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他们正在走一本书里的剧情——虽然好像被她走歪了。
  可是这个孩子不一样, 这是她的孩子, 在她肚子里一天天长成这么大的, 她们日夜陪伴彼此, 是最亲密的人。
  “宝宝呀, 我都快吓死了……”
  她摸着肚子, 想起当时的情形, 仍然心有余悸。
  “姑娘?”青奴听见动静推开门, 惊喜道∶“您醒了?”
  “银杏姐姐,姑娘醒了!”
  银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推开门∶“姑娘!”
  两个丫头伏在时月膝上,就差没嚎啕大哭了。
  时月一手摸一个∶“好了好了,别哭了,墨先生呢?”
  银杏抹着眼泪∶“您怎么一醒来,不问殿下先问个外人啊?”
  那当然是因为墨子期还在坑里呀!
  “你们殿下怎么了?”
  青奴也抹着眼泪∶“殿下受伤了。”
  “受伤了?”时月一惊,心说慕容野这半年是不是水逆啊,连着受伤三回了。
  “不过伤得不重,一些皮外伤而已。”青奴补充道。
  撅嘴说∶“殿下守了您一天一夜呢,刚才内阁有事将他喊走了。”
  “您对殿下好一点儿吧!”
  害……
  时月敷衍地点点头∶“那墨先生呢?”
  银杏说∶“墨先生救上来了,这会儿在驿馆养伤吧。”
  时月松了一口气,指着自己∶“我睡了一天一夜吗?其他人呢,你们都给我详细说说。”
  “小黑铁受伤了,赤金和白银大人没事。”
  “那对母子俩也没事,她们被安顿在驿馆,由墨家弟子照料。”银杏道。
  青奴补充说∶“那日的杀手大半都逃走了,剩下的查不出任何头绪!”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法无天,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银杏点头附和,说∶“殿下怕他们回来报复,特意派兵加强了西围里的守卫。”
  时月心想,慕容野想的还挺周到。
  “那,他被内阁请走了吗?”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对呀,傍晚才会回来吧,您醒了就好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吃些东西吧!”
  .
  内阁。
  慕容野坐在一堆大臣中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手上扎着药布,脸上挂彩了一块,整个人倚靠在椅背上。
  不知不觉,想起了十六喊李时月「月见」。
  这两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墨子期,他也管李时月叫「月见」,从坑里被救上来以后,不顾一身伤也要看李时月一眼。
  “……宋公此举,不对头啊。”赵奉常说。
  众臣附和着,李绰看向慕容野∶“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嗯?”慕容野回过神。
  “说什么了?”
  群臣对视一眼——太子今儿怎么了,平日不会走神成这样啊。
  赵奉常重复了一遍∶“今年泗水大祭,是由宋国主持,据闻宋公特意指名,卫国今年必须要去。”
  泗水大祭虽然是十二诸侯的默契,但也有意外的时候,比如靠近南方的几个国家有的附庸楚国,而北边几个却臣服晋国。
  晋楚争霸多年,关系异常恶劣,如果是这样的年份,臣晋或者附楚的那些国家,就会有一方不去。
  所以名头叫「泗水大祭」,其实十二诸侯全部到齐的年份寥寥无几。
  “宋国还算强大,由他主持晋楚都会给个面子。”李绰答。
  “想来今年泗水大祭,一定是十二国都到齐的年份。”
  赵奉常说∶“可他们明知道卫鲁今年的关系如履薄冰,就差撕破脸打起来了……”
  “宋公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不是这等看戏的人。”
  宋国长袖善舞,是因为它没有什么盟友,所以和别的国家只有两种关系——「我打不过你,那咱们就一起做生意」的酒肉朋友。
  或者「我有打服你的实力,所以你得管我叫大哥」的臣服关系。
  这主要源于当年周天子分封诸侯时,把殷商遗旧放在宋国了,它周围都是天子宗国,因为这个原因一直防着宋国、打压宋国。
  所以宋国历任国君就养成了左右逢源的保命技能。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进入礼崩乐坏的时代,宋国迅速崛起强大,而周围这些老牌的天子宗国,却一代不如一代。
  如今泗上十二诸侯里,以宋国最为强盛,鲁国紧随其后,卫、莒、郯(音∶坛)为第三梯队,剩下都是弹丸大小的超级小国。
  赵奉常出声∶“殿下?”怎么又出神了?
  慕容野“嗯”了一声∶“无妨,等宋公的使臣到,看看情况。”
  群臣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又商议了一些别的事,今天的会才结束,众臣纷纷向太子行礼告退,劝他好好养伤。
  慕容野颔首∶“孤有分寸。”
  他们陆陆续续离开,慕容野突然出声留住李绰∶“丞相。”
  李绰回头∶“殿下。”
  “许久不曾和丞相一起走走了。”慕容野开口,请手∶“请。”
  李绰心里一个“咯噔”,不明白太子此举何意。
  二人一前一后,绕着光明殿散了一圈步。
  李绰边走边觉得奇怪,太子又不说话,光拉着他散步?
  他们君臣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还是,在和他培养翁婿之情?
  李绰悄悄拿眼睛去看太子,有点发愁。
  “殿下。”
  李绰不得不开口∶“殿下有话,就直说吧。”
  “老臣知无不言。”
  “丞相。”慕容野背着手∶“孤要问的是私事。”不太好意思开口。
  “殿下请问,如果老臣知道的话。”
  “丞相,谁是「月见」?”
  慕容野轻声问,念到这个陌生名字的时候,还有些涩口。
  直觉告诉他,他或许不太喜欢这个答案。
  李绰皱眉想了想∶“是……臣那次女的小名。”
  他只是回忆了一下这件事,倒没有隐瞒的模样,口气也比较光明磊落。
  慕容野悬着的心忽然有些放下,在心里嘲笑自己没用,一个名字把他吓成这样。
  李绰接着说∶“是她师傅取的,取「月见时圆」之意。”
  月见日,指的是八月十五祭月节(古时的中秋),有团圆的意思。
  “她很小就被带走去养,月见……是盼着有一天能一家团圆。”
  “后来次女回家,这个名字也就不用了。”
  慕容野∶“……”
  “师傅?”
  “她师承谁?”
  这有点明知故问了,那帮墨家弟子围着喊小月见,自然拜的是墨家的先生为师。
  正因为这段特殊的经历,在时月最早鼓捣出石磨的时候,李丞相没有起半分怀疑。
  因为墨家弟子能工擅造是天下闻名的,他也只当女儿是在那几年受的熏陶。
  ——这个光环一套,包括现在的慕容野,对她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顿时觉得合理了。
  简直太合理了!
  “原来是这样。”慕容野垂眸。
  不知李时月在门里排行多少,估计在十六后面,是十七、十八……还是多少?
  与墨子期,是师兄妹?
  难怪,难怪墨子期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不对劲。
  “多谢丞相,有空的话,请丞相夫人入宫,看看她罢。”
  李绰一愣,点点头∶“是,夫人那日还在念叨着这事。”
  “孤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慕容野急匆匆转身,招手喊来赤金∶“备马。”
  赤金跟在他身后∶“您手上的伤还没好,不宜骑马……”
  .
  墨子期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时不时发出低咳。
  十六正给他把脉∶“……本来就有旧伤,这下好,更严重了!”
  姜心脖子上缠着药布,咬牙切齿∶“都说了卫太子是灾星,先害小月见,又害师兄。”
  “我非宰了他不可!”
  十六翻了个白眼∶“哎呀,师兄师姐,你们让我省点心吧,一个两个伤成这样,带出来的药都不够用了!”
  十三轻轻叩门∶“墨师兄,卫太子来了!”
  墨子期神色虚弱,想从床上站起来。
  慕容野径直入了他屋子,抬手∶“墨先生不必多礼。”
  姜心在一旁恶狠狠瞪着他,大有再与卫太子战一场的打算。
  赤金礼貌地请他们三人出去∶“殿下想和墨先生说说话。”
  姜心不让∶“有什么好说的?狼子野心!”
  “姜心。”墨子期轻咳了几声∶“你们出去罢。”
  “师兄!”姜心跺着脚,十六拽她∶“师姐,走吧走吧。”
  三人很快出去了,赤金也躬身退下,贴心地带上了门。
  慕容野打量他∶“墨先生救孤妻儿,孤感激在心。”
  墨子期低眸道∶“太子客气。”
  “不知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回郑国?”
  “太子……在下逐客令?”墨子期抬起头,与他对视。
  慕容野笑着摇头∶“非也。”
  “先生不愿意走,是因为有相卫的打算,还是旁的原因?”他刻意咬重了「旁的原因」四个字。
  “孤不是那等拐弯抹角的人,对先生直言不讳好了——方才来前,孤问了李丞相一些关于太子妃的旧事。”
  墨子期脸色煞白∶“你不信她?”
  “她为你生儿育女,你不相信她?”
  墨子期似乎生了极大的气,伤痕累累的双手在被面轻抖,
  慕容野心道果然。
  “你与太子妃,是什么关系?”
  “我与她什么关系,重要吗?”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惊才绝绝的男子,一黑一白,互相对峙。
  良久,慕容野忽然笑了∶“哈哈哈。”
  “先生说得对,不重要。”
  墨子期一番话,早明示了——李时月对他就是很重要。
  但是重要又如何,人现在是他的。
  “七月十五,泗水大祭。”
  慕容野腾地一下站起来∶“孤有意拜先生为国士,诚邀先生与孤,一同赴会。”
  “届时泗上十二诸侯皆在,场面一定很壮观。”
  “我若不答应呢?”墨子期抬眸。
  “先生为何不答应?”慕容野反问。
  “因为,孤与她的夫妻关系?”
  慕容野笑着,眼中凉飕飕的∶“墨先生,孤不在国中的时候,也不会让你留下来的。”
  “……”墨子期一贯好风度,差点让他气出脏话来。
  “儿女私情之上,还有天下家国,在这点上,先生与孤是一样的人。”慕容野看着他。
  “那对母子,乃是鲁国季氏嫡长子季康的妻儿,墨先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墨子期喉结上下一滚。
  身为墨家弟子,他有责任匡扶正义,抛开月见这层影响,墨子期对慕容野变法的态度还算欣赏。
  “所以,七月十五泗水大祭,请先生一定同孤一起去。”
  慕容野抬手,行了个很尊敬的礼。
  随后转身离开。
  门外,姜心张牙舞爪,被十六和十三拦着。
  赤金跟在慕容野身后,二人很快离开。
  “他脸黑个什么劲儿?这个混蛋!”姜心质问着。
  十六怕她挣裂了伤口∶“我们哪知道啊,师姐你还是进屋看看师兄吧。”
  姜心握拳,看着慕容野的背影∶“他别给我机会,要不我就把小月见偷走!”
  “再不让他见!”
  “小孩儿就同我姓姜,不比姓慕容好听多了?”
  姜心叽里呱啦直说,转头进了墨子期的房间。
  随后,屋里传来她的尖叫∶“十六,师兄吐血了!”
  .
  慕容野骑着马,有些心不在焉。
  赤金问他∶“您回宫吗?银杏那边传话,说姑娘醒了。”
  慕容野精神一振∶“醒了?吃药没有?”
  赤金摇头∶“这属下哪知道。”
  赤金看他犹犹豫豫∶“您怎么了?”
  慕容野左右看着濮阳街头的商贩∶“姑娘家,一般喜欢什么?”
  “啊??”赤金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慕容野闭紧嘴,权当没问过这话。
  “驾。”
  快马从赤金身前冲过,他还没反应过来——殿下,是想给二姑娘带礼物?
  赤金倒抽一口凉气,殿下居然……开窍了!
  “殿下!”反应过来时,慕容野已经跑得老远了,赤金急忙催马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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