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岑岁瞥了她一眼。
孟微雨也非常的自来熟,小声说,“陆教授就是坐在我们后面的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戴了副眼镜,看到了吗?是不是很帅?”
“什么很帅啊?”女生强压住尖叫和激动的情绪,“这也太帅了吧,而且他竟然是教授?我们刚刚还以为是师兄。”
另一个女生凑了过来:“我之前面试的时候就见过他,真的太帅了,只不过面试的时候出题非常犀利,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的时候,把我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怕不是小说里的冷面腹黑男?”
“而且他戴了副眼镜,好禁欲的感觉!”
孟微雨忍不住提醒:“他有女朋友了。”
女生的神情难掩遗憾,却也点着头:“像他这种长相的,女朋友应该很多吧?”
孟微雨觉得自己看的小说和她们看的小说不一样,很有求知欲地问:“禁欲男神不应该是只有一个女朋友,而且还是从一而终的那种吗?为什么你们会觉得他女朋友很多?”
女生摆出一副“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放在现实里,陆教授这种长相的,哪个女生见了不心动啊?”女生少见多怪地叹了口气,“你相信我,他那双眼睛要是笑起来,整个人绝对一点儿都不禁欲,绝对像个情场老手。”
孟微雨的神情有些古怪。
两个女生发现了她的异常,对视了一眼,迟疑着问:“不过陆教授现在的女朋友是谁啊?你见过吗?”
孟微雨抿了抿唇,“见过,你们也见过。”
“啊?”
孟微雨指了指边上的岑岁。
岑岁面色如常地吃着面前的糖醋排骨,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转过来看了她们一眼。清了清嗓子,语气温吞地说,“我就是他女朋友。”
“……”
“而且我是他初恋,”岑岁的语气异常平静,“到时候请你们吃喜糖。”
两个女生的表情瞬间很难看,尴尬到了极致,她们连忙和岑岁说了句对不起。岑岁和孟微雨在一起久了,知道她们看小说的脑洞大,她也没在意,回了句“没事儿”。
孟微雨戳了戳岑岁的手肘,小声道:“男朋友被误解,你有何感受?”
恰好这时,岑岁的手机亮了起来。
她看到,是陆宴迟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岑岁边打开手机边回孟微雨:“就是觉得我的眼光挺好,找了个大家都觉得帅的,真正意义上的帅哥。”顿了下,她小声嘟囔着,“虽然我也觉得他有些行为确实像个情场老手。”
孟微雨没听到:“你说什么?”
“我说糖醋排骨很好吃,”岑岁敷衍着她,“你快吃吧。”
孟微雨:“哦。”
打发完孟微雨,岑岁低头看手机。
聊天框里。
陆宴迟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请她们吃喜糖?】
——【所以你在暗示我和你结婚?】
岑岁:“……”
作者有话要说: 我草?我昨晚做梦梦到陆宴迟叫我妹妹?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而且我清楚地记得,他不叫我红豆也不叫我岁岁,我就是我,陆宴迟出轨我了。
我窒息…………
男主是个渣男,全文完!!!!
第63章 第六十三吻
岑岁转过头。
听到陆宴迟正在和边上的研究生说话。
他的语调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和手机里给她发消息调笑戏弄她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岑岁收回视线,【你都要三十岁了。】
岑岁:【总不可能真到我五十岁再结婚吧?】
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陆宴迟拿起手机扫了眼。原本也是玩笑话, 他也没太把她的回答放在心上,转移话题道:【怎么突然承认了我是你男朋友?】
岑岁皱眉:【我以前也没否认过。】
发完这条消息,岑岁听到边上坐着的孟建军和向琴的对话。
向琴:“我听说小许被安排相亲了?”
“小许年纪也不小了, 明年就三十了, ”孟建军喝着酒,有些许得意, “咱家红豆都找到男朋友了,他还单身,真没用。”
岑岁:“……”
向琴说:“你以前还想撮合小许和红豆来着, 你记得这事儿吧?”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孟建军装傻充愣,“小许和小陆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 你看小陆多帅啊,我越看他, 越觉得他和我年轻时很像。”
岑岁忍不住笑了。
她伸手拿过面前的杯子, 一口下去, 差点儿没喷出来。
杯子里装着透明液体, 她以为是水, 结果没想到里面装着的是酒, 辛辣又刺鼻,酒味呛喉, 喉咙里火辣辣的。
孟微雨凑了过来,低头闻了闻那杯酒,震惊不已:“姐, 这可是白酒啊,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怎么一口下去大半杯?”
“我以为是水,”岑岁说,“怎么会把酒倒在茶杯里啊?”
孟微雨给她开了瓶旺仔,“你喝这个吧。”
岑岁接过旺仔低头喝着。她的酒量不行,半杯白酒下去,酒精刺激着大脑,她后知后觉地觉得有点儿晕。她摇了摇头,问孟微雨:“我脸是不是很红?”
孟微雨:“没,和平常一样白。”
她拿手背贴了贴脸,也没感觉到脸上的温度上升,所以也没在意。
后来不知是觉得新奇还是觉得别的原因,她又拿着装着白酒的杯子低头抿了几口,酒精味浓烈又刺鼻,她喝了几口也没再尝试了。
十点半左右就散席了。
岑岁有点不舒服,去上了个厕所。
从洗手间出来,她走路都有些不太稳,扶着边上的墙,走得很慢。没走几步,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她有点想吐,头也没抬,“不好意思。”
想绕过面前的人,却被他一把拉住。
陆宴迟的眼尾往上挑,语气轻佻:“故意往我怀里撞?”
岑岁慢吞吞地把头抬起,她眯了眯眼,看清眼前的人是陆宴迟后,才囫囵地开口:“你不是下去了吗,怎么又在这里?”
“下楼结账。”
岑岁哦了声。
陆宴迟觉得她不太对,用手背蹭了下她的额头,“你喝酒了?”
岑岁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就喝了一点点。”
“怎么还是个小酒鬼?”陆宴迟捏了捏她的脸,“醉了吗?”
岑岁抓着陆宴迟的胳膊,她觉得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她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没有。”
陆宴迟:“真没醉?”
岑岁强调:“我没醉,特别清醒。”
他神态漫不经心地问:“三十六乘以五加一百六十三再减二十七等于几?”
“……”岑岁沉默了几秒,说话都有些磕绊,“三十多少?三十八乘以八?”
陆宴迟笑出了声,“三十六乘以五。”
岑岁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算着:“三十六乘以五……三五十五,五六三十……十五加三十等于四十五,三十八乘以八等于四十五。”
“……”陆宴迟稍稍一愣,眼梢挑起愉悦的弧度,说话时带着细碎的笑声,“对,三十八乘以八等于四十五。”
岑岁:“你看,我没醉。”
恰好到了餐厅大门。
孟建军和向琴也走了过来,见到岑岁被陆宴迟抱在怀里,他皱了下眉:“红豆,过来,跟舅舅回家。”
岑岁应了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踉跄了下,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倒去。
好在陆宴迟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住,扯向自己的怀里。
动作幅度太大。
岑岁趴在陆宴迟的胸口,咕哝着:“我想吐。”
听到这话,孟建军找了个垃圾桶过来。
陆宴迟带着岑岁转了个身,岑岁盯着垃圾桶许久,又可怜巴巴地转头看着陆宴迟,神情莫名委屈,又有点儿想哭,“我吐不出来。”
“……”陆宴迟不由自主地笑着,“那先不吐,待会要是想吐了再和我说。”
岑岁抓着他的袖子,呆呆地点了点头。
孟建军语气哀怨:“红豆,舅舅在这里。”
像是如梦初醒般,岑岁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和陆宴迟说,“我舅舅在这里,你不能带我走,要不然我舅舅会生气的。”
陆宴迟淡声:“嗯。”
孟建军满意地点点头,也没再计较:“小陆啊,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陆宴迟:“好。”
走了没几步。
岑岁突然停了下来,她仰着头,一双明而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宴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我想要你背我。”
“嗯?”陆宴迟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上来吧。”
岑岁慢吞吞地爬了上去,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感受到她趴好了,陆宴迟站直身子,他温声道:“岁岁,想吐了就和我说,或者拍我一下。”
边上的孟建军很警惕:“岁岁?他刚刚叫红豆什么?”
向琴觉得他烦:“谈恋爱有个爱称怎么了?你闭嘴。”
孟建军:?
话音刚落,岑岁就拍了拍陆宴迟的肩。
陆宴迟动作很快地把她放在路边,下一刻,岑岁蹲在地上吐着从喉间涌上来的污秽物。吐完,她仍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孟建军叫她:“红豆。”
岑岁猛地抬起头,“舅舅。”
孟建军:“啊?”
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岑岁的眼眶泛红,她吸了吸鼻子,说:“你为什么不相信陆宴迟呢?他真的特别好,他对我也特别好,你为什么不能相信他?”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孟建军拿着袖子擦了擦她嘴巴,“红豆——”
话刚出口,就被岑岁打断。
“我就是,特别喜欢他,”岑岁哽咽着说,“第一眼见到他就特别喜欢他,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所以和他在一起,我特别特别的开心。”
孟建军有些无措,干巴巴地说:“舅舅也没有不赞成你们的意思。”
“但是你对他的态度好差,”岑岁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你为什么不能对他态度好一点儿?”
孟建军看了陆宴迟一眼。
陆宴迟从他的眼里感受到了“你这个男人到底给我外甥女灌了什么迷魂汤”的杀气,他转过身,去边上的商店里买了瓶水。
孟建军妥协:“我会对他好一点的,我家红豆这么喜欢的人,舅舅也会喜欢的。”
“你也会喜欢?”岑岁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抽噎的动作顿了下,随之哭的更伤心了,“你喜欢他干什么?”
这到底是要喜欢还是不要喜欢,孟建军跟不上她的思绪:“啊?”
“连你也要抢我的男朋友了是吗?”岑岁呜咽着,“呜呜呜……舅舅,他是我男朋友,你喜欢他也没用!他只喜欢我呜呜呜……”
众人都被她毫无逻辑的话给惊住。
孟建军也彻底放弃了和她对话,把她扔给陆宴迟,“你女朋友你负责,我回家了。”
孟微雨:“爸,你真不管姐了啊?”
孟建军往回看了眼,见到陆宴迟帮岑岁拿着矿泉水瓶漱口,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哀怨,也没有任何的抵触与防备,眼神和蔼,又带着满意:“现在有人管她了,不需要我老头子了。”
孟微雨的眼神里带了欣羡:“陆教授平时看着好高冷,但是他对我姐姐真的好温柔。”
向琴打击她:“你要是有你姐这么漂亮又优秀,还能单身到现在?”
孟微雨:?
另一边。
岑岁漱完口,又趴回了陆宴迟的背上。
她吸了吸鼻子:“我舅舅呢?”
陆宴迟懒洋洋地:“他不要你了。”
“那我怎么办?”
“你只能跟我回家了,”陆宴迟把她往右肩上推了推,他扭头,能和她湿漉漉的双眼对上,“愿意跟我回家吗?”
即便不清醒,岑岁的大脑里还是记得:“我和你回家,舅舅会生气的。”
陆宴迟无所谓道:“没关系。”
“他会打断你的狗腿的,”岑岁的语气又极其正经,话锋一转,没来由地耍起了脾气,“你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帅?你就不能长丑一点儿吗?”
陆宴迟扬了下眉,提醒她:“你昨晚还说我长得丑。”
“我有吗?”岑岁纠结地皱着眉,很费力地回想,大脑钝钝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莫名地自己跟自己生起气来,“我有说过吗?”
陆宴迟拿她没办法,顺从般地说:“没有。”
岑岁:“我就是,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