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阶下囚逼婚了——莫思量呀
时间:2020-07-30 08:49:33

  “至于娘娘凭什么相信我,我父亲既派我亲自前来,还不算是诚意么?不过,我还带来了更大的诚意。”
  “哦?”皇后挑了挑眉稍,等着他后面的话。
  “我们可以帮娘娘除掉祁浔。”
  皇后正色看向魏绥思。
  她本不想再与南渊合作,一是三年前合作了一番,至今还被魏衡拿过来威胁,无异于与虎谋皮。二是勾结敌国总归风险太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一旦败露,便是千夫所指。再者之前唐窈的事,也着实触怒了她,让她不得不怀疑魏绥思这一趟前来的目的。
  可魏绥思给的条件太过诱人。如今皇帝病危,刘氏一族也因为上次唐窈和祁浔的联手算计而大大受创,如今再回想皇帝对自己和洛儿的处置,怪不得这般急躁狠辣,只怕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要向刘氏动手了,如今已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了,自己和洛儿的境地已是刀架火烤。
  即便魏衡不安好心,可若此次她不答应下来,日后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若祁浔死了,那便只有她的儿子了。一切便迎刃而解。大皇子早就被废圈禁,其他皇子多是年幼或早夭,皇帝便是手眼通天也没了用武之地。
  “你们想要什么?”皇后直截了当。
  魏绥思拂袖起身,“娘娘果然爽快,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条件。”
  ***
  春深日久,这几日也不见落雨,空中总带着些干热,外头虫鸟嘶鸣,一时倒有了夏初的端倪。
  唐窈出了些薄汗,并不轻薄的春被盖得有些热,她掀被起身欲将支摘窗支上一会儿,透个凉。
  唐窈还未来得及下榻,便被祁浔捉了一只脚,祁浔放在掌心轻捏了捏,支首打趣倒:
  “夜里不睡,去会情郎么?”
  唐窈回头嗔了他一眼,“我去支个窗。”说罢,便要抽-出脚来。
  祁浔不肯松手,还特意在她脚掌心里挠了挠,“不许去。”
  唐窈受不住痒,蹙眉回身那另一只脚朝他腹处轻踹了一脚,“你松手,我怕痒。”
  祁浔轻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你笑什么?”唐窈不知祁浔这是怎么了,他这人很少笑得这般直达眼底。
  祁浔也不肯说,只道“你好好躺着。”说罢,自己翻身下榻,翻箱倒柜地寻着了条薄些的被子,扔到唐窈怀里。
  “今夜怕是有雨。”
  “你怎知道?我瞧着月明星稀的,不像是要下雨。”唐窈朝外头张望了几眼。
  “你没听见外头虫子叫得厉害么?”
  唐窈这才听到外头虫子有些吵闹,夏日里一般,一时听得久了倒也没注意。
  “那我出去一会儿消消汗就回来。”
  祁浔不由分说将唐窈拽躺下来,“不行,起了汗再吹风着凉了怎么办?”
  说罢,祁浔自己也觉得腻歪,便描补道:“若着凉了,夜里咳,影响我睡觉。”
  唐窈觉得祁浔絮叨得紧,她哪里就那么弱不禁风的了,这般想着,却也只将薄被揽松松揽了一角便兀自背向祁浔躺下了。
  不一会儿,祁浔便自己贴了上来。
  唐窈刚欲挣开,却转瞬想起了一事,今晚祁浔心情不错或许好说话一些。
  “祁浔,你还在因上次的事恼我么?”
  祁浔嗤笑了一声,这小白眼狼何时会说这般好听的话,便毫不留情戳穿了她:
  “你有事便说,书卷读的多了,说个话也要起个兴。”
  被祁浔一语戳穿,唐窈便也习惯了,“我听说上次那几个丫鬟因我的事,挨完板子,你都把她们打发到涣衣局了?”
  祁浔带了些困意,从鼻中“嗯”了一声。
  “把她们叫回来吧,毕竟是受我牵连,我于心不安。”
  “哼,现在知道愧疚不安了,当初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牵连到她们?”
  唐窈不说话了。
  祁浔怕她真的自责,便解释道:“她们虽然是因你而受罚,却也不是因你而被迁怒。这些丫鬟都是王府里培养出来的心腹丫鬟,平日里无论是例银还是吃穿都要比其他丫鬟好上很多。我派她们本就是来看住你的,结果被你糊弄了过去,便是失职。这板子,她们挨的不冤。”
  唐窈朝前拱了拱,离祁浔远了些,“你总有你的道理。”
  祁浔暗笑着朝前凑了凑,将唐窈搂进怀里,“不过今晚爷心情好,答应便答应了。”
  祁浔今夜的确心情很好。从前的唐窈恨不得将所有的软肋弱点全都藏起来,从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分毫,防备警惕的紧,今夜却肯向他承认怕痒。从前的唐窈若有想要的结果,也从不会拐弯抹角地求他,只会自己去争取,或是与他做交易换得,如今却肯同他讲了。
  祁浔觉得自己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可算是熬到头了,届时便让这小娘皮把这些日子前前后后欠下的债都还上。
  那夜果真下了场雨,清清爽爽的,草虫喧闹了一夜。祁浔与唐窈却窝在一张薄被里睡得很安稳,没被这喧闹扰上半分。
  ***
  第二日傍晚,祁浔还未回彼姝堂,这些日子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早出晚归的,总是半天不见个人影。
  唐窈朝门边时不时地看几眼,有些失神。
  一个丫鬟收了伞进门,那雨一直下到现在也未停。她将护在怀中的书卷呈给了唐窈:
  “娘娘今日午后要的书卷,叫外头的小厮从藏书阁找了来。”
  唐窈点点头接过。祁浔知道她爱看些游记杂文一类,特意让人搜罗了一些珍贵的游记到藏书阁,应允唐窈可以随时叫人找来看,不过杂文一类,却因上次那事,半本也不给唐窈留下,任唐窈怎样与他置气也不肯动口。唐窈也无奈,只得妥协,想着过些时日,这事淡了再开口。
  昨日唐窈刚看完了一本游记的上卷,今日便叫丫鬟去取了下卷。
  唐窈刚翻了一页,便闻到书中一股熟悉的香味,心中一凛,抬头见拾翠正在一旁收拾着柜里昨夜被祁浔翻得乱糟糟的被子,忙趁机将香味最浓的一页放在火上烤了烤。
  六个蚂蚁般的小字在有些暗黄的纸上渐渐显露出来:
  杀祁浔,回南渊。
  作者有话要说:  搓手手,搞事情!!!
  另外,不知道小可爱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彼姝堂里有时是床,有时是榻,这是因为前者是敏-感-词,虽然不会屏-蔽,但容易待-高-审,所以有时就用的榻。嘿嘿~
 
 
第48章 惊慌
  唐窈心口猛地一颤, 不知不觉间那张书页已被她捏得有些发皱。
  回南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念想。
  那是她的故土,那里还有她的妹妹。
  起初来到北奕那些日子, 她无时不刻不想回到南渊, 可她不能, 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她是和亲来的, 逃跑意味着对司密署的背叛,甚至意味着两国会以此再起战争。
  但是现在有了这条命令, 她便可以试着逃回去了。
  只是她原本埋在花房里的细作已经逃走,手下的细作也尽数让他们隐匿起来了, 那么这密令是么怎传到自己手里的?
  这书页上的字便是用司密署特制的药水所书,落笔无痕,遇热则现。且标有特殊暗号,旁人根本无法伪造。
  唐窈只垂眸稍稍想了想, 便想通了。
  只怕桓王府里还有她不知道的南渊细作, 这些人来的目的,自不必说。
  唐窈盍目止了思绪, 不愿再深想下去。她真的不愿想师父半点的不好。
  终于可以回南渊了,她该高兴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这条密令时心口像被人猛得扯了一下, 疼得呼吸都有些发紧。
  这些日子祁浔待自己如何, 她嘴上即便不说, 心里却再明白不过了。就像那夜祁浔所应下的,他再也没逼过自己做不愿做的事,甚至给了她从未体会过的疼护和倚靠。
  她一直都知道的。
  他嘴上说是怕夜里咳嗽吵到他,其实是怕她着凉受寒。他嘴上总骂她白眼狼,可未有一日不对她好着。他气急了要摔杯子也会忽地顿住, 是怕像上次那样扎了她的脚。他总要放狠话吓唬她,可从来也舍不得动她。
  她没办法去答应这份感情,并不代表感受不到它。
  她至此才明白,原来冲毁堤岸的不单是暴雨洪流,还有日复一日的涓涓流水,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慢慢侵蚀浸入。
  凡人看不到,但堤岸知道,流水知道。
  只是师父为何要突然杀祁浔?
  祁洛正是因为祁浔的缘故才力主求和,若祁浔死了,祁洛再无顾忌,难道不会转而主战么?为什么她是以和亲的身份嫁来,却可以被允准回去,难道师父不怕北奕以此为由再行开战么?
  除非师父想要与北奕开战,可南渊的兵力根本不敌北奕,师父怎会有此打算?
  “想什么呢?叫你都不应。”
  猝不及防间,祁浔朝唐窈额上敲了一记。唐窈惊地松了手,手中的书卷页也应声落到祁浔脚边。
  祁浔俯身欲替唐窈捡起来,唐窈惊慌之间忙先祁浔一步夺了到了手中,警惕地看着祁浔。
  祁浔愣了一下。
  唐窈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样子太过明显惊慌,忙缓和了面色,生怕惹了祁浔怀疑,正思忖着该如何糊弄过去,一瞥眼见祁浔鞋边沾满了泥土,忙装作嗔怒的模样道:
  “殿下在哪里蹭的一鞋子泥?别弄脏了我的书。”
  祁浔低头看了一眼,语带遮掩,“雨刚停,路上湿,也不知在哪儿蹭的。”
  唐窈听罢蹙眉思索着,无论是府里、衙门或是街道,多是石板路,祁浔这鞋分明走过泥路,看沾的样子,土似很松软,却也不像一般的泥路。却也未多想。见祁浔注意已不在书上,悄悄松了口气。
  唐窈顺势将书合上,拍打了几下,抬眼横了他一眼:
  “殿下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么!”
  “你还说,我叫了你好几声,看什么呢?这般入神?”祁浔说着便要夺来那卷书看一眼。
  唐窈本能地朝后一躲。
  祁浔见她一副护着的模样,有些好笑,却转瞬有些吃醋,这小白眼狼,对书比对他还好,便故意沉脸唬道:
  “这书里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给我看看。”
  唐窈心头一惊,生怕祁浔怀疑,便将手里的书往案头“啪”地一拍:
  “殿下若怀疑我,便自己看好了!若实在不放心我,便将这些书也收了,反正殿下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愤愤地往榻边走去。
  祁浔见唐窈真的生起了气,赶忙跟上去哄道:
  “好了,我的好窈儿,我同你开玩笑的,别气了。嗯?”
  唐窈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祁浔。自己想方设法地要骗过他,他却怕自己生气来哄着。
  如今的祁浔,因为喜欢着自己,她要下手,是再轻易不过的事了。
  只是她要如何下得了手。
  可难道就要背叛将她养大的师父么?背叛司密署?背叛南渊?若错失了这次,只怕再无回南渊的机会了,那瑜儿怎么办?
  想到这里,唐窈的掌心攥得紧了紧。
  不能心软。
  祁浔见她还不肯回头,拽了拽唐窈的衣袖委屈道:“小白眼狼,为了本书你就同我置气,明日我再让他们给你再多找几本就是了。”
  唐窈收敛好了情绪,转过身来看向祁浔,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气,只是在屋里憋久了一时有些烦躁罢了。”
  祁浔见唐窈脸色不太好,瞧着真是在屋里憋久了,便将伸臂将她抱到腿上,捏了捏有些泛白的脸颊,“正好今日忙完了,明日便无事了,我带你去踏青?”
  唐窈本想一口拒绝,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改了主意,只推开祁浔的手道:“我不去,到哪里不是一堆乌压压的人跟着,看我跟看牢犯一样。”
  祁浔有些好笑,只将唐窈搂得紧了紧,“就我一人看着你就够了。”
  “真的?”唐窈看向祁浔,目含期待。
  “真的,”祁浔刮了下唐窈琼白的小鼻头,“不过先来算算你方才的账。”说着,祁浔便将唐窈压-到了榻上,要挠她痒痒,他如今可是找到治这小白眼狼的法子了。
  唐窈边躲边骂着,两人嬉闹了好一会儿,祁浔见唐窈真的挨不住了,这才收了魔爪。此时唐窈被祁浔压在身-下,面红耳赤地轻-喘着,一只小手还抵在祁浔匈-堂前,馨香丝丝沁入鼻中。祁浔看着面前的温香软玉,滚了滚喉结,突然觉得挨不住的是自己。正欲撑起身子来,冷静一下,却忽地被唐窈抓住了衣领,拽到了近前,鼻尖拉扯间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祁浔呼吸一滞,人也烧-灼起来。
  唐窈将祁浔的领子几要捏碎了,捏得指节都有些发白,乌黑的睫毛羽颤动了几下,那双眸子却不躲不避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祁浔问道:
  “祁浔,你想-要吗?”
  祁浔也在看着唐窈。
  她双颊的潮-红渐起,不同于方才因羞恼而起的红-晕,带着旖旎的桃花色,像浅施了层薄透的胭脂,又似天边即要散尽的霞光,欲拒还迎地隐在云层后,最迷眼的那一瞬。那双杏眸也带了层平日不曾有的水光,清亮潋滟,仿佛山川云-雨,四季晴光都收纳进其中。
  “想要。”
  祁浔答得干脆低沉,带了丝抑制不住的喑哑。
  “那给你,祁浔。我给你。”
  唐窈一遍遍地说着,带着从未有过的柔-软和迁就,一双玉手如灵蛇般攀上了祁浔已红-涨起来的脖颈,借着力道拿鼻尖在祁浔面上轻轻磨蹭着,带着痒,带着萦鼻的暗香。
  祁浔勉力克制住自己,蹙眉轻声唤道:“唐窈。”
  喑哑中带了丝颤。
  “祁浔,我在。”
  唐窈将娇-唇奉上,将那还要翕动-欲语的薄唇堵住了,只留了一只手缠在颈上,另一只手向下-探去,轻巧地勾掉了祁浔腰间的玉带,墨色袍衫松散开来。
  ***
  有些是祁浔言传身教的,有些是她多少悟出的,唐窈尽数还给了祁浔,不吝啬一点。
  迷-蒙中祁浔觉得在唐窈滚-烫的颊上触到了温-热的水意,正欲抬眼去看,却被一只娇-软的小手遮住了眼睛,已分不清面前人实在低-喘还是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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