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此刻听着她的呓语,傅新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一直不肯与他说话,他以为锦悦很嫌弃他,可她今日这番话,明显还是很关心他的。
 
    她把他当成了少年,提前给他警示,想让他避开灾难,她被他伤得那么深,不应该恨他才对吗?此刻却仍旧不忘为他着想,当真是个傻姑娘!
 
    所以到底哪个才是她真实的想法?
 
    五味陈杂的心纷乱交缠着,理不出个头绪,而怀人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松,倚在他肩头轻声呜咽着,
 
    察觉到异常,傅新忙问她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她以为自己在梦里,殊不知现实里的她闭着眼还有泪水自眼角流出,“你要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去西郊,我怕你的腿会受伤,只要你别伤到腿,你的人生就不会被毁。”
 
    是啊!他的人生不会被毁,他可以继续做侍卫,甚至做武将,实现自己的心愿,可是他的那位妻子呢?会伪装一辈子,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而背叛他?答案他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他和李锦悦,将不可能再成为一家人,
 
    “那你可有想过,倘若我的腿没事,也许我就不会娶你。”
 
    尽管听着有些遗憾,可李锦悦还是觉得他的安康最为重要,“没关系的,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于愿足矣!”
 
    道罢他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也许李锦悦根本就不想嫁给他呢?思及此,傅新自嘲苦笑,
 
    “不嫁给我也是好事,你可以找一个正常的好男人嫁了,便不会被人欺负。”
 
    听到他说让她嫁给别人,李锦悦登时慌了神,下意识将他搂得更紧,喃喃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我愿意嫁给你的,只是你对我太凶,我才会害怕你。”
 
    “你愿意?”这几个字如雷似鼓,轰然乍响!着实震撼到傅新,惊诧的他微抬身,定定的望着她,难以置信,
 
    “我们的婚事不是皇后所赐吗?你应该是被迫的才对,怎么可能愿意?”
 
    她觉着头很疼,一阵儿一阵儿的,还发涨,努力许久才终于睁开眸子,迎见的是一双熟悉的眸子。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已经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甚至难以判断自己身在何地,傅新他几岁了,是少年时代,还是成婚后?迷糊的她来不及思索,只在念着他的那个问题,很想与他澄清,想将内心的真实想法统统倾倒而出,
 
    “因为……因为我……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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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葬场
 
    “你喜欢的人不是傅恒吗?”不仅他这么认为,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上回两人吵架时他也曾问过,当时问她究竟喜欢谁,她竟说谁也不喜欢。
 
    傅新认为她在赌气,没说实话,还认为她从前是喜欢傅恒的,直至今日骤然听到这一句,傅新一时怔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醉了,才会出现幻听。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她最怕傅新误解,索性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我心仪之人其实是你,是我求九哥找皇后娘娘赐婚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你说什么?”
 
    他的神情满是讶异,声调也微微上扬,李锦悦见状心顿慌,“我是不是说错了话?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自作主张,怪我逼你成亲?我知道你不想成亲,可我就是不忍看你那般颓然,我想陪在你身边,我想好好照顾你。”
 
    怪不得,成亲之后她一直对他那么关怀,却又明显克制,她总说是太夫人交代她照顾他,他信以为真,以为她只是听从太夫人的命令才会那么细心的照料他的起居。
 
    如今方知,这一切皆是她自个儿的主意!锦悦她……她居然是喜欢他的?
 
    她醉后的心里话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傅新不禁陷入了先前那些琐碎而又凌乱的记忆,企图通过蛛丝马迹去探究真相,久久未能回神!
 
    未听他吭声,李锦悦有些慌乱,“六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知错了,你别丢下我,我会乖乖的,我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不会惹你生气。”
 
    一声六哥,和着那近乎祈求的语气,听得他心直颤,傅新怜惜抬指,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出口的声音已然哽咽,
 
    “我没有生气,只是没想到,像我脾气这么差,还身患腿疾之人,你居然会喜欢?”
 
    不忍见他嘲讽自己,李锦悦好言安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对人很好,是我最好的六哥。”
 
    此刻的傅新才算真正理清此事的来龙去脉,锦悦之所以选择嫁给她,无非是念在过往的情分罢了,
 
    “所以你喜欢的应该是以前的那个我,现在的我已经变了,变得面目全非,连我都讨厌自己,你若是觉着后悔,我……可以放你离开。”
 
    “不!我不要走,”紧拥着他,李锦悦泪眼迷蒙,态度异常坚定,“不论怎样的你,我都愿意接受,哪怕你有腿疾,我也愿意陪着你,我只希望你能待我好一些,不要再凶我,仅此而已。”
 
    他何德何能,值得她这般倾心以待?试问世间又有几人会像她这般,默默喜欢他那么多年?哪怕他易燥易怒,哪怕她伤害过她,她也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一个女人,尚且如此勇敢的为他付出,他是不是也该为她做些什么?
 
    感念的同时,傅新郑重向她表态,“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对你凶,会像从前那般,好好待你。”
 
    那一刻,她只觉耳朵嗡鸣,这声音那么近,又那么缥缈,空灵得让她不敢相信,反复确认,“真的吗?”
 
    “我像是爱撒谎的人?”
 
    他的眼里有笑意,且温柔似水,傅新应该不会对她这么好,所以这应该只是她的一场梦吧?
 
    即便是梦,她也认了,至少她终于有勇气说出心里话,也无需再顾忌什么。两人就这般凝视着彼此,傅新只觉心底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在缓缓流淌,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愫,似蜜浆,黏而甜,缓缓的灌进他心底的那块冰里,慢慢将其融化,调制出一味柔情的药,治愈他心口的那道伤。
 
    在柔情蜜意的怂恿下,傅新情不自禁的俯首,拇指轻柔的拭着她面上的泪,唇瓣一再贴近,吻住她檀口。
 
    动作柔缓而谨慎,他想看看她是否愿意让她接近,假如不愿,那他绝不勉强,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回,她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抗拒,十分顺从的任由他亲吻。
 
    只因李锦悦当这是场梦,才会遵从本心,放下复杂的纠葛,与他缠绵深吻,此刻的她彻底放空,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甚至还会鼓起勇气配合他。
 
    方才将她从浴房抱出来时,她本就只裹了衬衣,这会子两厢折腾,她早已如剥了壳的鸡蛋,傅新这般与她相拥着,哪里还控制得住?
 
    先前的两人也行过几回房,皆是在他心有恨,而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唯独今日,两人坦诚相待,彼此再无芥蒂,他心没有怨念,格外柔情,掌似火焰,放肆的将她点燃。
 
    此刻他只想带着她一道焚化,浴火重生!
 
    前些回她太过紧张,整个人都是僵的,内心也很排斥,以致于她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愉悦,从头到尾几乎都是被撕裂的痛楚,好在这一回她彻底放松,由他来带动,而他耐心十足,直等她动了情念才开始造访。
 
    初时温柔如江河,后来炙热似流火,他的满腔情意将她整个人包围炼化,从未有过的极乐感充斥着她的身心,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羽化,浮于半空,愉悦的同时,她又很害怕,紧紧的抓着他,生怕这梦即将破散,生怕醒来又是无尽的痛楚。
 
    一夜放纵,恍如隔世。待李锦悦清醒时,发现自己身无一物,就这般盖着薄被,吓得她惊叫出声,忙唤麦穗进来,问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麦穗便把昨夜之事大致讲述了一遍,至于后来六爷将她抱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那她就不清楚了,但看夫人颈间有红痕,她已然猜出个大概,羞得没敢吭声。
 
    可怕的是李锦悦对昨夜之事毫无印象,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她和傅新在做羞羞的事。
 
    她只觉浑身酸痛,且她刚才也发现自己身上有点点红痕,难不成那不是梦,是真的?
 
    此刻傅新不在家,应该在宫,她无法找他确认,心烦意乱的李锦悦匆匆起身更衣,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不断的安慰自己,也许那只是梦,也许那些红痕是蚊虫叮咬所致。
 
    浑浑噩噩过了一整日,日落西山,晚霞漫天之际,傅新才回到府。纵然她满腹疑惑,却也不敢询问,万一两人什么都没发生,问出来岂不很没面子?即便是真的,她也不能拿他如何,只能当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思来想去,她终是选择装傻,用晚膳时,李锦悦一声不吭,低头扒着白饭。傅新见状,问她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李锦悦摇头连连,含糊道:“挺好的。”
 
    “那就多吃点儿。”说着傅新夹了块鱼肉放入她碗。
 
    李锦悦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呆愣抬眸,怔怔的望着他,只因成亲之后,傅新从未给她加过菜,今日为何突然对她这么好?吓得她连菜都不敢吃,不禁在想,他不会是在菜下了什么药准备报复她吧?
 
    她那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傅新将的筷子放在鱼型筷枕上,笑问她在想些什么。
 
    李锦悦怯怯抬眸,迎上他那含笑带柔的目光,越发觉得怪异,他今日的态度也太反常了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神情明显有些恍惚,当着丫鬟们的面儿,傅新没多问,待晚膳过罢,下人们将碗筷收走,奉上冰镇的酸梅汤时,屋里没外人,他才问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我很好。”李锦悦否认得干脆,冰凉的酸梅汤入喉,沁心润嗓,暂时缓解了她的窘迫,生怕再说下去会露馅儿,她起身往屋里进。
 
    傅新了跟了进去,在她身后轻笑道:“昨晚跟了我说了那么多话,今日却又一声不吭,你这态度未免太反常了些。”
 
    此言一出,李锦悦登时紧张起来,“昨晚?我……我跟你说什么?”
 
    却不知她是真不记得,还是故意装傻,傅新未明言,唇角微扬,卖起了关子,“说你嫁给我的真正原因。”
 
    不会吧?无端端的,她提那些做甚?狐疑的望了他好一会儿,李锦悦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也许傅新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诳她而已,心有防备的她镇定自若地反问,
 
    “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皇后娘娘赐婚吗?”
 
    居然还装算?这丫头不实诚啊!紧盯着她的眸子,傅新再次追问,“皇后为何赐婚?”
 
    “呃……”李锦悦张口结舌,只好拿傅恒挡枪,“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啊!可不就是傅恒的主意嘛!”
 
    他也一直认为是傅恒的意思,直至昨日才得知真相,“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因为……”
 
    他这话音令她生出不祥的预感,她甚至没勇气再听下去,没等他说完便将其打断,
 
    “没什么原因,昨晚我喝得太醉,什么都不知道,我娘说我时常会说梦话,估摸着我又胡言乱语了,醉后胡话,你千万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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