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雏耳
时间:2020-08-08 09:09:21

  秦婳盯着他,长长的叹息一声。
  傍晚看见傅时珣的那一刻,秦婳甚至都要以为这人就这么倒下了,直到此刻再看见他眼中带光的模样,实在是感慨。
  距离宵禁还有段时间,秦婳跟着傅时珣进了主院。
  杨管事得知秦婳终于将人劝住,欣慰不已,顺道将药煎好给傅时珣拿来。
  秦婳等着他用完,拈起一颗梅子递过去:“喏。”
  “你这是在哄我吗?”傅时珣笑了笑,伸手接过来丢进嘴里。
  这话倒是叫秦婳愣怔片刻,过后她也没忍住笑出声。
  上回这话从她嘴里出来,秦婳还处于失忆状态,她什么都不知道,只当傅时珣也同那胡公子一般无二,只是风流浪荡之徒。
  而眼下情景再重现,心境倒是都变了不少。
  秦婳舔着唇角,她缓声说道:“我知道你今日急着想要赶我走是为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傅时珣打岔。
  被他打断,秦婳拧着眉头瞪他,神色不爽:“你别捣乱,要听我说完。”
  傅时珣眼神宠溺:“好。”
  适才突然被他截断话,眼下想说都不知该怎么接口,秦婳气急败坏的扫他一眼。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想过了,那夜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反复思索过,我觉得……”秦婳清清嗓子深吸口气,认真的抬眼看向傅时珣,“过去的事情咱们今后谁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人生途中总有磕绊,庆幸的是如今我们还是那个我们。”
  “哪怕今后行遍天下寻医,我都陪着你。”
  秦婳伸手捏着他的左手,低垂着眼睑低声道:“因为我不想错过了。”
  当初的那场遗憾谁都不想再提起,对谁来说都宛如一场灭顶之灾。秦婳也想过若还能活,或许自那以后,她与傅时珣定然是此生不复相见,也恨过,也怨过,然这种种意念过去,她竟仍觉得委屈与遗憾。
  委屈的是傅时珣其实并没有她曾认为的那样不堪。
  遗憾的是他们再也不会有并肩而立的机会了。
  但如今老天重新将这机会扔在她眼前,秦婳想明白后,只想伸手紧紧抓住它,不管旁人眼光如何,她都不想与傅时珣分开。
  思及此,秦婳捏捏他的手指,抿唇道:“可以吗?”
  “这么好呀?”傅时珣反握住她的手,笑了笑,缓慢而又坚定的点了头:“我答应你,今后再也不分开了。”
  傅时珣说这话时,他的一整颗心在胸腔里加速跳动着。
  今日看见秦婳转身就离开的那时,他的心口疼痛已然超越了伤口痛,可是理智大于情感,他不能拉扯着秦婳留在自己身边。
  他已经放过她一次了,是他的小姑娘自己跌跌撞撞的又跑了回来,握住他的手安抚他心头的伤口。
  从她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那时起,傅时珣就已经不想管了。
  哪怕秦婳日后怨他,也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苦肉计也好,感情牌也好,无论如何,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手了。
  反正,最先爱上的人是她,可放不开手的却是他。
  傅时珣眼底带了些水光,稍稍倾身,湿热的吻浅浅落在她额间。
  对上秦婳躲闪的眼,他目光柔软:“我爱你。”
  屋外,杨管事与傅皇后立在长廊下。
  听着屋内的动静,杨管事正想开口说话,却被傅皇后示意,跟着她离开主院后才出声。
  “王爷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娘娘您也该放心了。”
  傅皇后点点头,多日疲惫的面色终于缓和不少:“看他们这样,本宫也放心了。”
  初秋白日里的热意渐渐散去,只剩了些凉风。
  傅皇后整个人变了不少,似是什么都看开了,她重新回头看眼主院,收回视线抬步离开。
  -
  自从傅时珣受伤后,秦婳就开始学着做了不少补汤。
  每日换着来的花样让秦让眼馋。
  这日傍晚,秦婳将汤盛进瓷盅里,偏头看了眼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的秦让,没忍住抿唇失笑。
  “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没这么好的待遇。”秦让看着她的架势,一阵咂舌。
  秦婳晃晃他的胳膊:“这不是受伤了嘛,你要是受伤了,嫂嫂肯定比我还上心。”
  “你个不害臊的。”秦让点点她的额角,冷笑:“还没嫁过去呢,都操心起人家的一日三餐了。”
  秦婳吐吐舌头,提着饭盒往出走:“我要去一趟东街那边,听说上了甜栗糕,我想尝尝鲜。”
  “我送你去?”秦让跟着她。
  秦婳顿下脚步转身推他一把,而后道:“你有时间去陪嫂嫂吧,见天操心我做什么。”
  秦让掐她的脸,最后见秦婳吃痛,又赶紧放手:“你个小白眼狼。”
  “走啦。”
  秦婳偷笑,带着宝珠上了马车。
  这些天秦婳前去王府走的都是西边那条路,那路上人少,倒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东街那家糕点铺子就离宰相府不远,不多时便到了。
  秦婳与宝珠一前一后下马车,瞧见那铺子外头排起了好长的队。
  “姑娘,奴婢去吧。”宝珠怕她被踩到,赶紧道。
  秦婳摇头:“咱们一起去。”
  远瞧着人多,其实走得近些倒也没多少人。
  秦婳闻着香味付了钱,还不等转身就听见一道许久未听的熟悉声音。
  “呦,秦姑娘也在呢。”
  秦婳回头,睦禾长公主一身正红衣衫正站在她身后定定望着她。
 
 
第55章 
  “是挺巧。”秦婳的余光扫过周遭行人, 似乎并没什么人将视线落在她们身上,“长公主也喜欢这家栗子糕。”
  睦禾长公主嘴角缓缓掠起一丝笑,眼神有些奇怪:“我等你很多天了。”
  秦婳挑眉, 抬手用帕子挡了挡鼻子诧异道:“有事?”
  “自然是有事, 听说你跟……”睦禾长公主眼里闪着奇怪的光, 话未说完, 秦婳直接打断:“长公主殿下。”
  睦禾长公主愣怔, 眨眼问:“怎么?”
  “过去的这些天里我想了许久,我觉得人一辈子将时光耗费在旁人身上真的不值得,所以我现在不再计较过去的事情, 过得很好, 我也希望睦禾长公主能早日走出束缚,安生过日子吧。”
  睦禾长公主自从下嫁永昌侯府后,先是禁足,后来又是不被世子待见,在府中相当难过。
  当初她本以为能够回长公主府单独居住, 然谁知沈太后连夜传了口谕来让她在永昌侯府里头安分守己。
  她又如何能安分守己。
  先前沈太后尚有权势她还未下嫁时, 永昌侯夫人待她就像是亲女儿一般,如今沈太后倒台, 整日在宫中礼佛,不问世事, 就连她这亲女儿都顾不上。
  如此一来,永昌侯府的婢女也渐渐开始怠慢,那豆腐小娘子身怀六甲, 更是叫郎中号出是儿子,阖府上下待她更是尊贵,世子也整日将其捧在手心里头。
  可偏生那豆腐小娘子安分守己, 整日里除了饭后与世子在花园里消食散步,其余时间压根不出院子。
  睦禾长公主想找事都找不上。
  更别说旁边还有永昌侯夫人这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更是下不了手。
  成婚数月,她与世子竟连房都没有同过。
  她这个妻子就只像个摆设,倒是那小娘子专房之宠,把偏院都住成了主院。
  睦禾长公主也不是没有进宫向皇上诉苦过,可她与皇上本就是对立面不甚亲近,皇上碍于面子口头答应,一转头却也忘记了前一刻说的话。
  去沈府寻舅舅,却被沈澈几句话就打发了。
  她这才看出来。
  墙倒众人推,沈澈或许是从秦婳坠崖那事起,与她便再也不是往日里关系亲密的表兄妹了。
  思及此,睦禾长公主愈发恼火。
  压低声音骂她:“你懂什么,你被秦家人宠在手心,哪里知晓我这陷入狼穴的痛苦。”
  “是吗?”秦婳淡漠抬眼,冷眼盯着她。
  睦禾长公主被她看的发憷,这才反应过来,秦婳也不是从小在宰相府长大的。
  她冷笑一声,还没说话,只听秦婳问:“知道陛下为何弃了皇家脸面也不会帮你吗?”
  “为何?”
  秦婳嗤笑:“说你蠢你真是蠢。”
  “要怪就只能怪你有一位眼高于顶的母后,害你走到今天这地步的,也是因为她。”秦婳想起往日里的恩恩怨怨,连眼神都不由变得狠毒了些,“这一切你都应该怪她,若不是她,你眼下也不一定会这般狼狈,任人嘲笑。”
  睦禾长公主僵住,半晌都没有动静。
  “而我只能说……”秦婳顿了顿,眼神恢复清明,捏紧包好的栗子糕:“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
  说完,秦婳带着宝珠抬步离开。
  刚转身,睦禾长公主低笑着,幽幽道:“我的确是活该,当初就应该先杀了你再将你扔下悬崖。”
  “秦婳,本宫听说傅时珣的右手再也不能用了,你说他是不是也是活该啊。”
  闻言,秦婳脚步顿住,她死死咬着牙齿,克制着颤意冷声道:“把他与你这种人放在一处相提并论,当真是侮辱傅时珣。”
  “他今后再也不能上战场这事儿,若是被大燕子民……”
  秦婳直接转身,抬手“啪”的一声脆响叫东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侧目,偷偷看着这边的动静。
  睦禾长公主的脸被打偏,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秦婳:“你竟敢打本宫。”
  “警告你,这件事情要是散播出去,不管是不是从你这里出的口,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秦婳比她矮了小半个头,可浑身气势却比她高出一大截,抬手用力戳着睦禾长公主的肩膀,“我认真的。”
  睦禾长公主被她用力的戳了一下,险些一个趔趄,幸好被身边的婢女扶住。
  而婢女也不敢吭声,只能傻愣着站在旁边。
  如今睦禾长公主的身份早已不叫人令人仰望,沈太后倒下,沈家无动于衷,皇上与秦元鞍齐心合谋,永昌侯府漠不关心。
  秦婳若是与睦禾长公主起了冲突,也只有她吃亏的份。
  可偏生这人看不懂形势,甩开婢女用力拉住她不断示意的手,咬牙问:“那你试试看。”
  “这句话应该由我对你说,你给我试试,要是敢传出去,我让你死。”秦婳掐着她的胳膊,眼底的戾气涌动。
  对峙片刻,秦婳狠狠甩开她,抬步离开。
  “姑娘,您别生气。”宝珠连声劝慰。
  秦婳气息起伏的厉害,刚上马车就忍不出砸了茶盏,气得手指颤抖:“我杀了她。”
  “姑娘!”宝珠惊呼,按着她的手道:“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室公主,咱们……”
  秦婳闭了闭眼,沉默良久出声:“你待会儿去一趟永昌侯府,找到世子,就说半个时辰后,我想见他一面。”
  宝珠应下,随后问:“若是他不来?”
  “他不来?”秦婳眉眼间烦躁不已,冷笑连连道:“你就问问他,是不是想让自己心爱女人生下的孩子都是庶子。”
  “他若聪明的话,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
  秦婳到王府时,情绪已经恢复,正有人在为傅时珣施针。
  皇上着人在东乌那边寻来民间郎中,据说当年当地有位瘫痪多年的人,这郎中施针数月,男人站起身了。
  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将其请来试试。
  秦婳把吃食放下,偷偷在屏风口张望几眼,里头安静不已,她转身给了青武一个眼神两人出门。
  “秦姑娘。”
  秦婳垂眸拨弄着指尖,片刻后抬眼瞧他:“我得麻烦你一件事情。”
  抬手抵唇,轻轻踮脚凑过去在青武耳畔低声细语一阵,她才放下手站好。
  “这事情可要告知王爷?”青武询问。
  秦婳将镯子往里拨去,摇头道:“不必,解决以后王爷自会知晓。”
  “是。”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青武脊背僵直,两人回头瞧见傅时珣已然穿好衣裳走了出来,秦婳上前一步:“针灸结束了?”
  傅时珣冷沉的眸子盯着青武,看着这人浑身僵硬不敢有动静。
  “你看他做什么。”秦婳拧眉,拉着他的衣角道:“你看我呀,要看我。”
  傅时珣闻声这才收回视线,回握住她的手:“你们在干嘛?”
  “秘密。”秦婳贼兮兮的笑着。
  傅时珣轻嗤,拉着她往里走,直到两人消失在屏风后,青武这才松了口气。
  将栗子糕放好后,秦婳把乳鸽汤拿出来放在他面前,单手支着下巴道:“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傅时珣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捏着勺柄喝下一口,似笑非笑的道:“味道极鲜。”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秦婳仰起脸求表扬。
  傅时珣放下汤匙捏捏她的脸:“很好喝,谢谢你。”
  “不需要这么客气。”秦婳移开视线,有些不大好意思。
  傅时珣知道她脸皮薄,到也没继续逗趣,认真喝汤:“几时回去?”
  “等你用完就走。”秦婳半趴在桌上,见傅时珣动作一顿,声音小了些:“今日有些事情呢,明儿来陪你成吗?”
  傅时珣半天不吭声,只是喝汤的动作慢了些。
  “你今日胃口不好吗?”秦婳偏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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