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他刚睁开眼,门就被拍响了, 传来了李时月清亮悦耳的声音∶“醒了没啊?”
  也不是什么旖旎情话, 偏让他心神一荡。
  暗想若是以后, 能和她在一处醒来就更好了。
  时月穿戴整齐, 准备出门了。
  结果隔壁屋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想想让一个病患跟着去集市, 实在有点折腾了。
  便隔着门说∶“要不你把两个孩子看一下, 我快去快回。”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慕容野鬓发微乱, 脸上有久睡后的潮红,带着几分慵懒∶“等孤一会。”
  他的领口微微张开,背对着时月脱下寝衣, 露出线条结实的后背。
  时月“嘶……”了一声, 用力把门关上∶“冻不死你!”
  他休想用男□□惑,她李时月不是那种人!
  昨晚又下了雪, 院子里一层厚厚的积雪。
  时月回屋将两个孩子穿戴整齐,慕容野出现在门外∶“还不走?”
  棉棉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小季益疲倦地打着哈欠, 时月摸摸他的额头∶“益儿好像有点发烧了。”
  小季益趴在时月肩上,难受地哼哼∶“唔……”
  小孩子在生病时总是格外脆弱, 慕容野走进来∶“手。”他仔细给小孩把脉。
  “是不是你昨天害他穿湿衣服?”时月一边抱着他, 一边轻踹了慕容野一脚。
  “多大的人了, 你跟一五岁大的孩子闹什么?”
  小季益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哼,时月抚着他的后背∶“没事啊益儿,吃点药就好了。”
  “风寒入体,不是什么大病,孤去抓药。”慕容野想起十六房里有很多草药,转身出去了。
  时月拧来帕子,搭在小季益额上∶“一会把药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
  “睡醒病痛就飞走啦。”
  “想吃……糖。”小季益哼唧道。
  “行,一会姐姐去集市给你买。”时月从罐子里取出之前制好的红糖块∶“先吃这个好不好?”
  小季益小口小口地舔着红糖块。
  “药得了。”过了好一会儿,慕容野才端着药碗进来。
  寒冬腊月的,黑漆漆的药凉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可以入口了。
  小季益难得发小孩子脾气,扭着身子不愿意喝。
  棉棉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望着爹娘和小哥哥。
  “我抱着益儿,你喂他。”时月将小孩抱起来,拍着小季益的后背∶“乖乖喝药,喝完病就好了。”
  慕容野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单手端着碗,把那小子的下巴抬起来。
  小季益连连往后躲。
  “你轻点嘛。”时月训道。
  慕容野只好松了点手劲∶“自己喝还是孤灌进去?”
  这哪是喂啊,这分明是威胁。
  小季益眼泪汪汪的,抱住了药碗,吨吨吨喝了。
  “好了好了,小男子汉不哭啊。”时月将他放下来,往他嘴里塞了糖块。
  慕容野十分不耻这臭小子趁机撒娇的行为。
  “孤像你一般大的时候,没完成课业被太傅罚,哭都不曾有一声。”
  “丢脸。”
  时月正在准备棉棉出门的装备,闻言道∶“你别说他了,小朋友生病就是比较脆弱啊。”
  小季益眼泪汪汪,拳头在被子里握得紧紧的。
  慕容野看着他,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生病而已,也值得你哭得像女孩一样?”
  小季益的眼泪戛然而止∶“不是女孩……”
  “不是女孩喝个药能把你怎么样?”慕容野凉凉道,
  “行了行了,快把棉棉用包被抱起来,我们出门了。”时月把女儿的包被扔到慕容野怀里。
  坐到床边安慰小季益∶“姐姐要出去买东西,益儿在家睡一觉。”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呀?姐姐给你带啊。”
  小季益含着泪花想了想∶“十六叔做的……木剑坏了。”
  他文武都学,昨天不小心把十六送他的小木剑劈坏了,想要把新的。
  “好,姐姐给你买个新的。”
  另一边,慕容野正在和自己的女儿,还有包被奋斗。
  他抱孩子尚且是新手,更别提包被了,弄了半天反而把女儿的小棉袄解开了。
  时月起身一看∶“怎么笨手笨脚的,让开。”
  棉棉躺在床上,看着她爹娘笑,时月把她的衣服一层层拉下来,最后埋进棉裤腰里。
  包被之前还往她小肚子上盖了一条小被子,然后用包被包起来。
  “篮子拿来。”
  棉棉出门用的大篮子经过了好几代更新,已经变成了小婴儿车那样,底下有架子,有轮子,不仅可以推孩子,买的东西还能放在下面,真真是一举好几得。
  锁好门,慕容野的心情忍不住变好。
  这才是他期待的一家三口的场景嘛。
  时月对慕容野说∶“你跟益儿讲话要讲究方法呀,他很敏感。”
  “会伤小孩心的。”
  小季益太小,又无父无母,内心十分敏感。
  教育他不注意方式,很容易造成心理问题,这是时月不愿意看到的。
  慕容野不同意∶“乱世之中,无父无母的人多了去了,你将他如玉石陶器般养着,只能养出一头羊,以后怎么出去与别人厮杀?”
  时月一愣,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憋半天,时月说他∶“你小时候还有完不成课业,被太傅打的经历啊?”
  慕容野失笑,认真地看着她∶“孤小时候干过的好事多多了,你要不要晚上过来……一件一件听?”
  时月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去,你做梦。”
  慕容野掩唇轻咳,结果一回头看见了叶黎。
  慕容野∶“……”
  “叶公子?”
  时月意外,笑着打招呼∶“叶公子要上哪去?”
  叶黎像是正巧路过,他两手一摊∶“来给谢大婶和村长送年礼,现在刚要回去。”
  “时先生要去市集么?”他笑眯眯地问。
  “是啊,今天是最后一天赶集,我准备去看看。”
  叶黎作惊喜状∶“那真是太巧了,我正好要去给家中铺子的掌柜们送年礼。”
  “不如一起去?”
  于是,慕容野期待的一家三口逛市集,就变成了三人行,带着一个小孩。
  他推着棉棉,叶黎很自然地走在时月身边。
  二人似乎在说酒楼和豆腐店的事,说着说着就把他甩在了后面。
  一路上遇见好几拨采买归来的村民,她们纷纷跟两人打招呼∶“小少爷、时老板!”
  “你们赶集去呀?”
  时月笑着点头∶“是啊。”
  “今儿有南边来的商队卖东西哩,好东西不少,您快去瞧瞧,晚了就买不上了。”
  “对对,在市集北角。”
  “是吗,行,我一会去看看,多谢啊。”时月朝她们道谢。
  村妇们经过,小声嘀咕道∶“小少爷又来找时老板了。”
  “怕不是很快就能喝到两人喜酒了哟,呵呵。”
  “对啊,呵呵呵。”村妇乐呵呵地八卦∶“那个面生的大高个是谁啊?没见过呀。”
  “时老板家新雇的常随吧。”
  “哎哟,长得可真好。”
  二人又说起了今天市集上的收获,声音渐行渐远。
  常随??
  慕容野的步子一慢,恨不得冲上去把姓叶的踢走。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偏他不能,再随意发脾气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慕容野郁闷得内伤。
  原以为到了市集叶黎就会离开,结果听说时月想买头母山羊和小羊羔,叶黎又热情地带她去挑。
  叶家在当地的地位可想而知,时月这一趟采买十分顺利,用特别优惠的价格买下了一头会产奶的母山羊,还有一只小羊羔。
  叶黎笑着说∶“我派人帮时老板送回去吧,这母羊力气挺大的。”
  时月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叶公子不是还有事吗,你忙你的去吧,不用顾忌我们。”
  叶黎招来仆从,吩咐他们将山羊和已经买好的东西送去时家。
  “不急,店就在那,又不会跑了。”叶黎一路挑挑拣拣,笑问∶“时老板,买小鸡仔么?”
  现在买鸡哪还来得及养大啊,时月挑了四只大母鸡和两只大公鸡,还有一筐鸡蛋。
  “您没带筐啊?那小的把筐送您!”
  小贩热情地把竹筐也塞了过来,搓着手跟叶黎打招呼∶“小少爷,您看明年的租子……”
  叶黎笑容一顿∶“樟树村的杨七郎对吧,租子的事咱们过几天再说。”
  小贩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挠着头,说∶“行,听您的,您一定得记得啊!”
  叶黎对时月说∶“时先生,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叶邑实行的还是封田制,这里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叶家的,良民可以跟叶家佃来种,而其余百姓是叶家的家臣。
  就像从前的卫国,家臣只能世代为封主耕种。
  “叶公子,刚才的小贩说什么租子啊?”时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跟卖鱼的农妇买了一筐小泥鳅。
  农妇边收钱边说∶“您识货,这是俺家男人昨晚去山里挖的,新鲜得很哩!”
  冬天太冷,泥鳅们不太活跃,在湿漉漉的稻草上轻轻扭动。
  叶黎说∶“哦,他说的是改租的事。”
  时月将泥鳅筐放在婴儿车底下,感觉叶黎不想就这件事多谈的样子,也就闭嘴不提了。
  市集北角,那里果然有南边来的商队,卖一些铁器、陶具、种子、瓜果蔬菜什么的。
  时月挤进去一瞧,居然有豌豆。
  卖东西的大汉说∶“这是西南那边儿的老农种出来的,拿来炒个香,用一点盐巴调味,好吃得不得了!”
  时月当然知道豌豆好吃,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拿来发豆苗,豆苗就更好吃了!
  于是她朝商贩说∶“给我来十斤。”
  “舅舅!”
  几人身后忽然传来了小女孩的叫声。
  原来是叶黎的小外甥女云儿来了。
  她跑着跳着,扑进叶黎怀里∶“舅舅又偷偷跑出来,蓉蓉姐姐来了都找不到你!”
  云儿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少女,她约莫十五六岁,撅着嘴喊叶黎∶“舅舅。”
  “蓉蓉?”
  叶黎抱起云儿∶“你们怎么来了?”
  云儿很兴奋,趴在叶黎耳边说∶“蓉蓉姐姐是跟她爹娘来的!”
  “舅舅,你有好事啦!”
  好事?
  叶黎脸色微变,他没有接云儿的话,而是时月介绍∶“时先生,这是杜家商社的千金,杜蓉姑娘。”
  “蓉蓉,这是时月时老板。”
  时月朝杜蓉一笑,对方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通∶“时老板?你就是时老板?”
  她的眼神令人不舒服,时月嘴角的笑也就落了下来。
  怪了,她没见过这个杜家姑娘,她哪来的敌意?
  云儿被叶黎抱着,左顾右盼∶“他呢?”
  叶黎轻轻拍了她一下∶“没规矩,叫人。”
  云儿很委屈,不情不愿地喊∶“时老板。”
  她想问的是小季益,时月说∶“益儿在家里写字。”
  时月的好脾气只针对小季益这样可爱的小朋友,对于叶家这个被大人宠坏的小女孩,她是没什么耐心的。
  云儿撅嘴∶“他怎么老是看书啊,看书能有什么出息嘛。”
  “云儿。”叶黎训道。
  “大概比跟女孩子玩,有出息一点吧。”时月不咸不淡地顶了回去。
  一直不说话的杜蓉突然开口∶“时老板,你这么大的人了,没必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吧?”
  “当然没必要了,毕竟不是我家的孩子。”
  “没家教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时月勾起嘴角朝杜蓉笑笑。
  顺便打消了再同叶黎一起逛的想法。
  “今日多谢叶公子了,我们就先走了。”
  “时老板?”叶黎不想她这么早走∶“时先生!”
  慕容野赶紧跟上,回头扫了一眼他们三个,露出一点笑。
  叶黎皱眉,把外甥女放下地∶“你们怎么来了?”
  云儿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生气了∶“因为蓉蓉姐姐说要来找你呀。”
  “舅舅,你是不是快娶蓉蓉姐姐做妻子了啊?”
  小孩子童言无忌,杜蓉脸一红,低下了头∶“云儿,不许胡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杜家商社是楚国最大的商社,而叶家是数一数二的贵族,两家联姻是强上加强。
  杜蓉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后是一定会嫁给叶黎,做叶家少夫人的。
  叶黎将她的小女儿姿态尽收眼底,冷淡地说∶“你蓉蓉姐姐说得对,八字还没一撇。”
  杜蓉一愣,叶黎紧接着说∶“而且永远不会有那一撇!”
  杜蓉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如纸,云儿也意识到舅舅生气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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