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皇长子——因果定律
时间:2020-08-18 10:01:49

  如果说龙子凤孙们心不在焉不要紧,但康熙的心不在焉就显得格外出奇冒泡,宴会之前,胤禩曾经入宫觐见,是为了说京中流言事。
  也不知道谁给八贝勒出的主意,说是如今京中流言甚多,让他在康熙跟前剖白一下心迹:务必要表现出他全心全意拥护皇上的决定,流言什么的,皇上您不必在意。
  胤禩出来为自己澄清,可纯王富尔祜伦入宫的时候,将京中传言八贝勒相面,相士说八贝勒面相甚贵、福德绵长这件事告诉了皇上,还送上了一本流言来源的折子。
  至于富尔祜伦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得怪胤禩自己,相士所言被八贝勒原原本本告诉了老九,老九为了向五哥、老十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把算命先生的话当成论据告诉了这两个人。
  而作为五贝勒的同窗好友,纯王富尔祜伦也知道了,作为领着差事、经常被康熙差遣、很得看重的亲王,听说这种事必须得上折子禀告皇上!
  富尔祜伦提笔之前曾经认真的想过,“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这句话,他们在宫中读书的时候都读过,为什么现在老八就像脑子没了似的?
  当然了,王子戴白冠这种话富尔祜伦没敢写,他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八贝勒算命算出他非常有福气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还替五贝勒描补一下,说五贝勒觉得不妥,和他商量,决定禀告皇上。
  在立太子的关头,一个在流言风口浪尖上的皇子,又宣传自己极有福气……然后还跑到朕这来说自己半点杂念都没有……老八你想干什么?
  你敢把你老子当傻子!还有老九,你是朕的儿子,还是老八的弟弟?本末倒置,不知所谓。
  若不是过年不好动刀兵,康熙简直想立时把那个什么算命先生给抓起来,他老人家忍气吞声等到了年后,派人去查问的时候,却被告知那个道士已经离开京城了。据说是南边来的,具体哪来的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在京中颇有名气。
  康熙嘴上叱骂,其实心中多少觉得,说不定这算命的真的颇有能耐,觉得老八狼子野心,于是躲开了。皇帝勉强算是不太迷信的人,但他多少还是有些信命的。
  就像他骂胤礽生而克母,谁知道他琢磨了多少年“胤礽命硬”,又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被妨碍的。
  所以康熙的思路很快变成了“这是不是说明,胤禩绝对没这个命,否则算命的躲什么!”既然如此,就等着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时候,让胤禩面对现实罢!
  依照康熙的想法,议政王大臣会议,以那帮人的老顽固做派,动不动总“祖宗旧制”的德性,若是知道老八被推出来,还不得当时就翻脸?嗯,到时候还得屏退左右,皇室的体统、朝廷的体面还是要的。
  而将来胤禩改好了,本本分分踏实办差,那他还是朕的好儿子,将来是继任之君的好兄弟。
  康熙觉得眼前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必定能得偿所愿,父子兄弟之间也能保全体面。于是他老人家开始关心起了旁的事情,比如给曹寅写封信,问问他什么时候入京送嫁;再比如关心一下儿女的婚姻问题。
  十三、十四阿哥都成婚了,十五阿哥胤禑虽然与二福晋的妹妹订婚,可孩子们才十二、三岁,正式结婚太早了些。那么就是女儿们,如今到了出嫁年纪的,首先就是通嫔纳喇氏所出的十格格、这孩子生在康熙二十四年,到现在妥妥的出嫁年纪;
  然后是十三阿哥胤祥的两个同母妹妹,十五格格生在康熙三十年,以他们家嫁女儿的年纪来看,还小呢。于是只需要考虑十三格格,她生在康熙二十六年,也不小了。还有就是贵人袁氏所出的十四格格,这孩子生在康熙二十八年。
  需要考虑婚事的三个女儿,两个虚岁过了二十,一个只需要考虑额驸人选,成婚倒不是很急。
  公主们的婚事都是大事,康熙急于年后就放出风,也是想要给议论太子这件事降降温。朕让你们关注,但没让你们脑子发热只盯着这事!新年大宴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要么心不在焉,要么三五成群以为朕没看见?
  朝廷的事情还要办,官民人等的日子还要过,别弄得一副除了这事没活头的样子。
  按照康熙自己说的,年后他召开议政王大臣会议讨论立太子之事,这简直是给宗室亲贵打了一针强心剂,大家都觉得皇上立储受挫之后,开始向祖宗家法寻求安慰了。
  不过真正头脑发热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参与,重新攫取权力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年轻的亲王郡王们,已经习惯了在英明天子的命令下领差办事,他们是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对于所谓祖宗家法不太感冒。
  纵然老头子们将“议政王大臣会议”吹的天花乱坠,却阻止不了年轻人们暗自腹诽:那你们这些年还被皇上压着收拾,随意的揉圆捏扁。有内阁、南书房在,还用您们参谋国务?
  手里连兵权都没有……还以为是国朝之初宗室亲贵手里领兵权,平日还兼管部务的时候?那都是老黄历,这一篇已经翻过去,别做梦了!
  “朕打算让传教士,和翰林们一起编书,编成的书给宫中书房和官学先用。”
  春寒料峭,立储讨论会之前,康熙将胤禔叫道宫中,闲聊似的说道:“虽然有诸子百家,传承了数千余年的东西,但朕觉得光靠那些还不够。”
  “如洋人的医药、算学,朕觉得比九章算术容易叫人理解。如几何学,不只是民用测量,军事上一样用的到。”
  康熙看着胤禔,胤禔想了一下就道:“汗阿玛的意思是,您想让传教士编一本类似几何原本那种简洁好懂的书?讲医学、算学的,这自然是好的。”
  皇帝默默点点头,突然问道:“你舅舅最近做什么呢?”
  “回汗阿玛话,儿臣也不太知道。”胤禔一愣,马上道:“自从舅母去世之后,明珠舅舅闭门谢客,不怎么出门了。等闲也没人去打搅他,去年冬天成德也病了,舅舅很担心,不过听揆方说不要紧。”
  成德病了这事是假的,胤禔知道,但康熙不知道,他以为成德只是惯性旧病复发之类的,叫太医去看过,也只说需要静养。康熙想着事情,胤禔猜测康熙的想法。
  但思来想去无果,胤禔只好倾向于认为康熙想问一句纳兰家的动静……不过确实没动静,毕竟富格也没在朝当官,不是吗?
  二月二都过去的时候,皇帝在乾清宫召见诸王大臣,开始了议政王大臣会议,讨论储君人选。然后,让康熙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215章 :康熙:朕要锤死这帮兔崽子!
  康熙眼前发黑, 底下还在争吵,但老皇帝的耳朵里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事情发展成现在乱糟糟的情况,谁也没想到。本来嘛,自三藩之乱、收回台湾、同时在雅克萨与鄂罗斯开战, 又打退了准噶尔、迫使噶尔丹横死, 康熙的权威无可置疑, 议政王大臣会议名存实亡。
  但康熙在年前年后这么多事之后, 他想听听更多的说法, 想彻底让某些人绝了心思, 于是他把在京郡王以上的宗室, 贝勒爵以上的皇子和议政大臣、在京一品、二品大员都叫了过来。
  严格来说, 这场会议已经聚集了在京所有的权贵, 众人汇聚一堂。康熙就让他们各抒己见,说一下若是再立储君,该选哪个更好?
  成德装聋作哑, 他打定了主意,只要康熙不点名叫他发言, 他就闭嘴。而宗室虽然无性命之忧,却也担心爵位问题, 哪怕是安王府一系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做出头鸟。
  “皇上, 老臣有话要说。”
  “国舅说罢, 朕已经说了,畅所欲言嘛。诸皇子都不在, 你们说了甚么, 他们也不会知道。”
  站出来的是佟国维, 他已经这个年纪,儿孙都各有安排, 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得到康熙的允许,佟国舅老迈的声音响起:“忝为议政大臣多年,如今赶上议储之事,臣当为皇上分忧。前番皇上因为废太子而郁怒成疾,废太子之罪,众臣皆知。而国本之事与圣躬关系甚大,臣以为此事宜速不宜慢。今皇上垂问臣等,臣愚见,诸皇子中,八贝勒为人稳重得体,堪为储君。”
  老皇帝的眉棱骨一跳,看见底下居然一片点头附和之声,他觉得这件事开始超出控制。说是立储,诸皇子作为可能被讨论推举的当事人,自然不在现场。康熙环顾左右,成德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成德,你说呢?”
  我太难了,成容若宦海三十年,怎么也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他稳稳地抱拳道:“皇上,此事宜圣躬独断。”
  不过他也不打算故作聪明、耍滑头,康熙眉头紧皱的时刻,成德继续道,“但皇上垂问,臣冒死一言,遵循祖制,立嫡立长!”
  “废太子嫡出,他已经废了。直郡王倒是长子,亦是你的表弟,呵呵。”后头阿灵阿阴阳怪气的甩出一句话。
  成德不算会耍嘴皮子的人,可人家读书多,当即怼了回去:“此言差矣,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内大臣没有听说过么!”
  “话是这么说,可该避嫌还是要避一避。”也不知是宗室哪位爷在人堆里说道:“否则朝廷不乱套了吗。”
  “这话说得有理啊。”一群头做赞同状,连武英殿大学士马齐都跟着点头,康熙这个气,他咽了口气,下头一直没说话的小纯王看着皇帝的脸色,此刻开口道:“宗室里请封世子,还要看出身,如今举荐太子,诸位倒是不挑。”
  马齐算是个实诚人,他是真的觉着老八不错,他就道:“纯王这话过了。皇上,诸皇子都是您的儿子,而且八贝勒为人确然有温厚之风,这个……也不能如纯亲王说的,不能举荐八贝勒。”
  理藩院尚书阿拉木此时站出来说道:“皇上,臣亦有话启奏。”
  “说!”
  “议政大臣成德所言无错,自古以来立储无非立嫡立长,本朝亦是如此。若是情况特殊也就罢了,但纵然诸位觉得皇长子不合适,那还有皇三子、四子、五子作为年长有爵的阿哥可以考虑。”
  “臣只是不明,诸位同僚为何只说八贝勒呢?”阿拉木笑着总结道。
  这下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一帮人又是给自己撇清说八贝勒的确好,还有人发现康熙脸色不佳、打算改口,还有人说三贝勒、四贝勒、五贝勒都没怎么办过差,好歹八贝勒管过内务府呢。
  佟国维和阿灵阿的眉眼官司、阿拉木和成德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鄂伦岱这个混人这会倒是装起了鹌鹑,其他宗室大臣三三两两有些面色不服,有些窃窃私语。
  好好的乾清宫,现在不比菜市场好到哪去,康熙气的眼前发黑,自从平三藩之后,他多少年没有这么失措过了?
  在自己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关注到的时候,胤禩,你都干了什么!
  “好了!”康熙终于绷不住了,喝骂道:“你们还有没有些大臣体统!御前议政会议,现在是什么样子!今日不议了,都退下罢。”
  在事情没有彻底失控,皇帝的脸没有彻底丢掉,更不必承担诸如“皇上言而无信”之类的指责之前,康熙果断叫停了会议。是他失策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在场多是随风倒,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老八居然说动了阿灵阿和佟国维?还有马齐……至于安王那边必然会站在胤禩那边。而算是倾向于胤禔的,只有成德和阿拉木,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康熙都没法解释,胤禩才多大年纪,不满三十岁,他用什么换来了这些人为他说好话?
  老皇帝越想越不安,一场御前议政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引发了更大的问题。佟国维是朕的舅舅,阿灵阿是受朕爱重的勋贵大臣,他们居然站在老八那边……
  可愿意出来推举老八的,只有这些人吗?地方上的督抚,各部官员,联想到之前关于胤禩算命的种种情况,心中不安的康熙警觉起来,这事儿不能拖,得快刀斩乱麻。
  独自在乾清宫琢磨了大半夜,在御前会议的第二天,皇帝下旨,令宗室大臣并诸皇子一起到御前来,他有话说。
  “昨日御前议政,王大臣们讨论储君人选。”康熙坐在上首微笑道:“八贝勒很得议政王大臣们的拥戴啊。朕竟不知,什么时候,朕的八阿哥人望这么高了。”
  老皇帝语气平静,但胤禩突然觉得后背窜上一阵凉意,仿佛有条蛇爬了上来,让他忍不住战栗。老八有些腿软,这会站在乾清宫,面对皇上,他才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其实是摆弄自己的父亲……
  “儿臣有罪,请汗阿玛息怒。”胤禩下意识跪下道。
  但康熙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皇帝笑道:“胤禩,你何罪之有,又为何请罪呢?难道在朕不知道的时候,你背着做了什么有悖国法的事情?”
  老皇帝根本不给胤禩开口的机会:“若是你什么都没做,这会站出来请罪,诸王大臣还以为朕嫉贤妒能,要用莫须有处置你!孔子家语里说,小仗受、大仗走,你说呢?哦,朕想起来了,你于学问上只是平平,一笔字现在也写不好。胤祉你来说,圣人所言是什么意思!”
  胤祉都要哭了,我这安生站着怎么也中箭,他上前一步,跪下道:“回禀皇上,圣人所言是,父亲打儿子,薄惩可以受罚,但如果严厉仗刑,作为儿子应当赶紧躲开,这是对父亲的孝心,以免陷父亲于不义。”
  “三贝勒说得对,可见他多年读书没有白白辛苦。胤禩,你出来请罪,又说不出自己的罪名,是想陷朕于无理杀子的不义之地吗?”
  “多年来,朕为诸皇子悉心安排师傅侍读,这就是你读书的结果,居然想算计你的皇父!”
  康熙发怒就是这样了,骂起儿子毫不留情且刁钻犀利,专门往人的痛处说。诸王皇子战战兢兢,胤禔站在队列之首,正好能看见胤禩跪在中间,似以六神无主,看着可怪可怜的。
  然后就有“怜香惜玉”的人跳了出来,胤禟站出来的一瞬间,胤祺闭了下眼睛,他这个弟弟怎么就……
  “汗阿玛,儿臣有话说!”
  康熙盯着胤禟,老九满脸是汗,却还是撑着大声道:“请皇父准儿臣说话!”
  “好好好,朕不堵塞言路,说罢!”
  “是汗阿玛令诸王大臣举荐储君人选,八阿哥能得众人举荐,那是他平日修身养德,为朝廷、为皇上办差积累的人望。公道自在人心,汗阿玛为何今日发作八贝勒,如此对待他?儿臣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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