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向笛
时间:2020-07-16 08:25:14

  静了静,佟因回想起曾经他数冰糖的画面,猜到他的想法,道:
  “我送你冰糖不是让你存着的,你吃一颗吧,吃甜的会心情好。”
  他考虑许久,仿佛这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最终松开手。
  佟因把彩纸拆开,摸索着往他嘴里喂一颗,然后自己也吃一颗,一落嘴便是清甜,她心满意足地重新抱着他。
  手里的彩纸本打算丢掉,但指尖还没松开,彩纸便被他顺过去。
  昏暗中,隐约听到彩纸细细碎碎的声音——他把那两张小小的彩纸整齐地叠起来,然后重新藏回腰带之中。
  佟因哑口无言,道:“不值钱的。”
  “值。”他斩钉截铁。
  她不再劝,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过分安静,安静得让她发困,本就在地窖里等了他两天一夜,没睡过一分钟,如今靠着他,冰冷和困意一起袭来,彻底压垮了她。
  “你的手很冰。”他握她的手,忽然说。
  “嗯……”她脸压着他的心口,意识渐渐模糊。
  “你怎么了?”他手指抚上她的脸。
  “困。”指尖把她冰了一下,她换一边脸压着他,还是熬不住彻底睡过去。
  睡梦中,她能感觉到李追玦不断地搓她的手,指尖碰她的脸,又去摸她脖子处的脉搏,又喊她两声。
  她都知道,但太困了,实在睁不开眼说不出话。
  他每隔一分钟左右探一次她的脉搏。
  因为她站着靠他睡着,他的手捞她,空不出来也不太方便,后来改成一分钟左右把耳朵贴到她脖子处听一次她的脉搏。
  像在担心她会睡着睡着会变成尸体。
 
 
第31章 冲动
  佟因在木箱上醒来,身下数个木箱并在一起,凑成一张小小的床。
  一睁眼看见摇曳的烛光,以为已经回到木屋,起身一看才知道还在地窖里,是李追玦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出来蜡烛,点上了。
  他背对着她坐在木箱的边沿,脊背笔挺,察觉到她的动静,回头。
  “他们还没走吗?”佟因揉着眼睛,用最低的声音问。
  “嗯。”
  他低低应声,重新看向前方,沉默片刻后忽然又说,“人类在极寒的天气不能睡。”
  不知道是不是地窖狭窄压抑,烛光明灭不定的缘故,佟因总感觉他的背影被渺茫的孤寂感笼罩。
  佟因讶然,才想起之前睡梦中感觉到的动静,她连忙道:
  “地窖里还不至于极寒天气,我穿的挺多,只是两天没睡太困了。”
  他一声不吭地坐着,用沉寂来回应她话里的内容。
  佟因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压下叹息探手拉他的衣摆,“你不累吗?躺一下吧。”
  他倒没反抗,缓缓躺下,跟佟因面对面侧躺着,垂着眼很安静。
  佟因左思右想,凑过去把他盖在她身上的披风分给他一半,他倏尔抬眼明显抗拒,她强迫他受着:“好好盖被子。”
  说完她先笑了,像哄小孩,还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小孩。
  他无声无息压眉,视线却黏在她的笑容里。
  她很认真地考虑片刻,道:“你别总是担心我会回天灵族,我真的不会,其实……”
  迟疑片刻,触到他清清淡淡的目光,她放弃挣扎:“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个身体本也不是我的。”
  说完,紧张地看他,她设想过他的反应,会不会把她当作异类,或者他所有感情的倾注对象是原女主,而不是她,只是她自作多情什么的,她都设想过。
  他反应很平淡,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夺舍?”
  “不算夺舍,但也差不多吧,不过不是我自愿的,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佟因说完一句,又补充,“我本来的模样就长这样,我也叫佟因,只是时代不同。”
  她去触他的目光,他半垂着眼,烛光照不进的沉厚,她开始迟疑,手指无意识卷着自己的衣袖,怀疑之前的设想成真。
  越来越静,她垂脸,“你是不是……”
  更喜欢原来的佟因?
  “什么时代?”他忽然问。
  半截话卡在喉咙里,撞入他无声的目光中,很深很深,从眼角到眉梢尽是认真。
  “现代,一个……很不一样的时代,那里的所有人都是普通人类,没有人能修炼,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一个只有普通人类的时代。”他失神呢喃。
  “还有动物,动物也没有特殊能力。”佟因总觉得他很在意。
  “其他?”他问。
  “嗯?”她没听懂他在问什么。
  “其他区别。”
  “我那个世界虽然没有特殊能力,但是会发展科技,就是探索并且利用世界的定律,我们也有能在天上飞的物品,甚至探索到宇宙,见识过星星的真实模样。”
  佟因讲起来滔滔不绝,希望把她的世界呈现在他面前,分享她从出生到死亡的点点滴滴。
  他很配合,静静地望着她,听着她的所有,偶尔露出沉思的神情,游离得像个旁观者。
  她以为他累了,想打住,他会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喜欢在网上看视频看电影放松,说起来好玩,网络上的人很容易三言两语不对就吵得天昏地暗,现实里相遇恨不得称兄道弟。”
  佟因想起以前泡在网络上的快乐,忍不住笑:“网络挺有趣的,大家会在上面分享一切,我不太喜欢出门,娱乐就靠它,我在上面能知道千里之外的事情。”
  “我做特效化妆,有时间会在网上发一些视频,我还有自己的粉丝,被人默默喜欢着的感觉其实特别开心。”
  他情绪不明,视线挪开:“你的世界很丰富。”
  佟因顿住去看他,他的目光虚落在木箱上,神色很淡,仿佛冰雪将要消融,孤寂感愈发重。
  说错话了?
  她跟他说这些是想让他不要总以为她会回天灵族,想给他安全感,给他分享快乐。
  可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她抿嘴细思片刻,再凑近一些看他,他躲避她的视线,整个人清冷起来,连发丝都透着凉气。
  “不丰富,真的,我生活很平淡的,每天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只不过你不熟悉才觉得丰富,论起丰富,这里不是更丰富吗?可以用法术上天入地的,我们那每天只想着怎么赚钱。”
  他一声不吭,思绪繁重。
  佟因又道:“你在我眼里很神秘强大,我们那边的人拍电影电视剧,都是拿你这样的身份做男主角的。”
  说到这想起了什么,笑道:“你若是去拍戏,肯定很多小姑娘喜欢。”
  他对这句话反应不大,也或许是没听懂,他只执着一个点:“你在这,是不是觉得无趣?”
  她哑然失笑,终于搞懂他千奇百怪的点。
  可他很执着,必须要她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你挺有趣的,”佟因实话实话,她笑得不能自已,在披风下勾他的手指,开玩笑地轻捏,“你这么敏感,情绪这么丰富,夫诸和魑他们知道吗?”
  她怀疑他们不知道,对李追玦深入了解之前她也不知道,他外表太有欺诈性,一眼望过去十分高冷,像世外高人随时会隐世消失。
  李追玦轻抿嘴角,情绪不明。
  佟因瞥见他散在木箱上的头发,便拿指尖去勾下一缕,绕在指尖又松开,再绕紧松开,她玩得愉悦没注意李追玦看她的眼神,她半认真半玩笑道:
  “一个地方是否有趣和充满记忆,我觉得跟身边的人有关,我们那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我在那边网上玩得再开心,其实也很孤单,回到家还是独自一人,整个屋子冷冷清清的,我在剧组的工作,让我连养只狗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如果让我选择要不要回去,或许我舍不得这里……”
  佟因这句话是认真的,最后一个字刚落下,李追玦扣住她绕他头发的手。
  她迟疑,以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头发,打算抽出来,可他又不松开。
  “你……”她抬眼,发觉他眼底微红,平静之下是骤乱,不知以何命名的情绪无端爆发。
  李追玦抬手,忽然绕到她脑后拽下她的兜帽,她愕然与他对视,他试探地在她目光中停顿两秒,本以为是尘埃落定,片刻后才知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开端。
  他顺势拔下她的发簪,头发倾泻,披挂在木箱上。
  叮当脆响,发簪落地的那一瞬,他扣她的后脑把她按在心口,五指不知所措地埋进她的发根中。
  气氛骤变,恰到好处的烛影昏暗,沉默又混乱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升起,彻彻底底填满整个地窖。
  佟因浑身紧绷,心跳无端紊乱,她感觉李追玦的手从后脑挪下,无措且颤抖地抚过她的颈脖、耳尖、眉眼,最后落到她的眼皮,她睫毛一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就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游移让她皮肤的触感极端强烈,所到之处引起阵阵颤栗,她要被自己的悸动杀死。
  她隐约察觉到李追玦想做什么,她没有经验,懂的却不少,凭空想象已经足以让她脸上发烫,她指尖紧张地掐他衣袍,几乎要把人埋进他的骨肉之中,干脆化为一体。
  分明感觉到他的指尖想寻什么地方,又有种无处着落的混乱,四处探寻又不知所措,总觉得不是一开始的目的,于是最后回到她的后脑勺静静地按着。
  佟因等半天等不到,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在等什么,可总感觉不太对。
  “你怎么了?”她哑着嗓子。
  他揽着她,下巴落在她头顶,茫然要把他浸透:“我……不知道。”
  佟因:“……”
  虽然很对不起他,但她确实想笑。
  明知道很破坏气氛,可惜她忍不住,笑意从嘴角溢出来,细细碎碎地出现。
  李追玦拉开距离垂眼看她,尽是迷茫,能把他打碎。
  佟因不敢笑得大声,只能捂嘴笑,笑得颤抖。
  他皱眉,在她的笑容中读出什么信息,不满地松开手坐回木箱的边沿背对她,情绪在无声收拢,突然变回“世外高人”,一派清冷。
  佟因想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被上面的动静打断。
  “师兄,还是找不到,每个人都询问过,没问出什么来,也查看了适龄女子,确定不是。”年轻的男声。
  另一道声音沉默许久,无可奈何:“走吧。”
  “好。”
  死一般的寂静,上面的人已经离开。
  佟因坐起,用手拢自己的头发,她瞥一眼地面,忍笑道:“发簪碎了。”
  他没回头,手却撇过来,捏着一根黑木簪子。
  佟因无声地笑,从他手里接过簪子,把一半头发挽起,“出去?”
  “嗯。”他清清淡淡回应。
  整理好衣袍后,佟因率先出去,把地窖这个小空间留给他,他需要静静。
  她又很没良心地笑了一声。
  地窖的这一幕永久地烙在她记忆里,她觉得大概一辈子忘不了。
  说实话,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矛盾的特质,让她觉得可爱。
  “可爱吗?我跟庙主一百年从不觉得,他明明很吓人,”魑用手团了雪球,“是这样吗,因因,这个什么雪人的鼻子。”
  佟因摇头:“雪人的鼻子是尖的。”
  她把两根树枝插在雪人身上,后退一步打量,还算满意,“李追玦最近很忙?”
  天灵族离开好几天,他再没来过木屋。
  感觉更像躲着她。
  她失笑。
  “不知道,庙主只让我陪你,”魑并不在意庙主在哪,相反他不在更开心,“那几日天灵族的人找我问你,我没说,我反过来问他们我是什么,他们不肯说,因因,你说我是什么?”
  佟因回头,看见魑把手中的雪球抛来抛去,神情低落。
  “小白跟我说过,我猜测你应该属于鬼妖。”
  魑不满:“我知道我是鬼妖,但鬼妖由万物变化而来,我是什么?我是不是跟你们一样有父母?”
  佟因拉她的手:“以后有时间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找找你的家。”
  “真的吗?好!”魑高兴地捏碎雪球。
  魑回木屋去厨房拿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佟因望着天上的雪,忽见一道强烈的白光乍现,如流星坠落,飞快砸下。
  狂风吹乱她的斗篷,把她刚堆的雪人重新变回雪花,木屋前一地的纸花被风吹上天,撕成碎片,又落下变为狼藉。
  一个人从飞剑上跳落,直勾勾盯着她,开口是斩钉截铁:“我没见过你。”
  熟悉的年轻男声,天灵族,原女主哥哥的师弟,那日在木屋中说话的人。
  而这个混蛋,弄坏了她的雪人和纸花!
  佟因忍下怒火,这人居然还搞去而复返的小动作,卑鄙无耻!
  “你是谁?叫什么?今年几岁?”他往前一步,咄咄逼人。
  这个男子很年轻,看起来不过是少年,一袭蓝袍穿得潇洒,眉眼英气爽朗。
  他瞥着佟因,“姑娘可否摘下斗篷的帽子,让我看看?”
  佟因:“不可以。”
  他皱眉细想片刻,似乎想起什么教导,缓和了语气道:“我叫黎壹,天灵族人,来村里是为了寻一位叫佟因的姑娘,方才寻人心切冒犯了姑娘,我道歉。”
  佟因垂脸,让帽子遮掩更多相貌,十分高冷地“嗯”一声作罢。
  她想回木屋,又怕打开门被他看见魑,会暴露她跟李追玦的关系,于是站着没动。
  “姑娘知道一个叫佟因的姑娘吗?今年约二十岁。”他奇怪地打量佟因,这女子跟村子里的村民生活方式大有不同,四周更是一个活死人随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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