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真太子逼着篡位——耳东霁
时间:2020-08-22 09:29:36

  昨晚有他的护院,贾甄甄便也不隐瞒。
  “堂堂一个公主,跟个内侍搞在一起!真是丢人!”
  这句话,让贾甄甄皱起眉,她不再接话。
  几人随后去看了坟茔,修建的很好,虽然时间紧促,但一切都做的精良。
  贾甄甄与甄让一起回府的时候,已经使夜间。
  官道上叫卖的人不少,熙熙攘攘,很有烟火气。
  贾甄甄撩起马车帘子看着外面,一个打扮夸张吸引人眼球的男子,在路上道:“各位走一走,瞧一瞧,来把大的,包一生无忧!”
  他身后,是一间赌坊。
  贾甄甄想起从前同闵思琢喝酒赌钱,一时兴起,便道:“甄让,我们去赌坊怎么样?”
  甄让不喜欢人赌博,觉得如此大喜大悲,很是伤身,同时,赌,也是所有欲望的放大。
  上次他虽与闵思琢在上书苑赌过,但到底只是两个人的博弈。
  贾甄甄有些紧张。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潜意识里,她想让他陪自己去。
  甄让道:“好啊。”
  他声音十分爽快,清清朗朗,如同陈夜里的月光,落在贾甄甄耳边。
  两人便进了那家赌坊。
  夜间正是热闹的时候,一进去,里面骰子六博,双陆斗鸡,应有尽有。
  甄让站在贾甄甄身边,问道:“夫人想赌什么?”
  贾甄甄道:“怎么,你想跟我赌?”
  “是啊。”甄让道:“我想跟你赌,然后把我输给夫人。”
  贾甄甄没忍住笑出声。
  就在此时,赌坊最热的一张桌子上,传来一道男声,
  “哪位姐姐来给我开个彩头?
  “我要白象牙中嵌红玉的骰子,比大小。
  “赌桌上,要君子风度有个屁用,就说你敢不敢赌!”
  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跟曾经在上书苑贾甄甄和闵思琢赌时闵思琢说的,一模一样。
  贾甄甄心里大恸。
  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便应道:“我赌,我赌!”
  人群一瞬间分开,当她看到赌桌对面坐的人时,瞬间整个人僵住,浑身的血凉了个透彻。
  这人仍旧笑着,道:
  “六小姐这次,可是要输惨了。”
  这人,竟然一直是在等着她的吗?!
 
 
第六十七章 
  “贾敏!你搞什么鬼?!”
  贾甄甄喊道。
  九尺开外的赌桌上, 正是贾敏坐在主位上,她旁边则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乞丐正捧着一个烧鸡吃的开心。
  “继续。”贾敏笑起来,“我让你停了吗?!”
  乞丐面前摆着一张纸, 他觑一眼贾敏的神色,赶紧念:
  “比大小吧。
  “姑奶奶, 这会儿早就完事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以前出宫吃喝嫖的钱,也该还我了吧。
  “我现在就等你给的银子救命呢,快给个千把两的!”
  “你不是开钱庄的, 你是开赌坊的,你比钱庄能赚多了!”
  “住口!”贾甄甄喊道。
  乞丐吓得缩了一下,捧着烧鸡一个轱辘钻到桌子下面, “别打我啊, 我害怕,甄甄,你怎么还不救我啊,水里好冷,甄甄……”
  “你!”贾甄甄望着贾敏, 顿觉眼前所有东西都在虚晃。
  贾敏笑了,“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六小姐当京城所有的地方都归你了吗?这可是我的人, 你怎么还命令他呢?”
  “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怎么了?”贾敏把玩着手里的两颗骰子,扭头看向段衡笑起来,“哎,你看看, 六小姐这个样子像不像活见鬼了啊?!”
  段衡不答话,只是垂眼站着。
  贾敏也习惯了他这样,一个人自问自答道:“说起来六小姐要是想见鬼, 我倒是知道一个高人,能帮六小姐牵桥搭线。”
  “他是谁的儿子你清楚!你就这么……这么侮辱他,他尸骨未寒……”
  他尸骨未寒,她还活着,他却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贾甄甄只觉眼前一片水光。
  水光之中,似乎那个摇着扇子的公子哥儿下一秒就进了门来,笑着道:“甄甄,今天去哪儿玩啊?”
  他永远地停在了少年郎的模样。
  贾敏神色阴郁,扔了骰子,人斜斜靠回圈椅上,冷笑道:“怎么敢说侮辱呢?就是这么巧,我就碰到这么一个嗓音这么像的,就在赌坊说了几句话,又怎么了呢?”
  “四小姐!”甄让打断她的话,道:“四小姐今日很闲吗?”
  ‘闲’这个字像一根刺,一下子扎在了贾敏的七寸上。
  “闲?”贾敏笑出声,“哈哈哈……我当然不闲了,拜你们所赐,最近上面动作,我也忙得很呢!”
  上面?
  甄让迅速猜到,是陈帝动了贾敏。
  但是动到了什么东西?让她能跟疯了一样,不顾闵相,也要找人来膈应贾甄甄。
  “别猜了!”贾敏面色阴郁,“你最好别想跟我有关的事情,我真的很讨厌你的那双眼睛看着我,你一看我,让我觉得,你就在想着要怎么害我。”
  “怕了?”甄让道:“四小姐树敌那么多,怕的过来吗?”
  甄让牵起贾甄甄的手。
  她的手好凉,如同一块冰冷的白玉,三魂六魄都离了身一样。
  “甄甄?!”甄让怔了一下,再看贾甄甄神色,神思不定的样子。
  甄让一瞬间怒火升上心头,咬牙切齿道:“四小姐!”
  这一声吼,吓得贾敏正了神色,段衡也看过来。
  “四小姐不是要赌吗?我跟你赌。”
  贾敏只是来膈应贾甄甄,并没有想过要真的对上阵。
  一听甄让这么说,她潜意识想退却,事情一旦闹大,贾甄甄说的不错,闵相不会放过自己。
  段衡看出她所想,对甄让道:“甄公子,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改天?”
  “改天?你们事情做完了,就想走?!抱歉,方才甄甄已经应下了赌局,四小姐,请吧。”
  周围的人不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顿时开始起哄。
  “哎这个小姐怎么回事啊?!”
  “就是就是,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一说要赌就怂了!”
  段衡冷冷视线扫过去,这几个人早就已经赌红了眼睛,哪里还管他的什么神色,越说越过分。
  “赌不起就别赌呗。”
  “拿什么乔啊,现在这人真是奇怪,落毛鸡还要装凤凰。”
  “住口!”贾敏正想叫他们闭嘴,段衡却先说了。
  贾敏看着段衡涨红了的脸,有些诧异也有些百味陈杂。
  顿了顿,贾敏悠悠转过头,对甄让道:“赌就赌,你要赌什么?”
  “比大小,一局定输赢。”
  “好。”
  “第一把,我要赌这个,”‘乞丐’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假的闵思琢’五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下意识看一眼贾甄甄。
  “要饭的下三滥嘛。”贾敏扳回一城,她迅速思索一下,道:“我要方鹤!”
  “他在宫里……
  贾敏道:“我知道你的手段。”
  两人对赌,第一把,她贾敏输了。
  贾敏道:“第二把,我还要方鹤!”
  “不妨来把大的,”甄让凉凉掀起眼皮,“我用我的性命做赌注。”
  “甄让?”贾甄甄惊叫出声。
  “不碍事。”甄让嗓音沙哑,他只是垂头看着贾甄甄,细密睫毛之中,他的漆黑瞳仁中倒映着她的神色,“甄甄,不要难过,有我在,所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你……”
  甄让抬头,看向贾敏,“我要赌一条命,段衡的命!”
  贾敏看向段衡,此时不能输阵,但段衡……
  “好。”段衡应道,神色巍然不动,“照旧一把定输赢。”
  一把定输赢……
  贾敏有些犹豫了,但很快的,她收拾好情绪,“好,我赌。”
  她太想要甄让的命了。
  这人就是一根刺,迟早要除掉,但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朝堂下,他的种种谋略、他的武艺、他的文采,除了身世以外,都是无懈可击。
  并且,他还像是一株大树一样,正在逐渐撑开自己的一方天地。
  此次科举就是,他居然单独会见了罗萍!
  “不能留他!”
  贾敏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咬牙切齿地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甄让拿起骰盅,却被一只手覆上手背,甄让轻声道:“甄甄?”
  她已经回了神。
  她本来想说,不要赌,我不想失去你。
  但视线对上甄让,贾甄甄一下子笑了起来,这人的眼睛啊。
  闪亮亮地带着欢喜和疼爱,那样的自信而笃定,他一直在为自己而战。
  一次又一次的,打破着他自己的底线。
  “换我吧。”贾甄甄道:“也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好。”甄让直接松开骰盅。
  贾甄甄将骰盅拿到自己面前,她抬头,无所畏惧地看向贾敏。
  “这把,我来。”
  贾敏知道贾甄甄好赌,也赌技不差,真的对上她,她有一瞬间的惊慌想逃。
  赢了是可以要甄让的命。
  但是,输了呢……
  不!要赢,这样的机会不多!甄让自己送上门,不就一个段衡吗?!
  贾敏应道:“好!”
  两人同时拿起骰子。
  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全屏住呼吸。
  这把是赌的真大啊!
  “当啷啷——”
  骰子转动半天。
  等传来一声熟悉地棱角打在一起的声音,贾甄甄狠狠按住骰盅,里面的骰子安静下来,她长舒一口气,“谁先开?”
  贾敏正要说话,忽而一个男人挑起赌坊帘子,高声道:“金小姐撒金箔啦!先到先得!”
  屋子里的赌徒一听见钱,顿时两眼冒光。
  “卧槽,金箔!”
  “照金小姐的性子,肯定是真的!”
  人立马一窝蜂地就朝着外面跑,简直是人仰马翻。
  也‘意外’地撞倒了贾敏的骰盅。
  贾敏大呼,“谁撞到了我?谁?!”
  段衡在一边护着贾敏,等一众人消失后,对面的贾敏和段衡也不见了。
  贾甄甄拉着甄让从赌桌下面钻上来,两人相视一笑,贾甄甄道:“阿盏真厉害!”
  “是。”
  方才才一起哄乱,贾甄甄立马拉着甄让躲在了桌子下面,现在两人出来,赌坊里空空荡荡的,如同南风过境刚被洗劫。
  连属于贾敏骰盅已经不见了。
  贾甄甄手里还护着自己的骰盅。
  贾甄甄道:“你要不要看?”
  “我知道你的厉害,赌这一方面,你是行家。幸好,你还喜欢玩玩这些东西。”
  ???
  “你怎么知道的?”贾甄甄诧异,又一想,肯定是自己‘恶名’传的太厉害。
  不过,‘还喜欢玩’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两人出了赌坊,刚才那个乞丐也混在人堆里不见了。
  甄让道:“只要他在京城,就能找到人。”
  “嗯。”贾甄甄相信甄让。
  两人并不打算上马车。
  夜风习习,并不算冷,灯火通明甚是热闹,贾甄甄道:“我们去看看阿盏吧,她也是为我们解了围。”
  甄让点点头。
  两人顺着人流走过去。
  西市是文人常聚集买纸笔的地方,金宴盏不喜欢笔墨。
  贾甄甄诧异,“阿盏怎么会来这儿?”
  甄让正要答话,就听人堆里传来罗萍的声音,罗萍声音带笑,语气却不甚客气。
  “金小姐是首富,自然有钱,我等笔墨酸臭,不敢为金小姐添砖加瓦,还请金小姐让道吧。”
  “让道?”金宴盏冷笑,“你搞砸了我的生意,这就想溜了?”
  罗萍也不生气,道:“你趁着秋闱哄抬笔墨价格,依照本朝第一百三十二条律法,是要由当地七品以上官员,庭审杖责,并按照你的哄抬范围和获利多少,从而定罪。轻则罚银,重则……”
  罗萍笑一声,不说话了。
  “你当我是傻子?!”金宴盏道:“我做生意比你这种酸秀才读书的时间还长!”
  “是吗?”罗萍轻飘飘道。
  “我,金宴盏,今日就开心,想撒钱,怎么了?”
  “那你也不该伙同书斋老板,抬高价格。”
  “嗤——”金宴盏摇摇头,“你好厉害啊。”
  “那是!”罗萍身边有人立马为罗萍说话,“玉菡这次是要拿解元的!他会是第二个甄大人!”
  “哦,”金宴盏哈哈哈大笑,“第二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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