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向笛
时间:2020-07-16 08:25:14

  第一个画面,似乎是阴暗的墓地,一个小男孩牵着一个成年女子,面对着许多身穿蓝色衣衫的人。
  奇怪的是,这些人物一个个都没有五官,被笔触糊成一团黑,画面诡异阴森。
  佟因兴致来了:“这是恐怖故事?”
  “或许。”李追玦模棱两可道,他的气息淹没在空气中,气质变得虚无缥缈。
  佟因没在意,继续翻下一页,的确是故事,一页一个场面,像看漫画书。
  故事的主人似乎是小男孩,佟因看出他的人设,一个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余留腐败的孩子。
  他母亲带着他,被一群蓝衣服的人追杀,天涯海角,路过任何一处都被人唾骂,人们憎恶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再挫骨扬灰。
  但是人们惧怕小男孩,他有特殊能力,与众不同。
  那群蓝衣人对他们母子赶尽杀绝,蓝衣人似乎是神仙,各式法宝频出,手段诡谲,小男孩被母亲带着东躲西藏,最终还是落入他们之手。
  捕捉当日万人空巷,张灯结彩,如盛大的庆典,人群呐喊欢呼,群情激涌。
  蓝衣人拉着母子二人游街示众,愤怒的人们扑上去,被禁了能力的母子二人毫无反抗,女人被人撕打,更有恨者直接撕咬。
  人们疯了,摇着愤怒的大旗,如没有道德束缚的野兽,在开展一场狂欢。
  小男孩天生特殊,蓝衣人留他有用,下了禁制无人能伤害他的身体,人们转移宣泄口,把愤砸在女人身上。
  他们越来越过分,被气氛烘得失去理智的、癫狂的人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心理扭曲了,道德再无作用,他们不能动小男孩,却能以他母亲的性命强迫他做任何事,他们选择把女人的肉塞到男孩嘴里。
  于他们而言,那是一场过节般事后了无痕的庆典,他们看见男孩的崩溃,和极端过后的麻木,一场满足了他们报复心理的视觉盛宴。
  女人死了,游街本该走二十里,她死在第一里的路上。
  无人觉得自己有错,因为——大家都这样做,这也是蓝衣人允许的。
  佟因合上书,叹息一声:“小男孩是美强惨设定啊……”
  “继续往下看?”李追玦忽然开口,情绪不清不楚。
  她把书按在心头,瞥他,发觉他神情很冷淡,整个五官似乎要淡下去,似乎被重重阴影笼罩,烛光再盛也无法照亮。
  “不了,这故事太长,男孩太惨,我看得心疼,年纪大了吃不得虐。”
  佟因又是长吁短叹一番:
  “男孩有什么错呢?他想跟母亲安稳生活,躲在深山老林也不会妨碍别人,若不是蓝衣人赶尽杀绝,他们何必满世界地跑,招惹众怒?这些蓝衣人到底什么人?神仙?”
  李追玦忽而低头,很突然的一个动作,在看她。
  她看回去:“怎么了?”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佟因:???
  “我怎么知道?这话本不是你的吗?”
  他眼睛微眯起,眼底无光:“他们也能……”
  忽而急转,“罢了。”
  他倏尔起身离开主殿,一头扎入外面的冰凉月光之中。
 
 
第13章 宫斗
  李追玦晾了沈家主整整十数日,沈家人日日前来,日日吃闭门羹。
  来了只会得到夫诸一句:“庙主闭关修炼谁也不见。”
  这十数日李追玦在内殿悄无声息,只有在佟因去找他时,才会漏出些许活气。
  这把沈家主肥胖的身躯生生急出一身油,在坚持不懈的第十五日,李庙主终于接见了他。
  李追玦坐在外殿的主位,面无表情地觑着底下跪伏的数人,沈家、何家、王家、陈家,富贵村的四大家族。
  山下的世界,远没有表面的风平浪静。
  “有话快说。”
  李追玦手肘支着扶手,手背抵着太阳穴,不耐烦的意味极重。
  四家家主跪伏着,鼻尖贴着地板,以沈家主沈从为首,他吃力抬起肥胖过度的脑袋,挤成一条线的眼睛飘忽不定地看着高位上的李追玦:
  “沈某听说……”
  “听说?”李追玦冷笑一声。
  沈从一惊,脑门上渗出些许虚汗,连忙陪笑:“是是,听山下的破落户说的,沈某也知当不得真,所以特意前来问问李庙主,可是留周家佟因在庙中了?”
  佟因的名字一出,殿内温度骤降,气氛急转下滑。
  沈家主感觉到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刺在他身上,将要扎根深入,搅得他五脏六腑翻天覆地,他跪得更深,身上的肉缓缓颤抖。
  “怎么?你有意见?”
  其余三位家主不吭声,深知他们从一开始就跟一个恶魔做了交易,他要他们死,只需要挥挥手,他们就能立马化成灰,散得没有半点痕迹。
  沈从顶着厚重的压力抬起脖子,笑道:“哪敢,就是庙主未免厚此薄彼,周家独得了好处,庙主可是有意扶持周巫?”
  “你在试探我吗?”
  李追玦一步步下了高位,来到沈从跟前,垂眼单膝半蹲在他跟前,食指拇指捏着沈从的下巴,隔着肉精准掐住下巴骨。
  咔一声,沈从听见自己下巴碎裂的声音,疼痛钻入心尖让他尖声惨叫:“啊——庙主!庙、庙主,我、我来是商议祭祀之事!”
  “既是商议祭祀之事便说你的祭祀之事,再提别的,把你剁了喂猫。”
  李追玦抽回手,拂然起身睨他:“说完快滚。”
  沈从痛得说不出话来,蜷缩着呻/吟,旁边的何家家主替他把话说出来了:
  “就、就是往年祭祀,总是缺点彩头,显得不够隆重,今年我们四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可以添个彩头,热闹一年,为庙主祭祀祈运,永庇富贵村!”
  李追玦不置可否。
  何家主打量他神色,却发觉这人面容如隔云端,总见不真切,摸不清喜怒,便试探着继续往下说:
  “不如把牲畜祭,改为活人祭如何?”
  “看来四位家主很有想法,不妨直说。”李追玦冷笑。
  何家主踹了身边的陈家主一脚,陈家主忙道:“就,就用宋、袁、张、林几家祭天祈运……如何?”
  原本还有周巫,可方才李追玦那个态度,陈家主连周字都不敢说出。
  李追玦笑,眼底寒芒不减:“四位家住借刀杀人这招,用得颇为生涩,怎么,他们碍了你们的道?”
  “怎会,怎会,抽签挑选的。”陈家主心里开始暗骂沈从出的狗屁主意,竟敢让李追玦当他们的枪,但话已出口,硬着头皮也要继续说下去。
  “想庙主也不在意这几个人。”
  “呵,”李追玦目光斜到沈从身上,手一探,拽下他压着衣摆的玉,巴掌大的上好羊脂玉,通体透亮,自然发热,“玉不错。”
  沈从疼痛中惊住,“庙……”
  “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会伤到?”李追玦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白玉,“暖玉,道族的东西,我倒是想知道,沈家主如何得来。”
  沈从惊出冷汗,顾不得痛,道:“意、意外得来的……”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李追玦居然认识这东西!
  “那只伪装成狗的东西,也是意外?”李追玦眼底更深。
  气氛一沉再沉,沈从心中惊涛骇浪,就快要在李追玦的目光中不打自招的时候,又陡然一松。
  “既然沈家主颇有渠道,便多寻些道族女子衣裙、外界话本送来。”
  四位家住目瞪口呆:“这……”
  什么意思?
  “那活人祭之事……”沈从小心翼翼。
  李追玦冷淡垂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口吻森森:“既然各位家主提议,自然无可不可,祭便是了。”
  沈从惊骇不已,这李追玦是转性了!?怎么可能如此顺从,他本以为定有一番恶战,竟这么同意了?
  越想越觉不可思议,忽而触上李追玦的目光,又觉诡异莫测。
  李追玦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发现了多少?
  沈从百思不得其解,离开山神庙时依旧觉得此事太过顺利,他分明露了马脚,但李追玦竟毫不计较。
  从前村子被发现私通道族的家族无一例外都惨死村口,如今……
  “别想了,只怕庙主软香在怀,性情大变了。”
  “周家那个女子,啧,称得上一句天然绝代,我家儿子馋了许久,若不是周巫那野人护得紧,早得手了。”何家主笑道。
  “我们家那几个女子可安排了?没惊动庙主吧?总得让他先见了脸,若是直接送他面前,只怕他看也不看便丢出村口了,说不定他见了脸,会被那些女子外貌迷住,其中几个容貌虽比不上那个佟因,但也是绝色。”
  “没,商议时就从侧殿送过去了,只看她们造化了,庙主若看上哪家的,我们也就不怕周家独占恩宠,迟早有一日赶超我们几家。”
  “……”
  佟因见到那些人的时候,正跟小白玩抛东西让它捡回来的游戏。
  小白很会装傻,她假丢逗它,它分明注意到东西还在她手里,可还是傻呵呵跑去找。
  她老被它逗得发笑。
  东西掉在那群人跟前时,她才看见这忽然出现的七个陌生女子,她们裙摆上都挂着一块一样制式的玉。
  一个个坐在随侍抬起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瞥她,她们肢体柔得像蛇,歪在椅子上,一幅弱不胜衣,风吹就倒的绵软。
  “瞧,周家的果然还是野人,明明家底不俗,可还是破落户似的自己在地上走。”
  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捂嘴轻笑。
  佟因:“……”
  上来就怼什么毛病?
  “哎呀,别这么说姐姐,说不定庙主就喜欢这一口,粗俗一点的,我们还要跟姐姐学习呢!”
  哄堂大笑。
  佟因:“……”
  姐姐妹妹的,宫斗呢?
  她一把捞起小白,转身打算去问问李追玦怎么回事,那几个人便赶着随侍来到她跟前拦了路。
  “姐姐别走呀,可是嫌弃妹妹们无礼了?”
  说着最委屈的话,露着最嘲讽的表情。
  佟因懒得看她:“既然要说话,能不能下来?我没有抬头跟人说话的习惯。”
  几个人又是一顿笑,也让随侍们把她们放在地上,变成她们坐着,歪着脑袋看佟因。
  佟因叹口气,现在像被当成猴子看了。
  “你们,怎么回事?”她问。
  “我们是四家族的姑娘,都是来……”说话的女子羞笑,“伺候庙主的。”
  “对,我们都是来向姐姐学习的,姐姐是前辈,妹妹们虚心向姐姐学习怎么拢下庙主的心?”
  七人笑作一团,佟因在笑声中面无表情。
  哦,真的是来宫斗的。
  李追玦挺厉害,居然还开后宫……
  “不知道庙主喜欢什么姿势?我会的不多,想跟姐姐交流交流。”艳丽女子总拿手帕捂嘴,从手帕上斜出一双眼睛看人,又娇羞又伶俐。
  还很能嘲讽。
  佟因干巴巴地扯嘴角:“你们自己问庙主吧。”
  开玩笑,她怎么知道他喜欢什么姿势!
  艳丽女子眯眼笑道:“看来姐姐很害羞,挺好玩的,富贵村的女子谁不出入青楼玩玩?姐姐从前不也跟沈沛儿经常出入吗?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
  佟因冷淡下来:“你既然想知道,不如亲自问他?毕竟你都千年老狐狸了,他应该喜欢。”
  艳丽女子嘴角僵住。
  另一个脸庞柔和些的女子转移话题:“庙主两百多岁了呢,也不知道还行不行呢。”
  佟因震惊:“两百多岁!?”
  虽然会猜到他年纪应该不小,但两百岁……她能当他重重重重孙了吧!
  他居然是个老人家!
  七个女子由此展开一系列床上的话题,从上到下从外到内,不堪入耳,佟因没有跟陌生人聊这么开放话题的习惯,抱着小白便走。
  她本想回房,但走着走着便往主殿方向去了。
  路上迎面撞到正往她这边来的李追玦,一身冷白衣袍,身姿利落,宽肩窄腰身如松,配着清冷气质,十分出彩。
  怎么就两百岁了呢!
  佟因扼腕叹息。
  “去哪?”他来到她跟前,站定。
  “哦,找你,后面来了……”
  她正要说那七个女子的事情,话还没说完,手里便被他塞了一个东西,有些暖,像现代的暖手宝。
  摊开手一看,是一块极通透漂亮的羊脂玉。
  她看看玉,又看看李追玦,有些无语。
  “不喜欢?”他凝了眉,“暖玉生热,你常说庙里冷,可以随身戴着暖身。”
  佟因假笑地指指暖玉,又回头指指那群女人身上逊色不少,但一样制式的玉佩:
  “庙主大人,您这玉是批发的吗?”
 
 
第14章 恋爱
  极品暖玉,道族的法宝,辟邪驱鬼,清心明志。
  普通人用着也能护身驱寒,增强体质。
  但是她不喜欢。
  李追玦把玉拿回来,指尖轻捏,顷刻间化为烟尘,在指缝中漏出。
  “你怎么捏碎了!”佟因惊愕地看着飞散的粉尘,心痛这明显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你不喜欢,这东西留着毫无意义。”李追玦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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