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眼睛都瞪圆了:“不是吧爷爷,兄妹还能变情人的吗?!”
这话刚说完,脑瓜就被林老拿一旁的笔敲了下。
“瞎说的什么玩意?”
林知酒捂着那块被打到的低档,耷拉着眉眼。
她抱着胳膊,趴在书桌上,下巴轻轻搭在上面。
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林老叹口气:“不喜欢袁翰?”
林知酒道:“我快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好多年没有见过了,还谈什么喜欢啊。”
“那孟疏?”林老道:“听说孟家最近也在找联姻对象。”
林知酒差点坐不稳:“爷爷!孟疏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还见过那个姐姐,特别有气质,两个人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可别打孟疏哥的主意。”
“好好好!”林老顺着:“那就孟觉?”
林知酒脑袋都快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了,“不行!我们之间只有兄弟情。”
“常家那小子?”
林知酒:“当然也不行。”
“行吧,”林老叹着气:“你和陈家那孩子从小打到大,更不行对吧,爷爷知道。”
林知酒眨了下眼睛,半晌才从喉咙间溢出一丝明显弱下来的“嗯”。
他们几个一起长大,除了各自的假人,无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这种熟悉程度,早就不是普通的友情。
只是林知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嗯”说出口的时候,好像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林老和她商量:“那要不,你和爷爷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爷爷给你按着标准找?”
林知酒就算清楚爷爷多宠着她纵着她,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也必须去做。
比如联姻。
她还真认真思考了两秒。
“长得好看的。”她说第一个条件:“唔,要比陈羁还好看。”
林老盯着她:“这都要和陈羁比?”
林知酒眨眨眼:“没有啊,随便找个参照标准。”
林老:“这个标准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哪有人拿天花板当参考标准的。”
林知酒撑着脑袋:“爷爷你也觉得陈羁长得还挺花里胡哨的是吧?”
林老点了下头,又笑道:“不过比你爷爷我年轻时候,还差点意思。”
林知酒配合着,语气认真:“这倒是。”
林知酒看过爷爷年轻时的照片,拿到现在完全能当娱乐圈小生的颜值。
“还有别的条件吗?”林老回归正题。
林知酒琢磨着说:“那就……要能和我哥一起打理公司吧。”
“这个当然,还有别的吗?”
林知酒道:“没了,暂时这两个条件吧。”
林老笑了声,又问她:“性格方面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林知酒考虑片刻,说:“那就比陈羁性格好点就行,这个标准不高了吧。”
说完还在嘴上嘟囔两句:“四个马真的是我见过最臭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马:还非拿我做标准,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喜欢得要死,这辈子非我不可(//▽//)
第35章 酸橙
周五下午, 路迢迢喊林知酒去逛街。
林知酒挑了好一阵衣服,连鞋子都挑了双走起来既不那么累、又同时带点儿跟的。
结果到了第一件事,居然是陪着路迢迢给头发换新色。
林知酒吹着理发店的空调,喝着Tony送来的茶水, 面前还摆着三层高甜品塔。
即便待遇不错, 却还是不乐意,从两人踏进理发店到现在, 笑都没笑一下。
“大小姐, 我错了成不成?”路迢迢哀声:“等会结束了你随便买, 我刷卡行不行, 你就别生气了, 我这不也是看见了临时起意么。”
林知酒还是毫无波动。
路迢迢叹气:“要不你看这一头绿,总顶着着也不太吉利是不是?”
林知酒抬眸:“你还不如提前告诉我就是来做头发的。”
路迢迢举起三指并拢:“我发誓, 来之前绝对是想着和你逛街的,看见这店才想起早该换个发色的。”
“你忘记那你前任了?”林知酒问。
路迢迢:“早忘了, 这有什么难的。”
林知酒:“那怎么现在才来换发色?”
“那不得多留一段时间好让我长长记性?”路迢迢玩着手机说。
看出来她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林知酒也就不打算多提。
来都来了,等就等吧。
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林知酒靠着松软的沙发,居然有点犯困了。
“对了, 你听说了没有,”路迢迢道:“孟觉他爸,还真想和你那堂叔家联姻。”
这一句话就足够惊走林知酒所有瞌睡。
“你说什么?不会是孟疏吧?”
“Bingo!”路迢迢说:“他爸看中的林嘉诗呗, 不过你也知道孟疏前段时间回了法国之后就再没有消息,孟觉说除了他,孟疏和他妈都没联系过,估计这联姻, 也是他爸一个人搞出来的。”
林知酒靠着沙发,想了半天,还是跟远在巴黎的孟疏发了条微信。
时差原因,孟疏那边还是大晚上,自然也没得到回复。
“你说孟疏和孟觉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爸?是不是以后生儿生女、后半辈子吃喝拉撒……都得照着他的安排走?”路迢迢说:“虽然这圈子里借联姻强强联手的事再正常不过,可也没见这种就算是个比自己家弱的对象,也要让儿子去结婚的吧。”
林知酒声音不高不低:“这次孟疏肯定不会再顺着孟伯伯的。”
路迢迢转身:“你怎么这么肯定?”
林知酒说:“我见过他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样子,在孟家的这个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孟疏。”
-
陪着路迢迢染发花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能去买买买的时候,林知酒都快等得睡着了。
路迢迢勾着林知酒肩膀,拉着人往外走:“走吧宝贝儿,今天路姐给你买单。”
林知酒看着她的头发:“为什么感觉你染成黑色,反而更有渣女气质了呢?”
“那当然。”路迢迢说:“毕竟我现在已经明确自己的定位了。”
“什么?”
路迢迢:“搞帅哥,不搞爱情。”
林知酒:“……”
以前难道还搞过爱情?
逛逛买买直到晚上七八点,买的东西光是路迢迢的迈凯伦后备箱都放不下。刚好常昼打电话过来,两人立即开口喊他过来当一回司机。
没出十五分钟,常昼开着车抵达上场B2。
“我天!”常昼看见一个个购物袋,嚷嚷道:“两位祖宗,你们是把Dior、Chanel搬空了吗?”
一边嚷着抱怨,一边却还是上来帮着两人把东西放进了后座。
“这也不多啊。”林知酒说:“也就几件衣服几个包包而已。”
路迢迢补充:“还没你一个车贵。”
常昼服输:“得嘞祖宗,我撤回行不行?”
林知酒拣了个小袋子,递给常昼:“喏,还特意为你挑了个礼物。”
“什么啊?”常昼一边问一边接过来,见着购物袋上的宝格丽和里面的小盒子:“表啊?”
路迢迢:“想得美。”
常昼说着已经拆开,脸上的表情还有些茫然:“香水?”
他皱着眉,满脸不解:“爷不用这玩意儿啊。”
路迢迢抬手就抽走他手上的香水瓶:“不要算了,留着给我下一任男朋友送。”
常昼立刻伸手抢回来:“别别别,都送我了还能要回去,你们要不要脸。”
他说完,便立刻飞速装回盒子,扔进了自己副驾的置物格,生怕再被抢走似的。
林知酒笑了下:“走吧。”
“回家?”司机小常道:“这么美好的周五晚上,我们不应该好好利用一下吗?”
路迢迢:“那去我酒吧?”
林知酒摆手:“算了吧。”
常昼提议道:“那我们久违地五排一下?”
林知酒和路迢迢前言同时一亮:“走!”
-
十分钟后,三人抵达飞云湾。
敲门之前,林知酒问:“直接过来好吗,四个马万一不在家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里面的人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下身则是条几乎每个男生衣柜里必备的黑色运动短裤。
陈羁手上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面前的人身上带着慵懒散漫比平时不经意流出的更甚。
林知酒圆目微怔。
她的鼻子比很多人敏感,所以与视觉同时闯进感官的,还有股清冽干净的皂香。
这和她之前调出来的那瓶香,太像了。
像是创造的东西,一下子把拟人版呈现在面前。
这一瞬间,林知酒清晰地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碰撞着,激起点点星火。
她看着陈羁半晌没说话。
常昼扬声:“干啥啊,不让我们进啊?”
陈羁这才错身让开,他垂眸,目光落在林知酒身上。
“进啊。”路迢迢揽住林知酒的肩,带着她进屋。
从陈羁身边侧身而过时,常昼抬手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香水盒子,说起话时贱兮兮的:“小酒和我路姐送的,你没有吧。”
陈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抬脚跟了进去,完全对常昼的炫耀不闻不问。
常昼一边关门一边笑:“我知道你羡慕。”
-
微信群里喊了声孟觉。
客厅,常昼和路迢迢聚在一起用手机订夜宵。
随便点了点,外卖送到时,孟觉也刚好抵达。
“你掐着点来的吧?”常昼看了眼他身上的西装:“不会是刚从公司赶来的吧?”
“不然?”孟觉脱下外面的西装,挽着衬衫说:“最近有点忙。”
路迢迢拍了下他肩,望着常昼:“你以为都和你一样闲?”
林知酒一边拆小龙虾包装一边冲孟觉招手:“快来,刚好当你的晚饭,再晚点都被常昼吃了。”
常昼望着这一大桌的东西:“我是猪啊?”
陈羁提着从酒柜里挑好的酒出来,听见这句道:“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林知酒孟觉路迢迢同时开口接:“你就是啊。”
常昼:“……”
“每次都这么对我,你们都不会心存愧疚的吗?”常昼往沙发上一瘫,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说:“算了,没事,我也习惯了,It’s OK。”
酒被转到了路迢迢手里,陈羁把开瓶器丢给她,又去了厨房的方向。
桌上只有四个杯子,林知酒看了一眼,眼疾手快地将离得最近的那只拿到手中。
她那喝不了多少却又馋得慌的臭毛病又犯了。
孟觉笑道:“你就别想了。”
这话刚说完,身后的脚步声传来,伸到她面前的手里,拿着一瓶草莓牛奶。
吸管都插好了。
陈羁:“你的。”
林知酒:“……”
见她一副不愿意接的模样,陈羁直接过来坐下,牛奶瓶子塞进她手里的同时,用了点力就抢走了玻璃杯。
林知酒眼睁睁看着陈羁拿着那只上面还残存着她掌心余温的杯子,去让路迢迢倒酒,她低头,平静含着吸管喝了口牛奶。
味道不错。
另外三人的目光扫过来。
“今天怎么奇怪地听话?”路迢迢说。
陈羁自然也看了过来,林知酒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屈膝在沙发上半跪起来,以完全不等陈羁反应的速度卡住他脖子,身体往侧方一压,两个人就叠着倒在沙发上
林知酒:“我今天一定要制裁你,让你知道社会的险恶!”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不止陈羁没反应过来,孟觉常昼路迢迢三个人同样没反应过来,常昼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差点一口喷出来。
“听话是不是可能听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路迢迢说。
陈羁冷着声音:“给我起来。”
林知酒轻哼:“我不。”
“起不起来?”
“说了不,别问了,不起!”
……
孟觉最为淡定:“我记得,他两上了大学以后,已经很少这样了。”
路迢迢:“可能这就是不忘初心吧。”
这话刚说完,隔壁沙发上的“战况”便已经升级。
林知酒那点儿力,能压得住什么。
陈羁趁着乱,还能伸手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近处桌上。
下一秒,林知酒只觉得自己方才还犹如五指山般的力量,被压着人轻而易举抗了起来。
林知酒:“???”
陈羁一手环着她的腿弯,“这可是你说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