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爷爷不会理他们。”林知酒说:“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路迢迢伸手,搭着林知酒的肩,她本身身高就要比林知酒高个五六厘米,又穿了双恨天高,这个动作完全把林知酒揽进了怀里。
“别听那女的瞎说的那些,你还有三个哥一个姐呢。”
这话刚说完,身后就有人喊她们。
两人转过身,正是路迢迢口中的哥哥们。
常昼冲在最前:“我来了我来了!没等太久吧?!”
手都张开了,眼看着就要将跑过来抱人,被孟觉揪住了后衣领。
路迢迢接上上句,和林知酒说:“虽然其中一个有点傻逼,但也还能凑合吧。”
林知酒心情好了不少,弯了弯唇笑了。
抬眸时刚好和陈羁四目相对,就见这人皱着,眼神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穿的这什么衣服。”
从踏进来的第一眼,陈羁便看见了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背景。
陈羁从露出来的那双腿认出来的人。
没有几个人能拥有和林知酒那样的腿,细长白皙就不说了,关键是比例和纤直匀称的程度。
林知酒很喜欢穿短裙,中学时的校服裙,没少被她改短。
陈羁没有见过更好看的。
而今天的这条不一样的是,从背后看,能让人注意到的不只有那双腿,还得再加上优越的肩颈线。
美的像只像只天鹅。
不过等她转过身的时候,陈羁什么想法都忘记了。
设计师是有多缺布料?胸口那片就不说了,中间的那个“小洞”又他妈是哪个设计小天才的idea?
林知酒将两只手臂抬起来个角度,在原地转了一圈,问:“不好看吗?”
她迎着陈羁的目光,不甘示弱:“你这什么眼睛?雪茹姨和迢迢都说好看。”
常昼:“好看啊,多漂亮啊,我们小酒跟个仙女儿似的。”
陈羁扫了他一眼,常昼毫无所觉,孟觉倒是含笑拉了他一把,说:“进去吧,袁叔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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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五人的座位都被安排在一起,前排的贵宾席位,又刚好对着空调口。
场内的空调开得低,坐下没几分钟,林知酒忍不住缩了缩胳膊。
陈羁淡淡道:“活该。”
被这么一说,林知酒本打算揉揉胳膊的心打消了,做什么都不能在陈羁这狗面前输。
“我才不冷。”林知酒挺直腰背,她的头发今天是挽起来的,露出来的肩颈线条也很美。
陈羁轻嗤,没再刺激她,起身出去。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条羊羔毛宽围巾。
“给。”陈羁把东西直接扔到林知酒腿上。
林知酒也没再矫情地强撑,抖开围巾披上后,凑过去小声问陈羁:“你去哪里拿的?”
陈羁:“外面捡的。”
林知酒表情嫌弃,手却又把围巾拢了拢,得了便宜便冲陈羁笑嘻嘻卖乖:“捡的我也用,我一点都不嫌弃。”
陈羁抬手在林知酒脸上掐了一下,“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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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进行地很顺利,捐赠的拍品不少,林知酒那条蓝钻项链也被一位看穿着就很有钱的女士拍走。路迢迢提醒后,她才知道那是颜妍的妈妈。
颜家是几年前才加入这个圈子的。
“土著”富豪们很多都对这些半路发达的人瞧不上眼,连带着一些个宴会都不会给颜家递份邀请函。
不过林知酒无所谓,被谁拍走都可以,反正最终所得都是一样的做好事。
前半场林知酒相中一幅画,不知道是哪位爱心人士肯割爱,居然是张大千真迹,林知酒没多犹豫就拍下,打算送给爷爷。
陈羁拍了个玉石雕花摆件,孟觉路迢迢常昼也都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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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时已经快五点,林知酒坐得都累了。回房间睡了个小觉,林知酒起来,简单收拾了下便去隔壁敲路迢迢的门。
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应答,她便又去陈羁那间。
居然也没有人在。
这个温泉酒店是按风格主题分的,他们住的这三件在一起,分给常昼和孟觉的还在几十米外的日式风房间。
林知酒拿好了东西,掏出手机,准备一边走一边在微信上问问这两人跑哪儿去了。
要出去得先经过一个小庭院。
院里种着一大片竹子,竹林边是养着锦鲤的池塘,中间的小径都是精心挑选的鹅卵石铺就。
林知酒一边看手机,一边往前走。
刚编辑完准备发出去时,却听见道有些熟悉的人声。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刚才那些话,我都是真心的。”
是颜妍的声音。
林知酒有些想还换条路了。
转身往回走的脚刚迈出去,那边的声音又传过来。
“谢谢你那时候帮我,陈羁。”
林知酒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只听颜妍下一句又说:“也是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家和你家的差距,但我还是想努力地争取一下。”
林知酒眼睛都瞪大了,居然让她撞见了表白现场!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陈羁居然背着她……不是,背着他们,和别人有了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小姑娘脑子不开窍,也得刺激刺激是不是
性感又少女的小裙子我放微博啦,好早之前就给我们099挑好了(//▽//)
第23章 酸橙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林知酒现在特别想看一看陈羁的神情。
这么想着,她就又往前走了走,躲在一块题字巨石后面,脑袋一点一点地探了出去。
运气太好, 这个角度刚好能瞧见对着颜妍的陈羁, 而颜妍,只能望见背影。
林知酒目测了下, 表白的话, 这两人站的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她目不转睛, 就等着陈羁怎么回答。
林知酒听见陈羁说了两个字:“抱歉。”
这两个字暗含的意思表白过的人都懂。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林知酒好奇得心痒痒, 又开始探头探脑。
只见陈羁冲面前的人点头示意,完了就要绕过她往这边走。
林知酒立刻收回脑袋, 贴着石头想,四个马在外面拒绝女生的时候居然还挺绅士。没有言辞直接地伤害人家少女心, 保持的距离也足够远。
“陈羁。”颜妍又开口了。
林知酒这回没敢把头伸出去,只藏在石头后面侧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那时候帮我。”颜妍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努力地表现坚强, 林知酒不看她的表情,都知道这会儿她脸上的模样有多楚楚可怜。
这是种无论性别, 让人听见都会产生怜惜的声音。
林知酒扒拉着石壁边沿,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原本颜色粉嫩的指甲都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泛了白。
“顺手的事。”陈羁说:“你不用一直记着。”
“是啊, 对你来说很顺手的事,我却记了很多年。”
林知酒眼睛一眨不眨,心里却嘀嘀咕咕的:什么事啊,说出来听听呗。
不过那两人好像和她对着干, 陈羁像是有事似的,听完颜妍那句堪称经典意难平的台词,连点反应都没想,居然就要这么走掉。
林知酒一场戏没看进尽兴,心里也像堵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嘴巴也不听大脑使唤了,“嗳”了一声还想喊住“唱戏人”。
也不知道被哪里产的猪油糊了心,林知酒这一声居然喊出了声。
她反应飞快地捂住嘴,转过身紧紧贴着石壁。
林知酒闭了闭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下偶遇的“被偷听”,也变成她主动的偷听了。
“咳。”陈羁的声音。
“刚才那是,有人在说话吗?”颜妍问了句。
“是吗?”陈羁说:“我没听到。”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林知酒松口气,还好陈羁恰如其分的咳嗽,掩饰过了她那一声。
她拍了拍胸口,依然靠着石头动也不敢动。
刚好此时,颜妍接了个电话,像是有人找,没一会儿林知酒便听见高跟鞋踩地离去的声音。
这下她才彻底放松下来,再次抚了抚胸口,正想从这块大石头后面出去时,头顶突然响起道声音:“干嘛呢。”
“啊!!!!”
林知酒吓得浑身一激灵。
这一吓,脚下也就没踩实,鞋跟蓦地一歪,林知酒眼看着就要平地摔。
还是陈羁伸手,揽着腰把人拉进怀里才稳住。
“你有病啊!!!干嘛吓我?!!”林知酒气得抬手打他。
陈羁像是料到般抬手,将她那只握成拳的手裹进掌心。
“还来这招?也不换换。”
林知酒说:“我当然会换。”
这话刚说完,陈羁就感觉自己的左脚被尖锐的钝器击中。
陈羁吃痛“嘶”了一声,也就放开了怀里的人。
林知酒得意地扬扬眉:“知道厉害了吧?”
陈羁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林知酒看着他那不太好的脸色,得意洋洋也渐渐变成担心:“我真踩疼你了?”
陈羁:“你说呢?”
林知酒小声:“我没用多大劲啊。”
“你左脚踩右脚试试。”陈羁靠着说。
“对不起嘛,谁让你吓我。”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你也知道我学过女子防身术的,这种情况下你这伤都是轻的。”
陈羁无语:“这什么情况了?我干嘛了我?”
“你吓我,我本来就禁不住吓。”
想起什么,林知酒抬抬下巴,更加理直气壮了:“你还摸我腰。”
陈羁:“…………”
他当然不是故意去搂的腰,只是当时抬手时,离得最近、也能更快拉住不让她摔倒的部位里,腰是最佳选择。
他又不是流氓,还真能在一瞬间的变化中多出来一份心思去考虑如何占便宜?
不过林知酒也是习惯性地故意“找茬”,说完就过,不会放在心上。
这种对话,在他们之间比“今晚吃什么”还要频繁。
“羁羁。”林知酒又这样喊他。
陈羁低头睨着人,语调不温不淡:“再这么叫我你就没了。”
林知酒装听不见:“我刚才,很偶然地听到了有人和你表白。”
陈羁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等她下文。
“你拒绝人家女生的时候。”林知酒用点评的语气说:“还挺人模狗样。”
陈羁:???
林知酒又眨眨眼,凑过去压着声音,像要聆听陈羁的小秘密一样,问:“你和颜妍,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也不知道的小故事吗?”
陈羁问:“什么故事?”
林知酒解释:“别狡辩了,你什么时候朝人家散发魅力了,都好几年了,还对你念念不忘的。”
陈羁听完她这番话,原本没什么波动的脸上染上一丝浅笑,神情又开始懒散起来。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好奇问问不行啊?”
“哦,是吗?”陈羁声音吊儿郎当的:“我怎么听着,感觉你这话里里里外外都像是有点别的意思?”
林知酒蹙起眉,仰头看着陈羁的脸庞。
这个时间点,庭院落下一层清冷的月光,照在这青瓦白墙与修竹幽径之间,连带着面前人的模样,都被衬得带了一分古代公子哥的气质。
林知酒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落在地上的鹅卵石上。
“哪儿有别的意思,你别自恋了。”林知酒嘟囔着说。
陈羁弯了弯腰,直视她的眼睛:“来,说说。怎么就和自恋扯上关系了?嗯?”
林知酒一顿,抬眸却撞进了陈羁的眼眸。
他的瞳仁一直很深,在这样的夜晚,仿佛盛进了一地的月光。
就这么一直看着人的时候,比夏夜的星空还要迷人。
也不怪颜妍会记那么多年。
林知酒张了张嘴,心里措辞好几遍,却都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明明就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不经深思熟虑,哪来那么多原因的。
陈羁却好像没打算放过她:“不回答吗?”
林知酒说:“哪儿来那么多原因,你这人本来就臭屁又自恋,”
陈羁勾了勾唇角,眼中漾开笑意。
他直起身时才敛了神色说:“高中的时候,高一还是高二,我记不清了,路过学校小树林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女生说话,好几个人围堵一个,我就顺手喊了声老师。颜妍刚才照我说我才想起来这件事,当时根本都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林知酒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陈羁是和她解释那个所谓的“故事”。
“颜妍……被校园暴力过?”林知酒犹豫地问。
“应该是吧,我只见过那么一次。”陈羁说:“后来就不知道了。”
他们那时候实在安北市教育资源最好的国际学校,里面的孩子大多非富即贵,也因此衍生出了明里暗里的“阶级”之分。
像是颜妍那种的“外来者”,刚开始时都会受到各种鄙夷嘲讽,甚至更过分的都有。
林知酒从小都被林老保护得很好,五个人里她又是最小的,基本上什么时候都是被宠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