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神医福公主——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0-07-18 09:39:25

  “其实,在受到王大人的报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应该已经试着提前混入王府了,只是福王府的管制方法与别的王府、公侯之家不同,上层的一些人都是相熟的,所以,你一开始应该是在外围打探,伺机安排——但是想要绑架我这件事情,恐怕你并没有策划多久,只是被逼急了一时决定铤而走险,所以,你的部署漏洞百出,早在第二天,就有我的心腹发现又不同寻常的地方……”昭庆伸出手,翡翠自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准备好的宣纸恭敬递给昭庆。
  “这上面都是福王府运送泉水、食材的路线记录,在你发给王大人预告函之前,便有了细微的变化,运水的人换了,路线也变了。”那时候孟思雨还在王府,她当然要小心被别人拿了把柄,便在所有可能生事的地方仔细了一些。
  结果这一仔细,就仔细出问题来了。
  “待到王大人来,我就知道,你早已在注意福王府的一举一动,于是,我便提出了这个漏洞百出的男扮女装计划,而这个女装计划呢,其实就是为了请君入瓮准备的一层假象,否则,以福王府的守备,你和帮你的人,其实都进不来——这就是本王精心炮制的‘俄罗斯套娃计划’。”昭庆两手一翻,对了个大拇指。
  苏沐春:……并不想问她‘鹅螺蛳套娃’是什么东西。
  他本来就觉得昭庆身边的两个婢女不像是普通人,那日昭庆有告诉他——若无陛下准许,她连天安府都出不去,他就知道这福王府看似松散,恐怕里头大有文章在。
  只是他一介草民,没有必要涉身其中罢了。
  “所以说,小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王爷眼里,王爷这是故意诓王大人着女装来削弱小人的怀疑,毕竟,王大人都牺牲至此了,小人断然想不到还有别的陷阱在。”付望星苦笑一声,“以为在迷烟之中能找到公主,并且将公主两个颇有些武艺的婢女打昏,将公主藏在房梁之上,便能趁着其他人忙于寻找公主之际,以水车将公主运出偌大的福王府,看来,是小人想多了。”
  “所以,轮到你告诉本王了,为何要铤而走险,过来绑架本王。”昭庆放下手里的茶盅,盯着付望星的眼睛道。
  付望星沉默片刻,突然跪正了身子:“罪人付望星,还求福王殿下为罪人洗清冤屈。”他以头触地,闷声道,“经此一役,罪人知道福王殿下是个可以托付之人,罪人虽然是个江洋大盗,但是盗亦有道,我虽然偷东西,逛鬼市销赃,偶尔去去青楼,但是说小人奸杀无辜娘子,这样的事情是断然没有的!”
  昭庆:这什么?付望星版“我抽烟打架吃霸王餐但是我是好男孩”?
  不过,倒真是向王大人所说,柳家娘子的事情,不是他干的。
  那就是他的仇人干的?不,也不一定是仇人,毕竟柳家小娘子的父亲官拜尚书,好歹也是父皇得用之臣,又是柳昭仪的娘家,昭柔的表姐,不明不白的为人侮辱杀害,这事情自然是不能善了。
  还有什么比把这件事情推给一个见首不见尾的江洋大盗更加合适的呢?
  “不过,在那之前,本王有些事要问你。”昭庆的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轻扣着,半晌才道,“你是想扣我做人质,逼着刑部好好调查柳家小娘子的死,对吧?”
  “正是。”那付望星也不否认,“小人是被刑部通缉的要犯,自然不可能去大堂之上击鼓鸣冤,说小人是被冤枉的,所以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不仅是想为自己洗冤,还想趁机干他一票大的,把自己的名号打出去是吧?”昭庆皮笑肉不笑,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怀疑你要多吃点核桃牢饭——奸杀良家妇女者枭首示众。绑架亲王,首恶凌迟,家属知情则满门抄斩,不知情者流三千里,永不得赦。你觉得哪个比较严重?”
  付望星:……
  王璨之:……
  等一下殿下,大周律例没有这一条啊?!
  “还是你觉得你长得帅我就不会照脸揍你了?”昭庆又问。
  苏沐春:……
  “咳咳。”他抬起手,以袖遮口,咳嗽了一声,“福王殿下信口胡诌律法也就算了,更不成体统的话就不要说了吧?”他声音不轻不重,到是正好能落在昭庆和王璨之的耳朵里。
  昭庆:……
  “你给点面子啊爱妃。”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苏沐春:……
  “胡闹。”他轻叱一声,“今日已晚了,苏某身子骨不好,经不起这般折腾,还请早些去睡了,福王殿下也请早日休息,不然哪日头上生了秃斑,可不要找苏某来解决。”言罢,他便甩袖而去,头也不回,妆也不卸。
  昭庆摇头,对着王璨之道:“苏医这性子,真是调理不来。”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便继续扯开话题道,“王大人,付望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来寻我伸冤,可见柳家姑娘的事情确实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刑部在调查这件事情,可否换个方向?”
  “那也得等将此人下了大狱再说了,虽然柳家小娘子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偷盗各地府衙财产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人依然是要下大理寺狱的。”王璨之如是回答,“臣,多谢殿下妙计。”
  昭庆挠了挠脸皮——本来嘛,区区一个江湖蟊贼,其实是进不了福王府的,福王府做工的下仆,有一半属于自己手上的那支鹰骑,而鹰骑又极少有外人知道,连王美玉作为父皇的纯臣,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其实一开始条件就不对等。
  但是不瞒着王美玉,那么这个套娃计划就很难成功实施——到是苏沐春,出乎意料,昭庆原本以为他是个醉心医术,身子骨差,所以万事不上心的主,可就是这人,似乎在被她逼着女装的时候,察觉到了她准备了别的计划来骗付望星入瓮。
  不过,即使察觉到了,他也什么都没说。
  此人很聪明。
  但是就是因为他聪明,所以那张嘴才更加可恨——聪明人总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话前他们的话就先在心里头过了一遍,可是这人,丝毫不在乎这话说出口会是个什么结果,可不就是明知故犯么?
  “嗯,也不急着将他下大狱。”昭庆笑道,“还请王大人看着他,天亮之后,我带你二人去个地方。”至于苏沐春,就让他好好睡吧,今日让他陪自己熬到子时,又闹腾了这么许久,其实也算是过意不去了。
  昭庆自己也和衣睡下,翡翠和琅缳在一边轮流服侍,待到天亮堂透了,走到王府正门口都能听见青鸾巷来来往往人声鼎沸的时候,昭庆才带着付望星和王美玉来到了望月阁最好的上房。
  她推开望月阁上房的窗,向外望去——外头是车水马龙,民生活泼。
  “付望星,你不是说,要盗取大周国宝么?”昭庆站在窗边,指着外头笑道:“喏,你若是偷的走,就偷吧。”
  ——那手所指,是天安府街上人声鼎沸,或踏马观花,或提篮吆喝,或街头卖艺,或入城、出城,来来往往,百态众生。
  春日已至,诸芳吐焰。
  “这便是大周的国宝。”
 
 
第28章 
  昭庆辞别的押着付望星回大理寺狱的王美玉, 自己坐着马车回了福王府, 谁知道刚下马车就看到翡翠迎了上来:“殿下,苏医出去了。”
  “啊?他去哪了?”昭庆怪道, “他不是说今个睡懒觉么,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医早上起来,问您到何处去了,婢子回答说是和王大人去了望月阁, ”翡翠道,“苏医便说他要去南湖寺义诊,今日不必准备他的午膳了。”
  “南湖寺?”南湖寺和护国寺不同,护国寺像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佛寺,去那里参拜的善男信女, 不是这家的老安人, 就是那家富贵人家的太夫人,而南湖寺, 去那儿参拜的, 大多数都是寻常人家。
  苏沐春去那边义诊,也是他的性子。
  “那也不必准备我的了,我去趟南湖。”南湖寺坐落在南湖附近, 这寺庙起名到是十分朴素,虽然南湖寺参拜的信众多是身无功名的普通人家,但是南湖附近的南湖书院却是不少大周学子都想挤进去读书的宝地。
  这南湖书院原本是前朝时候南湖寺方丈建立的僧学堂,资助一些读不起书的孩子识些字,后来渐渐成了些气候, 朝代更迭之时,又有避世大儒入堂讲学,历经三代终受朝廷纳入国子监制。光是明武帝在位期间,就出了两位状元,三位探花,一榜进士三十七人,可以说是风头无两的清北标配了。
  此时的南湖游人如织,加上南湖湖心的青螺山上桃花盛开,蒸出一片灿烂红霞,迎着暖风都能闻到香味。
  昭庆到是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苏沐春,他在南湖大柳树下支了个棚子在那看诊,身边围着一群好奇的南湖书院书生,正在那七嘴八舌的讨论:“这老妇人并非天生耳聋,而是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致使听觉全无,按照医理来说,是人体之中经脉受损……”
  “安静些。”苏沐春取出一根金针,对着看热闹的学生们道,“不懂别瞎说”。
  昭庆:……
  融风这个举世无双的臭脾气,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苏沐春深吸一口气,屏息自老妇人耳后下针,一分一毫,极为准确精巧,这双手在施针的时候比泰山都还要稳得多。他这番屏声静气的样子,引得自首观看的学子都僵住了身子,用手中的折扇遮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待到苏沐春停下施针的手,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那学子见他听了,便忍不住在老妇人的身后问道:“老人家,听到我说话了吗?”却见那老妇一动不动,依然看着苏沐春在那边写药方。
  学子之中有性子着急的,连忙上前道:“这不是还听不见吗?”
  苏沐春皱眉:“你当医术是法术,我这里卖出去的是仙丹,一颗就药到病除是吗?”他开好药方,走到老妇人身边,拔出她身上的金针,对着陪着她来的小辈道:“明日再来施针,这药一定要按方子吃,一日三次,不可少。”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那小辈连忙躬身感谢。
  “这么说就不对了。”人群之中又传来一声洪亮的挑衅,“苏医毕竟是游方郎中,这医术也有不精之处,这老妇人因病致聋,乃是高烧导致的经脉闭塞,照理来说,若是落针准确,即刻便能听到!”人群让开,外头走进一个身穿春袍,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
  苏沐春不理他,只是继续嘱咐老妇人家的晚辈如何正确服药。
  那中年人见苏沐春不理睬,便抢上前来:“苏医可敢与我比一比,就比谁能治好这位老妇人的耳聋之症。”
  昭庆这时候到是看清楚了,这位也是太医署的太医,姓薛,只是入署时间短,只在这一两年故此没有照顾过郭后的病症,到是更精通小儿科一些。
  苏沐春抬起眼来,也不说话,只是绷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他虽然年轻,但是看人的时候,那双寒潭水般冰冷透彻的眼睛却能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你学医,是为了和人争高下吗?”苏沐春问道。
  薛太医:……
  苏沐春扶起老妇人,将他们送出帐篷外:“可读过《百方纲论》序篇?”
  薛太医从尴尬中缓过神来,咳嗽一声道:“《百方纲论》乃是我朝神医王邈倾尽一生心血所著,我身为医者,自然读过。”
  “那就再回去读。”苏沐春的话简单粗暴,似乎懒得再理睬这位薛太医了。
  薛太医犹自还不服气,刚想说什么,却见那边笑脸盈盈走过来一位祖宗:“哎呀,这不是薛太医么?许久不见了呀,今日可是有空来这南湖走走,倒也是缘分。”
  众围观学子不知这位突然走出来的少女究竟是何人,还是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道来,薛太医见了昭庆,连忙俯身下拜:“殿下今日好雅兴。”
  “雅兴倒也不算,我的这位客人今日不知怎么的和我闹小性子,一人跑来南湖义诊,这义诊是好事,我当然是随他的,就是怕他冲撞到人,便来看看,薛太医可是……”昭庆伸手让了一下,眼神在苏沐春和薛太医之间游移。
  这话断在这,就是给薛太医台阶下了。
  薛太医好歹是太医署混出来的,对上位者的察言观色自然也是不俗,连忙笑道:“无妨无妨,臣只是陪着家母来南湖走走,今日春光融和,恰是踏青的好时节。”
  “哦,原来是薛老夫人在,那小王便不多留薛太医说话了,改日再聊,如何?”昭庆满面都是笑,薛太医连连点头称是,逃也似得走了。
  这位是活祖宗,惹不起。昭庆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舒了口气,走到苏沐春边上:“融风啊,《百方纲论》序篇讲的是什么啊?”
  苏沐春此时正在替另一位排队的病人把脉,眉头一蹙,刚想“口出狂言”,又想到这里是南湖,对方好歹是个王爷,自己这般是吓了她的面子,便道:“殿下自己去读读便是了,我师父当年将这些东西编撰为册,就是让人读的。”
  天下只有一位女子可以自谦称为“小王”,四周的学子胆小的便避开躲到一边,胆大的,还留在四周观望,昭庆也没让护卫们驱赶,所以二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个好多言的忍不住和同学耳语:“这苏医,乃是王邈神医的弟子?”
  “我怎么觉得,福王殿下甚是喜欢这苏医?”
  “以色侍人……”
  喂喂喂,最后那一句谁说的?过分了啊?
  本王是那种馋人家身子的人吗!?
  苏沐春叹了口气,依旧是不理人,对着等他看诊的病人道:“这方子你先吃着,七日之后来复诊便是。”
  那病人满口称谢地走开了。
  苏沐春见昭庆还没有打算自己去翻书的模样,只好道:“殿下又怎么了?”
  “嗯?我等你背给我听《百方纲论》的序篇啊。若是融风,想必句句都熟记在心吧?”昭庆搬过椅子,在苏沐春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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