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宴迟的视线落在岑岁身上。
岑岁表情无奈:“知道了。”
好在她带过来的衣服并不多,收拾起来也快。她把衣服都放进行李箱,还没合上行李箱,就听到房间里门口被关上的声音。
陆宴迟把她压在门后,眸色很沉:“真要搬走?”
岑岁伸手戳了下他的胸口:“那不然呢?舅舅在这儿呢,我总不能不搬吧?”
陆宴迟习惯性地弯着腰看她,眼尾微微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尾音缱绻:“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结婚,这样就可以不搬了。”
岑岁抿了抿唇:“谁说要和你结婚的?”
“还有谁?”
“反正不是我。”
陆宴迟低低沉沉的笑声传来,他眼眸微闪,带着蛊惑人心的光,嘴边呵出的热气像是想把她的理智都给灼烧殆尽:“真不和我结婚?”
一个多小时前陆宴迟说的那些话侵入岑岁的大脑,早已将她的理智给剜尽了。陆宴迟向来都是玩世不恭且漫不经心的,他有着游戏人间的底气和资本,却在面对世人时极其克制且从容。
在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岑岁就觉得自己这一颗心已经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了。
那些不确定和迷茫,那些从未想过的未来,也在她的大脑里有了个清晰的蓝图。
岑岁抬头看他,语气温吞道:“你都没有求婚。”
陆宴迟挑眉:“我没听错吗?我家红豆在和我催婚?”
“……”岑岁觉得脸上一片火热,她别过脸,说,“你不想求婚就不结婚,反正我还年轻,也不着急结婚。”
陆宴迟好笑着提醒她:“你就小我三岁。”
“那,等到明年,你就奔四了,”岑岁的语气很是嫌弃,又有股优越感,“我也才二十七,我还在奔三呢。”
“我确实也老大不小了,”陆宴迟气定神闲地接过她的话,声音一顿,他突然拉过岑岁的手,带到某处,往下按了按,他喘息低哑又暧昧,“但是,老二也不小。”
“……”
岑岁的表情僵住,她往门后指了指,“我舅舅还在客厅。”
他逐渐靠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际,双唇似有若无地吻过她的耳朵,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和暗示,“那不是挺刺激的吗?”
陆宴迟拉着她的手没松开,甚至他还往前靠了靠,严丝合缝地贴着她。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沿着她的下颚往上,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脖颈,再勾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岑岁也像是被他那双桃花眼给蛊惑了似的。
陆宴迟低下头,双唇从她的耳边移到她唇角处,还没吻下去。
门外响起孟建平亲切又和蔼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红豆啊,收拾好了没有?”
岑岁:“……”
陆宴迟:“……”
两个人顿了下。
陆宴迟意犹未尽般地收回手,他揉了揉岑岁的头发,面容斯文,仿佛刚刚那些跟败类似的行为都不是他说的一般。
说出来的话还在提醒岑岁他就是个败类的事实:“下次再继续。”
岑岁没搭理他。
她提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开门前。
她又松开门把手。
陆宴迟靠在门边的五斗柜处,眼梢懒洋洋地挑起,毫无正行地说:“还忘了什么?要不把我也放进行李箱里带走?”
岑岁嘀咕着:“你又塞不进去。”
“那你看什么?”
“没什么,就落了点东西。”岑岁说完,踮起脚尖,像是继续刚刚未完成的接吻。亲完后,她才打开门,咕哝着,“忘了盖章了。”
-
整个八月,岑岁和陆宴迟都跟早恋选手似的,虽然住在对门,但是每次见面都是偷偷摸摸背着孟建军和向琴。
也因为是暑假,孟建军有空待在家里。
他身上像是装了雷达似的,岑岁刚出门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他的电话催她回家。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岑岁照常在吃完晚饭后用着倒垃圾的烂借口光明正大地出门和陆宴迟见面,扔完垃圾,两人便往堕落街走去。
明天就是开学第一天,堕落街上的人特别多,每个商铺里都是学生。就连日常不需要排队的甜筒站也人满为患。
陆宴迟排队买甜筒的时候,岑岁跑到边上的烧烤摊,点了一个烤鸭腿。
身边多了两个女生,岑岁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她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玩,突然听到边上女生的对话。
“没看错吧,陆教授竟然在那儿排队买甜筒?”
“姐妹,你没有看错。”
“你说陆教授是不是给他女朋友买的啊?我前几天看到论坛里有人说陆教授每天晚上都和他女朋友在堕落街逛。”
“估计是的,我一直以为陆教授是那种冰山冷漠腹黑男哎,没想到他竟然会给女朋友排队买甜筒,这也太反萌差了吧?”
“你这话说的,再高冷的男的鞋带不都得系成蝴蝶结。”
“……你说的也对。”
“话说我很想知道陆教授的女朋友长得什么样,就陆教授这种颜值,他女朋友应该也是女神级别的吧?”
恰在这时,岑岁感觉到肩上一重。
眼前多了个甜筒。
岑岁抬起头,视线扫过陆宴迟的侧脸。
陆宴迟瞥了过来,注意到她的神色有几分古怪,他眼角下弯,明显曲解了她的意思:“我来晚了?刚刚排队的人有点多。”
“不是,”岑岁接起甜筒,含糊地说,“你买了香草味的啊?”
陆宴迟眼眸低垂:“不喜欢吗?我再去买一个,想要什么味道的?”
岑岁抓着他:“没,我喜欢香草味。”
之后,边上的两个女生再也没有说过话。
很快,岑岁要的烤鸭腿就做好了,陆宴迟从老板的手机接过烤鸭腿。另一只没有东西拿着的手,牵着岑岁离开。
离得远了,岑岁才说:“刚刚我边上站着你的学生哎。”
“是吗?”陆宴迟漫不经意地回,“刚刚你边上有站着人?”
“……”
陆宴迟是她见过的。
记忆最好,
也最不好的男人。
岑岁小心翼翼地舔着甜筒上的冰激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你学生看到你在排队买甜筒,你在她们眼中高冷的形象都没有了。”
陆宴迟笑了出来:“那我现在在她们眼里是什么形象?”
没等岑岁开口,就注意到陆宴迟的目光变得暧昧又缱绻,他的眼里闪过几丝玩味,“宠女朋友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
“不错,我挺喜欢的。”
她眨了下眼,唇角随之扬起:“你要吃甜筒吗?”
陆宴迟抬了抬眼,别有深意地说:“我一般吃甜筒的最后一口。”
“……”岑岁瞅了他一眼,视线收回,她很刻意地说,“我舅舅只给我十分钟时间,过了点,他就会给我打电话的。而且是连环夺命call。”
陆宴迟的喉结滑动了下,他遗憾似的叹了口气。
岑岁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但又故意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舅舅很讨厌啊?”?轻&吻&喵&喵&独&家&整 &理&
“能理解,”陆宴迟握着她的掌心滚烫,时不时地捏一下她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地,“我要是也有你这么个女儿,估计会更严格吧。”
岑岁眨了下眼,莫名很好奇:“那你对陆听音的男朋友也是这样的吗?”
下一秒。
陆宴迟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声:“她男朋友?”
岑岁:“对。”
陆宴迟:“不能严格。”
岑岁:“为什么?”
他极淡漠的扯了下嘴角,嗓音清淡地说:“我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男朋友,我要是对他严格,逼走他,让我妹妹单身怎么办?”
“……”
“我毁了她一辈子倒也没什么,”陆宴迟皱了下眉,似是觉得极为棘手,“按照她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估计会每天跑到你面前怂恿你和我分手。”
“……”
“我不能让她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
-
快到单元楼附近,岑岁的甜筒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再次问陆宴迟:“你要吃甜筒吗?”
“嗯?”陆宴迟抬眼,视线往下滑,停留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几秒后,他的声音略有些哑,“红豆,我不太能拒绝得了诱惑。”
岑岁:“哦。”
“……”
她舔了舔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陆宴迟,语气平静极了:“但我今天没带手机。”
陆宴迟的动作停住。
他走到岑岁面前,低头,缓慢地凑近她。呼吸从一开始的温热,到后来的滚烫,喷在她的肌肤上,像是着了火似的。
随之而来的,是他热烈又不容抗拒的吻。
带着压抑与隐忍,先是浅尝辄止的温柔,接着便是如疾风骤雨般的粗暴,他毫不掩饰体内的那份占有欲。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用力地往里探。
贪婪地汲取着她嘴里的甜味,疯狂地掠夺着她口腔里的气息,粗野又热烈,侵略感令她下意识想逃。
却被他死死地控在怀里。
他的手不知何时伸在她的脑后,抵着她的后脑勺。
不知过了多久。
陆宴迟才终于放开她。
二人的距离却未拉远,唇齿间的气息搅动在一起,有着浅淡的烟味,也有着甜筒的奶香味,更多的,是空气中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旖旎和暧昧。
陆宴迟抬手,轻蹭着她的唇角,动作似有若无地带着勾引:“别回去了,嗯?”
第62章 第六十二吻
教师公寓外的路灯隔了一年仍旧没修好。
远处昏黄光线穿过稀稀疏疏的树叶投下细碎又冥蒙的浮光掠影。
陆宴迟的眼睛就藏在忽明忽暗的碎光中, 双眸情绪浓稠,往日里温柔又暧昧的目光此刻隐晦又不明。
压抑着嗜血般的渴望。
想要下一秒就将她拆卸入骨,想要下一秒和她天堂或地狱。
额贴着额, 岑岁能感受到他身上汨汨而来的滚烫热度, 她维持着一丝理智提醒:“舅舅联系不到我,可能会坐在门口等我。”
陆宴迟的双唇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泛哑:“那出去?”
“……”
隔了没多久, 陆宴迟又把她往怀里带, 像个不知餍足的猛兽,侵占着她的唇, 不舍离开。
岑岁睁着眼。
她看着那双疏淡又薄情的桃花眼因为她而染上绯色情动,看着他眼里未掩半分的情.欲在翻涌。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分心,陆宴迟的动作一顿, 继而,伸手覆盖住她的眼。
随之, 所有感官被他占据。
她的嘴巴张开,任由他索取。
感受到他的舌尖在她嘴里扫荡, 不像刚才那般的粗野, 此刻他动作温柔又细腻, 一点点地舔舐着她嘴里的气息。轻轻地往里刮, 舌尖舔过她的上颚。
岑岁在他的温柔攻陷里逐渐沦陷。
她瘫软在他的怀里, 如同一只涸泽之鱼般, 勾着他的脖子当做支撑点。
直到被他松开后,她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小口小口地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耳边, 是他滚烫喘息声,在安静的环境里,莫名带了几分色气。
岑岁觉得自己的嘴被吻的又烫又麻, 想要忽视。陆宴迟紧抱着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她的莫名重合,强烈又清晰的震感。
深刻,难以忽视。
岑岁在此刻,突然没了骨气,“可我没带衣服。”
然后,耳边响起陆宴迟低沉细碎的笑声,他拖腔带调般地说:“没事的,反正第二天起来,你都是穿我的衣服。”
她抬眸,对上他慵懒上挑着的眉眼,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调笑与玩味。
被老男人戏耍的不快感瞬间把一切旖旎都给冲刷了。
岑岁从他的怀里出来,绷着脸:“那你穿什么?穿我的短裙吗?“
闻言,陆宴迟的视线往下扫了扫,他的唇角不咸不淡地勾起:“我还没说,你什么时候买的裙子,这么短?”
以为他在管她的穿着,岑岁不痛快:“夏天当然要穿短裙,难道我夏天要穿秋裤吗?”
“嗯?”陆宴迟笑,“你要是想穿秋裤也可以穿。”
岑岁说不过他,往公寓楼下走。
陆宴迟拽着她的手,步调散漫地跟在身后。
走了几步。
岑岁生硬道:“我穿裙子不好看吗?”
陆宴迟勾着她的掌心,顺势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二人之间的距离随之被缩短。他的唇角弯起,很突兀地说,“你喜欢我叫你红豆,还是换个称呼?”
岑岁眼睑掀动,谨慎极了:“不许叫我妹妹。”
“不叫妹妹,”陆宴迟的喉咙里溢出细碎的笑声,他眼波流转,缓缓道,“那是在床上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