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睡美人——慕吱
时间:2020-08-06 09:46:01

  “嗯,”孟微雨捡起一个苹果啃,“她说等她开完会就过来拿海鲜,您就别折腾了。”
  向琴抱着衣服走去阳台,听到他们的对话,于是说:“那就等红豆过来吧,晚上再做个麻辣小龙虾和十三香小龙虾,红豆最爱吃这个了。”
  孟建军大手一拍:“下午我就来洗龙虾。”
  “小龙虾放在下午洗,”向琴招呼着他,“你先过来帮我晒衣服。”
  孟建军皱着眉,不满着说:“就那么几件衣服你自己晒着得了,叫我干嘛?”
  向琴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有种威胁感:“你吃完饭想不想出去下棋?”
  “来了,”孟建军立刻过去阳台,“晒衣服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干比较好。”
  到了阳台。
  向琴把昨天晒着的衣服收下,孟建军把刚洗好的衣服晒上去。他把衣服挂在衣架上时,目光无意识地往边上扫去,突然定格在某处。
  见他不动了,向琴催他:“发什么愣,赶紧晒衣服,晒完衣服就吃饭了。”
  孟建军用手肘碰了碰向琴,“你有没有觉得小陆家挂着的这件衣服很眼熟?昨天红豆好像就是穿这件衣服的。”
  闻言,向琴也看了过去,“红豆好像也有这么件衬衫。”
  又觉得那个想法很荒唐,孟建军自我否定道:“应该是小陆女朋友的衣服吧,你仔细看,那衣服应该和咱红豆的衣服有点区别的。”
  向琴盯了半天也没看出区别来:“哪儿有区别?”
  安静了几秒。
  “质感,”孟建军语气很笃定,像是在公布数学题的正确答案似的,说,“这件衣服的质感明显没有咱们红豆的那件好。”
  向琴:“……嗯。”
  然而下一秒。
  孟建军和向琴就看到有人出现在阳台上。
  那人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把晾衣杆降了下来,她拿下那件孟建军和向琴讨论了半天的衣服,之后,便把衣杆重新升了上去。
  她不经意地往前瞥了眼。
  一瞬间。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向琴犹豫着说:“小陆女朋友长得和咱家红豆好像也挺像的?”
  孟建军像是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这幕,不断地反驳否认:“那还是有差别的,咱家红豆好像是没有刘海的吧?红豆有刘海吗?”
  “有刘海。”
  “哦。”孟建军平静道,“那这个人和咱家红豆长得确实挺像。”
  坐在客厅里全程听着孟建军和向琴对话的孟微雨怔住原地,手里的苹果“扑通”一下掉在了地上,她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给岑岁发消息。
  孟微雨:【姐,你还活着吗?】
  此刻的岑岁。
  她面容僵硬地对着阳台处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阳台里。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陆宴迟从客厅里走了过来,他低下头,动作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衣服还没干吗?”
  岑岁的视线往陆宴迟身上瞟,她的神情里,带着绝望。正在此时,阳台窗户被人敲响,岑岁紧张的把手上的衣服都给扔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陆宴迟弯下身子把衣服捡了起来,他镇定自若地朝对面孟建军和向琴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随即拉着岑岁离开阳台。
  -
  十分钟后。
  孟家客厅里。
  陆宴迟坐在单人沙发上,孟建军和向琴坐在一侧,岑岁和孟微雨站在边上。
  孟建军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傻白甜表情,他给陆宴迟倒了杯水:“小陆啊,我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是吧?”
  陆宴迟:“对的。”
  孟建军:“你那时候可没和我说,你的女朋友是红豆。”
  陆宴迟看了岑岁一眼,语气里充满歉意:“抱歉,孟教授,我们原本是想等时机更成熟些再告诉您的。”
  “要多成熟?”孟建军笑着,“总不可能瓜熟蒂落的时候吧?”
  他话里的暗示意味十足。
  岑岁有些急了,忍不住打断:“舅舅,我们没有这个想法。”
  “要不是今天被我发现,”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孟建军的目光一直定在陆宴迟的身上,语气和蔼,“原来我隔壁住着的小陆传闻中的女朋友是我的外甥女,原来我外甥女这段时间经常待在家,是因为隔壁的那个男人——你们还准备瞒我多久?”
  听到这话,岑岁不敢吭声了。
  “我之前还在想,到底是哪家闺女那么幸运找了你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孟建军的语气仍旧和蔼,但眼神里满是戒备和不满,“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
  他顿了下,语气里满是怨念,
  ——“被你这头老猪给拱了。”
  岑岁听得哭笑不得,“舅舅,陆宴迟就比我大三岁。”
  孟建军一直以来都非常欣赏陆宴迟,小伙子年轻有为又是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难得的是抵挡住国外那么多研究所的高薪诱惑,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国工作。
  长得英俊不凡,才到学校一天就被所有学生评为南大史上最帅老师。
  这么个,颇有他年轻时风范的小伙子。
  却在背地里,偷偷地对他家红豆下手了。
  孟建军现在看陆宴迟的眼神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桃花眼,薄唇,笑起来的时候能把小姑娘的心都给勾走的,用小年轻的话描述,那就是纯种渣男的长相。
  他又想到跨年夜那天,陆宴迟还背着红豆在学校里到处乱逛。
  轻浮,高调,不成熟!
  孟建军越想越生气,平时越看越顺眼的陆宴迟,现在越看越碍眼了。尤其是在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还一副护着他的模样之后——
  “大三岁就不是大吗?”
  岑岁第一次见到孟建军这样,平时她想要什么,孟建军二话不说都会给她买来,现在却对她男朋友指手画脚的,满是不满意。
  知道自己越说下去,孟建军会把怨气都施加在陆宴迟身上,岑岁没再吭声。
  陆宴迟坐的笔挺,他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散漫情绪,他垂下眼,桃花眼眼梢藏着的浮荡与漫不经心撇去,礼貌而又斯文地说:“孟教授,我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您谈谈我和红豆的事情的,今天确实是个意外。”
  孟建军幽幽地看着他,眼神像是突突突地发着子弹似的,想在陆宴迟的身上留下百孔千疮。
  陆宴迟却丝毫不觑,从容道:“但不管是哪天被您撞到我和红豆的事,哪怕是我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被您发现,我想说的话还是这一句,”
  他的目光往岑岁那边看。
  在那瞬间,他的眼尾扬起,眼神温柔又深情。
  “——我始终觉得人这一生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我和红豆在一起,是经过我们二人的慎重考虑,确定在未来几十年里,我们只爱对方,所以才决定在一起。”
  “不止和您,我对我的父母家人也说过这样的话。我和红豆在一起,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打闹,从一开始,我就抱着和她厮守终身的想法在和她交往。”陆宴迟的声音顿了下,他有条不紊地说,“我的情况您大概也了解,工作就在学校,和向教授就是一间办公室的,平时的生活轨迹就是学校、宿舍、家里三点一线。”
  “我父母都是医生,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正在上大学,家里没有任何的经济负担,红豆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吃苦。”陆宴迟说,“我也有做一些投资,准备在得到你们的允许后,再去挑房子,毕竟我是做好了和红豆在一起一辈子的打算的。”
  陆宴迟从来没有这么没底气的时刻,他完全猜不透孟建军的想法,又说:“我和红豆在一起之前,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过。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谈恋爱,也不是因为不合适,只是因为,她们都不是红豆。”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觉得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能够放心地,把红豆交给我。”
  狭小的客厅沉默了下来。
  孟建军把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他收起笑容,一脸凝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陆宴迟赶出去似的,很是不满地说:“谁让你叫红豆的?叫岑岁!”
  “……”
  “……”
  孟建军露出一副幼稚的表情,难得的没有一丝违和,“还没结婚,叫的这么亲密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宴迟:我父亲是医生。
陆听音:军医罢了。
陆宴迟:我家没有经济负担。
陆听音:哥你刚买的房花了五千万。
陆宴迟:我有做一些投资。
陆程安:你他妈的跟着我在沈氏入股每年分成最少八位数。
这就是条件还可以的,陆禽兽:)
 
 
第61章 第六十一吻
  陆宴迟从小是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
  他身上有着军人的缜密逻辑和严谨思维, 知道要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达成目的,也习惯在plan A后准备plan B甚至是plan X。
  所以和岑岁在一起后,他的脑海里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他很清楚岑岁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出于身体内的荷尔蒙而想和他谈恋爱, 仅此而已。但陆宴迟不是, 他选择岑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是觉得在未来漫长的几十年岁月里,他能做到从一而终地深爱着岑岁。
  他的爱很少, 一生只够给一人。
  比起岑岁的步步入深渊, 陆宴迟早在无人不知晓的暗夜时分,在深渊的尽头, 仰望着岑岁的到来。他在尽头处做好了无数项的准备,只希望岑岁能够安稳地、从容地、不收任何伤害,能够在他的安稳庇护下, 和他一同坠入深渊。
  这条路漫长又曲折。
  他也做好了准备。
  可能在别人的眼里,他刚才说的话都是想要征得孟建军和向琴的同意, 一时脑热,冲动之下的产物。但这是, 他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那些话, 可能会显得幼稚且不够成熟, 但是陆宴迟并不觉得把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是一件多么丢人, 多么影响他平时形象的事。
  而且他也认为, 今天坐在这里的即便不是他,只要那个男人是岑岁的男朋友, 那么“他”也会被孟建军鄙视、嘲讽。
  因为在孟建军的眼里。
  世界只一颗红豆。
  孟建军希望的未来外甥女婿,不是多优秀多出色,而是那个男人, 他能够给岑岁什么,能够填补岑岁的过往遗憾。
  把所有的爱,都给岑岁。
  不止是孟建军这么觉得,就连岑岁,内心里渴望的也只是,世界上独一份的偏爱。
  陆宴迟的话直击要害,虽然孟建军没有表明他的观点,但最起码,他不是执反对意见,甚至,对陆宴迟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从之前的“老子恨不得要你死”变成了“对方拍了拍你的脑袋并说希望你做个人”。
  沉默又凝肃的气氛因为孟建军的那句话缓和不少,几个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过了没多久,向琴说:“小陆午饭吃了吗,没吃的话,在这里吃吧?”
  陆宴迟看了孟建军一眼,嗓音温润:“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陆宴迟走后。
  四个人在餐桌边坐下吃饭。
  平时吃饭时间是孟家最热闹的时候,今天却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岑岁低着头,在餐桌下和陆宴迟互发消息,发到一半,突然听到孟建军叫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熄灭屏幕,呆呆地应了声:“舅舅。”
  孟建军清了清嗓子,尽量地使自己的态度柔和些:“舅舅知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迟早要谈恋爱的,我也不是反对你谈恋爱。”
  岑岁小声道:“我知道。”
  孟建军意有所指道:“但是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了,语气别扭,欲盖弥彰地解释着,“陆宴迟他家有两间卧室,我和他不住在一间房的。”
  孟建军也是过来人,再看岑岁一副没什么底气的表情,他也懒得拆穿,只说:“等吃完饭,你去把东西都搬回来。”
  岑岁想反驳,却又开不了口,憋了半天:“哦。”
  孟建军语重心长地说:“楼上楼下的大家都看着,你给我矜持点儿,结婚之前好好地给我在家里待着,少去他那儿。”
  岑岁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好。”
  饭后,孟建军就催着岑岁去陆宴迟那儿收拾东西了。
  岑岁磨磨蹭蹭地到了对面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的时候,很明显地感受到孟建军的眼神更忧伤了,“陆宴迟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装作没听见,岑岁把门打开。
  孟建军眼尖得很,勒令道:“不许关门。”
  岑岁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舅舅。”
  孟建军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女大不留舅’。”
  “……”
  岑岁索性放弃了。
  在客厅的陆宴迟听到动静,于是走了过来,他斯文又有礼地和孟建军打了声招呼:“孟教授,进来喝杯茶吗?”
  孟建军等的就是这么句话,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左右张望着,经过卧室的时候,他装作不动声色的模样,问:“这是你俩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陆宴迟指着走廊对面的房门,“那是红豆睡的屋。”
  听到这话,孟建军才满意地在客厅沙发里坐下,他指挥着岑岁:“红豆,快点把东西收拾好,我待会还要和楼下老许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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