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反派太爱我怎么办——艳卷谁嗅
时间:2020-07-25 09:17:28

  书呆子脸腾一下迅速蹿红,像只煮熟的虾子,躲闪地看着霍沉鱼,鼻子上沁出细汗,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我能喝,我能喝……”说着又仰头把酒干了。
  霍沉鱼歪头定定地看着他。
  他坐下,有点晕晕的样子,显然是很不能喝。
  唉。
  她低下了眼。
  这画面落在宋青他们眼里,心道不好,急忙去看陈邪。
  陈邪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翘着腿,嘴里松松地咬着一支没点的烟,盯着那两人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很冷漠。
  沈续偷偷给桌上几个人拉了个临时群聊,说:邪哥出息了啊,看见人拉男的衣角都没反应。
  谢霖看了一眼慢慢收回目光、平静得过分的陈邪,发消息:估计闹得挺凶,顾庭深那狗东西,明知道邪哥一沾上霍沉鱼就疯,还故意抱着她不放,这不是找刺激吗。
  宋青:以前他表白被拒也这反应。
  谢霖:又被拒啊。那邪哥还追不追了?
  宋青:估计不追了。
  群里几个人都发了个抱拳的表情,后面跟个牛头,就是佩服,牛逼的意思。
  杨松摇头叹气,很困惑不解:咱邪哥这么糙一大老爷们儿,为啥非得想不开去追娇小姐,像沈续一样平平淡淡流连花丛不好吗?
  沈续不乐意了,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拉踩的呢。他发个白眼,说:你懂个屁,我要能遇见个我沉鱼妹妹那样的,我天天哄着还不够呢,我有空搭理别人?
  群里还在聊,宋青抬起头,不经意一偏,看见陈邪桌子下,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打开了火,像是准备点烟,但一直没动,另一只手捂在火苗上面,不知道捂了多久,掌心那么粗糙的厚茧都被烫软烫红了。
  眼见火就要把陈邪手心的皮烫烂,宋青忙推了一把陈邪,指了指他的手。
  陈邪低头看了看,脸上还是心不在焉的,慢吞吞地低头点了烟,关上打火机,反应很平静,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
  这顿饭他们吃得压抑,文仪这桌倒是热火朝天。
  菜吃得差不多了,一堆人围在一起唱了生日歌。
  文仪高高兴兴地闭眼,许完愿,吹了蜡烛,开始切蛋糕。这一桌分完,文仪想起隔壁桌陈邪谢霖他们,又把剩下的分好,和另外两个女生拿着送过去。
  宋青他们都道谢,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象征性吃了几口就算。他们天天在外面,什么都吃腻了,而且本来又不爱吃这娘们儿唧唧的东西。
  陈邪盯着面前的蛋糕,不说话,一口没动。
  谢霖想说,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邪哥就给个面子尝一口吧。但看看陈邪的脸色,又忍住了。
  以前霍沉鱼也给他吃过这种东西,甜甜的,软软的,入口即化。在国外,他自己买来吃过,觉得恶心,不是那个味儿,他就再也不吃了。
  说起蛋糕,这还是个罪魁祸首。
  他三岁时被拐卖到乡下,一开始还不太坏,直到六岁多,家里生了一个弟弟,他的处境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开始动不动打骂他,不给他吃饭,不给他好脸色。
  养父是个赌鬼,每次输了钱,回来看见他,不管他在做什么,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打他来出气,边打边骂:“你个丧门星、赔钱玩意儿,你看老子那是什么眼神,要你有一点用处没有,老子打死你个狗杂种算了!”
  陈邪那么小,反抗不了,也不敢躲,越躲越打得凶,只能站着不动让他打。
  他十岁,养父母开始让他去地里挖地锄草,大夏天的中午,顶着烈日,不知道中暑多少次。他干瘦得像个鬼一样,浑身是伤,村里的孩子都不肯跟他一起玩。
  那天因为附近山上的猪草都割完了,他去了更远的地方,等割满一个大背篓回家,天已经完全黑了。家里养父母一边吃饭,一边对第一天上学的弟弟嘘寒问暖,把门锁得紧紧的,他怎么也敲不开。
  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边走边掉眼泪,没有目的地。走到村口卫生院霍院长家的时候,他见到了小洋楼廊檐下明亮的灯光。
  小小的陈邪抱着膝盖,蹲在这灯下的花坛前。他回头,瞥见客厅里,有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穿一身粉色公主裙,头上带着王冠,对着生日蛋糕许愿。身边大人都温柔地笑着摸她的头发。
  他羡慕得要死了。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强烈,客厅里的人看见了他。陈邪急忙转身,往旁边躲了躲,背对他们。希望不要赶他走,他怕黑。
  脚步声还是逼近了他。
  陈邪咬着牙抬头,看见带着王冠的小公主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他,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带着满天星星与月亮的光辉,洒落在他心上。
  “哥哥,我请你吃蛋糕呀。”
  “今天是我的生日喔,你要跟我说生日快乐。”
  呆呆地接过蛋糕,咬了一口,很陌生的甜味,是他记忆里吃过的,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饿了一天的陈邪狼吞虎咽,没几下就把蛋糕啃完,窘迫地抬头看小公主。
  小公主明白了他的意思,冲他眨了眨右眼,说:“我还有喔,我去给哥哥拿。”
  她迈开小小的步子,跑进屋里给他挖了一大块出来。
  陈邪不敢再看她,低着头吃完就跑回了养父家,他忽然不想待在那样的地方。
  屋里关灯睡觉了,漆黑一片,让他恐惧又厌恶。但他还是蹲在门外,靠着门睡觉。
  第二天养父给他留了两个级,让他念一年级,说是有同学欺负刚上学的弟弟,让他在学校里照顾点。
  霍家小公主也是一年级,长得粉雕玉琢,同学和村里的皮孩子都喜欢逗她。有一次她头花被抢了,噘嘴蹲在原地哭,陈邪冲上去,抢回头花,把三个男生摁在地上打,打得哭爹叫娘,才放手,走回来把头花给她。
  小公主破涕为笑,软软地说:“谢谢哥哥,哥哥好好喔。”
  陈邪被打得流鼻血,却抿唇笑了笑。
  他从此上学放学都跟在霍家小公主身后,谁去招惹她,他就冲出来,不要命一样跟人打架,村里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霍沉鱼初一那年,霍父开的公司上市,在省会城市定居了,就把霍母和霍沉鱼接到了市里。
  陈邪很久没有再见过她。
  后来陈邪念到高一,养父一病去世。养母带着弟弟改嫁到邻村,搬走了屋里所有值钱东西,不要他了。
  不过这年陈邪快十八岁,已经开始自己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不要他也无所谓。他休了学,追到霍沉鱼的城市。可惜她念的学校是市重点中学,学费高不说,成绩差的进不去。
  他就念了她旁边的职高,发疯一样追她,但毕竟不是小时候了,霍家小公主再也不喜欢他的保护。
  她讨厌他了,她喜欢别人。
  “邪哥?”
  陈邪想到这,突然被沈续打断回忆,冷淡地抬眼看他。
  “想什么呢邪哥?”沈续收回在他眼前晃动的手,贱兮兮地凑过去笑,“刚才秦朵朵打电话,请我们去她拍戏的剧组玩。听说美女很多,又放得开,玩什么都行的那种,去不去?”
  “行啊。”陈邪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懒洋洋地往外走。
  沈续愣了一下,没想到陈邪会答应。他一拍大腿,急急忙忙跟上去,高兴地说:“可以啊邪哥,终于开窍了。”
  一桌子的人都跟着起身出去,没注意陈邪位置上落了个手机。
  霍沉鱼先听到背后椅子猛地在地上划出“滋啦”一声,刺得人耳朵疼,紧接着桌椅哗啦啦地响,开门关门,一群人出去了。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桌太过热闹的缘故,今天陈邪那一桌好安静,没听见说几句话。
  她记得上次在酒吧,他们可太燥了,打个牌跟骂人似的,又吼又叫。
  不过管他们呢,跟她又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沉鱼给邪哥发糖~
  补昨天的更新!另外这章字数好吉利,4444
 
 
第18章 手机
  隔壁桌一走,带动了散场的情绪。文仪站起来,总结性发言,真诚感谢了一番大家,今天这顿饭到这,就算吃得差不多。
  有几个人已经醉了,被朋友架在肩膀上,歪歪斜斜往外走。
  霍沉鱼跟文仪走在后面,经过隔壁桌时,她看见有张椅子上落了部手机。
  那个位置,之前好像坐的是陈邪吧。
  霍沉鱼眼睛盯着手机,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要不要拿。
  不帮他拿吧,明知道人家丢了手机,就在她眼前,她还故意无视,心里过意不去。尤其是,万一手机有什么重要东西泄露,给他或者陈家造成了严重后果,她会很自责。毕竟霍氏集团还是陈家投资救的呢。
  帮他拿吧,她又不愿意。好不容易才让他远离,初步走上自救的正轨,现在又节外生枝地产生交集,岂不是自找麻烦。
  霍沉鱼走到门口,吸了一口气,心一狠,出去了。
  他手机丢不丢关她什么事,她只要自救成功就好了。反正他是大反派,最后结局注定凄惨的,丢一部手机不算什么。
  两名女服务生领着一群年轻客人,跟她错身而过,推开了她们那个大厅的门。
  有个男生频频回头看霍沉鱼,有点惊讶:“那是明星吧?长得……”
  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女朋友掐了一把:“长得怎么?眼睛收不回来了是吧?”
  男生连忙收回目光,哎哟哎哟地求饶。
  大厅里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两桌,服务员带他们去坐那张干净的桌子。
  忽然有男生眼尖,看见椅子上那部手机,悄悄走过去拿了,没惊动前面的服务生。
  后面几个看见他拿手机,都挤眉弄眼地笑,也不出声。
  男生刚准备把手机揣包里,才关上的门又被推开。霍沉鱼先看了一眼刚才陈邪的座位,果然手机不见了。她又看过来,目光落在那个拿手机的男生手上。
  陈邪的手机是定制的,无论外形和颜色,都跟一般的手机不一样,太好认了。
  霍沉鱼冲男生伸手,说:“那是我朋友的手机,请还给我。”
  男生眼睛一亮,偏把手背到身后,和另外两个男生站成一排,紧挨着,故意耍她:“美女,我们可没捡到什么手机啊,这是我的手机。”
  “他手机是限量定制,编号和身份关联的,可以查得到。”
  男生明显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愣了一下,难怪刚才他看这手机很不一样。不过要用身份关联编号的定制,手机主人应该不太好惹。
  他一下就虚了,没再狡辩,只是看霍沉鱼太漂亮,忍不住再逗逗她:“那你猜猜手机在谁手里。猜对了,我把手机给你。猜错了,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怎么样啊?”
  “我不猜,”霍沉鱼理也不理他,抬了抬手,坚持道:“手机给我。”
  “那我就不……”
  两个服务生已经注意到他们的争执了,忙走过来,看着男生说:“这位先生,如果您捡到了这位女士的东西,请还给她。她的确才在这个厅里用完餐,我们都记得,店里也有记录。”
  男生被服务员这么盯着,面子上挂不住,只好把手机递给她。
  霍沉鱼向两位服务生说了声谢谢,拿着手机出来。
  手机要怎么还给陈邪呢?她不想当面还,那样又要产生交集了。她想的是,最好不要让陈邪知道是她捡到的手机。
  霍沉鱼思忖了一阵,试了试打开陈邪手机。她把空白锁屏往上一划——打开了。
  竟然不要密码?
  保密意识这么差的吗……
  霍沉鱼决定用陈邪的手机给他朋友发一条消息,然后把手机放收银台,让他们自己去拿。
  最好是等下让一个男生去放,陈邪就完全不会知道是她了。
  打开聊天APP,她开始找那几个经常跟他在一起的人。
  先看聊天列表,第一眼看见的是最上面的聊天好友,备注大小姐。
  霍沉鱼眉头一皱,这个头像好像是她。
  她点进去,什么也没有,只有验证通过的系统消息,还是六年前的。
  真是她。
  陈邪把消息置顶了。
  霍沉鱼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地继续找谢霖他们的ID。
  但是她越看越迷,怎么除了她的备注,其他人都这么奇怪,全是一串数字加几个字符,像什么神秘人员一样。
  正找着呢,突然手机一震动,有电话打进来。
  她要去挂断,谁知手一抖摁成了接听。
  霍沉鱼下意识惊慌又懊恼地“啊”了一声。
  餐厅大门外,陈邪一群人靠在银色加长版劳斯莱斯车身上抽烟,姿态很嚣张惹眼。路过的人全都在看他们,还有拿手机录像的。
  谢霖拿着手机打电话,过了几秒,给陈邪他们说了句:“通了。”
  陈邪歪头叼着烟,无所谓地“嗯”了一声,好像丢的不是他的手机。
  电话通了,谢霖听见手机那头“啊”了一声。
  又冷又娇又甜。
  非常耳熟。
  谢霖使劲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看向陈邪,惊讶地说:“霍沉鱼?邪哥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啊?”
  一群人全都抬头,奇怪地看着谢霖。
  陈邪拿下嘴里的烟,走到谢霖面前,伸手。
  谢霖把手机放到他手上。
  他走开了两步,把手机放到耳边,正好听见电话里霍沉鱼说:“他手机丢椅子上了呀。我把手机放收银台,你叫他自己去拿。”
  陈邪挑了挑眉,不说话。
  霍沉鱼耐心地等了十几秒,没听见那边出声,就挂了。不过才刚走到电梯门口,电话又来,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霍沉鱼接了电话,改成走楼梯。
  “喂?霍大小姐刚才说什么来着,信号不好,没听见。”
  霍沉鱼复述一遍刚才的话:“我把他手机放收银台,你叫陈邪自己去拿——”
  “别别别,你别放收银台,”谢霖突然特别着急,跟她解释说,“邪哥手机里有很多特别重要的机密,不能见人的,你放收银台,万一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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