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是神棍——离人话
时间:2020-08-02 08:54:34

  这下,她是真的感染风寒了,之前就淋了雨,后来又凉了一夜,最近思虑过重,这风寒也来势汹汹。
  门口有轿子,白幻刚坐上去,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等她再次醒来,完全被凉水浇醒的,她浑身没劲,还有些滚烫,一盆水泼下来,她真有些吃不消,但是意识却撑着让她不那么快再次睡去。
  这里应该是京郊的树林,她躺在地上,眼前有几个人蒙着面,冷冷地注视着她,本来就染了风寒,如今被下了软骨散,她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该死,应该是她之前的轿夫被人替换了。
  “国师大人,您如今这模样是毫无还手的余地,所以,问您几个问题,您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吧,否则,这荒郊野外的,我们还真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有个黑衣人蹲下身子,眸中似染上了邪欲,一把长刀架在白幻的脖子上。
  冰凉的金属感让白幻的意识强撑了下来,她眸光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问什么?”
  “灵云霍安排在使臣中人的名单。”黑衣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白幻倏然勾唇笑了笑,“怎么,你家侯爷让你问的?”
  黑衣人眸中划过一抹幽深,他将刀直接在白幻的颈部开了个口子,丝丝血迹渗透出来,让白幻感觉去蚂蚁撕咬得疼,眉目依旧淡淡的。
  “什么侯爷?不该问的别问!”黑
  衣人冷笑道。
  “行,我不跟你扯,除了要名单还要什么?”白幻微微沉眉,声音中带了一些喑哑,喉咙极度不舒服。
  黑衣人那双阴森凉薄的眸子紧紧盯着白幻:“宋霁和元修哪个是你的人?”
  这俩人都是朝廷命官,一个在户部,一个在刑部,虽然官职都不低,但是他们像是一个枢纽,只要他们存在,便可以收集到很多的消息。
  白幻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染上了愠怒。
  “呵,只要国师和盘托出,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您还有价值。”黑衣人冷酷且缓慢道。
  白幻身子直接瘫在地上,眼睛闭上了,“我告诉你。”
  黑衣人隐藏在黑布下面的嘴角满意地勾了勾。
  许久之后,灵云霍出现在森林里,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白幻,掠身过去,用手探了探鼻息,瞬间放下一口气。
  白幻因为坚持不住早已经晕了过去,他顾不了太多,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送去了国师府。
  请了大夫以后,吩咐人照顾好白幻,方才一脸杀气地冲了出去,他知道白幻喜欢桑落酒,之前见白幻不舒服,也就忘了提,后来想起打算自己送过去。
  可是等他到了国师府,才知道白幻根本没有回去。他一路派人追踪,才发现了白幻竟然晕倒在树林。
  将人安顿好后,灵云霍满脸杀气地冲出了国师府,周身毫不掩饰的森冷让人退避三舍。
  皇宫。
  “陛下,兵部尚书求见。”闻立是瑾之身边的总管,他还从来没有见到灵云霍这么焦急的模样。
  瑾之头也没抬:“宣。”
  “臣参见陛下,臣有急事回禀。”灵云霍一身便服就进了宫,他是直接从国师府过来的。
  “起来说。”瑾之面容淡然,并没有被灵云霍的焦虑所感染。
  灵云霍语速很快,将白幻的事情经过都一一告诉了瑾之,事无巨细。
  语罢,他再次跪下,“求陛下彻查此事,天子脚下,公然谋害朝廷命官,罔顾法纪,这等罪行,纵然万死,也不足以谢罪。”
  半晌得不到瑾之的回复,这一刻,御书房静的都可以听见灵云霍微微的喘息声。
  “她为什么去找你?”面对灵云霍说了这么多,瑾之一直脸上平静,待他说
  要,方才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灵云霍微惑,似是没想到帝王会问这种问题,他回禀道:“回陛下,国师素来好饮酒,尤其是早些年的桑落酒,之前国师得知臣有办法弄到此酒,便戏言让臣送些,臣答应了,今日国师来臣府上,也不过为了此事。”
  他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并不怕帝王去查。
  瑾之右手微抬,支着下巴,凤眸中闪过极淡的情绪,“朕会让刑部好生查此事。”
  灵云霍紧张道:“多谢陛下。”
  “朕倒是没想过,爱卿对国师这般上心,这急匆匆的性子可不像你。”瑾之抬手示意他起来,略带着笑意说道。
  闻立伺候在旁,分明能感觉到从身侧传来的寒霜,让他透心凉。
  灵云霍轻珉唇,眉头一直都没松过:“国师为人高情远致,德厚流光,在朝为陛下近臣,深得陛下厚爱,臣不敢怠慢。”
  他对于白幻,确实恭敬,像是已经将这种情感刻在了骨子里。
  “退下吧。”瑾之原本紧握的手放开了,他继续翻阅手中的奏折。
  等灵云霍退安后,瑾之方才莫测地抬起头,捏着奏折边缘的指间微微泛白,“你也觉得,他对国师,过于紧张了吧。”
  这句话,像是再问,却并没有问的语气。
  闻立容色一紧,他不敢耽误,马上道:“陛下,国师与尚书大人往来实属平常事,他二人兴趣相和,情感深厚些也无可厚非。”
  “朕之前也这么认为。”
  瑾之语调无波,他放下了手上的奏折,端过一旁的茶悠悠饮了一口,那只手轻轻摩挲着茶盖,睫毛垂下一排阴影。
  等白幻再度醒来,已经是这日傍晚了,身子依旧乏力,但是她并不喜欢躺在床上,遂穿上衣服,拿过一件披风盖上,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晕上了深色,远处隐隐约约的金光已经被山头遮挡,白幻靠在门边,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就将下人都轰走了。
  她其实更喜欢一个人。
  头发随意散落在腰际,随着清风微微上扬,脖子上的伤痕已经凝结成了一条红色的疤,很细很浅,白幻还是觉得有点疼。
  “你今日为何会晕倒在京郊?”
  子书钰在白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很快地赶了
  过来,就看到白幻一个人倚靠在门栏上,那双眸子浮现出暗色,虚弱中身子更显单薄,似与平日张扬邪肆的模样判若俩人。
  还是第一次,子书钰惊觉,眼前这个曾囚禁他数日,手段狠辣的位高权重者,是个女人。
  白幻闻声偏过头,露出了平日里那惯用的笑容,“来看我啊?”
  “不然?”子书钰难得没有语中带刺。
  白幻无所谓地笑笑,然后捂着额头,“是我失策了,原以为自己没事的。”
  她进宫的时候感觉还好,她还能承受,出了宫以后隐隐出现的不适才让她有些难受。
  若不是因此,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中了圈套,那种躺在地上无力的时候,就是被人杀了都是她活该。
  “你不该那么急。”子书钰说的是她出宫之后就去找了灵云霍。
  白幻无奈地耸耸肩,“顺路,想着也就懒得再多跑一趟。”
  “到底出了什么事?”子书钰问道。
  白幻微叹,将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告诉了他。
  子书钰凝眸,“你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会,我也不明白这事实都在我的一张嘴里,他们根本无从证实,为什么还要问。”白幻至今也没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灵云霍安排的人我确实不清楚,随便说了几个,而至于宋霁和元修,我肯定说元修了,元修机灵,他会处理好的。”
  白幻接着说,其实这俩人都是她安排的,这种事并没有浮在面上,而调查了的人都会发现,这俩人是董晋寒的人。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子书钰问。
  白幻没有犹豫地说道:“我本以为是董晋寒,后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
  子书钰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会是他。”
 
 
第7章 、运交华盖(七)
  “你有答案?”白幻见子书钰似心中有数,她扬眉。
  子书钰摇了摇头,“还不确定,过阵子才能判断。”
  白幻对于这样的答案已经深感意外了,她轻笑了笑,没有再言。
  “对了,你遇袭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云,陛下已经派了刑部的人彻查。”子书钰越说,就见白幻的脸色越沉。
  白幻咬咬牙,魅眸中迸发出杀气,“该死,本国师的一世英名都被毁了!等我抓到人,一定亲手捏死他!”
  子书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要捏死的人应该是把你送回来的人,若没有他,京城里应该没多少人知道。”
  “灵云霍?”白幻疑惑道,“他去告诉的瑾之?”
  子书钰点点头,嘴角微微带着讽刺,“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暴怒,我的记忆里,灵云霍风度温和,情绪很少外露,在屠戮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
  白幻捏了捏眉心,“他平日都很正常,这次是哪根筋不对。”
  “他对你,很特别。”白幻习惯了和他相处,但是子书钰明显更了解灵云霍。
  “哪里特别?”白幻问道。
  灵云霍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他今日送来了三坛桑落酒。”
  白幻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这是我当初向他要的。”这算哪门子特别。
  “这酒不轻易能得到,你都弄不来,他却愿耗尽人力物力找它。”子书钰越说情绪越淡薄。
  白幻没怎么听得进去,如今脑子里只有她被人挟持到树林这个已经满天卷地的消息,真够丢人的。
  子书钰见白幻心不在焉的,也就没有再言,这种事,旁观者其实很清楚。
  白幻搓了搓手臂,伸手将披风捂得更紧,转身打算回屋。
  “你风寒未愈,再好饮酒,这几日也别碰。”子书钰淡淡说完这一句,转身离开了,语气平静,不带丝毫感情。
  白幻正触到房门的手微顿,她其实没怎么忌过口,小时候总有人在她耳边唠叨,她觉得烦闷,长大了独来独往,更无所顾忌。
  有些事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曾在意,也不会觉得别人在意。
  第二日,白幻因为身子不适,特被瑾之
  许可待在府中静养,还派了太医过来,钦赐了些外伤药。
  她多睡了一会儿,起身后垂腰的长发只别了一根白玉发簪,一身红色的衣服像是盛放的火焰,席卷过屋前的玉兰,耀目且张扬。
  用了早膳没多久,侍女将药端了过来,白幻看都没看一眼,便一饮而尽。
  她眉头微蹙,久久留在她口中的苦涩让她顿时清醒了不少,魅眸轻扫,“颜华,你去替我办件事。”
  颜华长得极其乖巧,正因为她这般无害的皮囊,倒是帮白幻顺利解决了很多问题,加上她善于用毒,之前给子书钰喂下的余生尽就是出自她手。
  她跟子书钰差一样,府中能知道他们存在的人不多,外界也根本没有这一号人。
  “大人请吩咐。”颜华只有在白幻面前,才会偶有些小孩子心性,其他时候,一张不爱笑的容颜配上冷酷到极致的手段,生生得让人望而却步。
  “去取黄劦的人头,送给董祁瑞。”白幻平静地说道。
  虽然灵云霍也会派人去做,但是白幻始终最相信的还是自己。
  “是。”颜华明白,很快就退了下去,这样的事,她为白幻做过不少。
  喝完药后没多久,白幻感觉身子更乏力了些,她便又躺了回去。
  御书房。
  瑾之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捏着暗卫送来的密信,萦绕周身的冷气无可顾及地外放,下面弯腰垂首跪在地上的暗卫队长拳头紧握,承受着上首传来极大的压迫感。
  瑾之徒然运功将手中的信件化成了碎片,带着强劲的力道向面前的人洒去,一个个小碎片向刀片一般将池毅身上的衣袍划开了口子,脖子处也渗开了血迹,但是他一动也不动。
  “废物。”瑾之的怒斥随之而来,“三个月时间,你们就给朕一句查无踪迹!”
  池毅背脊挺直,他的额角隐隐出现汗渍,郑重道:“请主子责罚。”
  “到底是白幻通天的手段还是你们太过无能!”
  瑾之凤眸微眯,之前他从未在意白幻的身世,他急需人才,查过她是孤儿,有魄力,有谋略,他遇到了,便用。
  可是慢慢的,这女人变得让他不得不忌惮,他讨厌脱离掌控的感觉,就让人去查了白幻的详情,他不信没人教白幻
  会懂得朝堂之术,几乎都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
  第一次他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池毅送来的一句“白幻是孤儿”,其他资料一点儿都没有,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慎重。
  倒是没想过,他慎重过后的结果,较之前更糟。
  “自己滚去领罚!”瑾之沉声道。
  池毅松了一口气,“多谢主子开恩。”他还以为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瑾之想到白幻,颇为头疼,那日他夜探国师府,其实并不确定白幻的心思,加之她也是一身夜行衣,这么晚了,她又要做什么?
  罢了,瑾之放弃思考了,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处理掉董晋寒,至于白幻,只要还在他手下,也翻不出太大的浪。
  午后
  “大人,这是从悦名楼传来的消息。”颜琼将纸笺递给白幻。
  之前她让人去查董祁瑞,知道他同青楼的一个姑娘关系匪浅,想从这里下手,看能不能寻到他的错处。
  白幻接过,魅眸快速一扫,脸上逐渐有些复杂,白幻眉梢一挑,红唇微动:“什么叫每夜相安无事?他有隐疾?”
  颜琼解释道:“这个暂时不清楚,就悦名楼的线人道,董祁瑞每次去都会见柳夏姑娘,加上为他弹琴奏乐的人,他叫的姑娘很多,每次过夜却只会留柳夏,但是却不会碰她。”
  “这个柳夏你们查过吗?”白幻问道。
  颜琼点点头,“也查了,不过这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她长得不如花魁,但是才情极佳,很多达官贵人都会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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