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沦陷——樊清伊
时间:2020-07-29 07:41:58

  面无表情,口吻十分冷漠地唤了声梁砚的名字。
  “梁砚。”
  “啊?”
  身后梁砚都快要把下巴埋进乔栖肩膀上了,也不知道谁家害怕是这么流/氓式的害怕。
  乔栖说:“别装。我知道你养过狗。”
  梁砚:“?”
  乔栖:“后来因为狗不喜欢你喜欢周家也,你送给周家也了。”
  “这你都知道?”梁砚若无其事松开乔栖,全然没有害怕的模样,“你果然很关注我。”
  乔栖:“……我这就去松开泡芙,让它咬你。”
  梁砚:“一只狗叫泡芙,没出息。”
  乔栖:“讨厌你的那个狗叫什么?”
  梁砚:“……奶酪。”
  乔栖:“哦。真有出息。”
  “……”梁砚挣扎了一下,“本来不叫这个,是周家也改的。。”
  “原本叫什么?”
  梁砚沉默了。
  乔栖“嗯?”了一声,偏头看梁砚。
  恰时院子里的灯被乔栖随手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瞬间洒了一片,乔栖刚好站在光源底下,她侧脸看过来,眼睛里落满了光。
  梁砚本来不算说的,但看着她的眼睛,顿了下说:“土匪。”
  乔栖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眼角敛出光的痕迹。
  “活该不喜欢你。”
  梁砚看着她眼角的光,低低“嗯”了一声,“所以送给他了。”
  难得没再继续反唇讥讽。
  不跟她争了。
  笑着挺好的。
  挺好看的。
  想亲。
  啧。
  心存歹念的梁砚一双眼睛始终在乔栖脸上,只不过没等他再继续把内心想法表露得更加明显时,泡芙发话了。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
  听不懂。
  但是怪吓人的。
  梁砚想到乔栖刚刚说这位朋友不喜欢陌生人,原地沉思片刻,还是选择绕到了乔栖身后。
  乔栖茫然地回头,对上梁砚的眼睛,听到梁砚说:“真得害怕。”
  乔栖:“……又没松开它。”
  梁砚理直气壮,“那也怕。”
  然后低头抓住了乔栖的衣角
  乔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真得是害怕而不是意图占便宜,才任由梁砚拉着她,然后带他走向正厅。
  -
  乔栖长大这几年院里送走了不少小孩,再加上现在社会比以前发展得好一点,院里现在其实没有多少小孩了。
  二楼是宿舍,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都在二楼睡觉了。
  正厅的门也关着,门缝透着光。
  陆院还没睡。
  乔栖和梁砚走过去,敲了敲门。
  陆院估计以为是哪个小朋友,忙不迭过来开门,开门后看到是乔栖,意外地“呀”了一声,很高兴,“你怎么来啦?哎哟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死了都。”
  乔栖笑着进去,也顺便把自己身后的小尾巴扒拉开了。
  梁尾巴被扒拉开以后挺可惜地撇了撇嘴,而后进门跟陆院礼貌打招呼。
  就像在讨好未来老婆的娘家人。
  陆院完全没想到梁砚会过来,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略有僵硬地笑了笑,“梁先生也来了啊。”
  梁砚没多想,只以为陆院是意外。
  他笑笑,“嗯”了一声,没多打扰陆院跟乔栖聊天。
  乔栖平时虽然不常回明田,但也没有那么不常回,所以跟陆院也没用那么多话聊。
  她就像在家附近工作,所以顺便回来瞧瞧。
  俩人聊着,陆院说:“白天麦芽回来还说你忙,怎么那么巧就在这边工作。”
  乔栖一愣,“什么?麦芽白天回来了?”
  陆院也一愣,“你不知道吗?”
  乔栖说:“我不知道啊,她回来做什么?谁跟她一起回来的?”
  这么大事,怎么没人跟她说?
  “童医生跟她一起回来的,就回来一会儿,吃了午饭走的,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呢。”陆院也没当回事,“可能是想家了吧,又怕打扰你工作,就没告诉你。”
  “这样……”吗?
  只是这样吗?
  一直到离开明田,乔栖还满腹疑虑。
  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样。
  她心不在焉地回到车上,梁砚也跟着上车,这时陆院忽然喊了一声,说要给乔栖拿点自己做的豆腐乳。
  梁砚不让陆院那么大冷天再跑出来一趟,转身跟陆院一起回去了。
  再折返时,车子车头正对着大门,车灯大开,门前一片通亮。
  梁砚把豆腐乳放在后备箱,转而跳上车,一抬眼,看清了整个院门。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梁砚下意识攥紧了方向盘,仿佛捕捉到了十几年前的画面。
  等等。
  这里是……
  梁砚一怔。
  与此同时,还在办公室里翻找别的东西的陆院忽然碰到了桌子上的一摞书本,书本落地,声音不小。
  她吓了一跳,而后连忙弯腰捡书,就是这一弯腰,她才发现办公桌最最左侧的抽屉第三层,上面印着两根小小的,手指头盖上的痕迹。
  这桌子很多年了,不知道吃了多少灰。
  她平时忙,也没时间照顾到这些角落。
  况且,这第三层,是她用来放老院长东西的。
  但是这个指头印,明显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
  陆院摸着地上的本子,目光一转,又看到旁边的一张纸上印着一个小朋友的脚印。
  她有些不解地捡起那张纸,仔细看着这上面印的脚印,比量了一下大小,发现能对的上的,居然只有……今天来过的麦芽!
  陆院想起什么,猛得心头一震,她抖着手扔了纸,几乎是半跪在地上,手忙脚乱拉开抽屉——
  没了!
  日记本没了!
  是麦芽拿走了?
  她拿这个做什么?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她想知道……陆院猛地眼睛瞪圆。
  乔栖!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陆院连滚带爬从办公室跑出去,她直奔大门口,瞥见门缝照进来的灯光时就知道他们还没走。
  她喊了一声:“乔栖!”
  院子里的泡芙应声跟着叫唤:“汪汪汪——!”
  原本安静的夜忽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气温仿佛也一下子变得很低。
  这个冬天,这个夜晚,所有人都在奔赴真相的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害怪甜的哈。
  高能预警:
  后面有引人不适的情节!
  后面有引人不适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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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会在内容提要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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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选择性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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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力了。
  只能提示到这。
  毕竟剧情需要。
  到时候买了看了不开心别骂我。
  弃文也静悄悄地弃。[doge]
 
 
第73章 辛苦了
  但是陆院刚把手放在大门上准备一把拉开时, 她陡然反应过来一个事。
  ——万一日记本不是麦芽拿走的呢?就算是她拿走的,乔栖现在都不知道麦芽回来过,是不是也意味着麦芽还没来得及跟乔栖说出真相。
  那这一切就还有救。
  麦芽再怎么说也是个小朋友。
  她到时候劝两句, 也许还能扭转事情局面。
  于是那么一瞬, 陆院停在了门口。
  也感谢泡芙的不停嗷叫, 压下了陆院喊声。
  外面的人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也并没人出声问她怎么了。
  ——因为门外两个人现在也正心思各异地发呆。
  乔栖是满脑子都是麦芽, 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很不值得关注的事情, 因为童书渠知道她在麦芽的事情上一直都是很关注很谨慎。
  所以他为什么要帮麦芽瞒自己?
  真的是像陆院说的那样, 怕打扰她的工作吗?
  而梁砚则是宛若一脸被雷劈了一样愣愣地看着明田孤儿院的大门。
  表情跟十几年前他第一次站到这门口既然相反。
  毕竟当年他还是很开心的。
  因为那个时候,他是来接自己家人的。
  而如今,他再次站在这里,是来“回家”的。
  梁砚前前后后捋了下这其中的区别和关联,最后慢吞吞转移了视线, 扭头看向乔栖。
  乔栖察觉, 回过头也看他, “怎么还不走?还有事?”
  梁砚摇头, “就是忽然想说一句话。”
  乔栖:“什么?”
  梁砚看着乔栖数秒, 最终还是选择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没什么。”他淡淡收回目光, 踩油门,转方向盘。
  乔栖:“?”
  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啊,幸亏当年带走的“家人”不是你,幸亏现在留下的“家人”是你。
  -
  比起这边的兵荒马乱,医院显然也没好到哪里。
  麦芽因为临时拖着童书渠回家,每周要进行的治疗推到了晚上,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小朋友脸比手术灯还白。
  童书渠把她抱到病房上, 不忘往她手里塞一个糖果,“赶紧睡觉吧,一觉睡醒就不疼了。”
  麦芽“嗯”了一声,抓紧了小手的糖,她努力看了眼手里的糖,笑了笑说:“七公主说下次要给我带樱花味的糖,可好吃了。”
  “嗯,那你可要好好休息了,这样才可以吃糖。”童书渠说着抬手把床头的灯关了,一片黑暗里,他抬手轻轻摸了摸麦芽的眼睛,然后把温热的掌心盖在她眼睛上,低声哄她入睡。
  等小朋友传来虚弱又绵长的呼吸声,童书渠才小心翼翼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他依旧没开大灯,只是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灯光微弱,他看了下小朋友的胳膊,伤口和输液口依然明显。
  其实麦芽身上已经没什么特别完整的地方了,她几乎每天都要输液,从最初的手背到手腕,再到脚背,再这样下去,就要剃光头了。
  而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些伤口会越来越难愈合。
  冬□□服厚,愈合期间引起瘙痒,小朋友肯定会忍不住抓挠,隔着衣服,万一伤口跟衣服的棉线纠缠到一起,还会引起伤口感染。
  啊。
  冬天。
  冬天真是让人讨厌啊。
  他检查好一切,确定没什么误差,起身关灯离开,病房的门刚关上,他一抬头,看到拎着一些水果往这边走来的梁诩墨。
  童书渠记得梁诩墨已经住很久了,真算起来,差不多也该出院了。
  “梁小姐。”童书渠跟她打招呼,他看了眼梁诩墨的脚,“还没出院么?”
  梁诩墨穿了一身米白色的毛领棉衣,很长,几乎盖到了她的膝盖下方,一头长发依然披在了身后。
  她本来就很瘦,这种衣服不会显得她臃肿,反而衬托得她好像更加纤瘦单薄。
  只可惜,童书渠跟她并无亲情,不会像梁砚那样对她小心翼翼。
  梁诩墨笑了下,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就要出院了,临走来看看麦芽。”她扭头看了眼麦芽的病房,里面一片黑暗,“麦芽已经睡了吗?”
  童书渠点头,“嗯。”
  “哎呀,好可惜。”梁诩墨说,“那我把东西先放她房里吧。”
  “好,麻烦你了。”童书渠说着要跟梁诩墨一起进去。
  恰时有病人家属过来询问童书渠注意事项,童书渠犹豫了一下,看向梁诩墨,梁诩墨笑笑说:“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童书渠这才转身把病人家属带去自己办公室。
  而就在童书渠转身的同时,梁诩墨原本挂在唇角的浅浅笑意渐渐褪去,她抬手一捋头发挂在耳朵上,也是这个动作让她意识到,她紧张地在发抖。
  “有什么可抖的。”
  她听到自己脑海里有人在跟自己说话。
  “你只是拿一个日记本,又不是去杀人。你忘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了?他们怎么没紧张?”
  顷刻间,所有颤抖消失。
  梁诩墨缓缓抬起头,眼睛里一片冷静,仅仅站立了两三秒,她便抬起手,慢慢推开了门。
  走廊的光像流光一样通过闪缝落在了床上的麦芽脸上,她刚做完日常病疗,现在应该睡得很沉。
  梁诩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把东西放在旁边的病床上,然后在黑暗里,扫视了眼病房内所有目之可见的东西。
  能装东西的,除了床头柜的柜子,就只有隔壁床上的一个小包了。
  这个书包,就是麦芽背着回家的书包。
  于是梁诩墨想也没想就去翻书包,也如愿以偿地翻到了。
  拿到本子的那一瞬间,她就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一下子落回了心房。
  可就在她心安的这一刻,忽然听到麦芽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梁诩墨吓了一跳,她整个人猛得僵住,好几秒钟才抬起眼睛看向床边。
  黑暗里,麦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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