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的秘密——谢楼南
时间:2020-07-24 09:48:44

  肃修言又沉默了一阵:“你可以不用看着这些。”
  程惜抱着他摇头:“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肃修言又拍了拍她的肩,隔了一阵才轻声说:“我自己可以。”
  程惜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他的脸色看起来实在太苍白,程惜忍不住在他失色的唇上吻了吻,又用鼻尖去蹭他的颈窝。
  肃修言抱着她,顺着她的头发摸了摸,有些失笑:“你撒起娇来怎么像个小猫。”
  程惜闷闷地开口:“我都这么卖力撒娇了,你不也还要赶我走。”
  肃修言顿了顿,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是要赶你走……只是不管谁死的时候都不会好看。”
  程惜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修言,你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结局?”
  肃修言在她的目光下沉默着,终归还是垂下眼睛侧开了头:“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有个结果的话,也许这样的结局才最适合我。”
  程惜没再说话,她只是抱着他的脖子,又仔细去吻他。
  这一次她撬开了他的唇齿,尝到了他唇间的血腥气。
  肃修言意外地顺从,好像他一直在等着这个吻,如同即使她看不到他,他也依然会在她身后等她。
  他抬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头微低下来配合她。
  程惜过了很久才退开一些,但她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甚至还更用力了一些,认真看向他的眼睛:“修言,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不会想知道,我对你的执念已经到了怎样的地步。”
  肃修言沉默地垂下了眼睫,隔了一阵才弯弯唇角:“你都追到这里来了,我还能有什么不知道?”
  程惜虽然有所猜测,仍愕然了一下:“这里是哪里?”
  肃修言叹息了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下:“小惜,不要想太多,闭上眼睛努力一下,就能醒过来了。”
  程惜将信将疑地闭上眼睛,正准备问他怎么努力,就感觉到他的唇覆盖在了自己的唇上。
  他的唇瓣有些过于冰冷,却仍旧是柔软的,而后他就用舌尖顶开了她的唇齿。
  他也并不是没有给过她深吻和激烈的回应,但那都是她先主动开始,这次却不一样,完全由他来掌控。
  他的吻深沉而热烈,他把她紧抱在了怀里,他们的胸膛近到连在一起,连心跳声都逐渐不分彼此。
  程惜已经无暇去想他这么吻自己是打算干什么了,她的大脑已经逐渐缺氧,心跳也渐渐太快,但她还是不舍得放开他——天知道肃修言多久才能够主动一次,错过这次她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她就这么恋恋不舍地被他吻到两眼发黑,在极致缺氧的状态下才终于被放开。
  她大声喘着气,等眼前的景物重新清晰起来,就发觉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
  程惜努力恢复片刻,就听到自己身边传来同样粗重的喘息声,还夹杂着几声咳嗽。
  她立刻翻身起来,抓住肃修言掩在唇上的手,抬手就去捏他的下颌:“别把血咽下去,吐出来!”
  肃修言被她控制着下半张脸,只能抿着唇横了她一眼。
  程惜想了下,很善解人意地把自己的袖头垫到他唇边,鼓励他:“吐吧。”
  肃修言又横了她一眼,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把她的手扯开:“我没有吐血。”
  程惜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又把他的脸捧起来啃,肃修言被她糊了一脸口水,忍耐地闭上眼睛:“你把我当苹果来啃?”
  程惜又恋恋不舍地在他唇边轻啄了两下,这才松开,声音还很委屈:“小哥哥对我不耐烦了,都开始骂我了。”
  肃修言一点也不给面子,睁眼冷冷地看着她:“我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会骂你?”
  程惜顿时更委屈:“一开始你骂我,我都能怼回去,现在我不舍得怼你了。”
  肃修言抿了唇无言以对,干脆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行了,别撒娇了,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钢铁女汉子程惜被他说了“别撒娇”,也还是美滋滋地把头埋进他颈窝里,贴着他发热的颈部皮肤,感觉到了跟梦中不一样的,尚且健康的温度,就开心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肃修言轻抽了口气,带着气音嘟囔:“跟小狗似的……”
  程惜爱死了他这种鼻音浓重的嗓音,忍不住又在他脖子上舔了几下,还坏心地用牙齿轻咬了咬。
  肃修言又抽了气,却没说什么,只是把她搂得更进了点。
  天确实还没亮,做了这个梦程惜也累得有些困,渐渐就埋在他怀里又睡熟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程惜想起来梦中发现细节,暗暗打定主意等早上醒了,就去找自己哥哥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程惜:一会儿说我像猫,一会儿说我像狗。
  肃二:……
  程惜:你想养猫还是狗?
  肃二:……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上面来的?
  程惜:顺便讨厌下咯。
  肃二:……你就够麻烦了,养你就够了。
  程惜:(*^__^*) 嘻嘻……
  【恭喜二少成功答对魔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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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如果没有结束的勇气,那么就不要开始(6)
  程惜心里有事,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肃修言倒是还没醒,迷迷糊糊又被她抓住吻了一遍, 口水沾了满脸。
  肃修言对这种事已经有些习惯了, 也没擦脸,只是裹了裹被子, 背对着她翻了个身,把自己团成一个茧。
  他赖床倒正合程惜的意,她悄没声地就溜下床,随便收拾了下跑去找自己亲哥。
  身为一个作息良好的医生, 程昱当然已经醒了, 正在自己的院子里铺今天要晒的草药。
  程惜冲过去也没跟他客气, 张口就问:“你有救肃修言的方法?”
  程昱压根没准备, 猛地被她这么劈头盖脸问下来,神色一愣,表情中露出丝什么秘密被撞破的惊愕。
  程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你一直知道怎么救他?却任他死?”
  程昱为人单纯, 听她指责自己, 就连忙慌着解释:“我怎么可能这么对病人!情蛊无法可解是真的!只不过,只不过……”
  他说到这里, 就意识到自己是被程惜套了进去, 但话已经说了一半,也就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只能硬着头皮说完:“情蛊无法可解,唯一的生机,是将蛊传度给……至亲。”
  程惜早就猜到治好肃修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不然按照程昱的人品和医德, 肯定不会放任他病重而死,却没想到是这么个解法。
  她也愣住了,试探地问:“必须是至亲?”
  程昱郑重地点头:“所谓的传度,不过是欺骗情蛊,让它以为两人是同一人,从而钻入另一个人的血脉。要做到这点,连兄弟姐妹都不可,必须得是……孪生的兄弟姐妹,或是父母和子女。”
  肃修言和肃修然并不是孪生兄弟,他也没有孩子,也就是要救他,就必须要牺牲掉肃道林或者曲嫣。
  程昱说到这里,带了些气急败坏:“你以为我没有告诉过那个混账吗?就算是这种法子,我也是得跟他讲的!”
  程惜已经过了最初的震惊,轻叹了口气:“他肯定不会用,还会让你不能告诉别人。”
  就算勉强能接受救自己就必须牺牲爹妈的设定,肃修言也肯定不同意这种操作……就他跟他爹妈那种关系,如果让爹妈中的任何一个为了他牺牲,那恐怕比让他死还难受。
  程惜想到这里就抬头看了眼程昱,她哥那张白净的娃娃脸早就又涨红了,连带眼圈都有点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程惜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坑哥有点狠,清了清嗓子:“那就这样吧,这件事哥你还是保密吧……尤其不能让庄主和夫人知道。”
  程昱先“嗯”了声,跟着又重重“哼”了声:“我……就是之前梦里,在肃老二快死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个法子。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我敢告诉他爹娘,他立刻就自绝经脉,一刻都不会多等。”
  程惜忍不住抽了下唇角:“是他的风格。”
  程昱也是给逼到了极点,努力想形容那种感觉:“你说肃老二怎么就这么,这么……”
  程惜看了自家亲哥一眼,贴心地帮他补上:“这么熊?”
  程昱愣了下:“这是个什么形容……”
  程惜“呵呵”一笑:“大概就是说他比一头熊还要难对付的意思。”
  程昱连连点头:“说得不错,哪怕是一头熊,养久了怕也比他乖顺些!”
  程惜仰天长叹了声,她对肃修言的理解非常准确,但这也不代表她有办法整治肃修言……还不是得让着他熊?
  她从程昱那里回来,肃修言才刚被曲嫣派来的人喊醒,正穿好了飘飘欲仙的轻纱衣服,梳好了公主一样的发髻,坐在满满一桌子充满母爱的早点前犯困。
  看到程惜回来,他就不耐烦地招了招手:“一大早就出去野,快点过来吃。”
  程惜看在他提供了美色养眼的份儿上,没计较他一开口又是怼,坐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睡好了吗?脸色怎么还是差?”
  她这次太温柔,倒是吓到了肃修言,他本来半合着的眼睛顿时睁大,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你一大早就傻了吗?”
  程惜只想对他翻个白眼,到底是忍住了,干脆坦言:“我问过我哥了。”
  他们刚一起经历了那个梦境,肃修言当然能猜到她去问了什么,“呵”了声:“那个方法,想都不要想。”
  程惜偏了偏头:“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肃修言抬眼看了看她:“问什么?”
  程惜叹了口气:“修言,在你心里,这只能是一个死局吗?”
  肃修言饭也不吃了,干脆放下了筷子微侧过头:“你不是第一次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了,你是不是对这个世界的真假存有怀疑?”
  程惜诚实地摇了摇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怀疑还是不怀疑了,你不也是吗?”
  肃修言抬手按了按额头,皱了眉:“开始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质疑这个世界的真假,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最后精神崩溃。”
  他顿了顿,又抬头看向程惜:“其实不管是你怀疑的,还有你无法接受的,只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很快就会死……这样一件事实。”
  他还真是日渐会怼,程惜一下被噎了个正着,缓了片刻才说:“你给你哥哥引蛊之前,口口声声保证过你会没事!”
  肃修言轻哼了声,十分理直气壮:“我保证的事,你都敢信。”
  程惜虽然早就料到他那时候只不过是哄人,好没什么障碍地给他哥引蛊,但听他自己这么承认了,也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肃修言,我告诉你……”
  肃修言抬眼挑了下眉:“嗯?”
  他这个神态当然十分气人,但是程惜看一眼他苍白的脸色,立刻偃旗息鼓:“算了,当我没说。”
  她说完就凑过去要想要抱住他吻一吻,结果被肃修言很傲娇地抬手挡开:“别瞎搞了,吃完早饭还有事。”
  程惜想她只不过想抱抱亲亲,怎么就成瞎搞了,又带些好奇地问:“什么事?”
  肃修言看了她一眼:“覆手第一城的那帮蠢货,这么多天也该有行动了。”
  说到这个程惜就要吐槽了:“你说你好歹也当了他们半年多的挂名城主,怎么从上到下都没有你什么亲信,被他们逼宫了还要千里逃命。”
  肃修言轻哼了声,表情明显十分不屑:“那帮蠢货连收归己用的价值都没有,我去做城主,不过是有东西要拿而已。”
  程惜一愣,他们是一起从覆手第一城逃出来的,一路上肃修言都跟她睡一间房洗一盆澡,更何况……他全身上上下下她都不知道摸过多少回,怎么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是需要特别注意的?
  肃修言看懂了她脸上那十分明显的疑问,额头瞬间爆出根青筋,黑着脸解释:“东西我交给师姐带走了,并没有在我身上。”
  程惜“哦”了声,清清嗓子,好奇地问:“所以那东西是什么?你拿那个做什么?”
  肃修言顿了顿:“覆手第一城代代相传的城主信物。”
  哦豁,这手笔不小,他当了半年便宜城主,却把历代城主信物拐走了,看起来是覆手第一城比较亏的样子。
  程惜歪头想了下:“所以……当你人在覆手第一城的时候,那些长老还不知道信物已经被带走了,现在你人跑了,信物又不见了,他们就算再不想惹正义盟,也还是会硬着头皮来讨信物?”
  肃修言一挑唇,对她笑了笑:“你倒是又把脑子带上了。”
  程惜正好奇,就没去计较他冷嘲热讽,还是态度十分谦虚地问:“所以那个信物是什么?你拿那个干什么?”
  肃修言又看了她一眼,倒是没卖关子:“武林第一人的信物,当然是天下第一剑。”
  这下程惜瞪大了眼睛:“可是你不是不用剑吗?”
  肃修言嗤笑一声:“就凭这些人,也配让我出剑。”
  他这个逼装得太狠,程惜深觉自己有点被刺瞎,但还是坚强地顶着压力问:“所以你偷这把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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