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与长生——五十九夜
时间:2020-07-21 09:36:08

  不同于楼下的热情,倒了酒青衣男子就乖巧的坐在一旁,把着酒壶静静侯着。两人挨得近,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不浓却有些艳俗。
  就当是小二伺候而已。
  羲和喝下两杯,眉头皱起。这酒比离春给的好,但也说不上好喝二字。比起她记忆中的味道,差了些,还浊。
  秦生以为她是不会喝,抚掌大笑。
  羲和把酒杯放下,让青衣男子续上,“你笑什么?你就是喝倒了我也好好的。”
  说完拍桌,“来点肉食,干喝酒没意思。”
  腹中很快就空了,又倒酒下来,肯定会难受的。羲和如是想着,可惜她将了秦生,他自然不服。几人闹哄哄的推杯换盏,很快就喝了三壶。
  四个爷们本来谦让,羲和看了不乐意,嚷嚷着喝了许多。等到肉食上来,她已经装了一肚子的酒。
  眼前多来一块肉食,是青衣男子夹的。羲和吃了,拉着秦生不撒手,“来,咱们再喝!”
  秦生摆手,想推辞作罢,不想手一收,衣裳当即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众人一愣,而后笑起。
  “我还在这呢!恩客真是着急。”青衣男子放下酒壶,上前想要拉羲和回来。
  可在他之前,一侧侯着的小侍逐先。
  青衣男子眼底刚要落下阴影,眼前一阵风过,小侍的身子就这么往后仰去,直至撞到房中梁柱,晕厥了过去。
  撩过一缕青丝,青衣男子心喜,满腹心思回首却被逗笑了。
  羲和抱住自己胸口,指着那人,“竟然袭胸!”
  众人忍俊不禁,却见羲和骂骂咧咧的要前去。刚才不过是抬脚一踢,仿佛没有用力就把人折磨那样。若是真的放任,那还得了?
  秦生上前阻拦,陈大拉着手,芈伯安按着肩,使劲儿的不让羲和走。
  羲和看被人拦,不高兴的展臂掀开三人掣肘。刚抬脚,就看到眼前来了一壶酒。却是周子昂红着脸,举着酒壶来问,“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不喝了?”
  “喝!”
  两人勾肩搭背的一同坐下,青衣男子和作陪的女人仿佛木头一样站在一旁望着,不敢插手。
  莫说他们,就是秦生等人也是大开眼界。陈大被打的再厉害,可他们没有见到现场,纵是觉得她有些把式功夫也不太放心上。直到那小侍占便宜不成,反而伤了自己,这可是让他们大长见识!也对羲和愈发亲近起来。
  羲和只是喝醉,又不傻。看他们亲近,自然高兴的跟着多喝几杯。尤其是陈大,“我从前在山里打猎惯了,手里没有轻重。说来今日还打伤了你,对不住。”
  “是我莽撞以为身手不凡,竟不知先生的好。先生打醒我,还帮了主公,这都是应该的。”陈大心里佩服其武力,自然觉得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心中钦佩,也就信了有人要害陈家的话。
  羲和笑着拍他肩膀,“但是我打人不知道轻重就不对,我应该赔罪!”
  “不不不,是陈大应该感谢。”
  “不,我给你猎一头猛兽赔罪如何?”
  “这……”
  “我现在就去!”
  “不不不……”
  “现在就去!猎回来再烤着吃……”
  几人喝酒聊天,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眨眼功夫又勾肩搭背的亲近了。
  等到时辰,楼里的小侍进来为客人洗了脸,扶着出门去。
  陈府。
  远远看到有人拉着牛板车前行,途中搬了一块东西下来,又驾着前行停至自家门前。
  陈仲文颠着钱袋,下了梯子去打量。
  面色红润有光泽,货色很好。再如以往般清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咦,还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写的时间太早最纠结的莫过于不小心把不存在的东西提前发明了……吃穿用度,还有蹦跳跳糖一样的成语,窒息:
 
 
第10章 走过春秋(六)
  醒来已过早起用饭。
  羲和就着侍女的手喝汤,眼睛打量她的模样,圆脸杏眸端的可爱,“你叫什么?”
  “周妘。”
  “真好听。”
  周妘秀气抿唇,露出好看的梨涡。她为陈府侍女,因老实本分被夫人看中而挑来外府伺候。外府皆是男子贵客,不够聪慧只能笨拙的负责上茶一等,传话是轮不到她的。不过还好外府里来了女眷,她也不那么窘迫。
  她看着唯一的女客,“先生昨日吃了酒,醉的不知道事情,如今醒来头可疼?”
  周妘轻车熟路的捧着小碗来,是醒酒汤。
  “我只是醉了,还不至于不知事情。”
  周妘笑,“那先生还记得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羲和窘迫,“还没走我就睡了,怎么记得?”
  “熊先生他们每逢五日就要去楼子里喝酒玩耍,回回都是竖着出门躺着回来,所以楼子里的小侍都盯着。只要熊先生喝多了,就让人用车拉回来,再让主公给银子赎人。”
  “熊先生?”
  “就是芈先生,他出身熊氏。”
  羲和点头,“那真是辛苦楼里的人,还要驾马车挨家挨户的送人。”
  想到那里的男人都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羲和陡然想到了那位青衣男子。周妘知她误会,笑出了声,“原来是用的马车,后来咱们陈府去的人多,楼里车马周转不开,所以就用了牛板车。”
  牛板车……
  羲和面色不好了。
  “先生莫要误会,牛板车上放了垫子,干干净净只拿来送人用的。”
  可问题是摊在街上游行,怎么都有点不吉利的样子。似乎她一遭醒来,始终和晦气的事情没有甩开。
  羲和往衣袖里钻,皱着鼻子嫌弃,“还请你走一趟叫来热水,我这一身的臭气实在难闻。”
  周妘早就有了准备,备来了热水盥洗整发。
  长发高束,换来一身黑色长衣。这衣裳和昨日的一样款式,和男子仿佛,腿脚没有束缚。拾整利落的羲和先把自己的五脏庙都填饱,而后往前院走去。
  防护的都城均是夯土建筑,城墙外一城壕,辟着高大城门。这不过是天下诸侯的一隅,看不到那千里之外夯土台上的宫殿,最贵气的也就是陈家宅院。
  陈家宅院不似她原以为的繁华富丽,没有亭台楼阁的奢侈,但是简略结实的木构架架着座座房屋,连着长廊四通八达,为了好看上面画了别致的彩绘,屋顶葺上陶瓦。
  这座显得有些朴素的院子里占地不小,她从前院落脚的地方往厅堂而去,仿似都一样的廊道房屋中来往众人,院落缤纷的散着花草清香,映着素墙陶瓦很是好看。
  像是画上的江南小院。
  羲和缓步踏行,她本来就不觉得酒后初醒有什么不适。难得这么静心的走,倒觉得心里有些微妙的舒心。偶尔和过路的人见到,竟都知道她是新来的先生,纷纷见过。
  等到厅堂,才得知陈仲文在堂上处理公事,她便干脆静候。
  等到管家们言禀上报完铺中经济后,陈仲文出来就看着黑衣踽踽而立,细腰收扎,让他有些恍然。昨日里捡尸时忘了她,还拿少了钱币的事,今日一见又是眉飞色彩。
  羲和回头,“打扰了。”
  “羲和何时来的?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我也是刚过来不久。”
  陈仲文看她,“熊先生都是要到日高三丈才能起来,羲和你醒的这样快,回头他们怕还要拉你去喝酒。”
  羲和摆手,“不好喝,不喝了。”
  陈仲文抚掌大笑,想她年纪小自然是喝不出酒的好,“我正等着他们过来还说说,你还未休息就被拉去了喝酒,实在是不应该!”
  “还好,我本来也没事可做。”
  “是也不是,陈大昨日拉着我手,好声嘱咐要我为你寻个打兵器的师傅。既然羲和醒了,那正好和我出去看看,应许就能寻到。”
  羲和不想这么盛情,何况陈仲文所言很是心动,迫于淫威她笑着答应了,“好。”
  “羲和果然是痛快人!”
  “那走吧!”
  “好!”
  陈仲文叫来马车,搬来箱子装上。羲和搭了把手,还有些重。
  “羲和不问要去哪里?”
  “我是新客,跟着主人家走自然会知道去哪里。”
  陈仲文轻笑,眉宇轻快透出几分好兴致,“羲和一路向东而行,路上应听闻了许多的趣事?”
  难道和你说当年烽火戏诸侯的故事?
  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再仔细一想,“我常年留恋山间,山中的荒野故事我倒是有不少。”
  马车之中唯有他们二人,陈仲文看着羲和露出浅笑,那明媚笑容让他禁不住的抚上手臂,“可是那些离奇骇人的故事?”
  羲和将他动作看在眼里,兴然点头,“很是有趣。”
  “那羲和不妨说一些。”陈仲文被勾得动了心,但是又怕听到心里惶恐,神色小心,“不过要说快一点。”
  “好。”
  山间故事确实很多,譬如有一年上山逐鹿追赶,去到后山群林间,部落有七八人之多却莫名的一头扎进了一弯湖泊中。湖泊水凉,宽不见边,深不可测……
  马蹄哒哒声,伴着故事有着说不出的音律来。
  陈仲文一看车停就下去抱马,两腿颤颤,“真是好吓人的嘴,仲文佩服!”
  羲和失笑,“都怪我不好,应该说的再快一些。”
  “不,不必了。”
  不用快了,他以后都不愿意听了。陈仲文捂着自己嘭跳胸口,车上挂着铃铛,他伸手去敲了两下。
  一人一马抱的严实,此情此景仿佛有相似情景出现过。羲和一瞬想到很重要的事,偏一瞬抓不住,不由苦恼起来。
  叮叮当当,车前庄院的门开了。
  “这是我在城外的一处庄院,都是一些贫寒可怜的百姓,早年奔波百里远离故乡。我瞧他们不是什么人才,但是手脚勤快,却有一技之长来做营生。我那些铺子里,许多生意还都要依仗他们才好起来。”
  羲和看他们搬挪箱子,伸手也帮忙搭了一把,“仲文真是位君子。”
  “君子说不上,不过是人世间求的吃饱穿暖,谁也不想受罪罢了。”
  陈仲文显得谦虚,文弱模样的他也帮忙搬着箱子进去。
  说是庄院却别有洞天,不似陈府的房屋廊道连接花团锦簇,这里宽敞明亮。穿过前院众人做活的屋子,后面尽是一片平地,内设武场罗列。刀枪剑戟呈在架上,那些男儿们赤膊上身,汗流浃背的鼓着肌肉武动乾坤。
  这哪是一处富商所为!
  挖墓的话果真不假,难得的是这个陈家做主的人待她十分信任。不过两日就带到这里来大开眼界,也不怕她是奸细。
  羲和有些讶异,也不愿意假仁假义的避让。说实话她力气大,打架的经验也多,但那个时候没有太讲究的一套打法。现在看后人哼哼哈哈的,既是学习也是乐趣。
  箱子里东西被边上的壮汉拿去,管家的让人穿上上衣,才向着羲和,“夫人可要去里面休息?”
  夫人?
  陈仲文煞白面孔忙摆手,“失礼失礼,这是我府上才来的女先生。”
  “我说错了话,还请女先生不要生气。”
  羲和想到院子里个个都称她女先生的别扭来,“我姓风,叫我风先生即可。”
  她自认为先生,陈仲文面色微霁。
  先生与主公一同,一般主子可以称主公,一般客人也可以称先生。但是看过了陈府些许布置后亲口承认的先生,那是不同的。
  “见过风先生。”
  管事的与庄院之人关系极好,看他拜礼,为首的走了过来,“可是鲁国来的风先生?”
  “鲁国?”
  “张裘不得无礼。”
  张裘告罪,却看着羲和,“那不知风先生所擅为何?”
  陈仲文没有抢答,羲和知道边上有很多的耳朵听着,故而从善如流回答,“武艺。”
  “风先生真是说笑了,你一女人,瘦弱无力能有什么武艺?”
  张裘是个粗人,言语直接果断,丝毫没有芈伯安等人的客套委婉。羲和听了却不生气,“你看我不像?觉得我是骗子?”
  “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张裘哈哈大笑,“我看你也是直爽人,不耍别的心思,不如就直接来做我们主公的妾侍!”
  “张裘闭嘴!”
  再旁作壁上观的陈仲文喝止,却听耳畔一声冷呵。
  “若不是,你便做我的随从小弟。”
  张裘不把她放在眼里,拍着胸口应承下来,“你只要能对着那红圈三箭三中,我便依你!”
  陈仲文叹息,抬手想要挽回一二,却见黑衣翩翩前去,弯起长弓勾上箭。不过眨眼功夫,发在箭弦之上一束而发。
  一箭入红心。
  众人围来。
  再一箭穿透上一箭而去。
  众人抚掌叫好,陈仲文笑着拍了张裘,引得他冷汗直出,想说不过运气却见又一箭急射,贴在重叠双箭旁。
  “好箭术!”
  众人夸奖声中,张裘捂住胸口,传来风先生那虚伪的一声可惜。
  “哎,射偏了。”
  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嗯,春秋时期男人传姓受姓不称姓,女人受姓称姓不传姓。
  譬如这里的芈伯安,他出生楚国,熊氏,芈姓,名六叔,字伯安。
  像女主跟娘一个氏,弇兹氏,风姓,名羲和。
  头一回开文几天就重新改了,然后折腾折腾,明天就要上榜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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