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作死——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0-08-10 09:36:23

  “打开吧,让公主看看是否合心意。”惠大长公主懒懒挥了挥手,貌美侍从掀开红布露出里面物件的真实样貌。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时于归也不由睁大眼睛,又是羞涩又是惊奇。
  托盘内放着一排排小拇指大小的剔透白玉雕成的两个小人,一共十二组,每组小人姿势各异,统一的是都是行春闺之事,怪不得刚才人人发出惊呼。只见两个小人面部栩栩如生,身上皮肤肌理清晰可见,连半掩着的衣衫上的花纹都各有变化。
  时于归眨眨眼看着极为仔细,眼中纯真好奇之色越发浓烈,原来书中写的到底是含蓄了些。公主摸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宛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惠大长公主见她没有露出那些虚情假意的卫道士一样嫌弃的神情,满意地点点头。这位小侄女做事风格她一向喜欢,喜怒哀乐,恩怨情仇从不会虚情假意,口是心非,她伸手亲自盖上红布,眨眨眼,促狭地说道:“更大的惊喜在后面,这些你若是喜欢就好好收着吧。”
  时于归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立春一脸为难地捧着那盘东西,大抵是羞涩,也是为难,这些本就是隐晦的闺房之事被惠大长公主直接抬到台面上,一向矜持含蓄的世人都忍不住红了脸。
  “开始吧。”时于归倒是面无异色,对着钦天监监正点头说道。
  “起礼,坐。”
  时于归坐在最中间位置上的草席上,臀/部坐在脚跟上,膝盖紧闭,姿态挺拔,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端正,目视前方。
  “兴。”赞礼高声唱和道。时于归直起上身,以手贴额,缓缓拜与地面,再起身坐起。
  之后是祭月,惠大长公主跪于席上,待赞礼唱了“三上香”之后,一旁等候的执事递上三支香给大长公主和时于归,两人向月神鞠躬,再将香插在香炉中,如此来回三次,最后是“三祭酒”,执事执事斟满酒爵,递给时于归和惠大长公主,两人将酒洒在席前的地上,再将酒爵放到祭桌上,依旧是保持三次。
  “读祝。”赞礼捧出一篇祝文递给时于归,等时于归读后便将祝文和月光纸放到席前小盆中焚烧。
  “拜月。”赞礼唱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皆下跪,以手贴额,以额触地,连拜两次后这才起身体。
  “时维丙戌年仲秋,诚大英儿女,海清河晏,复礼从德,祈告夜明……兹呈斯文,祀於神灵,维伏尚飨。”赞礼高声唱道,大长公主和时于归再一次插/上一炷香,向月神行拜礼。
  “礼成。”
  “大长公主和公主稍等片刻。”钦天监监正笑说着,要完成最后一个馂食步骤,他接过执事递来的刀,要把月饼切成两份,“仲月之喜,风调雨顺,馂饼而……”
  只听到咣当一声,那小刀毫无预警地崩断,烛台上的蜡烛也突然熄灭,大殿中瞬间暗了不少。
  监正担任钦天监数十年还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脸色大白,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祭奠刀断为血光之意,烛火半路熄灭为不详之昭。
  “大胆,谁把门窗打开,竟敢偷奸耍滑,装神弄鬼,一把断刀也敢呈上来。来人,把布置这里的所有人都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惠大长公主瞬间反应过来,厉声呵斥道。她历经两朝,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什么魑魅魍魉没经历过,这些雕虫小技在她眼中跟蚂蚁一样上不了台面,今日竟然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如何不让她生气,她敛眉怒斥,杀意腾腾,威严甚重。
  时于归回过神,脸色冰冷,继续说道:“这样死便宜他们了,带下去严加审问,谁都不、准、死。”
  一群人被御林军捂住嘴拖下去,整个揽月楼瞬间热闹起来,而偌大的观月阁瞬间冷清下来,两人听着楼下的动静皆沉默不语,烛光在她们脸上留下一道阴影,让她们面容冰冷不带感情。立春带人点上蜡烛,神情肃杀,今日闹出这等事情,明日必将流言蜚语消停不了。
  “不必生气,这些都是无能之人耍的手段,姑母会替你做主的,下去准备晚宴的事情吧。”惠大长公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说着。
  “自然不会,做了坏事总是会露出马脚的,我无愧于心,他们不过是鼠辈小人而已。”时于归虽然是笑说着,但眼底冰冷。不安分的人总不会做出安分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今日要出事情,没想到晚宴还未开始就已经闹出事端,当真是令人生恶。
  “乖孩子,乖孩子,去吧,姑母给的礼物你定会高兴的。”惠大长公主抚了抚鬓间秀发,意味深长地笑说着。
  说话间有黄门慌慌张张跑来,一脸惶恐,哆哆嗦嗦地跪趴在大门口,面色惨白,无人色,两条腿像面条一样瘫在地上。
  “禀……公主……谢……谢嫔……私通……”
  
 
第170章 偷情疑窦
 
  揽月楼看似是一个整体, 实者由两阁三楼组成,借助地势宛若是一个五层的高楼,今日除了最上面的观月阁是作为迎寒和祭月的场合被严加看管起来,往下一层是今日大宴的地方叫宴月楼, 再往下便是妃嫔休息的地方叫惜月阁, 往下两层便是宫娥黄门和侍卫的休息的地方分别是步月楼和登月楼, 谢嫔就是在最后一层侍卫轮岗休息的登月楼被发现和别人私通。
  时于归与惠大长公主匆匆下楼时,李刚已经把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 只留了几个最严的心腹堵住门,不然任何人进来。
  屋内有一穿着侍卫服的人被五花大绑压跪着, 容貌俊秀, 嘴角带血,被人压着低着头,跪在地上, 丫鬟红豆脸色惨白地用手揉着她的腰, 谢嫔倒是一脸镇定, 用手撑着腰, 靠在软塌上闭眼沉默。
  “怎么回事?”惠大长公主扫过屋内众人,冷冷问道。
  李刚沉默片刻,这才小声开口回道:“之前钦天监办事不利, 奴才让御林军便把所有参与祭祀布置的人都抓了起来,等轮到这一层的时候,便看到了谢嫔, 值日的黄门大惊小怪动静闹大了些,已经被奴才拖下去仗责三十大板,其他闲杂人等也仔细交代后都打发出去了。”
  这话说得委婉小心,只简单说明御林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严明已经把闹大事情的人惩戒了,最后把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封口了。
  谢嫔睁开眼,懒懒看了眼惠大长公主和时于归,一张雪白小脸毫无血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惠大长公主,千秋公主,请恕臣妾失礼了,刚才御林军突然气势汹汹闯入,令臣妾腹中胎儿受惊如今正闹腾不休,无力起身行礼。”
  惠大长公主面色一冷,嘴角弯起,嘲讽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若是心中无鬼有什么受不受惊。”
  谢嫔低眉一笑,她今日妆容极淡,只是把眉尾被拉得长长的,平日里沉默阴沉的感觉一扫而空,平白带出一股英气,低眉抬眼间,那青黛色眉毛如一把突然出鞘的宝剑,锐利冷漠,让人难以招架。
  “惠大长公主哪里的话,臣妾胎弱本就是被太医院登记在册的事情,日日都有院首和陈太医请脉记录,若不是因为今日是中秋大典,平日里可都是卧床休息的。”她笑说着,嘴角笑意极淡,少了浓妆艳抹的点缀,突然多了几分舒雅的清隽。她言辞神情堂堂正正,毫无畏惧。
  时于归站在惠大长公主身边,抬头看了谢嫔一眼,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谢嫔往日最后宫往往是沉默不语的,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却是蛊惑人心的好手。但坦白来说,多年来,她虽然阴谋诡计颇多,背后推波助澜之术层出不求,令人生厌,但终究没有闹出人命大事,相比较娴贵妃和丽贵妃两人心狠手辣之辈,她算是手上干净的人。只是因着她的身份,她入宫的时机,注定不会被皇后一脉之人接受。
  而她今日咄咄逼人,绵中藏刀,神情淡然,眼神恶毒,这是时于归从未见过的样子,倒是比往日要来的鲜活许多。
  “好好好,好一张伶牙俐齿。”惠大长公主怒极反笑,宽大衣袖在空中一甩留下一道红色残影,怒气冲冲地坐在上首案桌钱,眉梢冰冷,脸带杀气,出声嘲讽道:“那谢嫔便好生说说,你一介九嫔之首不再惜月阁呆着,来着登月楼做什么吗,还与外男独出一室,不知廉耻。”
  谢嫔笑了笑,她示意红豆扶她坐起来,神情倦倦地说道:“这事说起来也是奇怪,与千秋公主也有些关系。”
  时于归闻言眉头皱起,惠大长公主也是神情微变。
  “臣妾体弱,今日早早来了揽月楼,本在惜月阁好好待着等待晚宴开始,谁知突然有人来传话,说公主未时想见我,这宫中谁不知臣妾与公主关系……”谢嫔白似雪的脸上露出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臣妾当时想着公主竟然主动要来见臣妾,当真是欣喜若狂便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那宫娥说公主有要事与臣妾相商,这才把地点选在了登月楼。”
  她脸色极差,动一下只觉得腹中如刀绞,面色便会惨白一分,这才说了几句话,她变为完全面无血色,苍白如纸,可她神情却是极为镇定,一句话说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去请院首来。”时于归对着立春低声吩咐道。
  惠大长公主闻言,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谢嫔没想到时于归还会去请太医来,一时间也有些呆怔。
  “多谢公主体恤。”她轻声说道。
  时于归端坐在案桌前,脊背挺直,面容不变,琉璃色眼珠被长长的黑色睫羽遮住,只在眉眼下露出一点红色小痣,在半扫阴影下越发醒目。
  “不必,今日之事还未清楚,你腹中依然是我皇家子嗣不可怠慢。”
  谢嫔笑了笑,抚了抚鬓间秀发,继续说道:“我本觉得奇怪,但公主行事一向难以揣测,我便在未时来到这里,等了许久并未见到公主,正准备离开时,只看到这人闯了进来,说着胡话,准备走时,谁知他今日抱了上来,当真是罪该万死,这才被御林军看见,误以为臣妾……。”她的视线看向地下跪趴之人,跪在门口的侍卫浑身颤抖,用力磕着头,不一会儿额头便沾满血迹。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无意冲撞谢嫔。”
  惠大长公主冷笑,打断了那人磕头的架势,脸上笑脸盈盈地看向谢嫔,眼神冰冷:“怎么偏偏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姜潮生,不是李潮生,王潮生,当真是好巧的事情。”
  原来传入之人与谢家还有些渊源,此人名叫姜潮生,乃是长平侯嫡子的妻族人,长平侯便是如今谢家大夫人的母族,两家小辈时常有些来往,谢嫔乃是前任谢家家主的老来女,与谢家小辈年纪反而相差不大,因此年幼时,时常与姜家人在一起玩耍,而姜潮生乃是武举入宫,英勇过人,一路平步青云最后当了御林军中的的昭武校尉,负责宫中巡防一事。 
  谢嫔脸色微变,强忍着怒气不忿说道:“大长公主这话可就诛心了,我与姜潮生不过是年幼时的玩伴,此后我入宫多年后一直足不出户玲珑殿,也是今日刚得知他如今也在宫中担任要职。”她语带哽咽,捂着肚子继续说道,“臣妾知大长公主不喜臣妾,可也不能血口喷人污人清白。”
  惠大长公主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砰得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说道:“少与我说些有的没的,公主好端端陷害你做什么,异想天开,如今人赃俱获,你还要狡辩,分明是你行为不检。”
  “哪来的人赃并获,大长公主若不是不喜臣妾,为什么听那些人片面之语便要判我死罪。”谢嫔睁大眼睛不甘地看向惠大长公主,愤愤说道,“如今看来是与不是也不在重要了,既然如此臣妾不如以死证清白来得痛快。”
  她动作极快,一头撞向桌角,红豆整个人扑了上去挡住她的脑袋,抱住谢嫔失声痛哭:“我的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他们只想逼死您,可您肚子还有龙种可得等圣人为您做主啊。”
  “胡说八道,给我拖下去。”惠大长公主听她们主仆两人一唱一和,气得双手直抖。
  时于归按住她的手,淡淡说道:“红豆说得对,谢嫔不必如此,圣人马上就来了,孰是孰非自然有个公道。”
  “是啊,朕可要好好听听接下来的事情。”圣人站在逆光处,语含杀意地说着,他身边站着眼底幸灾乐祸的娴贵妃。事情终究是被一开始叫唤出的黄门闹得太大,拦也拦不住,时于归派人去请圣人的时候,这消息还是传到了娴贵妃耳中,这才半路拦住圣人,一同前来。
  她看到屋内一派凌乱之色,脸上露出关怀之意,走到谢嫔面前,假意安抚着。
  谢嫔躺在红豆怀中,双目含泪,发髻凌乱,唇色雪白,面无人色,一看到惠安帝便挣扎着要起身。
  “此事当真是臣妾被人陷害的,圣人不信可以去查,臣妾对圣人拳拳之心
  ,一如当初所言,情思方知海深,绝无二言。”这番泪中带血的话,字字泣血诛心,令人动容,红豆泪流满面抱紧谢嫔,哭着不说话。
  “你说你是被人陷害的,那带你来的宫娥你可还记得模样。”惠安帝冷冷注视着谢嫔问道。
  “奴婢记得,奴婢记得,那人嘴下有一黑痣,个子小小的。”红豆大声哭说着。
  此话一出,李刚立即派人把所有宫娥都集中起来,很快便在叫角落中找到正准备逃跑的人,那人穿着灰色干练衣服,手中捂着包裹被御林军揪了过来。
  娴贵妃身后的凝霜脸色一变,此人是贤良殿的人。
  “正是她,正是她。”红豆大声指认着。
  那宫娥见事以败露吓得两腿发软,瑟瑟发抖,嘴里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奴婢不知,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是谢嫔,是谢嫔,叫我去叫人的,真的,真的……其他的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那边拖出打三十大板就知道了。”惠大长公主面无表情地下令。
  “大长公主饶命,大长公主饶命……”那丫鬟吓得被人拖了出去,眼睛不经意地看向一处。她手中的包袱掉落在地上,李刚用脚踢开,露出里面随意摆放在一起的金银珠宝,其中有一颗夜明珠尤为耀眼。
  娴贵妃面色一白,心中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很快外面便传来嘶声裂肺的哭喊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没多久她开始胡乱攀咬她人,从公主到谢嫔胡乱地喊着,直到那声音便淡了下去,突然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娴贵妃……你,好狠……”这一声吓得娴贵妃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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