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向笛
时间:2020-07-16 08:25:14

  “可是你看了很久,”佟因懒洋洋撑着下巴,“不喜欢为什么看这么久?”
  他似乎要从盘古开天辟地沉默到科技爆发,飞出太空发现外星人,就在佟因险些要睡着的时候,他干涩挤出几个字:“因为讨厌。”
  佟因笑出声,引来他茫然的目光,这更让她乐不可支,“讨厌不是这样的。”
  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层层叠叠的情绪中,掩盖不了一种飞蛾追光的向往,正因为无法拥有,正因为毁灭,才显得这份压抑的情绪悲壮苍凉。
  他不置可否。
  佟因靠他的肩膀,打了个哈欠道:“你喜欢,我也喜欢,你进不去,那我也不进去,我陪你一块在外面看,你看看月亮,大家都喜欢月亮和星星,可若没有背后一成不变的黑夜,又怎么会有月亮和星星的事?”
  李追玦抬头,今夜月朗星稀,“没有人会喜欢黑夜,这是沉睡的时间。”
  佟因咬牙:“谁说的!”
  他瞥眼过来,她急于证明什么,道:“我就喜欢。”
  闻言,他反应并不大,似乎认定这是她哄他才说的话。
  佟因对他又气又恼地强调:“我没哄你。”
  “嗯。”
  他应了一声,情绪不明。
  小白撒欢的声音在耳边,风跟着吹,呼呼作响,让佟因莫名烦躁,又好像有种冲动。
  下一步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几个呼吸沉浮的时间里,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静默过后,佟因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问:
  “你会……接吻吗?”
  其实她想问的不是这句!她是怕她贸贸然亲过去,他会觉得她太放荡不羁,矜持和形象都要没了,于是脱口而出。
  问完她就后悔了,这问的是什么话,太尴尬了,她应该当个哑巴。
  她卷紧被子,羞耻让她恨不得缩进去,干脆缩到地心,融化在地心岩浆之中。
  咚的一声巨响,佟因吓得回神,看过去的第一眼,满天粉白色的花瓣在随风而起,像风的形状飘在半空。
  是小白,一脑袋撞在花树上,花瓣簌簌掉落,吹了满天。
  风和花瓣带着他的声音过来,有些飘渺,不像真实:“我会。”
  佟因的被子被一道力气拽去,她跟着一跌,跌进一个冰凉的亲吻中,思维跌得万劫不复粉身碎骨——她傻了。
  他眼底好似掉进了星星,就那样垂着,从缝隙里透出光来,又好似失去了焦点,一切都在虚茫之中。
  睫毛谨慎地颤抖,他目光在她震惊的视线中游移,那样小心,一如趟雷的士兵,赌尽一生的运气探出那一脚,爆了,是死无全尸,没爆,是凯旋而归。
  爆与不爆在佟因一念之间,但她色/欲熏心,很偏心地想让这个清隽的士兵继续往前走。
  唇贴着唇……没动静。
  他不动,她也不好意思动,就这么干巴巴地贴着,没有韩剧里十八个镜头旋转再旋转的浪漫。
  好像是十五分钟,姿势没变,动作没变,角度也没变。
  佟因嘴麻,脖子酸,最后选择离开他的唇,默默地垂头,这好像不叫吻,叫两块肉碰在一起。
  “你不是说你会?”她闷闷地问。
  “嗯。”
  “这是接吻?”
  “嗯,”他认真,“我会,我试过一次。”
  佟因倏尔抬头,震惊:“你初吻……给谁了?”
  她喉咙眼睛、心肝脾肺肾一起发酸,不是说他没恋爱过?却亲过别人了,她想到他从前亲吻的那个人便觉得难过,说不定连这样亲也是那个人教他的。
  “初吻?”
  “第一次亲吻。”她声音更闷了,像一口闷了一瓶醋,嗓子眼在冒酸气。
  “你。”他答。
  佟因茫然:“啊?”
  什么时候给她了?
  在她讶然的目光中,李追玦躲了躲,没再吭声。
  但她明白了,那个夜晚,她以为做梦的那个夜晚!
  这个男人,居然还会偷亲!
  佟因咬了些许嘴唇,压不下笑容,她在笑中替他捡掉头发上掉落的花瓣,道:“你不会亲,我教你。”
  她主动扣他的脖子,把唇覆盖上去,学着韩国、中国、日本、欧美的影视作品,笨拙又青涩地探进去。
  或许只是那么一瞬,但她好像看见他眼底如划火柴时迸发出的火花,那么盛大地闪耀了一瞬,他一切都懂了。
  从主动变成被动,也是这一瞬的事情,佟因被他扣着后脑,被压倒在树桩上,被子把两人笼罩进黑暗里的时候,她还懵着。
  “他们在干什么?李庙主在欺负因因吗?”
  小白震惊地看着那个方向,四肢一甩就要扑过去,结果颈后的一搓毛被忽然揪着,疼得它干嚎一声,一扭头,是面无表情的夫诸,“你疯了!拽我的毛干什么!”
  “你现在过去,庙主会把你的手手脚脚剁下来,剥了皮,晾在太阳底下风干一个月,期间你不会死,给你灵药吊着一条命,一个月后再把你的四肢喂给你自己吃。”
  夫诸凶神恶煞地吓唬它。
  小白毛炸起来,看看被被子遮盖的两人,又看看夫诸,委屈道:“我总得知道他是不是欺负因因。”
  “不是。”夫诸拽着它的毛,往竹楼的方向走。
  “那他们在干嘛?你不说我不走!”小白疯狂挣扎。
  夫诸烦不胜烦,吼它:“人类互啃不是很常见吗!?你这都不懂?”
  小白茫然:“为什么要互啃。”
  夫诸十分可怜地看它一眼:“互相喜欢到恨不得吃了对方,所以互啃。”
  小白一个激灵:“……”
  人类也太恐怖了吧?
  佟因也觉得李追玦很恐怖,他的确在啃她,啃了半个晚上,好像不会腻,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或许因为他不需要呼吸,所以根本不用换气,若不是她会憋死,大概是没有休息时间的。
  但他似乎只会这个,她一开始还觉得很甜,后来除了麻没别的感觉。
  “啃够了吗?”她中间问过他。
  他会很茫然:“不喜欢?”
  佟因:“……”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木着脸点点头,让他继续啃。
  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接吻机器人,而且设计他的人只给他设计了一个接吻程序,一成不变……
  直到半夜,她困得睡着才结束。
  她睡得很熟,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很深很深,要把她当作宇宙起源来研究的深远。
  隐约中,她听到他茫然、虚无的声音,很低,近乎叹息。
  他说:“我……后悔了。”
  似乎又陷入矛盾之中,他如飘絮摇摆不定,声音晦涩:“可我不想你出事。”
  她从中听到艰难的选择,好像悬崖中走钢丝走到一半,他想回头,但理智告诉他应该继续往前走,他摇摆着,挣扎着,最后想着,干脆掉下悬崖吧,一了百了。
  她被这种虚无缥缈、又过分真实的感觉惊醒,第一眼是竹楼的屋顶,她茫然半响,刚刚不是在外面的树桩上吗?
  可以肯定,刚刚的事情不是做梦。
  佟因连忙下床出了竹楼。
  天还没亮,昏昏暗暗的,星星藏了回去,月亮也被云层遮盖,她一眼看见树桩的位置跪伏着上百黑衣人,一眼认出,魔族的人。
  “魔子!”他们齐声喊。
  李追玦身穿黑斗篷站在他们跟前,似有所觉地回头,与她碰上视线。
  佟因连忙走过去:“你要去哪?”
  他垂眼:“没事。”
  佟因皱眉。
  明显有事,他不说。
  她也不打算逼他,便拽了拽他斗篷:“什么时候回来?”
  “暂时……”剩下两个字似乎难以说出口,他干脆停住。
  佟因听懂他的潜台词,心里烦闷:“哦。”
  夫诸也在李追玦的身边,他看看李追玦,又看看佟因,最后把十串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灵糖葫芦递给她:
  “因因,你帮我存着,关于魑的身世,你可以在道族的藏书阁里查,你拿着这里的门牌就可以进藏书阁。”
  佟因自然应下,又看向李追玦,他垂了垂头,帽檐的打下的阴影遮盖他的眉眼:“走了,等我回来。”
  一群人转身,佟因心里一急,拽他的斗篷:“你……”
  他回头,大家也跟着回头。
  她有什么想说,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意义,正伤感着,他忽然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目光疑惑:
  “这样?”
  佟因:“……”
  什么?
  夫诸似有若无地斜过来一眼,身后上百魔族憋那看戏的目光憋得够累,眼珠子飞来飞去绕个三百六十度,最后还是诡异地落在她身上,兴致勃勃又饶有趣味。
  似乎是觉得她的沉默代表什么,李追玦细思片刻,又亲她一下:“够了么?”
  佟因:“……?”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在两百多双戏谑诡异的眼睛中接吻的尴尬,让她羞耻得脚趾能抓穿地心。
  眼看着他又要来一下,佟因连忙把他推开:“赶紧!赶紧走!立即,马上!”
  一点情商都没有的家伙!
 
 
第34章 混乱
  “你喜欢这里?”他问她。
  “喜欢,我喜欢任何平静温馨的地方。”佟因回答他。
  “这里是你的。”
  “你呢?”
  “从来不属于我。”
  李追玦还是走了,他说归期不定。
  药园是李追玦父亲一支遗留下来的地方,本来有上百处这样的药园,这是唯一剩下的一处,别的那些被他一百年前亲手一处处烧掉。
  为什么独独留下这一处,没有人知道——史册上这样记载着。
  佟因合上史册,望着一整面墙的书册,发愣。
  这里是道族的藏书阁,一个充满书香、宁静古朴的地方,高得见不到天花板,书册整整齐齐摆在贴墙的书架上,建筑多高,书架多高,数量数不胜数。
  她把书册摆回去,拾阶而上,来到世界物种分类的区域。
  “啧,要找的话真的是大海捞针。”化作人形的小白随手抽下一本。
  “找吧,我答应了魑。”
  佟因也抽出一本,靠墙坐下,一页页翻。
  藏书阁里来来往往都是道族的人,或三五成群,或独来独往,佩剑携刀,执扇持枪,活跃得像刚放学的中学生,进门前叽叽喳喳,进门后压低声音继续叽叽喳喳。
  他们的生活是修炼和学习。
  “听说了吗?内部消息哦,别说出去,我爹是族里峰主才知道这事,族里各峰主都在商讨,我爹愁得一晚上睡不着。”
  “什么呀,别卖关子!”
  “魔子在附近出没了!”再克制的语气,也压不住兴奋。
  “嘶——”有人吸气,而后冷笑,“等他好久了,终于出来,等哥哥我拔刀砍他首级,为我道族扬威!”
  “就你?算了吧,他这次出来可不是小事,听说是专门针对天灵族来的,听说打起来了,要是天灵族败个一两处,我们其他各支也得准备上战场了,你不怕?”
  “怕什么,为族争光!”
  少年们意气风发,用言语把李追玦来来回回杀了三百遍,每次不同死法。
  佟因视线分明落在书册的字上,可扫下一行,发觉没看懂讲了什么,返回去再看一遍,依旧看不进去。
  胡乱翻下一页,触目是“魔子”两个大字。
  魔子李追玦,食罪恶情绪、尸气、腐烂气息而生,生性残暴不仁,行为怪诞毫无人性,犯下诸多罪恶,烧杀抢掠虐杀成性,致死人数达百万……
  附图,诡异的画风,黑暗邪恶,把李追玦画成仿佛三头六臂的怪物,背景是如山的尸体,血流成河。
  佟因呼吸发抖,死死盯着那图画,试图从那诡异的人物中看出一丁点李追玦的影子,但完全没有,这似乎是靠着想象凭空造出来的一个生物。
  “这是污蔑!”她从齿缝中挤出四个字。
  “因因,”小白紧张瞥一眼她手里书册内容,了然地把书册夺走,“你在藏书阁若是翻到李追玦的内容,大部分都是这样,不用放在心里。”
  它叹息一声,能想象因因的心情,它从小在这样的内容中长大,倒见怪不怪,若非亲眼见过李追玦,它的印象只会停留在这样的形象之中,一如广大群众。
  这样的内容太多,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见得多了,李追玦就成了符号,代表暴虐和残忍。
  “这样的物种分类夹带私货,偏颇到这样的程度,根本不可信。”佟因心里把编书者骂上百遍,生气地把小白手里的书册塞回书架,起身想走。
  下了两个台阶又停住,脑海里是魑的话,心烦意乱,最终还是闭了闭眼坐回去,绷着脊背重新翻看。
  “因因?”小白理不清她的心情,有些迟疑。
  “没事,找魑相关的。”佟因专心翻书,遇到李追玦的内容便直接跳过。
  一开始她看见一处便生气,到后来却越发麻木,她快认不得“残暴”“魔子”这几个字。
  连续五日,她日日跑藏书阁,一开始的藏书阁的气氛还算平静,后来,藏书阁的人越来越少,在路人嘴里出现魔子这两个字的次数越来越多。
  从开始的调侃和冷嘲热讽,到后来的不安和惊恐。
  “什么?天灵族北边的防御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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