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不易做——月下清泠
时间:2020-08-16 09:28:17

  这些江湖帮派只是那些贪官集团不得不合作的人,并不是核心利益体,她背靠的可是皇帝,她可以说服漕帮帮主与他们合作,交出这些年的账本,贪官们绝无法抵赖的。
  他们下午出发,乘船北上,赶路到戌时四刻(晚上八点)才上岸露营休息。
  李朔教出来的侦察兵露营时也有一套,便在外围易于藏人和行人的地方悄悄拉上了警戒线,悬了警铃,然后十人两两成一小组,一组守一个一个半小时,其他人就先睡觉。
  迎春是王妃,韩勇等人自然不会让她守夜,所以她就在两个树间挂了布绳,睡在上面。众人见她这样的功夫,更明白王爷为何会让她出马。
  幸而这一路都还平安,第三天中午就抵达金湖水域。
  下午却突然狂风呼啸、突降大雨,艄公连忙想要停岸。
  金湖虽然狭长,但那是相对洪泽湖而言的,对于紧急情况下的人类来说,那是非常宽的,船只靠岸也需要时间。
  韩勇等人忙把火铳、弹药全用油布层层包好,防止受潮。迎春也暗想:这个时代的火铳也有这样的弊端,便是怕水,可是这淮扬处处都是水。
  几个巨浪打来,卡兹声响,忽听艄公喊道:“不好了!漏水了!”
  迎春眼看着水漫过甲板,忙叫道:“船要毁了!船要毁了!快找一快木头护身,别被风浪卷湖里去!”
  说着迎春回舱,见到艄公的桌子,忙取用来。而别的亲卫兵也纷纷掰下几块木板。他们虽然是北方人,但是作为李朔按侦察兵培养的人,游泳是基本素质。
  不一会儿,人人都像下饺子一样入了水中。
  随着狂风暴水,一浪高过一浪,迎春也已经成了落汤鸡。她原先是半身趴在桌板上的,但是桌板因水一泡,又受她的力成了两瓣。
  “王妃!”韩勇等人拼命地朝她划水,但是一个浪头将他们覆盖。
  这个时候,聚与散、生与死,一切都是由大自然决定的,并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下了近两个时辰的暴雨,韩勇等人和稍公也不知去哪里了,迎春也被风浪弄得累觉不爱。
  她眼看前方是岸,连忙狗刨游过去,终于爬上了岸,一到岸上失去了浮力承重,就感觉背上的几层棉布制成的现代式的背包就像是龟壳一样重。
  迎春倒出水,把几件小衣和布包拧干,又检查了油布包裹,发现弹药还是被废了大半,心痛非常。
  天色已暗,前后看看前方似有房屋,走近一看是座破庙。
  迎春生了火,解衣烘干,烘干了衣服穿上后,再扑灭了火,躲到神像后打算打座熬过一夜。
  这夜里不辨地点,也没处找吃的去。
  忽听脚步声响,不似韩勇等人的,迎春想了想,从破庙后门出去,提气一跃上了屋顶。
  迎春在屋顶刚刚伏定身子,便见五个人影进了庙来,迎春敏锐地闻到一阵血腥之气。
  一个老者小腹有伤,被年轻的一男一女搀扶着,身边还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书生打扮,一个却像是一个渔夫。
  那老者道:“你们快走,别管我。我说了不要到庙里来的。”
  那个十六七岁的俏丽姑娘道:“爹,你别说话了,伤口又要裂开了。”
  那二十岁上下的英俊青年道:“爹,刚刚一阵暴雨,他们也不便追我们,现在你的伤才要紧。”
  那老者道:“我的命不要紧,你们的命才要紧。陈肃突然发难,定是出事了,有人要过河拆桥。”
  那十六七岁的少女愤然道:“那些当官的都不是人!无论他们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也只是赚些辛苦钱,如今一出事,便要过河拆桥。”
  老者道:“这世间之事都是这样。”
  少女道:“爹,我给你换药吧。”
  迎春居高临下,正看到那老者掀开衣服后的绷带上带着血印,少女道:“陈肃那恶贼的匕首再快半分便要糟糕了。”
  她又为老者洒上了金创药,老者看看两个中年男人和英俊青年,道:“少卿、赵四儿、子升,你们快去外面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咱们自己的兄弟回来的,或者有没有追兵。”
  那叫“少卿”英俊青年道:“爹,我留下照顾你。”
  那老者道:“我有秀卿在呢。你们快去,若有危险马上回来带走秀卿,我就不活了。你们再去高邮找你们师叔。”
  三人才称是离开,脚步声渐远,那叫秀卿的少女道:“爹,你做甚支开哥哥他们?”
  那老者道:“什么都瞒不了你。”
  秀卿这个女儿是他最宠爱的了,比儿子还要多宠一些。秀卿也能辨出老父的异常行为,可是少卿就没有这个本事了。
  老者道:“那柳子升只怕是陈肃的人……”
  秀卿吃了一惊,说:“爹爹,我去杀了他!”
  老者道:“不成!”
  “为什么?”
  老者道:“你平日聪明,这时傻了不成?且不论你们是不是他的对手,便是真能杀了他,那么陈肃就马上杀到了,此去高邮还有这么长的路,咱们得不到支援就要死在他们的刀下了。陈肃和柳子升现在不动手,只因为他们还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秀卿才点点头,说:“爹,我明白了。”
  “你附耳过来。”
  秀卿依言附耳,老者轻飘飘道:“你母亲是天长人,死后我把她葬在那边,我们每年都会去祭拜。去祭拜你母亲的必经之路上有好几座古坟,有一座古坟的墓碑破了半角,碑上写着‘先父孙公远兴之墓’的坟里,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咱们潘家就要靠这些东西谋得一条生路,不然我们还是斗不过那些黑心肝的人的。此事你先不要告诉你哥哥。”
  潘秀卿点点头,又道:“我们现在不能去找吗?”
  潘父道:“当然不行。陈肃的党羽也有那几百人,下头的兄弟又不知情况,也没有什么主意,我们要想平安到高邮找你师叔,便要守着这个秘密。我也只怕是我撑不到那个时候,这才告诉你。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就想办法以这东西为凭找上面的人做交易,这保你与你哥哥一命,帮内大权就交给你师叔吧。”
  忽听外头居然有打斗呼喝声,打断了迎春的思绪,迎春一听像是韩勇他们,连忙施展轻功飞下了地。
  潘秀卿也听到了屋顶的声音,叫道:“什么人!”
  原来这庙太破了,迎春伏在上头屏住呼吸不动,潘秀卿尚不能发现,但是她一动,那旧屋梁和瓦片少不得有松动声音。
  潘秀卿也是江湖女子,此时雨后天晴,月色星光下一见迎春的身影,忙朝她一剑刺去。
  迎春身姿一扭,也不管她,提起轻功往前跑。不一会儿,到了一个三岔路口,韩勇带着三个兄弟和潘少卿等人打成一团。
  也亏得韩勇等人的火铳的弹药都被湖水浸透了,无法使用,否则这时已闹出人命了。
  迎春施展凌波微步加入其中,便如天龙群豪对着段誉的轻功束手无策一样。不一会儿,潘少卿等人都被她点住了穴道。
  一个亲兵的匕首正要朝其中一人刺去,迎春也顺便点了他的穴道。
  “都住手,是我!”
  韩勇又惊又喜:“王……王姑娘,你没事,万幸!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正在这时,潘秀卿也追了上来,道:“诸位,你们是何人?想要干什么?”
  迎春道:“这位姑娘,一场误会。白天暴雨,我们的船都沉了,只有在此上岸,这才巧遇。”
  潘秀卿看了看兄长,道:“姑娘武艺超群,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夫吗?”
  迎春笑道:“不敢当。”
  说着,上前逐个解开了他们的穴道,才道:“得罪之处,还请这位姐姐勿怪。”
  迎春是个女孩,对于大部分女孩子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遇上同样是女孩子会心情放松。
  潘秀卿道:“你武功比我高,我心服口服,怪你干什么?”
  潘秀卿说完,又想到她刚才躲在屋顶,不知有没有听去爹跟她的低语。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这姑娘的对手,她也发作不得,况且那个秘密,现在她连哥哥都不能说。
  迎春微微一笑说:“累了一天了,咱们都去庙里歇一歇吧。”
  ……
  回到破庙,两拨人分左右而坐。潘家人和赵四儿、柳子升都好奇地看着迎春等人。听韩勇等人的口音就知道是北方来的,而他们这几个十分剽悍的男人都听命于一个小姑娘。
  夜晚,潘父发起高烧,呼吸粗重。迎春走了过去,说:“老爷子这是伤口发炎了。”
  迎春又朝韩勇说:“韩大哥,你随我去采点草药吧。”
  韩勇也不多话,起身跟着她去了。天还未亮,两人举着火把出去找草药。中草药中没有什么青霉素,只有清热解毒的一类药有这效用。
  迎春采了一些鱼腥草、黄莲、蒲公英等草药回去,运气很好,还在路上抓了一条两米多长的大花蛇。蛇肉对解毒洁肤、消肿止痛也是有良效的。
  他们在河边洗了草药,处置了蛇拿回去。
  然后迎春就用“军用背包”中的军用铁罐煮了草药,而韩勇几人也都拿着罐子分煮蛇羹,每人分了几截。这样的装备也是李朔这种现代军人出身的行军标配。
  过不多久,那羹汤的香气传出来,让潘家兄妹和赵四儿、柳子升等人全都肚子叫起来。
  迎春见韩勇的羹汤煮得差不多了,便让他端给潘家老者用。
  “先醒醒胃吧,不然也喝不下药去。”
  柳子升道:“少帮主、小姐,他们来历不明,帮主不能吃他们的东西。”
  潘秀卿道:“凭这位姑娘的武功需要这么麻烦吗?”
  说着潘秀卿冲迎春道谢,然后先喂了父亲喝了几口汤,又让他吃了两块蛇肉,这才喂他喝了药汤。
  迎春也饿得很,属下一个叫严方士兵将他的蛇羹端来给她。
  迎春道谢后也不客气了。
  现在大家的火铳不能用,她的武功最高,她优先保持体力才是最明智的。
 
 
第269章 漕帮
  天色已亮,潘父的高烧虽然还未全退,但是他已经清醒了。
  迎春便向他们作别,双方都不细问对方私事。迎春扮了少年模样,带人往大路上去,过得一个时辰便到了一个镇子,他们找到镇上的面摊吃了面,又卖了些饼。
  韩勇说要打听去无为山的路,这一带离那也不远了。
  迎春想起昨日的事,她这人极是小心,怕被套路上当,也不露声色。
  但是直至此时分别,他们也没有再遇上阻击他们的人,便判断那十有八九是真主。
  “我们往高邮去,追那几个人。”
  韩勇道:“这是为何?”
  迎春低声道:“我怀疑那就是正主……”
  正说着时,忽听见街另一头走来了几百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头发稀疏,鼻子塌陷,但是眼睛闪着精光。
  这些人在小镇街头搜寻,几个客商也被他们惊到,只愿花钱消灾。那些人见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也就收了钱放人走了。
  一伙人又冲到迎春一桌来,迎春、韩勇等人学着客户给了一点银子,正要避开。
  忽然,那三十来岁的领头男子指着他们的怪模怪样的“军用背包”说:“这是什么东西?打开瞧瞧。”
  他们的背包中装着的别的东西也罢了,可是在这个时期,火铳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
  迎春上前几步,离得近了,才操起一口南方腔调的官话,说:“不过装着些衣服和干粮,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那三十几岁的男子道:“让你打开你就打开,哪那么多废话?”
  迎春道:“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何方人士?你若要检查我们的行礼,要么是有官身,要么便是道上有身份的人,否则也不成体统了。”
  那男子道:“在这淮安地界,我们漕帮就是体统!”
  迎春说:“早闻这淮扬地界中但凡是个跑船的十个有九个和漕帮有关系,但是究基根本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你也少拿漕帮的名头来吓人。如果这几十万人都能逮着人就要翻人的东西,天下不是没了王法了吗?”
  那男子身边的一个下属道:“你大胆!这位可是漕帮的副帮主,怎能和跑船的相提并论。”
  迎春道:“我只听说过漕帮有帮主,这副帮主又是哪位呀?”
  那男子冷笑一声说:“阁下瞧不起陈某,阁下又是什么人,敢如此猖狂?”
  忽然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跑到那陈姓男子身边,耳语几句,陈姓男子吃了一惊,忙道:“把他们全抓起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陈姓男子一声令下,那两三百来人把迎春、韩勇等重重包围起来,迎春知道这时候就是千钧一发了,如那夜遇上刺客一样,若不用血腥手腕镇住敌人,面对如此人海战术,她和同伴一失先机就要死无葬身之地。那个八字胡的人显然猜出他们是哪方的人,这是要假装不知斩草除根了。
  迎春看那陈副帮主离得不远,便骤然发难。她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左右开弓就点了那陈副帮主身边护卫的喽啰,然后第二招就已经打在了陈副帮主的身上,点住他的穴道擒了过来。
  迎春现在功力有限,但是她这一举动却比段誉和虚竹千军万马中抓住耶律洪基要容易得多了,这些漕帮的人到底不及扈从辽国皇帝身边的精锐。
  那几百人纷纷拔刀相向,怒目而视。而韩勇等人都再次惊服于毓王妃的武功,此时他们失了火铳和手榴弹,近身格斗之术虽然不错但也对付不了几百人的围攻。若非王妃有这武艺当即立断擒贼先擒王,他们就要丧生在此了。
  “放了副帮主!”
  迎春让韩勇用匕首挨着陈副帮主的颈动脉,说:“让他们都退开,否则你就活不成了。”
  陈副帮主惊叫道:“退开!退开!”
  那些两三百来人大部分退开一尺之远,但有十几个人望向一个八字胡男人,似等他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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