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都照姑娘说的,每日取一勺出来换水、换罐子、加麦粉喂它,今日是……第十日了!”银杏回想了一下,答道。
  慕容野以为她在罐子里养了什么小玩意儿,没想到一打开,飘出了一股淡淡的酸味。
  时月用筷子沾了一点尝,滋味很醇,略有一点酸,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长得很好,都快满出来了。
  “嗯嗯,银杏,这就可以了!”时月连连点头。
  慕容野夺走了她的筷子,有些不快:“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呀。”时月被他拍得手疼:“打我干什么,这东西可以吃。”
  “什么东西?”慕容野皱眉。
  “酵母啦。”
  酒曲在华夏历史上出现得很早,而酵母则晚了一大截,主要是因为发酵过程中会产生很多杂菌,需要去除这些杂菌才能得到需要的酵母菌。
  而当时的人们对「细菌」没有概念和知识,更不知道还可以提纯,所以一直到几百年后,才学会驯服这些神奇的微小生物。
  “怎么养?”慕容野问,罐子里是一大滩浅褐色的面糊,湿润黏糊,布满气孔。
  酵母其实很容易养,只需要干净的罐子、水和全麦粉,但过程很繁琐,需要连续十日,不停地换容器、加新水、新粉,这一更换的过程就是提纯的过程。
  “我教你啊。”
  时月用干净的勺子舀出一勺原液,拌上五倍的水、全麦面粉,搅拌均匀后倒进另一个干净的罐子里,封存。
  最开始,全麦面粉和凉白开按一比一搅匀,密封,这东西就会开始发酵。乳酸菌先消耗糖分产生酸味,激活其中的酵母菌。
  然后以一天一次的频率为它加新粉,新水,再转移到新的容器里,发酵还在继续,很快产生了酒精,一些杂菌会在这一过程中被消灭。
  同样的提纯步骤需要重复十天,杂菌渐渐被消灭,最终留下的就是纯度很高的酵母菌了。
  银杏抱过来的这一坛是之前她养的,现在已经可以用了。
  “明天的这个时辰,再拿出来进行同样的步骤,你会发现它发成了三倍、甚至四倍大!”
  银杏点头如捣蒜,一开始由她接手的时候,每每都觉得好神奇!
  “做这个需要十天。”时月说道,把罐子交给银杏,让她拿去阴凉的地方放。
  种酵母就是这么简单,唯一要保证的是水得干净,容器得干净,中间不能打开看,否则杂菌掉进去会长霉的。
  “它有何用?”慕容野问。
  “做馒头呀。”时月取了一小碗养熟的酵母,准备带五谷不分的太子殿下去厨房,看看酵母的神奇之处。
  天然酵母有一点淡淡的酸味,尝起来味道醇厚,做出来的馒头、面包松软疏松,好吃又漂亮。
  “只要加一点这个,一份粮食可以供两三个人吃,一年下来能为你省多少粮食啊?”
  一斤麦子蒸成饭,也不过是一个士兵一天的口粮,若是做成馒头,起码能让两个人吃一天。
  直接省了一半的粮食!
  更别说干粮还十分耐保存。
  “眼见为实,孤得亲自看看。”慕容野起身的时候叫摇椅绊了一下,磕着了脚腕。
  时月听到巨响回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少女清脆的笑声伴着夏日午后的阳光,明媚又动人。
  “李时月!”慕容野耳根一红,低喝道。
  时月端着碗一路小跑:“干嘛呀,我没有嘲笑你!”
  慕容野气她腿脚不便还胡闹,几步抓住了时月的手腕:“还跑?”
  .
  这一日黄昏,李燕玉忽然一个人从司寇府出来。
  赤金的人已经蹲守了几天几夜,看到她身影的瞬间,立马精神了。
  “可算出来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没日没夜的日子总算结束了!
  只见她在濮阳街上逛了又逛,一会儿在铁匠铺看看刀,一会儿去篾匠那取竹子,像漫无目的地走,又像在甩开什么人。
  赤金果断让所有人分散开,把守街上各个拐角,不要一直一个人跟着她,那样太明显。
  果然,她似乎放松了警惕,出了这条街。
  “大人,那条巷子是个死胡同!”赤金的手下望着李燕玉去的方向,轻声说道。
  “死胡同?”赤金皱眉,挥退了所有人∶“藏好了,若是让人发现了,我非亲自废了你们!”
  说完,侍卫们四散,他悄悄跟在了李燕玉背后。
  她敲了一个小门,不一会儿一个妇人迎出来∶“世子等您许久了!”
  李燕玉低声∶“多谢。”
  赤金这才发现——这里是宁君府的后门呐!
  宁君府邸把守森严,所有侍卫都进不去,只能赤金一个人去。
  还好夜幕很快降临了,他成功找到了见面的两人。
  赤金掀开一丝缝儿——
  慕容成皱着眉,将李燕玉上下打量∶“田本为难你了?”
  “这倒没有。”李燕玉应道∶“只是田大人自那日后再没有回来过,不知出什么事了。”
  慕容成说∶“你不用担心他,太子只是罚了他十日城旦,到时候就回来了。”
  城旦,也就是修城墙,一种短期刑罚。
  李燕玉松了一口气,她盈盈的眼如波光流转,慕容成心上一动∶“待查清这个案子,我会向李绰求娶你,将你姐姐的婚事换成你。”
  “父亲要我娶李家女,可我只想娶你。”
  李燕玉一愣,抬起巴掌大的小脸,脸上不知是惊的还是羞的∶“世子……”
  “此话当真?”
  慕容成点头∶“自然是真!”
  李燕玉温柔,懂事还聪明,比李时月好不知几倍。
  既然她已经攀上了太子高枝,而父亲又非要他娶李家女,何不娶眼前这个?
  李燕玉一下扑进了慕容成怀里∶“世子,我真的高兴……”
  “嘶!”慕容成忽然后退了几步,捂着手臂。
  “你怎么了?”李燕玉问道。
  慕容成撩起袖子给她看∶“昨晚家里进贼,与他搏斗时挨了一下,没事,伤得不重。”
  赤金望去,只见慕容成的胳膊被包扎着——手上有伤就对了!
  李燕玉正在给他换药,两人很亲昵地说话,赤金觉得证据已经够了,踩着轻快的步伐,飞身跳下去——
  瓦是真的很脆,饶是他武功卓绝,还是弄出了一点响动。
  慕容成浑身一崩,像矫健豹子∶“房顶有人!”
  “哎——世子,你的伤!”李燕玉追出去。
  .
  李家,厨房外。
  时月做了一个简陋的蒸架,大釜里正蒸着馒头,屋里全是热腾腾的蒸汽。
  李时月说加了那个叫「酵母」的东西,就能使麦粉膨胀至三四倍大。
  馒头入锅前,慕容野刻意记了下它的大小,就等这东西出锅。
  “姑娘,蒸好了!”厨娘扬声道。
  随着盖子被拿下来,白嫩嫩、热腾腾的馒头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这次做的酵母很成功,把馒头发成了三倍大!
  时月夹了一个放在碗里,递给慕容野。
  出锅后它消了一点儿,但还是比原来的模样大了两倍多!
  时月接过银杏递来的陶杯喝水,像炫耀新零食的孩子∶“你尝尝呀。”
  慕容野撕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好吃吗?”时月问道。
  经过一道神奇的发酵,面粉完成了华丽的蜕变,馒头入口绵软,回味香甜,最重要的是饱腹感很足。
  慕容野眼前微亮∶“你倒会折腾。”
  时月白了他一眼∶“夸人就好好夸,真是的。”
  慕容野轻哼了一声,赤金忽然从门外快步走进来∶“殿下!等到了!”
  等到什么了,当然是等到证据了!
  终于这条鱼儿熬不住,自己跳出来了!
  .
  是夜,深宫灯火通明。
  李燕玉刚从宁君府出来,就被宫中侍卫逮了个正着,随之还有慕容成,两人一齐押进宫。
  悼公又被拉出来当吉祥物,慕容野坐在他下首。
  内阁重臣基本都到了,但是没有邀请鲁国使团,时月想着先拿到两人口供,再与季肥谈判。
  李燕玉被扭送上来,推到众人面前——
  时月站在人堆里远远看着她,心里忽然想,她这算是成功干掉女主——上位了么?
  唔。
  李燕玉仿佛福至心灵,突然朝时月所在的地方望过来,迅速锁定了她的身影。
  那眼神阴狠恶毒,时月没由来的打了个冷战。
  宦官机械地宣读证据,说到李燕玉的时候,她忽然大声反驳∶“我没有!”
  时月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问∶“丞相夫人说,她曾给你做过两条红白裙,一条乃是大改小,另一条是合身的。”
  “我们从乐坊里的柜子只找到了一条——我问你,另一条在哪呢?”
  完整的庭审过程,需要人证物证呈堂,林氏和裁缝因此被叫上来作证。
  李家的裁缝拿着那条裙子,仔细辨认后肯定地说∶“这是由大改小的那一条。”
  时月望向李燕玉∶“那么,新做的,也就是你那晚穿在身上的那条呢?”
  悼公听不太懂∶“什么裙子?”
  时月一拍脑门,忘记跟大家解释前因后果了。
  她叫惊把银盘拿上来。
  “各位大人请看——这根是从公子嘉嘴里找到的丝线,是他被人捂死的时候不小心吃在嘴里的,而与这条裙子,正好是同一种材料!”
  “哦——”百官惊讶。
  当天晚上她跳舞的盛况不少大人还记得,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颜色的!”
  “但她那晚穿的,不是这一条。”时月将手中的裙子扔在一边。
  “原本入宫表演的是丞相长女诗兰,但临时换成了李燕玉。”
  裁缝补充道∶“原先那条怎么改都不满意,于是重做了一条,这裙子其实有两条。”
  “啊!”百官恍然大悟!
  ——两条裙子,现在只剩一条,那下落不明的那条,估计是用来杀人了!
  李燕玉解释不清裙子去向,可以她死活不承认杀了公子嘉。
  时月看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叫赤金把慕容成叫上来!
  慕容成双手被铐着上来,听了前文后,勃然大怒∶“你觉得是燕玉杀了公子嘉?”
  “你觉得是你妹妹杀了公子嘉?”
  时月后退一步,免得他发起疯来躲闪不及。
  “公子嘉做出那种事禽兽不如!难道他不该死吗?”
  “他该死,却不应该死在你们手里!”时月的话掷地有声。
  “杀了公子嘉,挑起两国战争,于国于民,你们是不忠不孝的恶毒之人!”
  “你们可有想过,一旦两国开战,就是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人要被迫奔逃,甚至被杀死?”
  慕容成忽然安静下来∶“你怀疑……我们两个是凶手?”
  “没错!”时月大声说∶“衣服只是凶器,她还有帮凶!”
  李燕玉也是个女子,无法按住公子嘉,更何况早从血迹推断出来,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他还受伤了。
  百官听得万分惊奇!
  什么血液的形态判断手上的人状态,全是他们没听过的新奇东西!
  尤其是悼公,津津有味听着,跟听故事似的。
  “公子嘉死之前,抓住了一块碎瓦,狠狠给了凶手一下!”时月比了个划伤的动作。
  悼公高兴地抚掌∶“所以,在场的另一个凶手身上有伤!”
  “对!”时月笑眯眯∶“君上明鉴。”
  悼公仿佛被表扬的小朋友,忽然想起来∶“时二,你刚才是不是怀疑宁君世子,是那第二个凶手?”
  赤金斩钉截铁,说看见慕容成受伤了,就在手臂上。
  时月斜了慕容成一眼∶“世子一直高呼冤枉,不如就给我们瞧瞧手,证明一下清白?”
  慕容成下意识捂住手,神情闪过一丝异常。
  “赤金白银。”慕容野淡淡开口。
  两人一齐朝慕容成走去,一左一右,钳制住了他的手臂。
  “世子,得罪——”
  “撕——”衣裳被撕开的声音。
  伴随着慕容成愤怒的大吼∶“——昨晚府中进了贼!”
  他的手臂上,缠着药帛,果然有伤。
  “这伤是抓贼的时候受的!”慕容成大声解释道。
  “……”全场安静,因为都觉得他说的很无稽。
  慕容成无能狂怒∶“我没有说谎!”
  他见众人都不信他,猛地拉开药布,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到底还要我如何证明?我既没有说谎,也没有杀公子嘉!”
  恰在此时,宦官匆匆跑进来,高喊∶“君上,鲁国使团听说抓到了凶手,都在外面求见呢!”
 
 
第32章 032
  “他们怎么来了?”时月嘀咕。
  “谁把消息透露给使团的?”慕容野环视一周, 目光扫得众人心惊胆战。
  来都来了, 也不能让人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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