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或许他真的无缘于官途吧?空有抱负,却与官场八字不合,我不强求,平安康健才是真。”
 
    广廷是他的字,东珊未曾听闻,但他的本名叫阿桂,东珊依稀有印象,乾隆朝似乎有个名将也叫阿桂,却不知是不是广廷,倘若真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广廷应该属于大器晚成,往后必定还会有飞黄腾达的会。
 
    两人正说着,忽闻门口传来娇笑声,“姐姐来得早啊!”
 
    咏微与东珊齐齐抬眸,一看是苏棠,忙起身相迎,拉她进屋坐下。
 
    苏棠示意丫鬟将贺礼奉上,东珊欣然笑接,奇道:“哎?你不是说要去河南那边陪鄂容安吗?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最近也没去找你。”
 
    “唉!别提了!”说起这事儿苏棠就来气,“他去河南任职巡抚已有一年,原本说好的接我过去,可他又来信说要浚治开封、归德、陈州府的干枝诸水,说是接下来会很忙,不能常在某地待着,可能会四处奔波,即使我过去也没空陪我,便让我再等等,等他忙完这段时日再说,估摸着又得几个月。唉!他一忙起公务来,便连家人都给忽略了,真真气煞我也!”
 
    这一点,东珊深有体会,“傅恒还不是一样,先前他在京时,也没空陪我和孩子们,起初我还抱怨过,后来也就习惯了,毕竟他在外处理公务也不容易,咱们做女人的,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理解支持,让他们安心。”
 
    咏微不由慨叹,“如此说来,我倒是该庆幸了,广廷每日都能在家陪伴我,奈何他不高兴,总觉得男人不在官场便无用武之地,郁结难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世事难两全啊!先前傅恒得闲时,东珊习以为常,并未太在意,如今再回想从前两人相伴的日子,忽觉十分怀念,“总之能相守的时候就好好珍惜,指不定哪天他们被皇上重用或是被派到外省任职,就没空陪咱们咯!”
 
    将来之事,谁说得准呢?很多改变都是悄无声息的,等人察觉时,那些美好而惬意的岁月已然流逝。
 
    闲话了一个多时辰,将近晌午时,锦悦、茗舒、钰娴皆亲自前来送上贺礼,西林觉罗氏并未亲自过来,不过倒是派人送了礼。
 
    去年她担心傅恒抢爵位,还想方设法要分家,这还不到一年的光景,傅恒竟得封公爵,还被皇上赐了府邸,老九家风光无限,对比之下,西林觉罗氏越发觉得面上无光,也就不愿再见东珊,生怕被嘲笑,便找了借口,说是不得空过来,奉上贺礼,聊表心意。
 
    既然已不再交心,那么她是否前来,东珊都不会介意。
 
    得亏一众姐妹妯娌们陪着她过生辰,今日才不至于那么冷清,只是从天亮盼到天黑,都没能等到傅恒的身影,看来他还在路上呢!
 
    每每想念他时,她都会拿出他曾经送给她的各种贺礼,细细的瞧着,回忆过往的甜蜜。许是因为睡前一直在想他,夜里她竟然梦见他在帐边呼唤她!
 
    那感觉如此真实,声音好似就在耳畔回响,她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然而她却梦魇了,眼睛像是被黏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发不出声,她多想唤他一声,让他推她一把,兴许她就能醒来了呢?
 
    焦急的东珊努力的转动着眼珠,终于破除梦魇,能够动弹,然而当她睁开眼四下打量时,屋内却是空无一人,她忙唤蔷儿,询问傅恒可有归来,蔷儿摇了摇头,
 
    “没有啊!夫人又梦见九爷了?”
 
    原来又是梦一场,失望的东珊哀叹一声,回趟在帐,掰着指头算着,傅清所说的月初,应该是月上旬吧?今儿个已是初六,也不晓得初十之前他能不能回来,可别在路上有事耽搁了,那她还得继续煎熬。
 
    她真的很想他,想见一见他,听他说说话,越临近归期,思念越是疯涨,每一晚她都失望入眠,但每一日清晨,她又会带着期待从梦醒来。
 
    初九这天,日暖花繁香渐弥,心恍神惚盼归期。
 
    才用罢朝食的东珊正倚在院的石桌上发着呆,福隆安欢欢喜喜的跑过来,请她去扑蝴蝶。
 
    孩子有求,东珊不忍拂他的兴致,起了身拉着他,带他去后园赏玩,耐心的教他认各种花朵和不同颜色的名称,还让人准备了纸,教他作画。
 
    有孩子打岔,她才不至于一直念着傅恒。
 
    福隆安年岁尚小,不懂作画,拿着在白纸上乱画,看着他的小努力学着握,嘴唇微嘟,颇为认真的模样,东珊不由在想,这孩子将来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呢?喜还是喜武?
 
    福灵安与念儿相处融洽,将来成亲后应该不会有矛盾,福隆安与容璃尚未见过面,却不知这两个孩子能否处得来。
 
    胡思乱想间,一道熟悉清灵的声音骤然自身后响起,“东珊,有好消息哎!傅恒已经回京了!”
 
    东珊闻言,有一瞬的恍神,还以为是她的错觉,忙回身望去,然而附近除了锦悦之外,并无旁人。搁下,东珊忙近前问她,
 
    “是吗?他人呢?傅恒他现在何处?”
 
    锦悦笑应道:“我也没见着,是听傅新说的,说傅恒今日已凯旋回京,此刻入宫觐见皇上去了,估摸着很快就会回来。”
 
 夫妻甜蜜小日子
 
    傅恒还要再说,东珊嗔他一眼,“莫乱说,儿子还小,可不能把他教坏。”
 
    “谁让他跟我抢人?”傅恒傲然负,傲然瞄了眼前神情倔强的小萝卜头一眼,意在向他宣示主权:
 
    这是爷的女人,谁也不能抢,儿子也不行!
 
    福隆安看了看他父亲,顿感委屈,再望向母亲时,他那明亮的眼睛已然噙着泪,都快急哭了,
 
    “额娘喜欢阿玛,不喜欢孩儿了。”
 
    这孩子一向坚强,怎的说哭就哭了呢?东珊赶忙俯身蹲下,将他搂在怀好言哄劝着,“娘亲最喜欢的当然还是你。”
 
    “是吗?”眨着挂着泪珠的乌黑长睫,福隆安啜泣道:“阿玛他欺负我,您要帮孩儿做主。”
 
    这样的话竟是从一个孩子口说出,傅恒颇觉惊诧,正色指责,“嘿!你这小子,居然学会告状?这么小就争风吃醋,长大还得了?”
 
    东珊却觉得儿子只是跟父亲不熟,担心被冷落而已,并无坏心,“童言无忌,他懂什么?瞎说罢了!”
 
    “岁看老,现在就得管,尤其是男孩子,不能惯着。”说着傅恒将福隆安拉了过来,不许他倚在东珊怀,板着脸郑重警示,
 
    “你要记住,你是威武男子汉,不是柔弱小姑娘,遇到困难和问题得自己解决,不能哭,不能向旁人求助,不能依赖自己的母亲。她首先是我的夫人,其次才是你的母亲,也是你大哥的母亲,不是你一个人的,她是我们所有人的家人,你不能独占,知道吗?”
 
    福隆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年纪尚小的他还不懂这些道理,只是觉得阿玛很凶,得听他的话,不然就得挨训。
 
    东珊见状,忽然觉得自己对小儿子似乎格外偏疼,有些太惯着他,父母教养孩子的方式不同,孩子在母亲面前总会下意识的表现出柔弱的一面,而在严厉的父亲面前就会相对坚强一些,有傅恒教导他,东珊也就不必担心这孩子会养歪。
 
    教育过孩子,傅恒这才带着他们母子一道回屋。东珊只炖了鸡汤,还没来得及准备其他的菜,她打算亲自下厨炒几个菜,却被傅恒给拦住,
 
    “才回来,想与你多说说话,饭菜让后厨准备即可,你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
 
    母亲只顾与父亲说话,没空理他,福隆安感觉自个儿被冷落了,可又不敢说什么,免得父亲又要教训他,只得闷闷的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掰着自个儿的小指。
 
    看透他的心思,傅恒随即命图海去把左边第个箱子打开,将一杆铜枪拿过来。
 
    图海依命照做,拿出铜枪后不觉好奇,“爷,这是什么?打仗用的吗?”
 
    傅恒却道这是送给福隆安的。福隆安瞄了一眼,看着像铁疙瘩,并不感兴,但父亲要拉他出去,他哪敢反抗?
 
    待出去后,傅恒行至院的水缸处,持管状铜枪往后一拉,缸水立马被吸入管。
 
    东珊见状,眸绽奇光,“这……该不会是水枪吧?”
 
    他还打算卖个关子呢!东珊竟然猜了出来,这回轮到傅恒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从金川得来的玩意儿,你见过?”
 
    “呃……”似乎京城还没有这种东西,察觉到失言,东珊立时改口,又拿那本奇书说事儿,说是在书看过类似的图案。
 
    好吧!媳妇儿认得,儿子不识得,于是傅恒给儿子演示了一遍,朝着一旁的大树根部就这么一压,枪口立时喷出水柱,离得老远,却尽数浇在树根处!
 
    本无兴致的福隆安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瞪大了双眼,不自觉的拍惊呼,忙问他阿玛,“哇!这是什么?好厉害啊!”
 
    “这叫水枪,可以喷水玩儿。”这把枪有点儿小,傅恒将其带回来,不仅仅是为了给儿子玩儿,还有其他目的,
 
    “有了这种枪,若是走水,不必到跟前,离很远便可灭火,就是有点儿小,完全可以将其改进,再做得大一些,投放到宫,交给火师们使用。”
 
    那倒是,现下灭火基本都用水桶,提水累且慢,还得离火源很近才有成效,但离得太近容易被浓烟呛到,若有水枪,将会事半功倍。
 
    东珊暗赞傅恒不论走到哪里,看到什么都会想着利国利民之事,难怪乾隆要选他为首辅,那是相当敬业啊!
 
    小孩子们大都喜欢玩水,得了好玩意儿,福隆安的面上总算有了笑颜,认认真真的研究这个水枪。嬷嬷极有眼色,心知九爷与夫人有话要说,便将小少爷带走了。
 
    分离许久,今日终于坐在一起用膳,尝着傅恒为她夹的墨鱼丝,东珊时不时的看他一眼,只觉吃什么都香甜。
 
    被媳妇儿依赖的感觉真好,傅恒不断的给她夹着菜,“不是说我不在家你便吃不下饭吗?现下我已归来,你可得多吃点儿。”
 
    乖巧的点着头,东珊端起小碗给他盛鸡汤,“你也多吃点儿,补补身子。”
 
    道罢她便后悔了,生怕傅恒又想歪,打岔说起了旁的,好奇询问他在金川的状况。
 
    岂料这话匣子一打开,竟是收也收不住,他只顾着讲述自个儿的经历,浑忘了吃饭,东珊既想听他的见闻,又不愿耽误他用饭,犹豫再,终是提醒道:
 
    “要不先吃饭,等咱们午歇时你再讲?不然菜该凉了呢!”
 
    然而他竟说午歇时还有正事要办,不得空讲故事。
 
    东珊一听这话既惊诧又心疼,“啊?还有什么公务要办?你才回来,皇上不准你歇两日吗?”
 
    但见傅恒唇角微勾,眸间的那抹笑意味深长,“办你……”
 
    虽说她也很期待,但青天白日的,终归不太好吧?紧抿红唇,东珊低眉羞笑,小声嘀咕着,“不应该等晚上吗?”
 
    “晚间那是消夜,晌午才是正餐。”
 
    在这种事上,傅恒惯会胡搅蛮缠,东珊自认脸皮没他厚,说不过他,唯有默许。
 
    用罢午膳后,两人品茶闲聊,傅恒继续与她讲述着这一路的见闻,待热水备好后,他去沐浴更衣,让东珊先去午歇,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她,
 
    “等我。”
 
    东珊打起了哈哈,“兴许我躺下就睡着了呢?”
 
    “睡着了也把你弄醒!”吃了四个月的斋,天知道他有多难熬,今儿个终于团聚,他怎么可能不尝尝小鱼干儿的滋味?
 
    待他出去后,东珊先行入帐,她在家惬意惯了,每日晌午都得午歇,躺下没多会子就能睡着,今儿个却像是有把火在心窝子烧,烧得她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停的往门口张望,期盼着他的身影。
 
    然而直等了刻钟也不见人影,东珊心道沐浴不必这么久吧?遂唤来丫鬟,让人去问问,一问才知,傅恒已然沐浴完毕,但老二和老五过来找他,他正在前厅与兄长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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