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皇长子——因果定律
时间:2020-08-18 10:01:49

  人口少、兵源就少。地广人稀的状态在如今这个军事条件下,防守无异于笑话。当然了,因为尼布楚条约的签订,如今还谈不上极大威胁。但胤禔很清楚,等到有极大威胁的那天,移民就晚了!
  但这话不能这么说,康熙是皇帝,他有他的想法,胤禔的想法是另一回事。如果胤禔没记错,日后的京旗回屯是从雍正末年开始,雍乾嘉道几代连续不断,但日后面对沙俄的冲突依然极为脆弱。
  他放下笔,琢磨着这段该怎么写,真头疼啊,既要说明问题的紧迫,又不能让康熙觉得自己危言耸听,故弄玄虚。胤禔捏捏眉心,端起茶碗才喝了一口茶,全都悄声进来道:“主子,京里来信了。”
  信是道琴口述,苏日格写的,主要两件大事,一生一死:道琴有孕、毓庆宫四阿哥夭折!
  胤禔的喜气还没从脸上撤下去,就看见毓庆宫四阿哥夭折的事儿,据说是种痘不顺利,孩子出痘出的不好。像广延、弘昇、弘晋他们半个多月就好了,这孩子拖了小一个月,最后没挺过去。
  信中说毓庆宫很是乱了一阵子,皇上也把太医都给扣了起来,但据外头流传的小道消息,是种痘之前,太医诊断说四阿哥可以略喝些参汤补足元气。这个药方也是皇上和太子都允许了的,但现在查起了,说是四阿哥参汤饮的有些多,体质太热。
  这些年胤禔也略通医理,按照现在中医的说法,体热太盛,在种痘的时候用药也不好把热毒祛除或者压下去。这孩子真的是这么夭折的?
  以目前的医学发展和医疗条件,胤禔也说不清楚,更不打算多什么嘴。
  “全都,我口述,你帮我写封信。”胤禔坐在原位,使劲儿抻了抻腰:“是给大格格的。”他叮嘱苏日格帮额娘分忧,京中这个局面暂且不要乱跑,看好弟弟妹妹,教他们读书,等自己回去要查问功课。
  至于给道琴的信,胤禔是亲自写的,夫妻私信,就算太监代笔也不行!
  这封信自然是关爱媳妇儿,让她照看好身体,别伤神,带着孩子们在园子里,等京城平静些再回去云云。还有就是叮嘱她,别忘了将旗下学了产育的嬷嬷放在园子里伺候。
  “恭喜主子爷了!”全都也为胤禔高兴,几年前福晋生二格格伤了身子,底下人都受过道琴的恩惠,也盼着她千万平安无虞。
  “好,这是好事儿,我手里的这个差事也该了结了。”胤禔道:“对了,毓庆宫四阿哥没了,你记得叫咱们的人不要太大张旗鼓的说福晋有孕的事情。知道么?”
  全都也是一惊:“奴才知道了,不过主子爷,这是府里的私信,宫里可没什么消息呢。”
  胤禔默默点头,四阿哥毕竟是太子嫡子,这样夭折了,葬礼什么规格、要不要给个追封……这都是需要皇上定夺。再说,太子、太子妃,甚至是索额图,难道不为四阿哥争一争么?
  事死如事生,那孩子活着的时候,因为当年闹着立太孙的关系,康熙多少有些避忌。但如今孩子没了,以本朝惯例,这个孩子应该享受更高的待遇,皇帝也不会在这上头和太子别着劲的。
  不过人都死了,极尽哀荣,也只是徒增哀恸罢了。
 
 
第169章 :枭神夺食
  “……差事已毕, 吾不日即可返京。”苏日格高兴道:“额娘,阿玛就要回来了!”
  直王府上房里,道琴与苏日格母女正在看胤禔的家信,道琴看着女儿笑道:“你阿玛回来了的时候, 应该快入夏了, 你们姐弟也该换上更鲜亮的衣裳。”
  按说现在正该预备着换衣服, 但因为这次种痘不比上回, 宫里宫外还是有孩子夭折, 搅合的大家都没了心情。加上自己有孕还有诸多只能她吩咐的应酬, 道琴也就没急着操心孩子们的装扮。
  “苏日格, 你去瞧瞧你弟弟, 让他好好念书, 不要老是惦记着看妹妹。”道琴笑着吩咐道:“你也是,你阿玛可说了,回来要查问你们的功课, 你的字都写了么?”
  “额娘放心,女儿记着呢!”苏日格帮母亲将书信折好, 这才行礼告退:“额娘歇着,女儿瞧瞧弟弟去了。”
  道琴颔首看着女儿离开, 这才命赵顽把秦吉了叫过来, 问道:“我问你, 昨儿叫你陪着大格格同二阿哥去毓庆宫,瞧见咱们大阿哥没有?还有, 诸皇子福晋们都去了么?”
  昨日是毓庆宫四阿哥出殡的日子, 虽是晚辈丧礼, 但毕竟妯娌一场,也该去探望太子妃。可道琴有孕, 不好亲自去毓庆宫,只好让女儿代为出面,带着二阿哥过去,至少给堂弟上柱香,给长辈道个恼。
  秦吉了进门先打千行礼,而后才肃容道:“回福晋,奴才昨儿陪着小主子们入宫,瞧见大阿哥了。大阿哥正在同毓庆宫得寿阿哥、弘晰阿哥说话,给他们道恼呢。因为皇上有命,许皇孙们送四阿哥,但仪式结束之后,就回去读书了。”
  “福晋放心,大阿哥身边的太监是全都和奴才的徒弟,又有延禧宫娘娘命高谙达看顾,大阿哥一切都好,也没有受什么惊吓。至于皇子福晋,倒是不止福晋您没到场,说来也巧,三福晋、七福晋也都有了身孕,那二位也就没去。”
  不等道琴问话,秦吉了马上将详情说的明明白白:“三爷那边是三爷带着弘晴阿哥过去的,弘晴阿哥跟着咱们大格格、二阿哥一起去了太子妃那边。七爷那边,是七爷自己过去给太子道恼。”
  “福晋放心,昨儿一切顺利,并没有出什么事。那边四阿哥的丧礼,倒是皇上下旨,以皇子夭折之礼办的。除此之外,倒也寻常。”
  毓庆宫四阿哥的丧仪经过康熙批准,用的是等同皇子的标准,但也仅止于此。之前倒是有人猜测,康熙会不会给皇孙追封个什么……其实怎么想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康熙可以给太子和皇孙们更高的待遇,却不可能给明确的名分:天子、太子,名份必须分的清清楚楚。
  这个道理康熙和太子都清楚,可轮到自己身上,面对瘦骨伶仃、弱不胜衣的妻子,胤礽失去嫡子的苦闷在发酵,逐渐酝酿成了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怒火。
  “别哭了,等将来……我一定弥补咱们儿子。”胤礽如此劝道,他会给他们的儿子追封,一定不会让他就这么销声匿迹。
  太子妃眼圈通红,连眼泪都没有了:“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我都知道。我就是不明白,殿下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了呢!”
  过去一个多月里,胤礽夫妇沉浸在悲痛里,没有认真谈过这个。但两个人私下都想过,怎么两个孩子种痘,弘晋都好好的,一向健壮的四阿哥就没了……
  这里头有没有人动什么手脚,胤礽已经命人暗中调查,他身边的太监们、奶公乳母、哈哈珠子们各显神通,但现在还没什么结果。
  他看着太子妃憔悴的模样,不欲令她多虑而伤身,只道:“人各有命,四阿哥与我们没缘分,他的医案、脉案,不止我,就连汗阿玛都过问的,不会有什么人敢下手、更没有机会。你不要多想。”
  “殿下……”太子妃痛苦的看着丈夫:“真的没有么?”她宁可有,让她有个可恨的人,否则要说自己命中注定,说四阿哥命不好么!
  胤礽郑重的对妻子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他道:“外头的事有我,你自己保重身体,四阿哥权当与你我夫妇无缘,看开些罢。”
  直郡王府中,道琴听秦吉了说完此事,忍不住叹道:“怎么会寻常,太子妃得多伤心呐。”太子膝下已有三子,得寿、弘晰、弘晋都是好孩子,可唯有四阿哥是太子妃所出。
  连她都忍不住疑惑,过去她虽不常见毓庆宫的几个孩子,但她也知道,得寿身子弱,弘晰几个倒是蛮健壮。尤其是四阿哥,太子妃待他如珠似宝,小心翼翼的照料,怎么就没了?
  大福晋的疑惑存在于很多人的心里,虽然宫外也有宗室家的孩子夭折,可毓庆宫四阿哥……说句冷血的话,若是弘晋没了,大家准没这么一惊一乍的。
  所以,不止是太子夫妇、也不止宫外的贝勒、福晋们,就是康熙本人也在怀疑。所以在孩子夭折之初,他就召来内务府慎刑司和顾问行,交代他们把毓庆宫四阿哥的奶娘、太监,日常请脉的太医同当日负责照料的太医都给扣起来。
  “你们听着,朕要个确实的结果,平素康健的皇孙是怎么没的!”康熙语气严厉:“你们必须得给朕一个答案。皇孙种痘之前的衣食用药,都要切实记下,朕都要过问。”
  四月里,新任土谢图汗敦多布多尔济与妻子恪靖公主陛见天子,他们夫妇预备要前往喀尔喀土谢图汗领地。此次前来,一是请旨,二是请皇上训示。
  康熙到底还是采纳了胤禔的建议,将公主府建在了呼和浩特大青山附近,并命令胤祐负责送公主夫妇前往呼和浩特,直到公主入驻公主府。
  七贝勒万万没想到这个差事能落在自己身上,接了旨以后,胤祐高兴的在府里绕圈。这差事虽然辛苦,可于他而言却是个难得的机会。
  “快叫、呃,快叫侧福晋带着大阿哥、大格格来,爷有话要叮嘱。还有你们,赶紧参详着收拾东西!”胤祐大笑着吩咐道:“爷要出远门办差去了!”
  八贝勒府里,已经成婚分府的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过来和八贝勒饮酒,听说了七贝勒得了好差事,胤禟不由得嘴里酸溜溜的醋起来:“老七一个跛子也被汗阿玛相中了,啧!”
  “你至于么,这么酸溜溜,倒像个娘们。”十阿哥胤不由得讥笑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无官一身轻,没差事未必是坏事。若是让你去送姐姐,半道您九爷再喊苦喊累的,没的丢人。”
  胤禟酒气上头,听不得这话,闻言就拍桌子:“你说什么呢!还是兄弟么你?”
  “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你们俩别和小时候一样。”八贝勒打圆场道:“七哥能拿到差事,那也是汗阿玛的圣意。说不定他老人家就看中了七哥平素老实稳重呢,你要想出息,倒也拿出点样子给汗阿玛瞧瞧哇。”
  “八哥说的倒轻巧。”嘴上虽然这么说,胤禟还是听话的坐下了,对胤翻了翻眼睛:“八哥看我和老十,就别说我们,就说我五哥,他也老实,怎么没见汗阿玛点他的差事?哼!不知道给汗阿玛吃了什么迷魂药。”
  眼看着胤禟越说越过份,连皇上都捎带上了,胤禩啪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撂下脸道:“老九,你喝蒙了罢!作死吗?这话传出去,你就是找打!”
  胤也道:“行了老九,有完没完了还。咱们哥儿几个,除了太子之外,也就大阿哥被汗阿玛看在眼里,日常乐意把差事给他。再不然就是三哥,手上有个修书的差事。再不济就是咱们八哥了,诶,论起来,咱八哥才最厉害!”
  “八哥别生气,是弟弟错了。”胤禟这会醒了脑子,看胤禩脸色不好,赶紧道:“求八哥饶了弟弟一回,别和我这浑人计较……八哥也想想,我和老十也成婚了、也生子了,可还是头顶空空,连个爵位都没有。说是皇子位比亲王,可那是在宫里。”
  更何况,没封爵就没有旗份,换句话说,手底下只有宫里带出来的奴才,皇上配给的侍卫,没有正经得用的自己人。胤禟心里着急,哪怕他有得宠的额娘、有做贝勒的哥哥,但他这么年轻,难道以后就这么闲着吗?
  郭络罗氏也比不了钮祜禄氏,依照他们汗阿玛封爵的习惯,将来老十可能封贝勒、甚至封郡王,他却只能封贝子,最多封个贝勒罢了。
  他把这个念头说出来,老十却不甚在意,反正他是孝昭皇后的外甥、温僖贵妃的儿子,果毅公是他的外家,那是五大臣之后,他又娶了个蒙古格格,横竖少不了他的花用;
  而胤禩想的更多些,如今看来,皇上志在修内,战事少了,皇子们出征的机会也少,捞功劳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
  老九日后封爵,起步恐怕还真不会很高。但这话胤禟自己说可以,胤禩却不能说,他只是笑道:“瞧你想的,除了咱们大哥有战功。剩下的哥哥都是二十岁上下才封爵的,你急什么呢。”
  “算了,八哥说的也对,我不着急。”胤禟满饮一杯,然后神秘道:“不过,宫里最近的消息,八哥听说没有。”
  “什么消息,我怎么不知道?”胤疑惑。
  胤禟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知道什么,你自打成婚就知道在府里窝着!”
  “到底什么呀,有话说话你倒是。”胤不耐烦了,胤禩也好奇的看着他。
  就听胤禟神神秘秘的说道:“宫里头传言,说皇太子命硬……”他说的余韵悠长,胤禩只是笑着自斟自饮,胤皱眉想了一会,随即满脸煞白。
  “这话……子不语怪力乱神,三爷何必在意。”熙春园里,陈梦雷对胤祉道:“这种八字相面之说,不能当真的。”
  “先生,老夫子不也说过,敬鬼神而远之。您编过讲易之书,好歹帮帮我!”
  胤祉语气焦急:“你是不知道这话已经传到什么地步了,我平日与太子交好,你是知道的。先生就给我说说,我那二哥的八字,真的那么硬?你告诉我,我也好决定是否敬而远之啊。”
  “可,三爷您知道东宫的生辰八字吗?丑话说在前头,易学非我所长,只能为三爷参详罢了。”陈梦雷无奈,这些年胤祉待他亦师亦友,绝无怠慢。他也觉得这位皇子虽然没什么人君之像,但之于他,也实在够意思。
  “这……”事到临头,陈梦雷松口,胤祉反而犹豫了,他想了一下才道:“我只知道,太子生在甲寅年庚午月丙寅日,时辰却不太清楚。”
  陈梦雷掐指一算,半盏茶的功夫才道:“这话出自我口,入得三爷之耳,天知地知,我知三爷知。出了这书房,微臣可不认。”
  “这是自然,出了门,就当本贝勒什么都没问过。”胤祉急道:“先生您快说啊。”
  ……
  “甲寅庚午丙寅癸巳,这的确是大贵之命,不过……”一个瞎了眼的老头子摇摇头:“只是丙寅日柱,丙为阳,身坐长生,有光彩之象,主人聪明,但坐下枭神夺食,不吉。”
  盛京城里,胤禔示意全都拿出银子,十两的小银锭,被塞给了老头。胤禔道:“老人家收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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