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写离声
时间:2020-07-11 09:18:39

  他们俩丑得各有千秋,但认真比起来,还是她稍微好看那么一点,按道理他还得倒找钱呢!
  不过她厚道,就不用他倒找了。
  苏毓:“???”
  小顶总算把腰带解开了,正要掀开衣襟,忽觉脚下一空,一阵狂风把她卷起来抛到了外面的草丛里。
  草甸上软软的,倒是一点也不疼。
  小顶爬起来,摘掉脑袋上挂着的草叶,便听上空传来连山君的声音:“回房里去。”
  冷得结冰的声音底下似乎有什么行将喷薄而出,被他生生克制住了:“方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小顶对着那声音道:“十万……”
  苏毓:“……这次不算你!”
  小顶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腰带扎好,回房间睡觉去了。
  浴殿中,苏毓坐在池畔,半晌没缓过气来,这厚颜无耻的炉鼎不但每次都能精准地戳中他的肺管子,还要在他肺管子上来回蹦跶、上蹿下跳。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今日运功一个时辰汲取的灵力已经不剩什么了,没准还要倒赔一些。
  这炉鼎做了亏心事,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着觉。
  ……
  小顶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地去上学堂。
  虽然身上还有六十一万上品灵石的债,但比起昨天的一百万,已经好上许多了。
  要是能再挣两块令牌就好了!
  然而令牌不是大白菜,能畅通无阻进藏书塔本是内门弟子的特权,令牌发多了便不值钱了。
  心法课仍旧是复习昨日学的呼吸吐纳法,小顶压根不需要复习,她最擅长的就是蹲着,只要她愿意,蹲到天荒地老也不在话下。
  第二个过关的是沈碧茶。
  “孺子可教,沈碧茶小友第二日便掌握了要领,很不容易。”云中子对这资质上佳的优秀学子基本还是满意的——只要她能闭嘴。
  沈碧茶:“先生谬赞,我只是随便学学……呵,怎么可能,我回去背着人练了个通宵,就为了做出举重若轻的样子气死你们。”
  云中子:“……”
  小顶:“碧茶,你真厉害。”叫她整晚不睡觉,她可受不了。
  上午的课结束,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飘进来,焦糊中带着腥臊,腥臊中又有一点酸臭,就像把无数悲惨不幸的灵魂浓缩起来怼进人鼻孔里。
  弟子们的脸上立即露出生无可恋的神色,云中子忙收起教具和课本落荒而逃。
  只有小顶一脸陶醉地抽抽鼻子,“咕嘟”咽了口口水:“真香。”
  连沈碧茶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十来个黄衣傀儡人把食盒分发给每个弟子,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微笑——身为不用吃饭的物种,真是太幸福了。
  小顶拿到食盒,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子:“哇!有视肉!”
  弟子们一听这两个字,头皮都开始发麻。
  所谓的视肉,不是哪种特定动物的肉——它活着的时候就是一块肉,与众不同的是,随割随取,割完不久又会长出来。
  不好吃也就算了,它还长得特别恶心,血丝密布的肉上面,密密麻麻长满了眼睛。
  归藏只有两种肉,另一种是豆干做的假肉。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归藏是唯一一个招收妖族弟子的门派,若是用别的肉,一不小心就会吃到同窗的亲朋好友。
  但是弟子们怀疑这只是掌门的借口,因为每个妖族弟子都说让他们吃视肉,还不如让他们啃自己。
  一般人料理视肉,都会把眼睛去掉——只有归藏的厨子除外。
  小顶抓起筷子,“噗”地插进一只眼睛里,“啊呜”一口吞进嘴里,“咯吱咯吱”嚼起来,意犹未尽地舔舔嘴:“真鲜。”
  众人:“!!!”
  能面不改色把这种玩意儿吃下去,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定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小顶见别人都不动,诧异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啊?”说着又插起一只眼珠子。
  众弟子:“……”惹不起,惹不起。
  午膳是视肉,意味着晚膳也是视肉,意味着明天是隔夜视肉,后天是隔两夜的视肉……一连七天都是视肉——归藏的厨子向来是一次做够七天的量,反正都是那么难吃,也没人在乎新鲜不新鲜了。
  大部分新弟子都没辟谷,不见得连着七天吃白饭,辟谷丸便成了抢手货。
  小顶津津有味地嚼着眼珠子,忽听有人问:“谁有多的辟谷丸?卖我一颗行吗?”
  便有人回答:“我有一颗十天时效的,一百块上品灵石你要不要?”
  “这么贵……”那弟子有些犹豫。
  立即有人抢道:“他不要我要!”
  “谁说我不要的?”先头那人暴起。
  一颗这样的辟谷丸在外面卖十块灵石顶了天了,修士们服辟谷丸只是图省事,可到了归藏,就成了救命的东西。
  一入归藏深似海,新弟子第一年是不能出山的,因此辟谷丸的要价水涨船高,机灵的弟子便在入山前把灵石都换了辟谷丸,便是试炼通不过,也能发一笔财。
  小顶一听,连忙放下筷子,开始掰手指,管十天值一百灵石,管十年值几块?
  手指不够用,不管了……
  管他能卖多少,收回点钱就好。
  她从百宝囊里摸出辟谷丸:“我有一颗,管十年的,谁要?”
  本来吵吵嚷嚷的屋子顿时鸦雀无声。
  不一会儿,便有许多人围上前来,盯着她掌心的小药丸。
  这小药丸也和一般辟谷丸一样是青色的,但是莹润青翠,微微发着光,像是阳光下凝在竹叶间的一滴露珠。
  “假的吧,哪有十年的辟谷丸……”
  “就是啊,只是看着漂亮点……”
  这时,西门馥摇着扇子踱过来:“诸位有所不知,这种辟谷丸是有的,只是当世能炼出这等极品丹药的大能凤毛麟角……”
  “若是小可没认错,这辟谷丹其实不算辟谷丹,叫做真元雪禾丹,服之辟谷十年不过是功效之一,这种丹丸另有一个奇效,便是能令结丹前的修士增加五成修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一下子增加五成修为,这哪是辟谷丸,简直是灵丹妙药!
  西门馥自己就曾服过一颗,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他凝视着小顶掌中的丹丸:“萧姑娘的丹丸可否借某一观?”
  小顶点点头,把辟谷丸递给他。
  西门馥捏着丹丸,翘着兰花指凑到鼻子前轻嗅了一下:“没错,是雪禾的气味。”
  “不知萧姑娘的辟谷丸得自何处?”
  小顶如实答道:“连山君,给的。”
  众人:“!!!”
  有人小声道:“啊,我想起来了,那天看到掩日峰的红衣傀儡人带着一个姑娘……似乎就是萧姑娘……”
  众人再看这少女的绝艳容颜和凶残做派,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西门馥心神巨震,虽说看见这姑娘大嚼眼珠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熄了对她的那点心思,但得知她是连山君的人,还是令他不是滋味。
  他定了定神:“萧顶姑娘可愿割爱?”
  小顶本来就是要卖的,点点头:“好。”
  西门馥:“小顶姑娘说个价吧。”
  小顶想说十万,生怕说高了人家扭头就跑,想了想反问道:“你说呢?”
  西门馥思忖了下,一般的真元雪禾丹少说也值个二三十万,这是连山君亲自炼的,回头拿出去卖给他的仰慕者,能叫到什么价格,就难以估量了。
  “某愿出三十万上品灵石。”
  小顶喜出望外:“好!好!”
  西门馥熟练地抽出一支玉简,开始签章。
  放课后,小顶回到掩日峰,一见苏毓便把价值三十万的玉简甩过去,抬了抬下巴:“那个辟谷丸,再来三颗。”
 
 
第19章 
  苏毓死死地盯着玉简,活似要把它盯出两个窟窿。
  这西门败家玩意儿到底什么毛病?
  不过他面上不显,冷冷道:“昨日那颗呢?”
  小顶不知有诈,老老实实回答:“卖了。”
  苏毓立即明白这三十万灵石是怎么来的了。
  小顶:“辟谷丸,还有吗?”
  她回来的路上已经算明白了,买三颗卖出去,她就有九十万,再买九颗卖掉,就有二百七十万,再买二十七颗卖掉……
  她就算不清楚了,总之可以买很多很多她,还掉债还能剩许多。
  然而苏毓立即打破了她的美梦:“萧顶,你有了钱,不想着还债,竟然先想着买东西?”
  他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收起玉简:“你还欠我三十一万。”
  小顶本来盘算得好好的,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玉简进了他的袖子。
  她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闭上嘴不吭声了。
  苏毓看着她瘪着嘴怏怏不乐,气顿时顺了不少,便即开始运功汲取灵力。
  他和小顶共处一室,相距五步之内,即使不运功也会有少量逸出的灵气进入他的经脉,只是运起功速度更快一些。
  一个时辰过去,他睁开眼,见那小炉鼎仍旧瘪着嘴,一脸哀怨地瞪着他。
  他难得大发慈悲:“你不是要学认字么?往后每日抽空教你几个字便是。”
  小顶一喜,这两天只顾着为债务发愁,倒把认字的事抛在脑后了。
  不过她随即便警觉道:“认字,要钱吗?”要钱她就不认了,大不了去问碧茶。
  今天她在心法课上跟着碧茶学习十洲美男榜,也认了几个字呢。
  苏毓:“……”
  小顶:“要钱,就算了。”
  苏毓捏了捏眉心:“不用。”
  “真的?”小顶狐疑地觑着他,显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苏毓:“爱学不学。”
  炉子说话滴水不漏,不给他一点诠释空间:“不要钱,我就学。”
  苏毓没好气地拿过一张雪白的宣纸,提笔蘸了墨:“《千字文》可曾学过?”
  小顶跟着掌门学了半篇千字文,灵府里那本书还是没看懂几个字,可见这《千字文》不实用,这么学下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书上的字认全。
  她忖道:“可以,我问吗?”
  苏毓心下便有几分了然,这炉鼎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真想读书习字。
  不过既答应过云中子,他也不会食言,点点头:“可以。”便即把笔递过去。
  小顶满把接过笔,便要写。
  苏毓挑了挑眉:“不是这么执笔的。”
  他又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示范给她看正确的姿势。
  小顶学着他的样子调整手指的姿势,越发乱七八糟。
  苏毓皱起眉:“手心打开……拇指不要凹进去,不是……”
  他忍无可忍,不知不觉靠过去,绕到她身后,把她的手指一一摆正位置:“这样。”
  他俯着身,炉鼎娇小纤弱的身子几乎被他圈在怀抱中。他的鼻尖不经意蹭在她秀发上,一股淡淡的馨香便悄悄钻入了他肺腑。
  这是股难以形容的香气,非花非果,明明极清极淡,却似酒一般醉人,还有一丝丝邪恶堕落的甜蜜,像是魔花捕猎野兽时释放出的诱饵。
  苏毓手一顿,蓦地回过身,放开她的手,直起身子,冷声道:“自己多练练。”
  这炉鼎好生狡诈,方才一时失察,竟差点被她惑住。
  不会执笔多半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他贴近了手把手地教,好趁机蛊惑他。
  小顶哪里知道他那么多心思,她正拧着眉凭着记忆画封面上的字。
  半晌,一个歪歪扭扭的“尊”字出现在纸上。
  “这个,是什么?”
  苏毓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他一看,道:“尊,重也,高也,贵也,敬也,君父之称,懂了么?”
  小顶摇摇头:“不懂。”
  苏毓一横眉:“不懂就别学了。”
  小顶有些委屈,掌门教她认字的时候态度可好多了,总是用她听得懂的话耐心解释得清清楚楚——虽然水平不太高。
  她想了想:“那师尊是什么?”
  苏毓:“便是师父的尊称,以示敬重之意。”
  小顶看看他:“你是,师父?”
  苏毓脸一沉,这炉鼎真是蹬鼻子上脸,以为谁都这么下流无耻,喜欢师徒禁忌?
  “不许乱叫,我不是你师父。”
  不是就不是,犯得着那么凶么?小顶一点也不稀罕:“哦。”
  苏毓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一噎:“还有什么要问,尽快问。”
  他扫了一眼更漏,还有一刻钟便是戌正了。
  小顶接着想了想,问道:”刀,加上一点是什么?“
  苏毓道:“刃。”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刃。
  小顶若有所思,困惑道:“那肉做的呢?”
  苏毓:“?!”
  书里连山君隔三岔五就拿出这个捅她,每回被捅,她都“啊啊”乱叫,喊着“要死了要死了”,可见是了不得的凶器。
  但是捅完以后没多久,书里的小顶又像没事人似的,也不见死伤,她一直都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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