他们亲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才依依不舍的结束,她那天在洗手间门口揉了揉蹲麻了的腿,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离开,低骂了句禽兽,“居然可以亲这么久。”
  也是从那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她对他不怎么关系了,从那天晚上开始,关于盛少谦的各种消息就跟约好了似得统统往她耳边窜。
  有人对她说什么盛少谦交女朋友啦,对方还是个大学生,姐弟恋好刺激。
  又说盛少谦为那个女生办了一场派对,邀请了好多人,但唯独没有她。
  但没过几周又听到他跟大学生分手的消息。
  等她耳边平静几天了,朋友孟蝶孟蝶的叫她,跟她说那两人复合了,是盛少谦租热气球把人追回来的。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到处都是盛少谦的消息,后来有些忍无可忍了,她当着朋友的面发了好一顿火,说以后别再提那孙子的任何消息,烦啊,是真的烦。
  烦的脑子要炸了。
  从那以后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因为朋友互相传言,说孟蝶吃醋了,并且命令不要再提盛少谦这个人。
  不知道那人听到这话会是什么个反应,她倒是挺安逸的,因为真的再也没有人跟她提盛少谦这个名字了。
  真好。
  那段时间她剪了短发,很短,大概有三四寸,跟假小子一样,可她自己特喜欢,想留一辈子的短发。
  到了高一暑假,学校说下学期开始分文理班,让他们假期好好考虑一下。
  她毅然决然选了文科,理科多难啊,到现在她都没明白学那些化学方程式有什么用途,炸学校吗?
  那年暑假特别热,是今年北城气温最高的一年,躺在家里觉得空调都是热风,她受不了跑去冰箱拿雪糕吃,隐约听到有人用力敲南侧四角窗的玻璃。
  她走近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正要转身盛少谦猛然出现在玻璃窗前,她差点吓尿了。
  靠!神经病。
  拉着她出来,盛少谦还在为刚才把她吓到脸色发白的事情发笑,“你这是什么造型,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怎么跟个假小子似得,丑。”
  她瞪他,“我就喜欢,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也懒得管。”他亲昵地勾住她的肩,“哥有点事求你。”
  “呵……我没空。”
  “哎呀,好丫丫,你就帮帮哥嘛,小事,特小,跟指甲盖那么小的事。”
  好吧,是她怂,被他一顿烧烤就打动了,她真的好久没吃过烧烤了。
  她不知道他作什么妖,居然带她来了医院,还是妇科病房。
  盛少谦在楼梯口快速跟他讲了遍事情的缘由,原来他把人家大学生的肚子搞大了,人流手术已经做了,但这妞儿不愿分手,纠缠的厉害。
  她有些惊讶他没做好安全措施,又不满他把人吃抹完了就扔,还指责了他一通,盛少谦当时特不耐烦,“你知不知道这次她讹我多少钱,我谈恋爱又不是转移家产,当真是没趣急了,这手必须分。”
  那天她居然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然后就过了把有男朋友的赢,被他勾着腰扯进去对着女朋友一顿数落,结束了这场不到一百天的恋爱。
  出来时盛少谦倒一点没伤心,跟她狂笑,“哈哈哈,她什么眼神,居然说你是男的!”
  她气极,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他不躲,就让她发泄,等打累了,他抓着她的手揉了揉,一本正经,“解气了没?没解气接着打,我听别人说你吃我好一顿醋,埋怨我这段时间没空照顾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哥天天带你玩,如果你要还生气,就继续打,消气了就跟我去烧烤,朋友还在那儿等着呢。”
  “不过丫丫,这发型别再留了,实在是,太他妈丑了!”
  那天她骂了他一晚上渣男,花心啊渣男啊负心汉啊一大堆,几个哥们都看不下去了,说盛哥洁身自好着呢,也就谈了一个女朋友,但盛少谦多护犊子,愣是没让他们再怼她一句。
  那天晚上他们喝了不少,谁也没记得喝到几点,把他几个哥们都熬走了,他俩还在喝,一边喝还一边谈论开学选文科还是理科。
  盛少谦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对她说:“肯定文科啊,文科女生多,养眼!”
  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真希望别碰到你。”
  “哥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我泡个妹子,看到你这张脸,瞬间吓萎了。”
  听到这话她就掐他,可劲地掐,下手没轻重,把他痛的在空旷的马路上哇哇叫,因为山上就那么一家酒店,上面房间很多,但也是倒霉,除去酒钱,他们身上也就只能凑够一间大床房的钱。
  那是她初夜,不是他的,他多浪啊,经验丰富着呢,但因为喝了酒,有些横冲直闯,痛啊,这孙子,下手没个轻重。
  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但她喝的太多,稀里糊涂也就过去了,第二天像是喝了假酒,脑子里跟装了只闹钟,嗡嗡嗡地响。
  白色床单上被弄得到处都是血,当时吓了她一跳,澡都没敢洗,也不管床上睡得像死猪的人,穿了衣服跑下楼打车往家冲,生怕被酒店管理员逮住了。
  再见到那孙子已经是三天后。
  问他就说最近在山上洗了三天被罩,就是因为没钱赔床单。
  傻子才信。
  她对着他骂了句脏话,啪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没过多久这孙子就翻过两家的高墙,往四角窗里扔了盒药,也不管她家还有谁,大声提醒她把药吃了,还说要出国几天,等过几天带她去水库玩,然后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走了,好潇洒。
  后来她到底是没等到他,父亲下马入狱,孟家倒了。
  盛少谦在异国的时候孟家变卖,母亲带着她来到南城躲债,断了跟北城的一切联系。
  任何人。
  ——
  再见到他,在大一开学典礼那天。
  盛少谦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他措手不及,就想看看她出糗的样子。
  因为她的确也出糗了。
  当时她交了一男朋友,叫杨启明,他们是高中同学,都是南城的,毕业后才恋爱的。
  感情不温不火的时候盛少谦出现了,她那个时候头发已经及腰了,又黑又直,他看到她男朋友还打量了几眼,介绍自己说是她哥,真够不要脸的。
  晚上盛少谦组局,她去了,他张望着问她怎么没带男朋友,她淡淡说了句分手了。
  盛少谦这孙子够装的,也够阴,接着居然不问下去了,坐在她身旁绘声绘色描述着自己这两年纸醉金迷的生活,贫穷且沉默的她真是听的牙痒痒。
  从那天起,盛少谦真是去哪儿哪儿都带着她,逢人就介绍是我妹,还说瞧不上她那个看起来太正经的前男友,想法子非要给她好好张罗个对象。
  对她又是买包又是买衣服,包装的跟富婆似得,她其实也受用,他送她就要,来者不拒,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转手卖给二手店,能攒不少钱。
  盛少谦桃花运不错,开学没几天,就听到他追隔壁校区校花的八卦,不知道成功了没有,她也不在意,因为她又恋爱了,男朋友也开始换得勤了。
  细细想来,他在南城的那段日子真的好开心,她觉得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说没感情肯定是假的,不然他怎么会为了她校花也不追了,到处牵着她逛,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买给她,宠的跟姑奶奶似得。
  直到他在南城的事被她说漏嘴让母亲知道了。
  那天晚上盛少谦差点被母亲拿棍子揍死,原来那年父亲出事,少不了盛叔的‘帮助’,搜集了不少罪证上去,一条白封条,算是挡了孟家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够狠,也够‘仗义’。
  他之所以对她好,也不过是赎罪来了。
  母亲对这事耿耿于怀,对盛少谦始终有气,在女儿跟他之间挑拨是非,那段时间两人动不动就吵架,弄得朋友也鸡犬不宁,但每次都是她去主动去搭话给台阶下,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她这种性子也确实腻了不想伺候了,两人的友情彻底闹掰,大概是他的专业从东校区搬离去西校区的时候。
  也是这个时候,任臻从西校区搬过来,两人成为室友,亦成了挚友。
  大学几年任臻从不知道盛少谦的存在,也的确是因为她跟盛少谦没联系过,更别说让任臻撞见。
  当她知道盛少谦跟任臻在一起这件事,挺懵逼的,整个脑子是乱的,一时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悄悄打听了他哥们才知道,原来任臻就是盛少谦在大学一年级追的那个校花,任臻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的时候被他看上了,不过这两人一直没什么机会有火花,连搬校区都是错开来,永远分不到一起,更别说近水楼台。
  也是毕业后的一次聚会,两人才有了点瓜葛。
  她其实真没想到,盛少谦这么浪的一个人,居然会对一个人钟情这么些年,她差点以为是装的了,当真正看到他为了给女朋友过生日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是真的,这次自己估计要完。
  那段时间她挺疯魔的,去医院医生给开了不少药,治疗抑郁症的,安枕的,甚至还有治狂躁的,在脑子莫名其妙查出来个肿瘤,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总之她估计快成精神病了吧,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她去勾搭了一个人。
  那男生是以前在盛少谦派对的场子里认识的,互相留了微信,聊的还挺投缘,主要是帅,是真的帅,跟那谁,吴彦祖,不,比吴彦祖还帅。
  差点上床,文明点应该说快要滚床单了,被盛少谦截胡了。
  她故意的啊,给他拍了自杀的照片,又故意报了房间号,其实她就跟两个男人滚过床单,一个是他,一个是她高中同学杨启明,还挺紧张,毕竟真没这么疯狂过。
  盛少谦进来把‘吴彦祖’轰走,拉着她往洗手间走,拿着牙刷使劲地摩她的嘴唇,差点没掉一层皮,疼死她了。
  不过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大男子主义,根本算不上喜欢,估计就是就是受不了自己的东西被人碰,嫌恶心。
  趁着他去洗手间的空隙,她拿他的手机给任臻发了几条牛头不对马嘴的消息,酒店房门用矿泉水瓶子抵着没关,又把事先准备好的药水悄悄倒在水杯里哄他喝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下贱,感觉这辈子遇上盛少谦,她就没正常过。
  事了,她评价他的技术,哎,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盛少谦早被那药蒙了心,神志不清,咬着她的脖子开始穿山越‘岭’,杠着脖子还不忘羞辱她找男朋友都是照着自己的模子来,“你那叫杨什明的前男友有我技术好?看他那小头鼻,顶不住啊。”
  起初他说什么她也不还嘴,任由他打嘴炮,后来越说黄色颜料越重,她就不爱听了,手伸进去掐他,恨不得他断子绝孙,没了根。
  那天她承认自己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做梦都是滚床单,跟男朋友也都是想象着他的样子才勉强能做下去,听到这些话,觉得自己是禽兽的盛少谦瞬间舒坦多了,对着她也没有心理压力了,是怎么疯魔怎么来。
  同样,她也是,那一晚上,任臻是谁,她就没想过这个人!
  后来被‘捉奸’,也是意料之中,分手也同样在她计划之内,这两人在一起总共没几天,感情根本不稳定,看到男朋友偷吃,以任臻的性格,必定分手。
  ……
  可世事无常,孟蝶做梦也没有想到,盛少谦对任臻的感情居然比她还疯魔,为了她,他铁了心要跟自己不再有瓜葛,把那晚的事情撇的干干净净,一心想要跟任臻复合。
  可任臻哪里肯,听说为了跟他一刀两断,不惜在暴雨天出去送‘分手礼’,甚至还出了车祸。
  自从出事,任臻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她却不是,为了让盛少谦回心转意,她特意没吃药,跑去茶馆里跟任臻闹,可不但没起什么效果,还被盛少谦指着鼻子骂是疯子。
  是啊,她的确是疯子,疯魔了,从他们滚过的第一晚,她就已经疯魔了。
  那天晚上她准备开煤气自杀,意外收到任臻一通电话,任臻来,她以为这人要细数自己的十宗罪,却不想一条手链,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顿悟,也就在一瞬间,放弃纠缠,也不过是因为任臻看她的那道刺痛、失望的眼神。
  她转身,手机铃声响,是杨启明,那个跟盛少谦外貌隐约有五分相似的男人,她厉声羞辱对方,在心里祈求他滚的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自己这样的渣女,太晦气。
  上楼时抬头,遇见了一个跛足男人。
  又是这个偷窥的变态,孟蝶想,她买的窗帘是不是快到了?
  拉上窗帘,明天应该是美好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梦蝶在世的时候盛少谦只当梦蝶是妹妹,特意考大学到南城,也是为当年酒后误事赎罪,对梦蝶没有男女感情。
  后面被下药后胡言乱语,也不是没一点情意在,到底喜不喜欢仁者见仁。
  这章写的难过,别渣男渣女的叫了
 
 
第26章 布托啡诺
  孟蝶火化的那天孟母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 走的不平静,到死也没有见上女儿一面。
  那天灵堂去了不少孟蝶的大学同学, 灵堂里挂着白布, 每个人手中捧着束菊花, 沉重和痛挂在脸上。
  孟蝶事件属于社会恶劣性新闻, 现场竟来了几家媒体, 但全都被盛少谦轰了出去, 他从昨天开始脾气就不好, 葬礼哪道程序出一点错,他就把负责人骂的狗血喷头,情绪很不稳定。
  任臻去的时候差不多快到了中午,祭拜了孟母,她没有看到盛少谦的身影,问了才知道人在休息室。
  任臻顺着应侍的指引过去, 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 休息室房门半掩着, 她隐约听到盛少谦在说话,很轻的声音, 也没听清到底说了什么,除了她的声音, 房间里很静, 不像是有别人的样子。
  心中正疑惑,休息室里就传出一道压抑哭泣声。
  任臻听得心惊胆颤,她后退一步要走, 面前的门突然被拉开,盛少谦从里面出来。
  没料到会碰上她,盛少谦愣了下,下意识揉了把脸,他的眼眶有点红,声音也哑哑的,不自然地解释:“刚有根倒睫毛扎到眼睛了。”
  “哦。”任臻淡淡应了一声,当不知道,“我听管理员说时间差不多了,就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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