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曹家人没接到曹六,等到人群散去后围上来:“时大人,我家小主人为何不在?”
  “你家小主人是谁?”时月不懂。
  “曹氏大房六子,曹海。”
  时月问白银,后者翻看名册:“曹六,他已于昨日交代了杀害桑村三人的全部恶行,现被关押,正要送交太子审理。”
  “什么?”曹家人一慌,随即露出怒容:“你们对小主人用刑了?”
  白银脸色一冷:“你什么态度?”
  “消气。”时月将曹家人拉到一边:“六郎君年纪小,几句话就被激出来了,拦都拦不住!”
  曹家人神色一会青一会白,曹六冲动,确实容易被激将。
  “依我看啊,他一个人杀三个人哪有那么容易的,定有同伙啊。”
  曹家人更纠结了,在权衡着什么。
  时月拍拍他的肩膀,低声:“上面亲自要查,这案子不好疏通哩。要怎么救六郎君,你们快回去商量商量。”一副全然为他们着想的样子。
  曹家人一抬手:“多谢时大人。”很快拉着两匹毛驴回去了。
  日落西山,晒谷场重新安静下来。
  时月从草垛跳下来,碰见一个提着柳筐的姑娘,她叫英娘。
  “姑……时大人。”英娘行礼道。
  “去给车婆婆送饭啊?”时月问,英娘点头:“婆婆昨日还念叨,您怎么不来了。”
  时月从怀里掏出一捧梅子:“那天婆婆说想吃这个,我特意去摘的。”
  梅子在她怀里捂了一天,是温热的。
  “您今日不去看婆婆吗?”英娘接过来。
  时月干笑:“这几日我很忙,车婆婆就托付给英娘了。”
  “小女明白。”英娘把梅子放进柳筐:“那小女先走了,您也快去用饭吧!”
  远处,一个老婆婆扶着木棚的柱子,似乎在盼着谁来。
  那是车周的奶奶,她的丈夫跟儿子去得早,家里只剩下儿媳妇和孙子车周,结果车周死在负夏,儿媳妇死在西围里,只剩她孤身一人。
  英娘是孤女,吃桑村的百家饭长大,现在由她照顾车婆婆。
  时月怕看到车婆婆空洞无助的眼神,每每看到都会很难过。
  她收拾情绪,对白银笑∶“走,看看乡亲们都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白银跟上,心说这些人送来什么,还需要看吗??
  李定邦特意叫人收拾了个帐子出来放这些东西,门口有登记的小卒,他把名册交给时月,上面很贴心地记录了什么人家,送来什么东西,要保释什么人。
  时月对他道一句辛苦,拿着名册往里走。
  时间仓促,大包小包来不及码放整齐,帐子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时月皱眉,心说以后一定要教他们整齐归纳的方法,要不真是气死个强迫症了。
  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下一刻,透心凉的剑鞘压在她锁骨上!
  时月∶“!”
  慕容野一手捂着她,另一手持剑,横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年轻女人的肌肤滑得像羊脂一样,不可谓不美丽。
  “别动,若不慎将你勒死,可就不妙了。”
  那人的口气云淡风轻地仿佛问她吃什么,时月心一沉,知道是谁了。
  随即点头,表示她会安静的。
  慕容野松开她,手里的口水抹回时月身上,脏死了。
  时月∶“……”好气哦。
  “涂里正……你有事吗?”时月后退了一步,想起门外是白银,心里闪过一丝后悔。
  轻敌了!
  “你要如何解这局?”慕容野目光灼灼,看了一眼堆积成山的财宝:“靠收受贿赂?”
  时月一口气差点没压住∶“你就为了问这个!?”
  慕容野赏了她个冷冰冰的眼神。
  “……”
  时月先在心里骂了他十遍,然后开口∶“车周的案子没有人证物证,而曹家人为了保曹六,势必会供出其它同犯,届时从中挑拨,拿到所有人口供就可以定案,或许,还能获得一些械斗案的内幕。”
  “你如何能保证,他们一定会供出同犯?”
  “未免太过自信了。”慕容野不同意。
  何况据他所知,慕容驳快到了,这无疑是曹家人的一剂强心剂。
  “你傻啊?”时月皱眉∶“你这个太子是当吉祥物来了?还是压根没打算动慕容驳?”
  “你果然知道。”慕容野快准狠地又捏住时月的脖子。
  “嘤。”时月缩了一下。
  “李定邦说的?”慕容野问。
  “说……什么?”时月不认。
  “孤的身份。”
  时月在心里咆哮,还需要别人说吗?
  宁压根就没打算收敛一身王霸之气啊!
  “殿下说笑了,”时月干笑∶“您的护卫身手不凡,吃穿用度都不是凡品,还有那位宦官大人。”
  “我若是看不见,才是对殿下的不尊敬啊……”
  慕容野笑:“满口尊称敬重,孤从你口中可没听出任何诚意。”
  时月谄媚∶“敬重是放在心里的,不是贴在嘴上的,那不成馋臣了吗?”
  慕容野笑了一声,五指微微收紧。
  “……非要草民当馋臣,我也是可以的。”业务嘛,做一做就熟了。
  “那就当吧。”
  时月笑得比哭还难看∶“您真是……才高八斗、英明神武,丰神俊朗极了!”
  慕容野笑着松开了她。
  时月觉得这人简直神经病,喜欢听别人彩虹屁什么的,昏君好吗?昏君!
  “关押慕容驳以后,孤要如何抗住朝中的压力?”慕容野想听她的意见。
  时月捂着脖子∶“当然是求得君上的支持。”
  慕容野摇头∶“君父自保已是如履薄冰。”
  “你这思想不对。”时月不同意∶“你变法改革,是为卫国百姓,更是为公室地位稳固,如果君上都不跟你站在一起,如何能成?”
  慕容野若有所思,良久后朝她行一礼∶“受教。”
  时月战战兢兢回礼∶“……”
  好、好吓人,反派……反派果然都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卫国太子(SSR牌):爱吃饭,爱干净,爱听时月给他吹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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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前一日放走这些人后,过了几天,时月又派白银以查案为名,带走了一大半的人。
  熬三日又放掉,期间若有人送贿赂,照单全收。
  渐渐的,负夏当地开始流传一个谣言——这位时大人根本不是要抓人办案,而是借这个契机大肆敛财。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非常难听,也不见时大人出来解释。
  背后的人不知不觉松了口气,要钱好办,只怕碰到那种不要钱,跟你玩儿命的。
  与此同时,曹家人快把头发拔光了,因为一次次放人,每次都没曹六的事。
  曹家人也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变成惶惶不安。
  终于在第三次,白银押回了所有人,如时月所料,他没有遭遇特别大的抵抗。
  所有人都觉得这次和之前一样,花点钱就能把人捞出来。
  时月腾地一下站起来∶“好!白大人辛苦。”
  白银称不敢,他问∶“还有,曹家的家主想见大人,不知您要不要见他一面?”
  时月亮着双眼,摇头∶“我都准备翻脸不认人了,见他干什么?”
  白银点头,赶去回复曹家。
  不到半天的时间,李锦乐火急火燎跑进来∶“来了!慕容驳来了!”
  时月急忙跑出去,远远眺见一人骑马赶来,背后跟着数十侍卫。
  “眼睛都瞎了吗?认不得本公子!?”慕容驳被营帐门口的拒马拦住。
  这不长眼的小卒,见他来了也不懂把拒马搬开!
  “搬开!”
  时月拍李锦乐的肩∶“搬开,让他进来。”
  拒马很快搬开,慕容驳一夹马腹∶“驾!”
  十几人,如入无人之境。
  拒马在他们进来以后,悄悄关上了。
  “叫李定邦来见我!”慕容驳骑在马上,趾高气扬。
  “还有那个时什么的小白脸,快去!”
  公子宁关了他好几天,羊伯几乎寸步不离盯着他,要不是他来晚了,曹六能被抓起来?
  这个李定邦敬酒不吃吃罚酒,连他的小舅子都敢抓!
  军营里没人应他,大家各做各事,仿佛慕容驳这些人不存在似的。
  “都聋了吗?”慕容驳大怒,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忽视过∶“你,去把李定邦叫来见我!”
  忽然被点到名的李锦乐指着自己∶“我?”
  虽然穿着布衣,站在路边,但再怎么样,他长得也不像小兵吧!
  在慕容驳眼里,不论你是贱民还是贵族,忤逆他就是该死!
  一而再再而三被无视,他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举剑就砍∶“不识好歹的东西!”
  “呲拉——”李锦乐就地一滚,长剑把旁边的帐子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李锦乐心有余悸,刚逃脱慕容驳的追砍,又被他的手下团团围住∶“你这个不长眼的贱民,居然还敢躲?”
  李锦乐从数十条马蹄下逃出来∶“大——哥——”
  “唰唰!”
  一声高喊,四周齐刷刷出现三十几个弓箭手!
  李定邦不知何时站在高高的麦草垛上,抬手∶“都抓起来!”
  “李定邦,你敢?”慕容驳气得大叫,举剑要迎。
  没想到白银亲自飞身去捉他,几乎没费力气,就把慕容驳从马上拽下来!
  其余那些草包一看这阵仗,吓得连反抗都忘了,乖乖束手就擒。
  “带下去,严加看管。”李定邦下令。
  慕容驳拼命挣扎,白银三下五除二把他捆起来,拖走。
  时月辛苦地爬上麦垛∶“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提审曹六!”
  曹六被关押了好几天,白白胖胖的小少爷饿得像恶鬼一样。
  他被扭送上来,不服气地大骂∶“你等我姐夫来,就知道厉害了!姓李的,你等着,你等着!”
  时月一拍惊堂木∶“肃静!”
  “你姐夫是吧?”
  “巧了,他来了,他不仅来了,还被我抓起来了,你看他还有没有这个本事保你!”
  曹六一开始不信,小卒押着他在门外一看,慕容驳刚好被白银一脚踢进囚车,曹六当场就吓哭了!
  “你们怎么敢……那是宁君的……你不要杀我啊!你不能杀我!”曹六顿时慌了。
  时月拿起名册∶“你们六人把桑村前来问水的良民活活打死,按律当斩,你以为还有谁保得住你啊?”
  曹六猛地抬头,神情惶恐不安:“不是我们……不……我们没想杀人。”
  时月眯了眯眼,仿佛在等待什么。
  “大人,曹氏的家主在外面求见。”
  “好,他终于来了!”时月一抚掌。
  她示意手下把曹六堵上嘴送到屏风后去,地上的痕迹也全拂了。
  曹氏的家主一见到时月“扑通”就是一跪∶“求大人饶小儿一条性命!”
  慕容驳被抓的消息在时月的造作下,迅速在负夏传开。
  曹家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妙,他急忙带着时月想要的东西,来了。
  时月对他带来的礼物看都不看一眼,她要证据。
  果然,曹氏的家主取出另外一个包袱。
  ——是几件血衣,和一把短剑。
  “杀人的,不止小儿一个!求大人看在我们主动认罪的份上,从轻惩罚!”
  曹家主捧着礼物跪行了几步∶“大人,老儿年过五旬,膝下就这一根独苗啊!”
  说到情深处,苍老的脸庞上挤出两行眼泪。
  听起来感人肺腑,听起来很是可怜。
  时月一点都不觉得心软,失去孙子和儿媳妇,孤苦伶仃的车婆婆不可怜吗?一夜之间失去两个孙子的老族长不可怜吗?
  曹家主的话,被屏风后的曹六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他想挣扎,想扭出去见父亲!
  可是他被按在这里,被迫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对视!
  这人太可怕了,一个眼神就让他吓得想尿裤子。
  “砰!”时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事到如今,你还为幕后的贼人开脱?”
  曹家主吓了一跳∶“没有,我们没有……”
  “我问你,曹六怎么知道车周等人会来负夏求水?”
  “负夏又为何不明不白停桑村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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